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穿越指南 第132节
稀薄的迷雾摇摇欲坠,仅能覆盖住数十米宽的区域,而在迷雾之外的地方,数不清的神卫军正与司礼交战,遍地尸体横陈,鲜血几乎要将街道染红。
这说明神庙已经从阶梯下面打上来了。
冯绣虎有些慌了,他没看到顺子。
“矢阵列队!从侧翼插入!”
摩根卫官刚下达命令,就看见冯绣虎抄着短斧冲了出去。
他着急大喊:“回来!”
冯绣虎却根本没理他,一头扎进了迷雾中。
“大虫!你他媽还在等什么?”
冯绣虎骂道。
他需要权柄的力量。
脑海中传来蚀的大笑:“赞美迷雾!”
左眼一眨,变换成了竖瞳。
熟悉的力量流贯全身,冯绣虎往前一步踏出:“迷雾召来!”
原本只覆盖着数十米范围的浓雾凝滞了片刻,下一瞬,雾气剧烈翻涌起来,像是一瓶被投入了整整一管泡腾片的汽水,灰蒙蒙的浓雾疯狂膨胀扩张,眨眼间就将整条街全都吞噬进去。
冯绣虎迈出第二步:“肃清。”
一只只猛兽在冯绣虎身边汇聚成形,嘶吼着扑进浓雾与周围的敌人厮杀。
第三步落下,冯绣虎问道:“顺子在哪?”
迷雾具现,指路牌排着队往前延伸,一直蔓延向浓雾深处。
……
浓雾深处。
卡琉斯正在与两名祭长对峙,塔伦朱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看上去状态很差。
这祭长二人,一人留着山羊胡,年岁大些,唤作章丘迟;另一人稍显年轻,长发披散肆意不羁,唤作宋春圭。
卡琉斯独战二人,苦苦支撑到现在,虽始终处于下风,但也足以证明实力。
顺子扛着一把已经断去尖头的大剑守在塔伦朱身边,警惕中却难掩紧张。
周围的战斗从头到尾没有停过,神卫军在努力牵制司礼,但司礼的人数比想象中更多,他们的攻势正一步步向这边靠拢。
在场几人心里都清楚,等司礼包围过来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这也是章丘迟和宋春圭始终游刃有余的原因所在,他们根本不需要兵行险着,与卡琉斯性命相搏。
“化雨,覆。”
章丘迟捻着胡须,另一只手掐下法诀。
塔伦朱习惯性作出应对,攥紧吊坠准备诵念,可刚念出半句,他就呕出了一口鲜血。
随着执事们的阵型被冲散,迷雾区域几乎全靠塔伦朱一个人支撑,眼下他的法力已经快要枯竭。
这一次,稀薄的迷雾无法再阻隔雨水,淅淅沥沥的雨点滴落,淋在他们身上,无形的重力也压了下来。
塔伦朱直接跪倒在地,卡琉斯也不禁闷哼一声,肩头垮下了半分。
顺子抹了把头发上的雨水,疑惑地抬头往上看——他没有太大感觉,就好像衣服被打湿,有点微微往下坠着。
宋春圭的配合紧随而至:“风来,疾。”
只见他整个人化作一缕流风,瞬息间身形出现在塔伦朱的侧方,手中长剑斜撩,抹向塔伦朱咽喉。
顺子就站在旁边,他看得真切,所以反应比卡琉斯还快了几分,当即挥出大剑,拦住长剑去路。
噹——
金铁交击声炸响,顺子怒目圆睁,他不懂得变招,于是径直一头撞向宋春圭面门。
流风扑面,顺子撞了个空,宋春圭挪移到了另一侧,正待抽剑前刺时,卡琉斯的大剑又从身后劈下。
宋春圭无奈回防,剑尖轻点,借力往后荡开。
章丘迟不出手帮忙就算了,还有空打趣:“你瞧那憨货,举手投足间分明没有一点底子,只会使一身蛮力,也不知为何能留在神甫身边。”
宋春圭不屑轻笑:“他但凡能支应两招,卡琉斯卫官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顺子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急得还是气得,他才开始修炼没两天,哪懂什么招式套路?能支撑到现在全靠多年磨炼出的打架经验。
卡琉斯喘着气,低声提醒:“别被他们影响,再多撑一会儿,支援马上就到。”
宋春圭冷哼一声:“即便支援现在就到,也来不及驰援至此,今日你免不了被我阵斩当场。”
他正欲再次出手,身旁章丘迟却皱了下眉——周围的浓雾似乎变得更加厚重了。
“怎么回事?”
