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支未来,修出个人间武圣! 第116节
乃为“体,气,寿,神,心”五衰。
但这等神乎奇技,匪夷所思的事物,显然不是一门秘传武道能够驾驭得了的。
而秘传武道‘小五衰剑’。
便是取其立意,从真正参悟这‘天人五衰’奥妙,为曾经‘刀道祖庭’收录的封号传承之一——‘大五衰天刀’之中,参悟一丝皮毛所创而成的剑法。
大五衰天刀,相传一经施展,可破肉身、破气海、破寿元、破神魂、破道心。
而小五衰剑,则是道化作技,领悟其中‘气蕴’,可摧筋、断骨、卸劲、去势、破气。
修至大成,无形之中,只要剑落,便能叫受招者受到损伤。
虽然远不及失传、无踪的‘大五衰天刀’.
但也算是一门足以在一府之地,被奉为圭臬,无数人争着抢着,也想一窥其中真谛的秘传武道。
月影沙沙,剑影重重。
足足练了半个时辰的林如雪,微微停歇,小口喘息着,发丝额间流着细汗。
“一门养势剑法,我练了整整九年,一刻不敢松懈,时至如今,才算悟出‘真势’。”
“再加上,我筋骨大成,虽屡次冲刺‘汞血银髓’不成,但只要放弃,炼了玉皮,便能受到师傅认可,入流派真藏,传承此剑。”
“按理来讲,这般进境,虽然算不上顶尖,但要知道九年前,我屈居于安宁县,从未见过外面天地。”
“若不是当年侥幸,捡到一枚玉牌,每日每天,每时每刻,无不增幅几分我的悟性.”
“恐怕,我也不会入了师傅‘江水剑仙’,小五衰剑派持剑长老的眼。”
“以前,我也觉得我尚算天才。”
“在回来安宁县时,还曾沾沾自喜,想要追查一二那位‘驻军大将’的高徒,以求在入了炼皮后,有加入府院,参与武试,一搏‘府官’之位。”
“但是.”
她看着方圆若有若无的徐徐微风,似乎为她剑影所动之时。
咬着唇角,想起之前曾三请‘入赘’的季修,不由沉默。
如果说,在火窑那位陆庄主,被虎豹馆龙头杨刀瀚以一己之力,压得抬不起头,形势岌岌可危时。
面对自己抛下的橄榄枝,尚且无动于衷的季修,进境、修持,在她眼里,不过是只有当年自己的影子。
但随着他拜入‘段沉舟’门下,压服虎豹馆、结识赵县尊、刀挑四大馆,跻身淬骨,打遍一县,青年无敌手.
一桩桩、一件件事迹,都叫她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天才了太多太多。
段沉舟。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曾经在力关时,是个将他师傅都给挑翻了的强横人物。
一手秘传武道‘圆月天刀’,更是比之他师傅的‘小五衰剑’,都要更加惊艳。
而能拜入这等人物门下,哪怕他这一脉的靠山师祖销声匿迹,听说是为了争一个‘封号武道’,已经陨落‘兵解坟’。
但就算抛开那些远的不谈
有这等人物的真传,确实是无需理会他们小五衰剑派一个入门名额的。
林如雪叹了口气,看了眼简便的行囊,收起了剑,转瞬眉眼坚定:
“一个家乡的少年天骄,竟都给我无形之中,带来了这般大的压力。”
“更遑论府城里,那些三十六行的大族嫡子,流派衣钵、道馆传人?”
“而且,就算这么多的人,想要通过武试,求一个‘府官’功名,也要和周遭府城的青年俊才相争”
“希望何其渺茫!”
“之前在流派里修行的日子,看来还是太过安稳了,以至于我不自觉地,便失去了警惕之心。”
“如今九年未归,家宅安定,虽说‘汞血银髓’终归求不成了,但‘修秘武、炼玉皮’,当迫在眉睫,怎么也不能叫一个比我小的县中贫家子”
“便给轻易的超越了去!”
“季修.”
