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诸天从黄药师开始 第49节
“老和尚,你危矣!”
“阿弥陀佛,女施主,《北冥神功》再怎么厉害,也是一门武功,终归是有极限的。”枯瘦老僧不断闪避,叹声道:
“你若吸取老僧的一身功力,只怕会爆体而亡。”
“少啰嗦,今日我算是死,也要拖着妖僧一起死!”
王语嫣使出自学武以来,最属自家心意的武功,只见她打出的掌法和擒拿手之中,蕴有剑法、暗器、抓法、鞭法、棍法等诸般兵刃的绝招。
如《一字慧剑》、《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龙爪手》、《擒龙功》、《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等武功绝招尽在其中。
两人就这样斗了几百回合,枯瘦老僧终究是年老体衰,哪怕身具无比醇厚的内功,周身依旧不免露出间隙。
立时就被王语嫣抓住,她再使出蕴含百家抓法的擒拿手法,三根手指倏地搭上枯瘦老僧手腕上,大拇指和小指跟着便即收拢。
枯瘦老僧嘴角苦涩渐浓,方才应激使出内力,却让一身功力激迸而出,不断灌入王语嫣的虎口处。
片刻功夫,枯瘦老僧像是衰老了无数倍,气若游丝,瘫软倒地。
“果真是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少年和尚忽地出现在调息真气的王语嫣身后,一手搭在她肩膀,轻道:
“你既这般想和尚死,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一身充沛至极的功力凶猛灌入王语嫣体内。
似源源不断、滔滔不绝的江海,无止境的涌入其丹田气海。
王语嫣本来就因过度吸收枯瘦老僧的沛然真气,体内难受至极,各大经脉和丹田气海都似到了极限,如今又来堪称海量的真气,只觉像是背负愈来愈重的大山,随时都有可能被压垮,以致粉身碎骨。
她暗咬银牙,道:
“妖僧,今日我跟你玉石俱焚!”
王语嫣周身之处,激荡出汹涌澎湃的真气,暴烈无匹的气势,瞬间震死了不远处身处弥留之际的枯瘦老僧,乃至那些个功力全无的少林高僧、萧峰,都被气势中的厚重劲力震的脏腑俱裂,气绝当场。
那些个残存的重伤江湖人也都相继奔赴黄泉,更有不知多少僧人受到池鱼之灾,被震的受到极重内伤,致使经脉尽断,武功全失。
而捆绑梅姐四姐妹的蔓藤颇有灵性,迅疾带她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轰隆!”
少林寺山门外的一片空地,顿起漫天的风沙与云烟,一声巨响后,除了多出一个深坑之外,坑底只余下一袭血色僧袍。
这时,似是因其主逝去,梅剑四姐妹身上的蔓藤灵性消失,不再束缚住她们。
“尊主!”
四姐妹焦急来到深坑旁,见坑中根本无人,连忙朝四周望去。
正当她们以为自家尊主身遭不测,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坑底的血色僧袍无风自动,冒出白色云烟,缓缓地漂浮起来。
当血色僧袍飘至半空,白色云烟逐渐凝聚成人形,赫然是庄不染。
他眸子略深:
“第三重无比精妙的重构肉身,但到底还是后天术法,终究是比不上先天的浑然。”
少年和尚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默道:
“百无聊赖的死上无数次,或许真有一天能让逆生通天。”
他眸光低垂,看向喜不胜收的四姐妹,再望向少林寺山门前。
方才出来了许多武功低微的僧人,都在极力施救深受重创的同门。
而此刻他们都在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注视着宛如仙佛在世的少年和尚。
庄不染的眸光在一名神色隐含激动的中年僧人停留了一会儿,便悠然望天,自道:
“应知一切心识如幻,应知世间诸行如梦,和尚得道矣!”
说罢,身躯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于天际。
……
少室山一战轰动天下,妖僧虚竹彻底名满江湖,且不提他的身世。
经此一战,十之七八的武功好手皆葬送在少室山,尤其是作为泰斗的少林与丐帮,前者封山百年,后者高层尽去,帮中大乱,争斗不休。
而妖僧虚竹于那日的所作所为,亦是流传的到处都是,主要是此战后,江湖中有不少人去少林讨要说法。
都不敢相信,不过是开一次武林大会,怎么去的人都死绝了,乃至名声赫赫的萧峰,大理段氏,臭名昭著的星宿派都死的一干二净。
少林也就只好一五一十的告知,江湖中三教九流这才真正的清楚某个妖僧的凶恶狠辣。
不过听到他最后化虹飞升,总觉得是这些个和尚在往自家脸上贴金。
大家也就只能勉强相信到妖僧虚竹武功超凡脱俗,能够以一当千,跟参加武林大会的群雄拼了个同归于尽。
而后江湖自是对某个妖僧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少林寺也受到重创,玄字辈高僧也都死万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从而妖僧虚竹这个名号,一度成为武林中每个人日日都要痛骂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天山灵鹫宫入世,数百女子以奇异怪绝的武功,将整座江湖犁了一遍又一遍。
直言敢称虚竹为妖僧者,杀无赦。
于是,以铁血武力按着那些与某个妖僧有血海深仇的人,称赞虚竹为圣僧活佛,说他杀人乃救世,斩的亦不是人,而是世间业力。
众多门派为了不被灭门,膝盖相继软了下来,只因一个女魔头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几百个堪称无法无天的女魔头,且武功高的可怕。
以至于硬骨头都被一个个收拾了,更不知破灭了多少江湖门派。
一甲子的时间,便让妖僧虚竹成为过往,天下人只知从前出现过一个普度众生的圣僧,法号虚竹!
