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血脉 第1009节
利奇本就不把瓦雷丁人放在眼里,现在更看不上了。
骑士总部布置得如此奢华还可以说是追求气派,但在这种地方卖酒只能说军纪出了问题。不过这不是他该管的事,瓦雷丁人的军纪越废驰,他只会越高兴。
利奇径直找个座位坐下,他随手叫了一壶奶茶,又要了两盘点心。
他现在就等那个辉煌骑士的到来。
偶尔他也会转头朝办公室张望两眼。利奇不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此刻的举动很容易让别人猜测他在等什么人下班。接下来别人又会猜测,这可能是世家公子看上在总部工作的某位女骑士,等着约会呢。再往下猜肯定更歪,十有八九歪到床上去了。
没人知道,利奇其实在观察这些办公室的布置。
行动开始之前,同盟的情报部门已经把骑士总部每个办公室的情况发给他们。
大部分办公室都不需要他们管,他们的目标除了瓦雷丁的四个辉煌骑士,只有二楼南侧的那排房间。
那是瓦雷丁驻蒙斯托克的占领部队的指挥中枢,其中最大的房间是作战指挥中心,左侧是参谋室,右侧是通讯联络室。
通讯联络室永远是最忙碌的地方,只见扇门开了关、关了开,不停地有人走进走出。
在原来计划中,这个地方是第一个必须攻破的目标,只要切断这里的通讯联络,从这里到前线六百公里的战线上,密密麻麻的侦测网等于全都失去作用。
利奇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天井正中央竖着的几根柱子。在他的记忆中,这几根柱子原来就有,但没有现在这样粗。
闲得无聊,他偷偷地将“域”缩到最小,并且收成一长条,朝着其中一根柱子扫了一下。
突然利奇心头一震。那根柱子是空的,里面是一件让他意外的东西。
那是联盟发明来对付“精神穿刺”的装置。
联盟和同盟都有这方面的技术,同盟的装置可以装在战甲上,联盟搞的是固定型的。
当初在进攻F9区那座太古遗址时他就见识过这种装置的效果,可惜的是那台装置最后被毁掉;在西线战役中多次发现这种装置,也成功缴获几台,可惜没有完整的。
联盟对这种装置保护得异常严密,不但有重兵守卫,这种装置上还安装自毁系统。
利奇曾看过这种装置的残骸,他还拆开那玩意儿研究。要不是他的事情太忙,同盟高层十有八九会把这个项目也扔到他的头上。
正因为如此,利奇绝对不会弄错,那根柱子里藏着的就是一台完好的反“精神穿刺”装置。
看了一眼左右,确定没人注意他,利奇再次将“域”放出去。他将每一根可疑的柱子都扫了一遍。
很快他有了结果。
这些柱子大部分只是多了一个外壳,所以看起来比以前粗了一些,只有两根与众不同。
居然有两台反“精神穿刺”装置,这是意外的收获。
利奇不敢肯定会不会还有第三台。骑士总部大楼别的不多,柱子有的是。这是一幢后古典式风格的建筑,外面一圈都是立柱。
他现在有些后悔,进来之前应该在四周转一圈。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这里不是能随意出入的地方。利奇只能安慰自己这种装置全都放在最重要的地方,不可能弄得太多。
这种装置制造起来确实不容易,而且制造技术只掌握在弗兰萨帝国手里。以瓦雷丁二流中下流的地位能弄到几台,然后把其中两台放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利奇的心思动了起来。或者等一会儿动手时他可以稍微小心一些,将这两台装置保留下来。
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先把柱子底下的自爆装置取消。
利奇正琢磨着,突然他看到几部战甲出现在广场角落上。
这几部战甲从外表上看是联盟仿制的龙式战甲,不过他知道那完全是伪装。
“仙女龙4”的体积和龙式差不多,外表更加圆滑,所以用了伪装之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唯一的差别是,这些战甲头部全都多了一道墨绿色条纹,那是为了互相能够辨认而做出来的记号。
一看到埃尔文、坎贝尔他们已经到了各自位置,利奇将注意力放在骑士总部门口,因为他知道时间快到了。
过了七、八分钟,一辆军车从肖特大街拐出来,一直开到骑士总部门口。
车门一开,一个让利奇感到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
“居然是他”利奇吃了一惊。
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曾经放过利奇,后来在格拉斯洛伐尔又和利奇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德森。
利奇下意识收回视线。当初的安德森给他留下异常深刻的印象。
好在他马上醒悟过来。现在他已经是辉煌级骑土,实力肯定在此人之上;而且他从罗拉莉丝那里学过收敛神识的技巧,安德森不可能发现他在旁边窥视。
当年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出现在眼前。
第一次是在前往莫瑞纳的半路上。安德森的小队轻而易举杀掉一队骑士,他出手没有第二招,总是一击致命。
第二次是105小队和安德森正面交锋,那次实际上是全军覆没。
第三次是在瓦雷丁帝国的营地里,为了营救莉娜,他和嘉利、诺拉冒险潜入。
对于当年的他来说,安德森是无法战胜的强大存在,但此刻,曾有的恐惧感正渐渐消失。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当年刚觉醒的小骑士。
眼前这个人曾经放过他三次,利奇自认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他心里异常犹豫。
计划是要把敌方所有辉煌骑士一网打尽,这样可以让瓦雷丁人群龙无首,陷入彻底混乱的状态。
从大局考虑,安德森必须拿下。
可惜,利奇注定不是一个从大局着想的人。当年他没有为了大局而按照博斯罗瓦的想法,将母亲和玲姨开办的工厂交给垂涎这份产业的家伙。接着又不顾大局,刺杀前总统亚尔诺;更不顾大局的是,因为他的缘故,抵抗军分崩离析。
身为一个标准的小市民,他一直觉得顺从自己的心意才是正确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