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支未来,修出个人间武圣! 第106节
“师傅,有师叔的信了。”
月色下,露天的铸刀台上,背影萧瑟,发丝灰白,不苟言笑的陈鹤,听闻动静,回眸望去,冷嘲一声:
“走了也好,怎么又有信了呢。”
“师傅于‘兵解坟’封号失败,兵解道消。”
“他再回来.天刀派,可保不住他了。”
陈鹤的眉头疲色一闪而逝。
想起了段沉舟斩掉了‘紫霞道馆’任横江后,于茫茫东沧海断臂不知音讯。
随后惹得不满他们师徒这些年作风的七大行、诸道馆、以及这四面八方占据一岛,开宗立派的‘气关流派’齐齐上门.
不由幽幽一叹:
“师傅,咱们这一支当年随着‘刀道祖庭’破碎后,流落江阴府隐姓埋名,那时候我还小。”
“你说.要重振刀宗,再收下一个未来,真正能够顶起咱们这一支刀脉的弟子,所以选中了当时还是渔家子的师弟。”
“你说,刀者当有大无畏,决生死,挑当世之念,只有败尽同阶诸敌,修得一身狂气,才能得真传。”
“遂叫师弟‘冲浑天’、‘打七行’、‘挑道馆’.”
“到了最后,更是踏一舢板,将号称‘江水二剑’的剑道苗子,小五衰剑派的薛少白、惊鸿剑派的叶鸾,都在力关给打得体无完肤,如此例子,数不胜数。”
“这本没错。”
“可咱们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雄踞沧州,号称‘刀道五魁’之一的真宗刀门了,没有那么多的前辈,为后人护道!”
想起这些年,他呕心沥血,遂操持起来,改作‘天刀派’的偌大流派,原本开枝散叶,收了七大亲传,精挑细选上百门徒。
结果,随着师傅一去,没了撑天支柱,以前怎么叫师弟去踢人馆、挑人门、递拜帖的
现在都跟还债一样,怎么被人隔三岔五,找上门来。
一位位曾经收下的亲传、门徒挺身而出,为了捍卫流派的秘传,屡遭欺辱,伤的伤,散的散,整日都有接不完的拜帖
就像是他幼年时,所见过的那一场血祸一般。
不过现在,轮到他是师傅、长辈了。
取过弟子秦拙递来的信函,看着他虎口开裂,陈鹤眸子一皱,看着他肩胛骨的伤势还未愈合,便再添新伤,有些愠怒:
“又和人比斗了?”
“我不是讲了,圆月天刀秘传已被段沉舟取走,从此以后天刀派不再于‘江阴府’开馆授徒,自甘封刀入鞘,遣散门人。”
“你怎么还和别人”
秦拙摇摇头,一脸正气:
“弟子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嘴脸。”
“他们若是真行,就该向师祖、师叔出刀,而不是.”
陈鹤皱眉打断:
“好了,以前的事,便不要多言。”
“他现在在哪?又去祸害谁了?”
取过信函瞅了一遍后,看着上面的信息内容,抿唇不语:
“收了个弟子,也想要效仿老头子当年教他的模样么?当真是一脉相承.”
“但当年师傅能护住你,不叫你在府街被人老一辈的生生打死,你,能护得了你这个弟子么?”
“胡闹!”
“秦拙,去,将这季.将你师弟带回来,不然在安宁县那等地方,他若真得授了圆月天刀,容易生出意外。”
他的眼眸划过一抹忧色,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至于段沉舟,哼!”
“你告诉他,他死到了哪里,都不要再死回江阴府。”
“以前的债,这些人算在了天刀派的身上,但他要是回来.呵。”
“找他算账的,可就多了!”
“死也要死在外面,别死回来!”
江阴府,位于大玄白山黑水、严寒地冷之沧州,但却不与其直接相连,而是隔了条江。
因靠近通利南北,纵横八千里浩渺的东沧海,足足十三档渡口,几乎连通半个大玄,也因此号称‘天下水利之府’,论及海贸,冠绝一州。
而江阴府城,便相当于是一座大型港口,托起了这大浪滔天内,驶来驶往的无数百业营生,以及渴望扬名,于此开宗立派的各家练气道馆、秘武流派.
