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诸天从黄药师开始 第45节
“段施主,你是逍遥派掌门,而今和尚却要帮你除去门中叛逆,为你报恩师血仇。”
少年和尚眸子微凝,远处的花海彻底将丁春秋淹没,‘恶鬼刺’迅疾将其缠绕,立马多出一个人形刺猬球。
他侧眸看向段誉:
“世上事可真有趣,你视和尚为仇寇,和尚却在帮你忙,你是不是该自断双手双脚以做酬谢。”
“若实在不愿,或可将身旁对和尚恨之入骨的姑娘给杀了。”
庄不染忽然摇头:
“就凭段施主专情又花心的性子,应是决计做不出伤害这姑娘的事,不如自残吧。”
段誉先被少年和尚幽邃的眸光所摄,但稳住心神后,便一脸不理解的说道:
“呃你这一身武功,若是行善积德,怕是有机会做罗汉菩萨,为何非要依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
庄不染幽幽一叹:
“和尚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等觉得我是在胡作非为,天龙寺一事,不过是只废不杀。”
“慕容复一个鲜卑贱种,一直痴心妄想的想要完成复国大业,和尚杀他,反而是在渡他,终于不用落得个疯疯癫癫的凄惨下场,能够迎来再无桎梏的全新一世。”
“至于那个名叫阿紫的女施主,阴狠毒辣也就罢了,一个不能认清自己的人,活着只会浪费粮食,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如此种种,何谈什么胡作非为。”
这一番话,不仅是在挑战在场群雄的是非观,更是把段誉气的不轻:
“你是非不清,强词夺理,根本没有一丁点佛门的慈悲为怀。”
庄不染却是不再理会段誉,看向灰衣老僧:
“慕容博,杀子仇人在此,你还愣在作甚,是觉得打不过和尚,这才杵着不动?”
“老夫潜伏在少林寺数十年,对于你这小和尚,亦是有所耳闻,一开始只以为是个痴愚不堪之辈,一来藏经阁,就只知道抱着几本佛经看个不停。”
灰衣老僧扯下面上灰布,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
“却是没想到看走了眼,以致断子绝孙,让姑苏慕容氏再无往后。”
少年和尚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黑衣老僧,笑道:
“这应该是要怪萧远山,昔年和尚在婴孩之际,就是他将我放在少林的菜园之中,从而成为自幼出家的僧人。”
“如若他一开始,便将和尚掐死,你的爱子,岂会被我所杀。”
他语气微顿,意味深长的开口:
“萧远山,当年雁门关一战,便是鲜卑贱种妄图复国,为挑动宋辽自相残杀,以便坐收渔利,伺机光复燕国。”
“就对那些个江湖正道,说什么大批辽人武士要潜入少林寺夺取武功秘籍,而这群人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攻打中原。”
萧远山初听,就瞬间明悟了这个少年和尚的身世,正为其父是正道魁首,此子却是江湖上喊打喊杀的妖僧,感到异常痛快之际,再听到后面,不由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当真是天公地道,一报还一报。”
“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竟会出现这等机缘巧合之事,佛门所说的因果循环之理,果真是不假,哈哈哈”
萧远山一把扯下脸上黑布,露出方面大耳,虬髯丛生,十分威武的脸庞。
远处的萧峰一看他与自己大为相似的容貌,惊喜交加,提纵而来,拜伏在地,颤声道:
“你你是我爹爹.”
“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萧远山伸手一提,将其拉起。
他再看向少年和尚:
“虽说罪魁祸首是慕容博,但害得我家破人亡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有少林派高手,这些人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实在可恨。”
“小师父,你可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他可是有道高僧啊!”
顿时,只觉得应接不暇的群雄,其目光不免向少林寺一干白须飘飘的老僧飘了过去。
而叶二娘却是如遭雷击,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看向少年和尚的侧影。
萧远山见庄不染沉默不语,便望向叶二娘,冷笑道:
“我在少林寺中隐伏三十年,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与那得道高僧于紫云洞中相会,亦是他叫乔婆婆来给你接生的事,要我全都讲出来吗?”