章丘迟看向身后。
这一看不要紧,章丘迟忽然瞧见迷雾中有东西正在飞速靠近。
“小心!”
章丘迟脸色微变,拉住宋春圭侧身闪躲。
只见一根根迷雾化作的指路牌像是凭空从地上长出,飞快地延伸过来,擦着二人的身前掠过,然后停在了顺子面前。
最后一块指路牌的箭头把顺子指着,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在这!
不止是两名祭长懵了,卡琉斯和塔伦朱也懵了。
顺子挠了挠后脑勺,试探着往后退了一步。
指路牌立马又冒出来一根,再次指向顺子。
顺子急了:“我不在!”
他脚下横挪,躲到卡琉斯身后。
指路牌紧跟着生成,箭头还是把顺子指着。
顺子又往卡琉斯另一边躲,猫着腰抓住卡琉斯肩膀,随时准备再次挪位置。
虽然指路牌是迷雾汇聚而成,但卡琉斯从没见过这诡异的一幕,于是也警惕地举起剑对着指路牌。
指路牌好像没招了,安静了下来。
就当顺子以为已经结束了时。
只见指路牌突然从地上拔了起来,二话不说当头一拍把卡琉斯拍到了地上。
然后它重新插回地面,箭头把顺子指着。
PS:顺子吓坏了。
.
第169章雨霖铃
顺子不敢动了。
卡琉斯也怀疑人生了——毕竟被指路牌揍这种经历,确实不太常见。
看着这一幕,塔伦朱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什么咒术?”
这边三人还未搞清楚状况,章丘迟和宋春圭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宋春圭舞了个剑花,冷哼道:“装神弄鬼。”
说罢,他掐住法诀就要进攻:“风来……”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宋春圭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不止是他,章丘迟也是同样处境。
迷雾中响起脚步声,二人唯一还能活动的眼珠朝声音来源处偏去。
顺子三人也看了过来。
只见一道身影从涌动的浓雾中踱步走出。
“大哥!”
顺子惊喜地喊道。
冯绣虎摆摆手不作理会,他把怀表揣回兜里,又掏出了香烟和火机。
喀嚓。
火苗跃出,章丘迟和宋春圭的脸色齐齐变了。
他们的表情开始扭曲,仿佛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顷刻间,伴随着呼吸,二人的嘴巴和鼻孔中冒出黑烟,鲜血也顺着嘴角淌下来。
短短数秒,时之霜的凝滞效果结束,章丘迟和宋春圭跌倒在地扭动打滚。
宋春圭一边惨嚎一边疯狂地撕扯身上的衣服,胸腔下皮肤鼓动,依稀可见火光明灭。
冯绣虎抬手打出响指:“行刑。”
迷雾化作断头台正要落下时,只见章丘迟强忍灼心之痛,从袖子取出一物。
冯绣虎看得真切,那东西是个雕琢精细的铜铃。
叮铃——
随着章丘迟提腕一晃,铜铃发出清脆的鸣音。
他一把抓住宋春圭的手臂,二人在冯绣虎眼前化作流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绣虎不禁挑眉——他感知不到二人的存在了。
他借用权柄的力量,只要是迷雾所在之处,皆是他的手眼所及,按理说,仅凭两名祭长的道行,是做不到悄无声息溜走还不被他察觉的。
问题肯定出在那枚铜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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