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支未来,修出个人间武圣! 第204节
“那江阴府的一个个大行,尽都富得流油,靠着手底下的营生,盘根接错,底蕴深厚。”
“而那些道馆.就更不必说了。”
“除却一些挂着‘道馆’牌匾,由野路子的练气大家所辟的传承外。”
“凡是盘踞在道馆街上的,无一例外,皆是周遭‘岛屿’之上,开宗立派的流派,在府内立下的‘开馆授徒’之所!”
“哪个背后,没有流派主坐镇?其中不乏‘流派主级’的无漏高手,甚至是修出了一口‘龙虎’气的气道绝巅,一府大豪!”
“自打没了‘水君府’的庇佑后,就算是本君,都不敢撄其锋芒。”
“万一因为什么事端,惹得一尊‘流派主’,甚至是‘龙虎大豪’踏海而来,扒皮抽筋.”
“到时候没了靠山,蛟龙全身都是宝,说不定就撞枪口上去了。”
“这一对师徒,可真是胆大妄为。”
但心中想是这么想的。
可看见了白烁就在那杵着。
哪怕心中有些发怵,但想起重归‘水君府’,可全凭这位姑奶奶的意思,沧溟君话到嘴边,又变了个味:
“以我观之,尊师说的不无道理。”
“江阴府内,别的大行、道馆我不知晓。”
“但渔行的老爷,每年给我进贡的灵鱼灵虾,山珍大药,都不在少数,而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
“他家做‘渡口龙头’的三爷,还有家中小子撞在了东家你的手里,哪里有随便放回去的道理?”
“若是东家有意。”
“眼下日渐黄昏,天色已晚,但不需几个时辰,只待天蒙蒙亮.”
“我便能渡东家师徒,入‘江阴府’!”
蛟龙腾身,好似山峦般的铜柱钢躯上,露出一身黑金璀璨的鳞片,在斜阳映衬下,散发湛湛的寒芒。
一时间,叫季修瞳孔发亮。
他转头看向段沉舟,单手抓起砸上了岸的渔、柴二行,还有那些道馆的子弟,抬手三两下,全数抛飞上了蛟躯。
“师傅,还等什么?”
段沉舟哈哈一笑,抬脚就将牙齿散落,腹中积血的陈楚河等几个行馆大家,扔到了蛟龙脊背,一跃而起,到了上面,摸摸鳞片,不由啧啧称奇:
“段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坐在蛟龙身上。”
“这一次,倒是沾了自家徒弟的福,涨了把见识。”
沧溟君闻言,竖瞳抽了下。
你这话讲的。
要不是水君府的少君,亲自下了令来。
你以为就算你那把刀能够破得了蛟鳞,就能叫一头蛟龙,纡尊降贵,向你低头俯首吗?
他心中腹诽不已,但面上不显分毫,正当沧溟君以为,事情就这样了
结果,却见季修屹立码头,望向了那百名府兵前,正自身躯僵硬的黄禅:
“黄裨将,是我请你去,还是你自己来?”
季修的话,叫黄禅表情微滞,而后强打了笑,再无之前的骄横气:
“季东家,我背靠‘驻军府’,此次前来是奉了府衙、军府的命,乃是听令行事,看在驻军大将的面子上.”
他话未讲完。
突然一道紫气大手凝结,当空一把将他攥住,直接拖上了蛟龙背: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来逮我徒弟,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后惹出什么事端,段某自会走一趟驻军府!”
段沉舟衣衫猎猎,当着百名府兵的面儿,一把攥住了黄禅,语气锋芒毕露,一点不留余地。
“禅师,救我啊禅师!”
黄禅被大手攥住,心中起了惧意,激起筋骨,愤愤直拍后,却怎么都挣脱不得,最后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侧。
但看了看段沉舟,还有那头叫做‘沧溟君’的蛟龙,还有身侧虎视眈眈的范南松,以及那小子背后沉甸甸的‘道统’痕迹.
来自江阴府小无相庙的禅师,此刻却叹息一声,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不见:
“这就是所谓的‘苦海难渡’么。”
“今日,我算是领教到了。”
救?
