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12节
“好。”孟渊笑著应下。
送走赵大头,孟渊和铁牛回了校场,本还想找胡倩道一声谢的,可又找不到人了。
回了宿舍,这里竟也没人在。
孟渊打了两大桶的水回男舍,然后让铁牛在外面守著,若有人进则先拦著。
精火已然圆满,孟渊抚摸著中衣,知道不能再等了。
心中存想,便见大团火焰,呈暗红之色。
“火来。”心念一动,那火焰腾的爆开。
一时间之间,孟渊只觉烈火自外而内灼烧躯体,好似血肉筋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尽数被灼烧了一遍。
火焰在体内汹涌奔腾,体内许多地方却好似被堵塞的水渠。这股精火在体内往复许久,冲击堵塞之处。
过了几个呼吸,精火如潮水般退去。却并未冲破任何一个堵塞处,但孟渊已隐隐觉出,那些堵塞处已有松动。
睁开眼,只觉双目明亮,丈余外也能纤毫毕现。
再看身上,黏湿一片,与衣服黏连在一起,有腥臭之气。
但身体似被洗刷了一遍,肌肉筋骨似更结实了些,亦有轻盈如燕之感。
此时此刻,孟渊自信能举起三百斤的石碾。
怀想精火,却只剩下一粒黄豆大小。
脱下身上衣物,孟渊擦洗身上脏污,同时心中思考这精火圆满的功效。
毫无疑问,经历精火洗刷,人有脱胎换骨、洗精伐髓之感,身躯四肢轻盈,力量和反应速度都快了许多,这对学武的好处极大。
这是精火的表面作用,另外便是在体内冲击堵塞之处。
这一次的精火虽未冲开堵塞处,却已然让其松动。
“聂师今日说习练抱桩养元功有助开窍。难道那些堵塞之处便是未通的窍穴?”
孟渊对武道一途了解的太少,相关知识也不足,还真没法判断。
“还有精火,被我吸纳之后,又成黄豆大小。不知道再想养到圆满,会不会耗费的时日更多?需吃的更好?”
孟渊拿皂角洗了头,又快速洗去身上脏污,再用清水洗一遍,肌肤细腻光滑有韧性。
见身上没了异味,孟渊也不穿衣服,就在男舍打一套马步冲拳舒缓气血。
然后又打抱桩养元功,撇去杂念,平心静气,舒缓呼吸,怀想一处被堵塞的大河。
过了一会儿,孟渊只觉血肉脏腑筋骨震颤,一时之间,好似体内有无数水渠流动,然则大多被堵塞拦阻。
猛然之间,怀想的那处大河冲破堵塞,孟渊便觉出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
这种感觉极其奇妙,好似身子打通了某种关窍,继而双耳不闻外物,好似失聪;双目不能视人,如同失明。连鼻子都嗅不到气味了。
很快,孟渊又恢复如常,只觉浑身清爽,心中清明。
双眼恢复,从窗户往外看,只见校场上空有三只喜鹊追逐,其中一只脖颈上有彩羽。
双耳聪觉,能细听分辨三只喜鹊的鸣叫声。
鼻子微微一动,有微微血腥气随著北风荡来。孟渊凝神看去,只见水井旁,有个女学员在低头打水,好似羞的很。
嗅觉视觉听觉,已胜过常人许多。
“这就是开窍穴么?需要开多少?”孟渊喃喃。
略想了会儿,孟渊想起自己还光著身子,这才赶紧换上姜棠做的中衣和布鞋。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丫头再这样,我可真要被她拴住了!”
扎好头发,穿好衣服,伸展伸展身子,孟渊只觉新衣合身又舒服。
想要揽镜自照,却连个镜子都没有,混的连那小黄鼠狼都不如。
出了门,铁牛大吃一惊,“阿兄,你咋洗个澡像换了个人一样?”
“有何不同?”孟渊问。
铁牛仔细又看了看,说道:“脸更白了,眼睛也亮的很。”
“我明明可以凭美貌去当面首,却还是选择了最辛苦的武人之路!”
感叹一声,孟渊去把脏水倒了,又打水来洗脏衣服。
第16章 入品
待到晚上,出去浪荡一下午的学员陆续回来。
晚上伙食稍差了些,是猪肉熬白菜,配白馒头。
诸人一边吃饭,一边谈起外出之事。有的去泡了热水澡,有的去见了亲眷,还有的就是纯粹溜达了一圈。
都是朝夕相处的,孟渊的变化也被诸人瞧在眼里,不过大家伙儿倒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比往日更俊秀几分,眼睛更有神罢了。
孟渊也不跟人多说话,只是埋头吃。
如今精火只剩黄豆大小,一顿猪肉熬白菜吃下来,精火依旧汲取养分,也稍稍壮大了些,但比之以往,壮大的慢了些。
“看来想把精火养大,要比先前难一些,得多吃肉才行。”孟渊暗暗总结精火的用处。
这精火不知存于身体何处,可以通过饮食来蕴养,在身体虚弱或受伤时,也会反哺自身。
而且随著精火圆满,被自身汲取后,会冲击体内窍穴,有某种淬体的功效。
“如今才只第一次圆满便助我开窍穴,想养到下一次圆满更难,那到时功效是否更强呢?”
