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诸天从黄药师开始 第68节
他顿了顿,道:
“绝对的实力将带来绝对的正义。”
师妃暄这些年也习惯了某人话语的刁钻刻薄,平静道:
“清师弟,你又准备如何修天道,如何去匡扶正义,莫非打算将整座江湖都杀上一遍?”
她由衷地劝道:
“此法治标不治本,唯有让天下出现一名雄才大略的明君,方有可能出现大同之世。”
“原来如此,难怪无论是你,还是历代斋主,大多都止步剑心通明之境。”
蓝衫少年面现无奈:
“我等作为修天道的方外之人,其实正邪无甚分别。”
“真正的慈悲,是尊重天道的规律,让该发生的事发生,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越是接近道的时候,越是无情,这就是老子所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有其固有的规律,不会被情感左右,也就无所谓善与不善。”
“就如老天爷不会因为同情羊是弱者,就让狼不吃羊,更不会让狼饿死。”
“它的做法是不干预,让大自然自由发展,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从而堪破天道之路,从不分所谓善恶,只在其心,重要的也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我欲除魔卫道,匡扶正义,本就不是由于善念,乃是出于心,想做便做了,无甚缘由。”
梵清惠缓步走下,喝道:
“净缘,你的路错了,若善恶是非不分,与邪魔外道有何异?”
蓝衫少年轻道:
“师父,天道没有善恶。”
“但人分善恶。”梵清惠不容置疑。
“欲以人身修天道,那便该放下善恶之念。”
“跟天道无异,人可还是人?”
“所以,自地尼祖师创出《慈航剑典》,举派上下无一人能够堪破天道,破碎虚空。”
蓝衫少年这句话像是命中要害,让广场陷入近乎死寂的沉默之中。
“我也该下山历练了,我回帝踏峰之日,若师父再把所谓的祖训挂在嘴边,便是徒增笑耳。”
庄不染跃地而起,白发飒地展开,千丝万缕弯曲成弧,形如一片雪白的飞羽,将自身轻轻地托在半空。
如此一幕,惊的所有人瞳孔地震。
“回山之日,就让徒儿来教您如何去做正道武林之首的斋主,望师父千万不要逼我。”
蓝衫少年顿了片刻道:
“不然的话,囚恩师、屠同门之罪过,我亦受得。”
说罢,周身风势渐猛,竟御风而行远去。
“师父,清师弟定是练功走火入魔,我这就把他追回来。”师妃暄回过神后,赶忙开口。
“方才已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追不回来了。”
梵清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斋主之位,竟让他被贪嗔痴迷了心境,走上了善恶不分的邪道。”
“是我的错,没能早点察觉,以致可能给武林正道带了大祸。”
第91章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池,亦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
这一日,四条贩运海盐的私枭船启碇起航,逆流西上,运赴四州,赶往独尊堡。
只见一条巨舶上站有两边人,一边是白衣秀美的女子领着两名容貌不俗的少年,一边是潇洒英俊、风度翩翩的青年与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美须的中年人。
中年人没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跟身边一名颇为妖媚的年轻女子十分亲昵。
前者赫然是被宇文阀追击的傅君婥、寇仲和徐子陵,后者则是宋阀阀主幼子宋师道,和其族叔宋鲁,娇媚女子是宋鲁新收的小妾柳菁。
宋鲁在知自家侄儿,对这番邦女子动心后,见傅君婥只将名字相告,不谈是何来历,便笑问道:
“傅姑娘精华内敛,显具上乘武功,配剑式样充满异国情调,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调教出像姑娘这般高明的人物来?”
“宋先生请见谅,君婥奉有严命,不可泄漏出身分来历。”
傅君婥说完,柳菁用一双剪水秋瞳看向寇徐二人:
“两位小兄弟均长得轩昂英伟,为何却没有随傅姑娘修习武学,不知是姑娘的什么人?”
