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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 第32节

不过宋致元倒也安抚了赵然一番,说自己肯定会尽量想办法,只要有机会,就尽量推荐赵然。这句话的另一种理解是,如果没有机会,也请赵然多多谅解。

赵然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房中,蒙头瞎琢磨了半天,一直挨到晚饭时,才无精打采的去后厨帮忙。

待到傍晚时分,无极院将要从火工居士中推荐人选正式受牒的事情便逐渐传开了,各房的火工居士们都在人前人后扎堆议论,掰着手指头在算谁谁谁最有希望。

饭菜二房的火工居士们也不例外,在小院中聚拢,极为热烈的拿出了一个非官方的民间排行榜,排在首位的自然是张泽,紧接着是金久,至于赵然,压根儿就没上榜。

赵然和饭菜二房的火工居士们关系一直就不好,自从苟二事发被扫地出门之后,众人虽然不再给赵然使绊子,但始终没有拿他当过朋友。赵然通过金掌柜霸占了无极院的食材生意,这件事犯了众怒,虽说后来他嘱咐金掌柜,该给谁银子就给谁银子,并不截留轮值掌厨者的外快,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说缓和就能缓和的,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民间排行榜没有赵然的名字,赵然并不关心,因为此排行榜毫无效力,不过众人的猜测和宋致元今日所交的底细却很吻合,这让他一想起来就愁眉不展。

赵然躲在屋子里偷听众人的谈论,其他人在屋子外似乎也没有要避讳他的想法,谈论的时候声音都很大,偶尔提到他,话里话外都带着嘲笑的语气。

金久从水房过来找张泽,正碰上众人在院中高谈阔论,他们俩被人簇拥着、恭维着,倒显得很是志得意满。不过金久也有自知之明,他当众对张泽说,自己这次打算去求见宋巡照,言明自己不与张泽相争之意,让张泽将精力都放到下一轮的考校之上,争取胜过号房的冯灿,为寮房拿下这个好彩头。

金久极为谦逊的表态顿时赢得了诸火工居士的好感,张泽对此也极为高兴。张泽的意思,首先是感谢金久的退让,然后他表示,如果自己能够受牒,正式跻身道童之列,必定大力感谢金久,至少要尽一切努力,在下一次无极院推举受牒道童时,让金久能够顺利上位。

除了金久之外,诸火工们还拟出了再下一次推举的人选——当然与赵然无关,听得屋里的赵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气恼之余,赵然的狠劲也冒了上来——你们不是觉得老子没希望么?老子偏要做给你们看,让你们这帮孙子统统靠边凉快去!就算老子最后输了,也决不能这般痛快认输,非给你们丫添点儿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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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作风问题很致命

从床上爬起来,赵然掌上油灯,就着桌案准备写信。

自从有了钱以后,他便囤了些上好的纸笺,专门用来练字和给雨墨写信。笔是于致远赠送的狼毫,砚同样是于致远怎送,名曰“琅琊”,都出自名家之手。

赵然提笔蘸墨,刷刷刷就开始给雨墨写信,问候之余,提到了这次转迁受牒道童的机会,他对雨墨说,自己正在努力苦读,希望到时候以优异的成绩拿到这个唯一的名额。信中并没有让雨墨帮他关说的想法,对方会不会主动帮忙,甚至有没有工夫及时看到这封信,都在两可之间。就如之前他想过的,男子汉大丈夫,总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吧?那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可真就变味了,就算雨墨帮忙,且成功让他受牒,其中的得与失还真是说不清楚。

写完给雨墨的信,他又提笔开始写另一封信,这封信是给楚阳成的,当然,书信肯定无法直接送到楚阳成手中,赵然的打算是发到楚阳成世俗的宅邸之处,希望能够转递到对方手上。

赵然先是感谢了一番楚阳成在清屏山的救命之恩,同时感谢对方将他带到无极院,给了他进入道门的机会。他简单叙述了自己在道门内的生活,说自己一切都好,请对方放心。寒暄之后,他又开始谈起这次无极院受牒名额的事情,说自己正在努力争取,希望楚阳成能够再次施以援手,帮自己一把。

写完之后,将书信塞入信封,正要封以火漆,犹豫片刻,又取了出来,将信重新读了一遍,果断把请求对方帮忙的话语全部涂掉。

拿起来再读一遍,手拄额头叹了口气,再次将无极院有受牒名额的事情尽数划拉了下去,只剩下感谢的那些话语。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赵然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以他的人生阅历来思考这件事情,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自己和楚阳成基本上没什么交情可言,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人家对自己的救命之情,自己凭什么向楚阳成求助?

施恩不求回报是人家的善心,换个角度想,做好事最怕的就是受施者从此赖上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提出这个要求,楚阳成只怕会不爽到了极点!

