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77节
孟渊摸出两个饼子,分龚自华一个,自己吃一个。
待吃完后,孟渊又沉思静歇一会儿,然后又闭上眼。
此番真气只缓缓冲击天灵盖和泥丸宫两处窍穴,而丹田之内,真气亦是冲击两处映照刻画之地。
一时之间,头脑清明无碍,精神愈发饱满。
过了不知多久,丹田之中,两处相连的映照刻画之地间现出一细微光点。
那光点并非在两者之间,而是飘飘摇摇,一时近一时远。
但隐隐之间,那光点就像是一个桥梁,将两者连通。又似是要连通八方,去寻其余的光点。
孟渊心如止水,真气沿著两处映照刻画之地,如线般点向那处光点。
可那光点好似天上的星斗一般,不时变幻位置。
过了许久,真气才一点点轻触,一点点缠绕,而后才是慢慢消磨。
随著消磨越久,孟渊便越觉浑身有不适之感,好似血肉在翻滚一般,丹田之中亦是有撕扯之感。
这还罢,那种种异象又现在脑中,一时间光影离乱,好似所有异象都要破体而出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处光点震颤不休,连带著整个人也震颤不停,继而那光点轰然大盛,竟灼照整个丹田。
一时之间,孟渊只觉丹田好似被细细撕开,痛楚之感竟难以承受。
连带著真气如沸腾一般,翻滚不休。
可孟渊来不及去细看,只觉那光点中似钻出了庞然大物,又似浑身的锁链被去了一道。
默默咬牙硬撑,又不知过了多久,丹田中撕裂之感渐退,似是凝实了许多。
充盈的真气已缓缓化为玉液,继而脱离丹田之中,冲刷、洗涤筋骨躯体。待再回返丹田后,竟填不满丹田的十分之一。
可孟渊却生出一股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感觉。
又过了好一会儿,孟渊睁开眼,便见张龟年、杨怀义和龚自华瞅在自己跟前,像是看猴子一样。
“入七品,丹田如同重塑,更为广大凝实,自此真气化玉液。”张龟年指著孟渊的脸,盯著龚自华,认真道:“别人突破时,一般得有长辈护法,也是不准随意观摩的。所以今天这情形少见的很,小龚你记住了,反正就是要忍痛、比生孩子还痛,就跟小孟刚才一样。”
孟渊也不吭声,只觉得肚子饿的很。
但双目清明之极,看向眼前三人,便觉出分别。那张龟年气息虽弱,却有蓬勃生机,可见是七品之身。
而杨怀义就差了许多,龚自华又差一筹,可见这二人乃是一八品圆满,一未圆满。
入七品之后,不仅能开秘蔵,得天机神通,还能气机锁定。
孟渊看向洞窟口,即便相隔近百丈,也觉出一人如风中火烛,似被掠去了许多生机。
而更远处,则飘飘渺渺,乃是相距太远,但已然能看出对方有伤。
“他刚才身有异象,便是能开秘蔵了。”张龟年还在教龚自华,道:“你跟他已经不一样了,他得天机了。”
说完这话,张龟年又看杨怀义,问:“老杨,你别这个表情,这小子睡过妖精,吃过妖精,老聂又操心的很,所以进步快。”
“登天三阶第一阶,大多数人的一辈子就被拦在这里,就只能定在八品圆满。”杨怀义苦笑一声,道:“我倒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而有无力之感。”
他指了指孟渊,摇头道:“这世上有种顽疾名为愚钝,比任何病症都更难根除。”
杨怀义朝张龟年拱了下手,道:“老张,你就当我不在,其实就是对我最大的善意。”
他说完话,径直走到远处,闭目盘坐了。
张龟年愣了愣,也不知说什么。
龚自华也起了身,他轻轻拍孟渊肩膀,道:“你们说话,我去守著。”
他说完,走到远处,坐下静盯著那洞窟之外。
“张叔。”孟渊又摸出两个饼子,一个给张龟年,一个自己吃。
“你家丫头做的?”张龟年问。
“我说我晚上要去找青青姐,她就起早给我做了好些饼子,让我带著。”孟渊笑。
张龟年也笑笑。
“张叔,还请细说浮光洞天。”孟渊一边啃饼子,一边问。
“开秘蔵,得天机。神通之法万千,浮光洞天化万千流光,如刀似剑,以无可披靡之势倾泻而出。”张龟年也一边吃一边说。
“浮光洞天能越阶杀敌吗?”孟渊记得聂师浮光洞天就是个屁,有的天机法比浮光洞天霸道十倍,强悍十倍。
单单以今日来看,那位明月姑娘展现的天机神通浮光掠影,就不比浮光洞天差。
当然,境界之差在这里,威势自然有不同。
“能,但是不稳。”
张龟年似看出了孟渊的想法,他提点道:“天机神通有主攻的,自然也有主防的。人家只要有所准备,就不好伤人,就跟那白猿金身一样。这浮光洞天看似霸道,看似威力绝伦,其实不过是在瞬间榨干丹田玉液之法罢了。”
他举了举手中饼子,道:“浮光洞天运使之时,所承受是玉液猛然脱离自身时的重负之感,以及丹田干涸。这就相当于,你把米缸掏空去卖钱逛窑……”
说到这儿,张龟年瞅了眼明月,改口道:“你把米缸掏空,去卖了钱买酒吃。这般一来,你顶多饿一晚肚子,第二天再收米就是,是不怎么伤身的。但有的天机神通就不一样了,是强取精气、血肉、甚至寿元催发,其威势胜浮光洞天十倍!”