寇仲大大咧咧的回道:
“我们两兄弟正准备随我们的娘修习上乘武功。”
宋师道一听,神色微变,是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分明年纪轻轻,怎就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子嗣。
傅君婥俏脸微红,清冷气质渐淡,瞪了寇仲一眼,便略显尴尬的开口:
“不要听这小鬼胡诌,他俩是硬要认我作娘。”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如箭矢一般急速而来,船头立着一位头戴斗笠蓝衫人。
“佛魔双界分,人间劫纷纷,善法降甘霖,苦海现佛尊。”
斗笠蓝衫人如清泉流淌,温润而悦耳的声音传到巨舶之余,他一掠而起,转瞬落在众人面前,双手合十:
“新静斋斋主清净缘见过诸位。”
寇徐二人还好,不太了解江湖事,但宋师道等人脸上浮现惊疑不定的神色。
慈航静斋何时换了斋主,可一听新静斋,再瞧来者虽头戴斗笠,但从嗓音还是能听出应该是一位少年,可见他一头垂腰白发,又觉得不太对。
再者,慈航静斋弟子传人向来都是女子,怎会有男弟子,竟还是什么斋主。
“请恕宋某冒昧,敢问新静斋是何意?”宋鲁肃然询问。
庄不染语气轻缓:
“便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作为慈航静斋传人,成为斋主不就是理所当然。”
一旁的宋师道苦笑一声:
“可天下有谁不知,贵派全是修天道的女子。”
“所以,我言的是新静斋。”
顿时,众人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更加弄不清来人的身份。
庄不染看向傅君婥:
“想必你就是最近风头颇盛,敢刺王杀驾的罗刹女。”
宋阀一干人听后,立马醒悟,难怪方才傅君婥不肯吐露来历,尤其是宋师道神情莫名,显得很是怅然。
“我虽自小待在高丽,但也听说慈航静斋是中原正道武林之首,何时会听那昏君差遣,又成宇文阀打手?”
“于此世之中,我为肩抗人间正道的新静斋斋主,你刺杀杨广,我既不在意,也不关心,但你坏了我中原武林规矩,是不是要给一个交代。”
庄不染不紧不慢的道:
“若是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中原,域外诸多小国,岂不是要笑我中原无人了。”
此话一出,寇徐二人怎会还不知这是来找麻烦的,正想说什么之际,傅君婥率先开口:
“正想讨教慈航静斋名震天下的剑术。”
“久闻令师的武功集中原、西域和高丽之大成,自出枢机,故能与雄霸西域的武尊毕玄,中原的道家宁道奇并称当世三大宗师。”
庄不染语气透着一丝欣然:
“我亦是想见一见闻名天下的《奕剑术》。”
说完,随手摘下斗笠,露出风华绝代的身姿,看得在场的人愣了许久。
细长的一弯月眉轻飞入鬓,妩媚的丹凤眼似睁还闭,而清亮容不得半点杂质眸子,立时就把那张脸由风情万种的妩媚变成了端庄肃穆的冷然。
“慈航静斋的仙子,果然名不虚传,仅是男装扮相,就已远胜世间女子。”
宋鲁似是觉得自己猜到什么,一脸佩服的称赞道:
“哪怕清仙子女扮男装的技艺再怎么非凡,依旧遮盖不了超凡脱俗的仙姿。”
“宋先生,你作为宋阀有名的高手,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更是闯出了银须的名头。”
蓝衫少年平淡开口: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的喉结是假的,亦做了裹胸之举?”
“呃难道不是吗?”宋鲁迟疑道。
庄不染置若罔闻,淡道:
“罗刹女,作为一名刺客,你该不会想让我主动出手吧。”
“苍啷”一声,傅君婥拔出手中长剑。
只见她身形如星落,剑气凝为一点,剑锋直取蓝衫少年的要害之处。
庄不染周身气劲微震,似是震荡到傅君婥剑法间隙之处,使她瞬间悚然动容,单凭一股圆润如意的气机就迫使自身不得不退,只觉得再度进招,定将凶多吉少。
如何不知这是一位难以想象的高手,比追击自己的宇文化及强了不知多少。
她面现狠厉果决之色,化作鬼魅般的轻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剑化成万千芒影,显然是不顾一切的拼命打法。
此番,也让四周的人退到不被误伤的角落,但对于尚未练武的寇仲二人而言,远处打斗激起的劲旋,仍刮得他们肤痛欲裂,难以睁目。
蓝衫少年负手而立,不过是挥一挥袖袍,便让傅君婥久攻不下。
“剑招如执子落定天元,迫使敌手陷入被动防御。”
“剑术又强调料敌先机与棋理布局,与人交手视为棋局,通过观察对手真气流动与招式破绽,提前封锁其行动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