怎么救!
一尊武夫高手,一尊妖物大蛟,一个道术高功!
这三人合起伙来,站在一起。
他要是敢动手
怕是当场就得‘圆寂’!
小黄啊,你平日烧香拜庙也算虔诚,但奈何,此劫佛也难渡呐.
看到那黄衣高人,被一侧范南松虎视眈眈的盯着,一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的模样,全然没有出手的意思。
季修也放下了戒心,转而看着蛟龙背上把三行二馆的人,都给绑了个遍,有些担心:
“段师,咱们势单力薄,要是就这么入府,会不会被‘群起而攻之’?”
药行、渔行、柴行,都是‘上九行’之一,行业主被尊称为‘九佬’,听说生意都开到‘沧都’那边的一州藩镇去了,周遭府县,也遍地都是影子。
而紫霞道馆、水火道馆,更是背后有‘流派’撑腰.
这径直去了人家地盘,要是惹得流派主级人物,出面镇压.
什么都捞不着还好,但万一翻车,把自己也给栽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对此,段沉舟嘴角轻勾:
“谁跟你说,咱们要入府城内?”
季修微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师傅,你的意思是”
断臂的紫绸武夫,闻言噙着一缕笑,望向茫茫沧海:
“东沧海这么大,江阴府又是四面环绕,每天不知有多少尸首,抛于其中。”
“咱们乘蛟入府,只等一刻。”
“半个时辰,若是见不到能叫你‘羽化仙衣’修成玉皮的地宝”
他的语气,杀气腾腾:
“不过是扔掉几具尸首而已。”
“就当是去府城见一见‘光景’了。”
噗嗤!
蛟龙起身,浪花翻腾!
顷刻间,分开江浪,直冲天际!
看着那顶着斜阳远去的一行人
府兵呆愣在原地。
而原本揪着赵久不放,来自府衙的玉石行蔡二公子,看完这一幕,彻底愣了。
“你看,爷跟你说过了,你还不信。”
“也就是你玉石行出了个‘慧眼识珠’的蔡小姐,早早掺和在了季修那小子身边,兴许能中和中和你两家的‘仇债’。”
“要不然”
“嘿,今天渔行的陈三爷,还有柴行、紫霞、水火道馆的那几位,哪个不是府内响当当的人物?”
“不也被破了气海,就连身家性命,都被人家给捏在了手心里。”
赵久理了理衣衫,哼哼两句:
“照我来看,你还是赶紧把你妹妹带回去,找你家老爷子说和说和。”
“你家老头子,在当年王玄阳尚且坐镇天刀流派的时候,不是亲自上山烧香,解过恩怨吗?”
“江阴府百年,能出一个段沉舟,已经是耗尽了‘水运’。”
“但以我来看”
“或许整个‘北沧’,数遍几百年,也就只能出上一个季修!”
“这些大行道馆,还有他们背后的流派,要是还想算旧账,就叫他们去算吧,但我回去后,就会跟我家老头子说。”
“若不然嘿。”
“恐怕今日这几家遇到的茬子,明天就会在我等几家上,重新上演。”
“当年段沉舟的风波,虽然闹腾的大,但也没叫江阴府少上一家一馆。”
“可这些年,府内都发生了什么?”
“我听说,天刀流早年被段沉舟连打十八桩,用以开设道馆,从而打下来的‘道馆’牌匾,如今已被强摘了去,不再有‘开馆授徒’之名。”
“而自王玄阳没了踪影,府内流派里,不少大家都借此契机,为难‘天刀流’的流派主陈鹤。”
“想要叫他这个扛事的大弟子,去给他师傅‘立坟’。”
“因为这样,从此往后,没了无漏武夫坐镇的‘天刀流’,便没资格再在‘江阴府’里占据一岛,称作‘流派’。”
“这种举动,俨然是要掘了人家的根基。”
“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管是段沉舟,还是季修,未来一甲子,别说无漏,龙虎都未必降得住,可能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王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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