张龟年说起来没完,但话里话外,都是劝诫。
“有些天机神通还有次数。就跟娘们生孩子一样,哪怕白天刚生,晚上就怀上,你至多也就生那么十来胎,二十胎。”
“有的用十几次就不行了,有的用七八次就没威力了,用的只能用一次,人就哗啦啦老了!”
“所以,都说咱们武人这条路越阶强杀如家常便饭,其实大都是吹嘘。越阶强杀真能那么简单?”
“真想要越阶强杀,浮光洞天就太寻常了,不够看。得是天地同寿那种暴戾的法子,或是蜉蝣天地那种蓄力之法,要么就是燃灯续昼的壮烈之法。”
张龟年说完,饼子才吃了一半。
孟渊听懂了。
浮光洞天看似是划开洞天,在瞬间便倾泻万千流光,比之寻常逼玉液出体,成刀罡剑芒要快的多,要霸道的多。
但说白了,浮光洞天也使榨取全身玉液,化刀罡剑芒而出,只是区别在于瞬间便发。
自身躯体越强、丹田玉液越多,威力就越大。反之,就越小。人跟人的差别很大,即便是同阶同品,差距也可能是天地之分。更别提天机神通能使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更大了。
是故浮光洞天的威力大,但是又没那么大,这跟个人的玉液多寡有关。玉液越多,体质越强,那威力就越大。
反之,丹田所纳玉液越少,体质扛不住瞬间抽离的重负之感,那威力就越小。
孟渊就觉得,自己丹田广大,比之同阶要大上四五倍。更历经三次淬体,体质远胜同阶。
这不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么?孟渊就道:“张叔,那我试试?”
“行,你试……”张龟年还没说完,就想起之前孟渊未突破到七品前,也说试试。
然后就试成了。
“你……”张龟年愣了愣神,一时间不知道咋说。
第100章 危难之时
洞窟潮湿暗淡,水珠不时滴落。
长明灯嵌在四周壁上,周边光滑的很,老鼠的吱吱吱的想偷灯油,却劳而无功。
远处传来解开屏的念经声,比老鼠还惹人嫌。
孟渊三口两口吃完饼子,还是觉得饿,恍然间就问:“我破关用了多久?”
“三天吧。”张龟年取出一丸丹药,“你吃这个回气丹。能补足气血,吃一粒两三天不饿。”
孟渊破石门时没一鼓作气,而是走走停停一般,著实是稳妥之极。
本以为没过去多久,但没想到竟已过去了三天。
“难怪饿的不行。”孟渊立即吞下丹药,看了眼那明月姑娘,见还在闭目盘坐,便问道:“援兵没来?”
“没动静。”张龟年压低语声,“这里应该是解开屏暗中开辟的避难之处,防的是身份败露。以我来看,此间应是隐秘之极,在江河之下。”
“你的伤可好了?”孟渊问。
“好不少了。”张龟年点了点自己胸口,“白猴子趁我浮光洞天施展后的力竭之机,伤了我脏腑,得调理一阵子。”
“援兵迟迟不来,明月姑娘迟迟不醒,咱们不能等。”孟渊认真之极,“还请传我浮光洞天之法。”
张龟年表情郑重许多,道:“镇妖司功法不得随意传授,本是凭功勋来换。但事有不同,传你也可以。”
他看著孟渊,认真道:“小孟,初入七品,本该等一等,待丹田稳固,精神气足,再修天机之法的。开秘蔵,得天机,便身负天机之重,若有不慎,便遭反噬。你当真要学?”
“学。”孟渊并不害怕,自己三次淬体,论血肉之壮、筋骨之强、丹田之广大凝实,比之同阶要胜上太多了。
哪怕强用天机神通伤身,却也顾不得了。
“好。”张龟年见状,便也不再啰嗦,他在地上画出人形,“以中三十三天为例,咱们约定俗成的泥丸宫是中一,其次往下乃是脏腑筋骨的十六处。”
他依次讲了次序划分,却不再往下说浮光洞天的天机图了,而是道:“此法乃是将玉液瞬间抽离,继而化万千浮光,如针如刺。施展之时,好似身负高山,丹田为之干涸。”
“你刚突破,玉液必然不满,且先修养,待养足玉液,神精气足了再说。”张龟年道。
这是中肯之言,孟渊自然照做。
此番入七品,已然窥得天机之法。孟渊无论是脏腑筋骨,还是体内丹田,都又经历了一番变化。
如今丹田之内空虚,玉液所剩不多,正该修养。
闭目静心片刻,孟渊便调动玉液,在体内缓缓流通,一个接一个的周天运转。
一时之间,体内生机便有蓬勃之感。过了许久,丹田中玉液缓缓生出一丝。
而后玉液周身游走,丹田中生出的玉液也越来越快。
三番淬体之功显现,孟渊不知道自己比同阶快多少,但已然可以确定,自身有蓬勃之气、有生机盎然之感,绝对比同阶恢复的快的多,且是越来越快。
不过自身丹田也同样广大,欲要盈满也颇费功夫。
张龟年见孟渊闭目,他便招招手,龚自华就来到了跟前。
“老聂挑人的眼光好,还把他当女婿养,他也没给老聂丢人。”张龟年语气亲切,“但你也莫要存了自惭自愧之心,当见贤思齐。”
“我知道。”龚自华点头应下,“孟兄资质确实好,同品同阶时我便看的出来。”
张龟年见龚自华似皱眉忍痛,便问:“念经念的你乱神了?”
龚自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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