“还有,之前吃肉少,所以蕴养的慢。以后得想法子多吃肉……”
孟渊不由得想起姑奶奶,觉得是不是可以尝尝妖怪,毕竟这也是天生地养,蕴精含灵之物。
当然,还是得谨慎些。孟渊打算找聂师好好讨教一番,多了解些武道上的学问。
第二日,鸡还没叫,孟渊就起了床。
晨练后,吃了早饭,便是上午的训练。
一直到上午过了半,聂延年才姗姗来迟。
他一来就招呼吴长生去校场库房里搬来个躺椅,打水擦洗干净,然后随便指点两句,让诸少年加大训练量,而后就在诸学员跟前,直接躺下来养神了。
孟渊思虑再三,决定去问一问。
如今不是藏拙的时候,也该适当显露锋芒,争取多学点东西,多知道点东西,毕竟身上还穿著人家小丫头裁的衣裳,得早点把人家接过来。
收了功,孟渊走上前,蹲在躺椅边,小声道:“聂师,我好像通了窍穴。”
聂延年眼睛都没睁,懒洋洋的问道:“哦?通了窍穴?通了谁家姑娘的?”
这人怎么三句话不离黄腔!
“不是谁家姑娘。”孟渊老实巴交,一板一眼的道:“聂师昨天传抱桩功,说松紧相合有助于开窍穴。我午后习练时,便觉得有一股气直冲天灵盖,好似打通了某种东西。”
聂延年终于睁开了眼,他歪过头,瞧孟渊认真严肃,便问道:“还有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心中清明,不易生出烦躁之心。眼鼻耳也聪敏许多。以前能看清百步外的箭靶,现在连百步外一片叶子也能看清。”孟渊说。
聂延年听了这话,一挺腰就坐了起来,抓住孟渊手腕。
孟渊登时便觉出手腕上一股暖流经过,继而从臂膀往上,随即掠过全身,又猛然收回。
聂延年面上表情有了变化,一副高兴又吃惊的模样,仔仔细细打量孟渊,好似瞧见什么宝贝似的。
“你今年多大来著?”聂延年问。
“过了年刚十七。”孟渊回。
“以前真没学过武?像抱桩养元功一类的学过没?”聂延年又问。
“没,以前我都不知道这些。”孟渊回。
聂延年信了,他见过孟渊打拳习练,虽说聪慧学得快,可确实是个雏儿。
“可吃过什么东西?比如一些奇异的草药,或是稀罕的肉食?”聂延年再问。
“我都没出过校场,跟大家吃的一样。”孟渊答。
“也就是说,你就练了个把月?”聂延年指著孟渊鼻子,笑骂道:“嘿!那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
“……”孟渊无语。
“不过你这又白又嫩,脸蛋也俏的紧,倒不像是练武的。你可得管好裆,回头我给你介绍个生意!”聂延年喜滋滋的搓手,不像是开玩笑。
“聂师,什么生意?”孟渊思及聂延年平日作风,没来由的有点怕。
“你知道的,有些孤寡妇人怕守不住钱财,就得找人护院守家。”聂延年一脸正经,不似开玩笑,低声道:“咱就能去帮这个忙。”
合著还是去卖呗!还什么护院安家,当婊子还立牌坊!我刚有点成绩,你不夸我就算了,还想带我走歪路子?刚还夸我天才,你就这样对待天才?王妃知道你接私活吗?
“我只护卫王妃。”孟渊只觉得人生无趣,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卖身为奴已是不得已,竟还要卖身?但凡有点志向的人,都不会干这种勾当!
“你小子还怪有志向!”聂延年骂了一句,又安抚道:“其实人家不丑,养的也好,四五十岁正年轻呢!再说了,让你白睡个娘们,你还扭捏上了?老子要是年轻个十年,轮得著你?”
这武学老师怎么一上来就拉皮条?我学武就是为了不出去卖!孟渊还没堕落到这种地步!
武人,要有骨气!
“一晚一千两,咱俩五五分!”聂延年小声道。
“那我试试?”孟渊是真穷怕了。
“孺子可教啊。”聂延年十分满意的拍拍孟渊的肩。
“聂师,我这算是入品了么?以后该当怎样?”孟渊才发现自己被聂延年带偏了,正事都忘了问。
“确实入品了,不过莫要骄傲。你不过是刚问到妓馆的路,离入巷还远著呢!”聂延年随口扯了个比喻,就拍拍手,示意大家伙儿停下。
“来来来!”聂延年朝诸少年招手。
一众学员围过来,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孟渊,又齐刷刷看向聂延年。
聂延年收腿盘膝,在躺椅上坐好,他环视了诸人一圈,道:“我本以为至少得三四个月后才会有开窍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出头了!”
诸少年全都看向孟渊。虽说大家伙还不懂什么是开窍穴,但寻常人三四个月才能成,想必是极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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