第67章 花家小八
江南。
一位举止有礼,俊秀而温文儒雅的青年,沿着青石阶蜿蜒而上,来到一座雅致僻静的小楼外。
只见朱漆斑驳的门扉半掩着,几枝桃花斜斜探出墙头,花瓣上凝着细碎雨珠,恍若美人腮边未拭的泪。
俊秀青年熟轻熟路的进门,满庭芳菲便扑面撞进眼底,桃树虬枝横斜,将天光筛成片片粉霞,而落在青砖地上的花瓣积了半指厚,踩上去仿佛踏着云絮。
楼中的仆人一看到俊秀青年,连忙称呼了一声七少爷,他摆了摆手,优雅从容向院内池畔的六角亭走去。
六角亭内,一位面带慵懒之色的红衣少年,悠闲的躺在长椅上。
他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庞白晢,如白玉雕成,俊美绝伦,容华绝代,丰仪出众,有着一副虽为男子,但胜过世间无数女子的绝代风姿。
令人叹惋的是,姿容绝代的红衣少年,不仅双眼蒙上一条黑色丝带,还有一头长可委地的白发,不禁生出白玉微瑕的怅然之感。
“小八,每一回来到你的所居之地,为兄就觉得应该如你一般,早点搬出来住,而今算是彻底下定决心,打算在你附近,也建一座小楼。”
俊秀青年面对满院桃花,用没有光和聚焦的眼眸望向一棵最是繁茂的桃树,脸上浮现暖暖的微笑: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你这里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美妙的生命力,要比我在别处感受的,更强烈了许多。”
红衣少年懒洋洋的开口:
“花七童,按理说就凭你对自然敏锐的感知,开个佛道之中所说的天眼和天耳,应该不成问题,你怎么就是做不到呢?”
“或许我是后天瞎的,而你是先天瞎的。”花满楼回过身,淡笑道:
“用你的话来讲,便是老天为你关上了门,必会开一扇窗,以致祸福相依,让小八你的听力异于世间所有人,近乎于佛家所言的天耳通。”
他末地不忘添了一句:
“还有,你该称我为七哥,别忘了你小我好几岁。”
“哦,是吗。”庄不染漫不经心的道:
“时年二十有三的花家七童,现在才舍得搬出家,你应该是很享受别人处处让着,一直帮着才对啊。”
“由此可见,不就说明还是一个尚未长大的孩童,称七童岂不是刚刚好。”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道:
“你明知我是不愿意让他们担心,这才不忍提出搬出来住的话。”
“毕竟,已经有一个让他们时常担忧的儿子,若是再多出一个,未免有些残酷。”
红衣少年慢条斯理的道:
“就你这副仁慈心善的菩萨心肠,我觉得你死后,若是不能成佛了道,定是那些个仙佛太过不长眼。”
“哈哈哈,承你吉言。”
花满楼笑的很是开怀,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笑道:
“我若是成佛了道,一定不会忘记带你,有个词说的甚是在理,叫作鸡犬升天。”
红衣少年沉默良久,道:
“花七童,你学坏了。”
“你教的。”花满楼温声回道。
庄不染哂笑:
“还学会冤枉人了,自从你认识了一个有四条眉毛的家伙后,我愈发的明白,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不过是来你这,偶尔谈起他,你竟就确定他是墨,不是朱。”花满楼失笑不已。
红衣少年略显诧异的反问:
“一个生性风流,好管闲事的人,不是墨是什么?”
“你啊,一如从前,是个对世间事统统不在意,更懒得理会的性子。”花满楼感叹道:
“小八,真正身具佛性的人是你才对,难怪你不用自悟,便有佛家天耳通。”
“你曾说我的性情,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在我看来,你则是开悟到洞察了天道。”
“深知个人有个人的际遇,从不愿过多介入,是以知世故而不世故,有亲情而不靠亲情。”
他说到这,面现一丝怅然:
“于你眼里,众生平等,看官与民无别,看穷与富无别,看哭与乐无别,看身与心无别,允许一切发生,允许万物如其所是。”
“果然瞎子就是要比耳聪目明的正常人敏锐成百上千倍。”红衣少年嘴角浮现一贯的懒散笑意: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避免自我感动,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