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诸天从黄药师开始 第34节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与郭靖夫妻同心,所以,愿帮他践行这个口号,这与我何干?”
黄蓉站起身,正色道:
“如今我大宋岌岌可危,同为宋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共御外敌?”
“庄某倒想问你一个问题,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还要满朝文武做什么?”
青袍少年不待黄蓉回话,清淡道:
“侠不为乱于野,官不匡世于朝,本末倒置,到头来怕是只感动了自己。”
“难不成千万大宋子民性命,在你眼里中就这么不值一提?”黄蓉一脸难言。
庄不染不急不缓的道:
“郭靖愿意以性命护襄阳城以及襄阳城后千万大宋子民,乃是为自己心中的是非观。”
“你愿意用性命相陪,乃是夫妻情深,而庄某只是一个自私顾己之人,你却要我舍命相救,着实令我无言以对。”
“你不是天下人称颂的不染仙人吗?”郭襄插嘴道。
“别人敢说,你就敢信?”庄不染瞥过来一眼。
郭襄脸色一滞,不由地嘀咕道:
“呃武功超凡脱俗,拥有不损不坏之体,还能断臂重生,这不是仙人是什么,现今就差白日飞升了。”
“襄儿,不得无礼。”
“哦。”郭襄扁了扁嘴。
“虽说明知你不会答应,但我心中终归有一些奢望。”黄蓉说出真实目的:
“此番前来,主要是想把两件东西托付给你。”
郭襄在她说完后,便取下背后包裹的布条。
“小女曾在襄阳城外的山谷之中,得到一柄玄铁重剑,我便让能工巧匠将其熔化,铸成一对刀剑,分别将《武穆遗书》、《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藏于其中。”
“如此便是为保存武林火种,以待后世子孙光复河山,再振中原武学。”
“你让庄某一个曾将武林杀得断代的魔头,替你保存所谓的武林火种?”青袍少年失笑不已。
“此刀名为屠龙,意为日后有人得到刀中兵书,当可驱除鞑子。”
“剑名倚天,藏的则是武学秘笈,盼望后人习得剑中武功,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黄蓉一字一顿道: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当这一句话口号流传江湖,我想只有你能护住这对刀剑。”
庄不染轻笑一声:
“此等口号,不就是明晃晃引诱江湖人去追逐,倒是像苗疆的养蛊之法,得刀剑之人,必定是不同凡响之辈,等他发现刀剑秘密,或许就能继承你和郭靖的遗志。”
他语气微顿:
“好,等哪日你和郭靖断首襄阳,我便将刀剑丢到江湖上。”
“你凭什么说我爹娘一定护不住襄阳城?”郭襄不乐意了。
“你爹娘若有把握护住襄阳城,岂会做这些准备。”庄不染语气平和:
“黄蓉,你可知庄某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郭靖这种人,时至今日,我依旧不喜欢他。”
“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黄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不管是你,还是我爹,都对他很看不上眼,可谁让我就是喜欢呢!”
“不过还得说一说,通过这么些年,我爹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
庄不染神情未变:
“郭靖这般性情,或可为友,但决不可为亲,所幸你不是我亲手教养出的女儿,否则第一次我见到他,便会杀了他。”
“哈哈哈,那我得庆幸,还好不是你的女儿。”黄蓉不复来时的稳重,显出年轻时明媚的笑容。
“是啊,不然你得恨死庄某。”庄不染慢悠悠的道:
“念在你与我有些渊源,最后跟你说一句,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这个天下无论离了谁,还是那个天下。”
黄蓉沉默半响,并未搭话,只是让郭襄将刀剑放在青袍少年身边的桌上,然后郑重行了一礼:
“此次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祝您今后常伴清风明月,笑看人间烟火。”
她顿了顿,由衷的道:
“唯愿我家二爹爹自此顺遂无虞,皆得所愿,仙路长青。”
说罢,拉着错愣不已的郭襄,头也不回的走出院落。
青袍少年眼眸低垂,轻道:
“年少时,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
“长大后,不易长圆容易缺,人生自古如明月。”
几年光阴转瞬即逝。
这一日,一则消息传至终南山,蒙古重兵袭击襄阳,襄阳城失陷,郭靖、黄蓉双双殉国,其子郭破虏亦战死于城下。
同样是在这一天,终南山顶大放白光,一道青影踏云气而出,一路向北。
没过几日,举世皆震,不染仙人踏云落于蒙古中军大营。
顷刻之间,打死金轮国师,掌毙蒙古三杰潇湘子、尼摩星、尹克西,指杀大汗忽必烈后,飘然而去。
再几日,一位赤足青衣白发的少年郎现于襄阳城外的郭黄二人的衣冠冢。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去休去休!”
