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怪猎开始征服诸天 第213节

　　因为那是他诞生的地方，是他有记忆以来，最熟悉，最温暖，最舒心的地方。

　　一片完全未知的，黑暗的，深邃的空间。

　　“这...”奥恩怔了怔，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友口中的引渡，竟然是让这双子精魄去往他诞生的空间，强行来个借鸡生蛋。

　　他不知道这能不能做到，但他是不会拒绝的。

　　奥恩是这样的，他只需要负责点头就行了，而白风就考虑的多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具体行不行还得等实验了之后才能知道。

　　没有停顿片刻，奥恩便带着白风回到了这片他诞生的空间里。

　　正如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黑暗，深邃，一片虚无。

　　某种意义上来说，与虚空相似度非常高。

　　但不同的是，虚空给白风的感觉是她的扭曲、对生命这种活动的排斥，是喜静不喜动的。

　　而这片空间...

　　异常的活跃，且远没有虚空那么扭曲。

　　其实白风不止一次来到过这里，但起初他并没有在意，直到今天再临故地，他才察觉到这片空间的奇异之处。

　　“你有感受到吗？似乎是谁在向我传递信号？”

　　奥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随后，他有些纳闷，明明这里才是生他的地方，怎么自己没感觉，反而是白风有感觉？

　　不过他并未有任何举措，而是愣愣的看着白风。

　　白风晃了晃脑袋，将那似错觉的念头抛之脑后，转而感受起了这片空间的性质。

　　与他上次来的时候感觉的一模一样——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温暖的且品质极高的本源能量。

　　但此前的白风不甚了解，直到去了一趟小蜘蛛那边，他这才明白，这种能量，正是脚下这颗星球所绽放出来的精华！

　　那么根据这条发现，不难得出结论，奥恩这种原初的半神就是星球自行诞生的，代表着某种本土元素的具象化。

　　像是奥恩的熔岩与锻造，瓦尔哈尔的雷霆与风暴，艾尼维亚的极冰与风雪。

　　甚至于，他们还能像那些被信仰塑造起来的神祇一样，被人类赋予了后天属性。

　　像是三妹艾尼维亚，因为是最小的一个，力量相对哥哥姐姐差了少许，为了拯救北地人经常不得不陨落，然后进行涅槃重生这个轮回——他们是不死的。

　　可北地人不清楚这点，又看奥恩和瓦尔哈尔没死过，误以为是只有艾尼维亚会涅槃重生，于是她就被赋予了“重生”这个属性，寓意着北地人坚韧不拔的意志。

　　这么一看，白风都已经想好了千珏在回炉重造后，所代表的属性了。

　　阴阳，与轮回。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请动脚下的星球，让她为千珏而重塑本源，彻底摆脱面具灵这一本质呢？

　　白风看向奥恩，这老山羊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

　　算了，老山羊不太靠谱。

　　白风挠了挠头，正苦恼着的时候，脑海里传来的幻觉更明显了。

　　突兀的，他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白风卸下防备，任由自身那庞大的灵识透体而出，真正的做到了与这片空间零距离交融。

　　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察觉到了，也接触到了。

　　那是一道朦胧的意识，但说是意识却也十分的牵强，不过是白风为了方便理解所尽力描绘出来的一种形态与概念。

　　她无形无质，无处不有，又无处不在。

　　庞大且渺茫，弱小但强盛，虚无又真实，是矛盾的结合体，亦是寥寥无几的存在所知晓的混沌。

　　她一直在那呼唤着自己，只是自己不曾察觉罢了。

　　总结，她不是人。

　　亦非生命，而是星球本身，是你需要时她就存在，你不需要她就不存在的主观唯心概念体。

　　白风觉得她应该存在。

　　于是她就来了。

　　恍恍惚惚间，白风就已经完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流。

　　手中的两张面具突然飘了起来，砰的一下化作漫天星光点点，在微观的尺度下，进行着极为缓慢的聚合运动。

　　白风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了。

　　没有代价，没有理由，更没有什么约定。

　　但他知道，这是星球对他的一个馈赠——符文大陆距离虚空太近了。

　　上一次还有飞升者和强大的恕瑞玛帝国，下一次呢？

　　明白这点后，白风感慨万千。

　　他当初也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艾尼维亚的家园，没想到随手种下的因，竟在今天结成了如此丰厚的果实。

　　没错，不仅仅是千珏，这份馈赠真正占大头的，其实是他。

　　手一翻，一种如同在新大陆时，被发下身份证时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多时，手心便多出了片汪洋大海。

　　是真正的大海，有简单的海藻，有节肢动物，有古老的鱼类，不胜枚举...