群雄一听,更觉难以置信,少林寺的高僧竟与江湖上无恶不作的叶二娘有染,简直是骇人听闻。
正当叶二娘面现焦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少年和尚忽地一笑,周身气机一震。
梅剑四姐妹和叶二娘被震出五丈开外。
而四姐妹手中长剑纷纷脱落,连带剑鞘插在地上。
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虚者,空也,竹者,清也,唯其空清,方能从容接纳世间一切。”
少年和尚一边拔出一柄长剑,一边淡声开口:
“所谓人身,即众缘假和合之物,故称假合之身,而凡夫执著五蕴假合之身为我,其实那是妄我。”
“和尚真我,不在此身之中,亦不在此身之外。”
“是以此身非我身,世上因果与我何干,若诸事有碍于我,杀!”
说罢,一剑挥出,一条胳膊掉落而下,鲜血喷涌而出。
“尊主!”
梅剑四姐妹焦急大喊,就想提纵上前。
“孩儿!”
叶二娘亦是发疯的想跑上前。
少林寺山门前的玄慈方丈再也按耐不住,立即一掠而来。
然而少年和尚握住血剑的独臂一抬,一股拿捏恰到好处的劲力将他们相继打退。
他脸色平静,道:
“假合之身生母,夺人子嗣,残杀千百婴孩,罪孽深重,当削肉还之。”
“假合之身生父,冷眼相对,既不阻止,也未相劝,罪大恶极,当剔骨还之。”
话落,再度挥剑,一腿掉落在地,将其所立之地,彻底化作血色。
第62章 恶因恶果,如是而已
“孩儿,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是娘罪孽深重,你这般伤害自己,还不如让娘死了去。”被劲力击退的叶二娘眼泪涔涔而下。
“尊主,婢子愿替尊主受过,还请尊主勿要自残。”四姐妹刚说完,却被四根无尖刺的蔓藤束缚住。
“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你母子二人,可自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
玄慈方丈一脸悲痛:
“孩子,是我犯下罪过,又玷少林清誉,根本无需你来受过赎罪。”
与此同时,少林寺和群雄哪里还不知少年和尚的生父是谁,脸上尽是吃惊之色。
若非此前萧远山说是一位得道高僧,只怕大家的目光,都将转向大理段氏的镇南王身上。
场上,中央之处。
自断一手一脚的少年和尚面色平静,似是对身上的伤势无知无觉,他哪怕只剩下的一足,亦是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世间万物皆无常,生死轮回不停歇,《无常经》有云,大地及日月,时至皆归尽,未曾有一事,不被无常吞。”
庄不染眼眸低垂,清淡之音广传四方:
“世间一切人、事、物,无一不是在刹那刹那生灭变化当中。”
“和尚假合之身亦是如此,无非早晚罢了。”
话音刚落,剑锋凭空一转,又一条胳膊在地,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孩儿,不要啊!”
叶二娘撕心裂肺的大喊,想要再度上前,可临近少年和尚身前一丈处,还是被一股收发自如的劲道打退。
“叶施主,和尚皮囊因你所生,而今全还给你。”少年和尚抬眸。
“娘错了,真的错了。”叶二娘踉跄摔倒在地,泪流满面:
“不要再自残了,都是娘的错,那些罪孽都是娘造下来的,娘来赔命。”
“叶施主,你现在应是更能体会被掳走孩子的人家,究竟是在遭受一番怎样的折磨。”
少年和尚语气平淡:
“都言针不刺肉不觉痛,他人之苦难感同,叶施主明明能够感同身受,却变本加厉施痛于他人身上。”
“正如此昔日恶因结今日恶果,罪孽理应有和尚假合之身一份。”
玄慈方丈眸中饱含悲戚之色:
“虚竹,这都是我与你娘的罪过,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何至于此。”
“方丈,你出家为僧多年,怎么连小僧都明白的事,你却茫然不知。”少年和尚语气轻缓:
“所谓万法皆空,即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而产生的,并没有单独、固定、恒常的存在。”
“所谓因果不虚,即没有实体的因果法则却是如梦如幻般地存在着。”
“是以缘起缘灭便是因果,因为因,所以果,何来什么有关无关之说。”
“好,你既如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虚竹私自出寺,接连犯戒,而今自斩手足,已惩己过,从今日起破门还俗,不再是我少林僧侣。”
玄慈方丈看向少林一众高僧:
“玄慈犯下大戒,身为方丈,罪刑加倍。”
他说到这,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位置。
玄寂见状,连忙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