其中。
又以得到‘大玄朝廷’认可,授予‘府官’名册的人物,最为尊贵。
府官,乃是一种‘功名’称谓,与具体的职务,并无干系。
在大玄的治下体系里。
无论是簪缨贵胄,亦或者真宗流派,若要分出个地位高低,那么就要登上‘大玄六册’。
所谓六册,便代表着身份与三六九等,‘府官’功名,正是其中末席!
只有记录在册的人物,才算作是大玄诸州,府县之内真正的权贵阶级。
而寻常的民籍、武籍,是登不了册子的。
只有入了‘府院’,获取了考得武试资格,并在大考中夺得名位之人,才能入得六册末位的‘府官’功名。
大玄州府,浩渺辽阔,纵横无垠,一个地方一个风土人情。
众生更是犹如牛马草芥,茫茫之多,不可计数。
但.
有人作牛马。
有人成龙象。
一但得了‘府官’功名,便是官籍,荣登‘大玄六册’。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
在江阴府,维持各个衙门、办事司运作、与百业营生打交代的都不是官,而是‘吏’。
府官代表了地位。
府吏则是底下负责运转的兵卒。
凭此便可见地位超然。
在一府之内,府官有举荐府吏县吏的权柄,只比一府府尊、驻守大将这些于‘大玄六册’名位更高的存在面前,低了一头。
其他的,哪怕是三十六行里的一府豪绅,大家士族,资产错综复杂,底下势力庞大。
但只要还在府中混,那么面对‘府官’,就要打点关系,客客气气!
江阴府,一座专门供给‘府官’的居所。
清冷幽静,飞檐翘角的朱门院落里。
夜色吞吐下,薄薄的雾气喷吐在琉璃瓦上,竹林沙沙摇晃,叶落作响。
‘江阴府官’叶鸾,着一身绣着云鹤的绸衣,宽袖底下握持一柄细剑,手腕翻转。
顷刻间,便有大小无形真气,随剑喷涌,于竹林之间交错纵横!
哗啦啦!
大片竹叶被分割作了两半,惊起了一阵繁忙脚步。
向着声源处望去,叶鸾淡淡瞥了眼。
保养多年的姣好面容上,柳眉随即稍稍一皱,看向那大大咧咧的少女,倒持着剑:
“凝脂,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来找为师做什么。”
少女眼眸锃亮,看着那切割得四散整齐之竹叶,不由惊呼一声,猛拍小手:
“师傅,你的秘传武道‘惊鸿出袖’又精进了哎!”
“不知能不能”
叶凝脂搓了搓手,心里打着算盘。
她如今淬骨已成‘汞血银髓’,养势法也已修出‘真势’,按理来讲,已经到了可以承载‘秘传武道’的门槛了。
但看着师傅叶鸾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轻易的将此秘传,交予她手。
果然,叶鸾闻听之后,眉头蹙了下,没好气道:
“惊鸿出袖乃是流派秘传,不经重重磨练,哪能那么轻易便交给你。”
“就不说为师了,当年姓段的为了求他师傅传他一记‘秘传’,不过炼皮斤两,就敢驾驶舢板,冲入浑天水泊”
眼看师傅又要开始嘀咕,叶凝脂忙捂住耳朵:
“你看,师傅你又要开始嘀咕了,你俩不是仇家吗?”
“那姓段的当年没死,消息昨日就传来了江阴府里,多少人听了之后,呲着牙磨刀霍霍,只要他敢回来,就准备送他归西呢!”
“而且听说,他当年拿你当了一路的‘磨刀石’,直至你考取了‘府官’功名,跻身练气大家前,你都没赢过,大大小小败了四十七次”
“依我看来,就是因为当年流派里的老古董,一个个不懂变通。”
“要是叫你早点领悟秘传剑道‘惊鸿出袖’,你第一眼见到他,不就把他刀给挫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么多事儿。”
小姑娘十七八岁模样,嘴里嘟嘟囔囔,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不过话又说来,那家伙听说在江阴府脚下的安宁县,强势高调收了个弟子,逞了好大的威风!”
“到了后面,就连县尊都得给面子,比在府城过得日子,可舒坦的多了。”
“他现在断了一条手臂,再怎么厉害,也是实力大减,但师傅你可是‘府官’功名,练气大家,现在拿捏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我要是你,就‘虎落平阳把犬欺’,狠狠的痛打他一顿,以报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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