　　但它又是那么的袖珍渺小，完全就是“掌中海洋”。

　　“这是...？！”

　　感受到熟悉气息的奥恩神色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老伙计。

　　不是，我打铁打多了，眼花了吗？

　　好兄弟突然间变成真·好兄弟，怎么办？

　　“还是不太一样...”白风无奈地笑了笑：“我并非是本土孕育而出的生命，这份权能也不过是有几分相似罢了。”

　　奥恩这才明白过来，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庆幸，还是在惋惜。

　　“那她...”

　　“她就在这发育着先吧。”

　　“不是，我想说，你不是说她们怀孕了吗？孩子怎么办？”

　　白风愣了愣，随后笑着解释道：“不必担心，在我来之前，我就用时间秘法将胎儿停滞住了，等她完成质变后，一如既往。”

　　奥恩不太能听懂，不过知道自己侄儿们无碍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朋友不多，没体验过带小孩的感觉，自家的两个妹妹也不咋给力，想当舅舅都不行，只能指望这一狼一羊了。

　　而看他这样，白风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由打趣道：“我还有好几个孩子呢，不如送来你这让你过过瘾？”

　　谁知奥恩迟疑了一下，竟拒绝了，理由是他不喜欢吵闹。

　　得，又一个傲娇。

　　打铁时，那磨砂轮转的飞快，声音巨响亮，也不见你说嫌弃。

　　哎，算了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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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瑞玛地区，南部靠近海岸的一座城市遗址的地下，一片淡紫色的大海根植在此，诉说着鲜为人知的诡秘。

　　这里，曾经是恕瑞玛南部最繁华的港口城市。

　　可那已经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人们别说知晓过去的历史了，他们连恕瑞玛帝国的辉煌都无法细说三分，只能大致的囊括出古老的女皇崛起岁月，以及帝国征战四方的大致印象。

　　人类是会遗忘过去的。

　　但卑尔维斯却不曾遗忘过去。

　　她清楚的知晓这个伟大的帝国的一切历史，亲眼目睹了她辉煌的过去，无论是还处于襁褓时的她，亦或者是逐渐迈入老年，最后轰然崩塌的她。

　　上到建立伟大帝国的飞升武后，下到耕种的老农，无人知道在这座城市的废墟下，隐藏着帝国的、乃至是世界的敌人——

　　虚空女皇。

　　第一次虚空入侵，她不曾现身，只是远远的观望了北方的风雪，毫不在意。

　　第二次虚空大战，她更是化身旁观者，冷眼相待。

　　第三次，虚空没有入侵，却反被入侵了，她还是隔岸观火。

　　何其滑稽。

　　这并非是她冷漠，更非忘本。

　　而是卑尔维斯有更大的格局，更深沉的智慧，以及无数等待着她发掘的知识。

　　她是个吞噬者，除了物质上的，精神上的她也能吞噬。

　　哪怕是知识这种并不存在实体的东西。

　　这座名为“卑尔维斯”的城市构成了她初始的元件，促成了她诞生、记忆、甚至是情感。

　　无数年的积累，让卑尔维斯意识到，自己的时机并未成熟。

　　她想吞噬符文大陆，乃至是反过头来吞噬虚空，那必然需要更充分的准备，以及强大的力量，还有必不可缺的帮手。

　　孤军奋战，只能逞匹夫之勇，成不了大业——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的观察，早就让卑尔维斯意识到，这个大陆并不简单，于是她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放在了一些天眷之子身上。

　　像是那个被虚空吞噬，却与虚空生物完成共生的女孩。

　　卑尔维斯就很欣赏她。

　　但欣赏，不代表需要她礼贤下士。

　　虚空是骄傲的，她就是虚空。

　　于是，在将那个虚空的女儿送到自己的面前时，卑尔维斯给了她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