青袍少年突然放声大笑,周身浮现白色云气,于众目睽睽之下,身化一道虹光遁去。
自此,不染仙人武破虚空,得道飞升,广传天下。
第47章 金刚怒目,只杀不渡,亦是慈悲
少室山五乳峰下,青石阶蜿蜒而上,苔痕斑驳处隐现历代香客的足迹。
两株千年银杏分立山门两侧,却见朱漆山门褪色处露出木质肌理,匾额上少林寺三字铁画银钩。
寺内,较为偏僻一间禅房内。
一位三十来岁,样貌平凡的慧轮和尚盘腿而坐,下方则同样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灰衣小和尚。
“虚竹,你习武之资不佳,根本不算什么,我们本就是方外出家人,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寺下山,所以,武功强弱没什么要紧。”
慧轮说到这,加重语气:
“但作为一名出家人,佛法修行则非常重要,近些日子让你研读《金刚经》,不知你有何体悟?”
只见灰衣小和尚身上有股难得的娴静之气,他有条不紊的道:
“师父,通过平日时常的研读,对经书上的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有了一些感悟。”
慧轮一听,立马发问:
“那相字何解?”
“相即现象,应是指世上一切可见、可感知的事物。”灰衣小和尚回道。
“虽说过于浅薄,但如此说也不错。”慧轮又问:
“何为虚妄?”
灰衣小和尚不紧不慢的讲道:
“所谓虚妄,应不是否定其存在,而是指一切现象皆因缘和合而生,无常、无自性,也就是无独立不变的质地,若执着于表象为实有,即是虚妄。”
慧轮脸上难掩惊讶之色,不禁追问:
“见诸相非相,何解?”
“超越对现象的分别执着,洞见其空性本质,经中所说的如来,想来也并非指佛陀,而是觉悟的实相。”
灰衣小和尚说完,慧轮感叹道:
“虚竹,你生具慧根,若今后一心钻研,迟早有一日会成为一代高僧。”
“师父过誉了。”灰衣小和尚似是流露出本性,脸上浮现懒洋洋的笑容:
“这辈子我只想在寺内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最好是中规中矩,不求上进的度过这一生。”
慧轮轻轻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为师都不知方才佛性深重的小和尚,与现在这个不思进取的小和尚,究竟哪个是我的徒儿。”
“师父,你可知我是从何处悟得方才的那些领悟。”灰衣小和尚自问自答:
“我虽未曾明美丑之分,但纵观与我同字辈师兄弟,再以水为镜,仔细瞧了瞧自家面容,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双耳招风,嘴唇甚厚,不由地对丑这个字大为了解。”
“或许是年岁尚小的缘故,倒也称不上丑陋,但丑萌二字,着实当得。”
“再加上寺内的师兄弟,定是知道我长相不佳,但无一人来取笑。”
“如此一来,我怎会不对《金刚经》中的相有初步的体悟,也就逐步明白了何为美丑、得失,成败的分别心,更明当以平等心处世。”
“亦是了解原来我尚处于执着于自我的我相之中。”
慧轮似是性情较为外放,神情愈加有些激动:
“为师果然没看错,你的确颇有慧根,就凭你对佛法的悟性,大抵过二三十年,怕是便能入供高僧修行佛法的证道院。”
“师父,为何不是达摩院?”灰衣小和尚笑问。
“异想天开,达摩院乃我寺重地,若非有精深的武学造诣,是没资格加入的,玄字辈的师叔、师伯,一共有三十多人,个个武功高强,可有资格进入达摩院的也才八人而已。”
“且不说达摩院,主要研究范畴是本派之外武学的般若堂,研习刀法和各类奇门兵器的菩提院,就凭你的习武资质,只怕无论怎样都够不着。”
“哪怕是罗汉堂,多半也悬的很。”
“而戒律堂院、知客院、药王院,就你往常表现出的懒散性子,大抵也进不了。”
“师父,我觉得你少说了一个。”灰衣小和尚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