“咱们,府城再会吧。”
“那时候,想必你便有了与我同台竞争的资格。”
林如雪轻语着,趁着月色,背起行囊,便已轻身离去。
正如她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没有惊动任何亲人与外人。
相比世俗里的种种束缚枷锁,她更向往外界辽阔无垠的浩瀚天地。
那里的舞台无穷大,令人沉醉。
可,林如雪却忘记了一个道理。
初生的雏鸟,终归会成长为搏击穹霄的苍鹰,但在那个过程里,不知会有多少只因为意外,或跌倒,或摔死。
比如————
现在。
当她走在安宁县清冷的街道,就打算趁着早清天亮,搭乘水路,去往江阴府时。
忽得眉头紧锁,在路过火窑东街之时,便看到了.
一浑身衣袍鼓荡,没有露出面容之人,就在她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站着。
叫林如雪不自觉间,握紧了剑鞘。
那人只是跨越过来,步履不急不徐。
无形之间,却叫林如雪浑身的压力,绷得喘不开气。
她看着那人双掌缓缓向上抬起,一缕缕真气似从他百脉诸窍中调动,有条不紊的升腾,化作条条虚幻锁链,缠于双臂。
在这白昼交替之时,宛若一尊从冥府中走出的地域判官一般,叫林如雪不断后退的同时,眼眸变幻交替,心中震惊莫名:
“安宁县”
“怎么会有一尊货真价实的‘练气大家’!?”
练气大家,乃是开辟了‘气海’,踏足了另外一方修行天地的武道大家。
而武夫,则意为修行武道的匹夫、莽夫,其实是带有些许粗糙意味的言辞。
从堪堪入门。
到登堂入室。
一者为‘大家’,一者号‘匹夫’,这,便是二者之间浩大的差距。
“本大家乃是九年前,被你师傅薛少白,追杀了整整小半个东沧海的王鸿祖。”
“‘鬼手判官’王鸿祖,这个名讳别人不晓得,你是姓薛的弟子,不会不知。”
“师傅的债,徒弟来还。”
“不过分吧?”
嗖!
王鸿祖掩于衣袍底下,轻声低笑,随即于深邃幽影之中,划过一抹残影,在林如雪还没缓过神时
已手掌微抬,叫那宛若锁链般的‘鬼手’,死死锁住了林如雪的脖颈!
不过片刻。
便叫她身形僵硬,没了挣扎的空间,缓缓瘫倒。
只是一息,便已‘香消玉殒’。
王鸿祖驻足片刻,看着她属于人的生正在飞速逝去,不由侧眸,看向另一边:
“跟了你一路,要不是顺路到了魏长蛟那小子说的地儿,早就给你弄死了。”
“弄不死你师傅,老子还弄不死你?”
他轻轻一笑,随即抬脚
忽然,只听‘咔嚓’一声!
昏黑天宇,突然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他面前的石子上,霎时间浮出一片焦黑!
叫得王鸿祖霎时惊疑不定:
“这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
他有些迟疑。
不过望了望季家的方向,还是没有过多犹豫:
“一个小门小户的泥腿子罢了,就和这林如雪一样,就算走出去,或者早晚走出去,又能怎样?”
“没成气候,还不是说杀便杀了。”
“至于段沉舟,呵,以前没打过交道,但一个半废的力关武夫罢了,压了自己十几年的境界,只为三境圆满无缺,图什么?”
“还不是和老子一样,跟条野狗似的跑了出去,不足为患。”
直到王鸿祖轻哼一声,走远之后。
林如雪倒在巷尾,脖颈处一片黑紫,衣裙在冷风的吹动下,‘簌簌’飘动,只是却眉眼蹙起,毫无声息。
只不过.
这时候,她的腰间一枚透明玉牌,却是散发微微光亮。
似乎有一缕缕无形的神念,正在隐没而入
林宅。
“大小姐走了?”
林如雪前脚刚走,后脚林镇海就被惊动了。
当他看见整理得干干净净的闺房,不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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