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支未来,修出个人间武圣! 第94节
他在江阴府‘三十六行’之一驿传行当镖头,混迹东沧海,往来护送,海运陆运,也算颇有威名。
但,就在一次接了‘玉石行’的护送单子,为海上运镖,往返府县之时.
偏生撞见了一袭紫绸衣,一柄圆月刀,脚踏舢板舟头,无风也起浪的人物。
一个人生生撞来,劫了玉石蔡家的大单子,打得他满船无敌手,叫他直接赔得家底也空!
原来是他!
“老廖,我知道是谁揍得你了。”
“正好我最近若有所得,炼皮圆满,我倒要看看”
“断了一条臂膀后,他还有没有当年威风!”
“秦明,带着门徒,跟我走!”
“先去提了他的弟子,再带到他门前,好好.算算账!”
大玄治世,只管辖州府。
而在一府之下,由得山镇、村落聚集之‘县’,只是由一府自行统辖,设置‘县吏’治理。
与需要入大玄州府正统‘武院’,考‘武试’,取功名,从而最次也能坐一官位不同。
这五百里安宁县,哪怕是号称‘县尊’的大人
几乎也都是府里百业营生、道馆流派内的大老爷、道馆主,通过牵线搭桥与塞好处,从而为自己家中子弟,从府官手中,所谋取的差事而已。
虽有统筹一县户籍之名。
但最多也只能算是‘府官’之下的散官,比县吏地位要高,但也仅此而已了,不入‘大玄体系’。
就算这样。
只要一有空悬,还是能惹得不少人哄抢争夺。
但比起穿上一身官衣,便可以与‘三十六行’大老爷、气关道馆的道馆主平起平坐的府官,仍旧是天差地别。
府官、州官、玄京贵胄!
在这个武道大世,哪怕是道馆、流派、真宗.
面对此等庞然大物所维持的秩序,也只能是俯首而已,除非你拳能通天。
而这一任的安宁县尊。
就是来自江阴府酒行的赵家,与这一代家主同辈,排行老九。
安宁县尊赵久,一身宝蓝直襟绸袍,料子细软保暖,披着素面鹤氅,正捧着火炉看着案桌的折子,打了哈欠,揉了揉眼:
“梁伯,你说这穷乡僻壤屁大点地方,怎么整天事儿这么多呢?”
在他身畔,一低眉垂眸的老仆双手插袖,弯腰笑呵呵的:
“久爷,池浅王八多,毕竟和府城环境不一样,老爷费了这么大的劲,才给你补上这‘县尊’位子,已经是不考武试的顶点了。”
“你委屈委屈,再呆个两三年,混混功绩。”
“到时候自然能够平调到江阴府内,给上官打理琐事,虽是个‘吏’,但多少其他家的人,求也求不来不是?”
赵久听了,‘哼’了一声,想起和自己一般大的,不免得意洋洋:
“这倒也是,有四大馆那几个老登,出不了什么大麻烦”
“总比那些个没资格上府院,整日游手好闲,又拉不下身上长衫,舍下脸面去自家行里谋差事的玩意儿要强。”
“大哥还是疼我啊!”
然而这时候,却有一衙役上前,叩拜禀告。
当即叫赵久眼皮子突突起来:
“什么?有人被当街宰了?还是闹市?”
第70章 区区杀兄之仇,不过些许风霜罢了,小季堂主乃本县义士,谁敢动!
安宁内街,赵府大宅。
假山假水,一应俱全。
而在内宅。
担任安宁县尊,来自江阴府酒行的久少爷手中火炉一紧:
“什么人杀的?胆大包天!知不知道本县的规矩?”
他只听到了有人在闹街当街杀人。
至于什么三大帮、什么龙头嫡子死了,赵久只当充耳不闻。
开什么玩笑,死的谁,他根本不关心。
但.有人胆敢当街杀人,那是不是代表,要是哪一天他出了门,也敢突然暴起,杀他这个一县之首?
规矩是他定的,破了他的规矩,岂不就是在打他的脸面!
“四大馆今日是哪位教头操练?叫他点齐县兵,将这个忤逆本少.本县的贼子给我狠狠得逮住,拷起来打!”
“不行,梁伯,我要亲自去督察督办,本县治下清明,绝无魑魅魍魉,竟敢当街杀人,叫我县子民抖若筛糠,惊惧莫名,实乃大罪!”
赵久惊怒拂袖,不由又多问了一句:
“贼子叫什么?什么来历?”
“是山道的有名恶匪,还是江阴府逃窜而来的?码头最近查了没,有没有可疑之人登.”
他一遍理齐衣襟,一遍抖了抖袖,一脸肃穆,就要大步踏出,这时候那衙役跪着低头,才哆哆嗦嗦说出:
“是风云会的季堂主.”
风云会?
季堂主。
什么玩意儿,没听过!
刺啦!
赵久少爷一拔宝剑,看着上面湛湛寒光,狭长眸子一厉:
“什么堂主不堂主的,乡下地方,也敢和三十六行一样,称一声‘坐舵坐堂’?”
“别说不是我赵家酒行下掌舵的,就算是,在爷面前,一样得低头,果然小地方眼皮子浅,不知少爷我的厉害!”
“梁伯,走,逮了这什么姓季的,让他瞧瞧我宝剑是否锋利,给我好好于众目睽睽下.”
他话未说完,那衙役犹豫了下,又小声嘀咕了句:
“不过,外面有则消息,说是这位季堂主之所以这么放肆,是因为拜了位好师傅.”
“什么好师傅不师傅的,屁大点地方,还能蹦跶出一个练气大家不成?”
“就算是有,再怎么讲,这也是爷的地盘,就算真来了,也得给我讲规矩,赔礼道歉。”
赵久连连冷笑,撇开火炉,一脚踢开门扉,随口又问了句:
“他师傅叫什么?”
“惹了本县,给他一块端了!”
“段段沉舟。”
衙役俯身答道:
“听说,是个断了臂膀的武夫,之前还在咱们衙司底下,呆了一段时日,只不过那时候没人晓得,这位冷言寡语的武夫,竟是位高人.”
嗖,嗖,嗖.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叫赵久清醒了几分。
也让他模模糊糊的脑子,不由的联想起了什么事情,打了个寒噤。
这名字,有亿点点熟悉。
而在他身侧,原本笑呵呵的梁伯,在听到‘段沉舟’这三个字时
却是眸子一凝,突兀三步窜了上来,当即便急声道:
“久爷,是当年那个渔家子,亲手在渡口毙杀四爷,从而被南北十三渡口总把头看重,赏识带走,后来更是拜入那位门下的段沉舟!”
“这描述不会错的”
“这么多年过去,可算等到他靠山倒了!”
“听说此人于东沧海渡口,以力关之身横斩了破开二大限,已被真宗赏识的‘紫霞道馆’任横江,断了一臂,血洒长空后,不知所踪!”
“没想到竟跑到了咱这!”
说着说着,梁伯喘息着,眼神发亮:
“咱们有县兵一百,披甲执弩,若是他全盛时期,或许杀不得,但断了一臂,身躯有缺”
“九爷,报仇雪恨的时候到”
咣当!
然而,不知何时,赵久猛地将宝剑砸回了剑鞘,眼皮直抖:
“报仇雪恨?”
他转头看着自己这个炼皮巅峰的老仆,沉默片刻:
“那,若是没搞死他呢?”
梁伯微怔:
“呃”
“可那是久爷你的兄长啊,而且”
“为兄报仇,那不是应该的”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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