将感谢的话重新誊抄了一遍,赵然便吹灯上床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一直折腾到第二天,精神顿时就萎靡了不少。

忙过饭堂的职司,赵然先去于致远那里,请他替自己给雨墨寄信,接着又让送食材的杂役传话,唤金掌柜来见自己。

金掌柜屁颠屁颠的赶到山门前,通报之后,来寮房寻赵然。赵然将他一把拖进自家屋子,张口就问:“每逢休沐之时,上山门诉状的那父女二人,金掌柜认识么?”

金掌柜稍微一过脑子,便弄清了赵然所说的是谁,因道:“道长说的可是胡老头和他闺女?”

“他姓胡?我不知晓,总之是告金久和张泽奸污他闺女的那个老头。”

“那便是胡老头了,这老头贪财,也不走正道……”

赵然摆手打断金掌柜:“里边的道理我清楚,我就问你,可找得到他父女两个?”

金掌柜问:“道长找他们有什么吩咐么?小的立马就传他们过来侯见,不过却进不得山,院中不待见他父女两个。”

赵然凝目注视金掌柜片刻,直看得金掌柜浑身不自在,这才淡淡道:“老金,你说,我能信任你么?”

此言一出,金掌柜立时委屈得几乎落泪,呼天抢地道:“天爷,道长这是怎么说的,我金某人可是愿为道长水里来火里去……”

“罢了,随口一说而已,老金你也莫往心里去。既如此,我有一事托付你帮忙。”

金掌柜立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道长吩咐就是,金某必定竭尽全力!”

赵然道:“你去寻那个胡老头,他父女两个不是唱曲的么?编个段子,把他的遭遇写成唱词,让他跟谷阳县里到处场,也好、茶肆也罢,甚至当街也可,总要尽快唱起来。此外,你还可寻些说书先生,把他金久、张泽和他闺女的事情编成话本,大张旗鼓讲起来,记住,要写得曲折离奇一些,跌宕起伏一些,尤其那些恩泽的经过,既要详细,又要隐晦,要能扣住人心、吸引人来听。”

金掌柜迟疑片刻,道:“这……会不会太过得罪了那两位?一个是县尉家的,一个是朝中侍郎家的,若是追究下去,牵连到道长身上,恐为不美。再则……这么大张旗鼓折腾起来,怕是胡老头他也不敢……”

赵然冷笑道:“唱词话本里别提金久和张泽之名,以旁名代之即可。比如金远,张泊之类,不指名道姓,谁又肯自家往跟前凑,去主动认了这个坏名声?”

见金掌柜仍是犹疑不决,便取出二百两银票:“一百两是你的花销,另一百两,只要胡老头把这件事情闹腾出来,便许给他。他不是每逢休沐便到山门前喊冤么?为了多少银子?不过区区几十两罢了不是?你就问他,这里有一百两,他干还是不干?”

金掌柜看了看银票,咬咬牙接了过来,正要硬着头皮表个决心什么的,又听赵然道:“老金你记住,此事找别人去办即可,你不要自己出面,跟不要让胡老头知晓其中的根底。办事传话的人也要远远打发出去,待此事了过才能回转,我不希望牵连到你身上,明白么?”

听了这话,金掌柜松了口气,心里也不由一暖,暗道看来这赵道长并不是狠心绝情之人,若是真出了事,恐怕也会尽量保全自己,于是向赵然发誓赌咒了一番,这才离去。

过了五六日,谷阳县再次传响起了金久和张泽的话题。胡老头父女在、茶肆之中唱起了一套曲辞,其中多有隐晦却又令人脸红心跳的之情。曲辞中的相关人物虽然假托他名,但听者无不自动带入为金久和张泽二人,再加上故事中的女方亲自出面演唱,这个噱头绝对堪称卖点十足!

只要想一想,对面唱曲的女子,就是故事中那个在床笫之间被双男共亲方泽之人,这是多有意思的事情?每逢唱起之时,其十足的场面感无不令人想入非非,顿起遐思,甚至血脉贲张,心痒难耐。

一时间,胡家父女身价激增,想要一听其曲的公子哥如过江之鲫,胡氏之女竟成谷阳县曲辞头牌,据说一亲芳泽的价钱,直接翻到了白银十两!

紧接着,几处茶肆酒馆之中便有说书先生以“鸳鸯三环情”为题,开始讲书,话本中极尽隐晦婉转之能事,令听客们简直欲罢不能。

果如赵然所料,因其中涉及人物并非原名,县里差役们便不好捉人,令金县尉和张家头疼不已,只得暗自遣人出去,或以利诱,或以胁迫,让胡家父女和说书先生们禁口。

可事情已被炒得沸沸扬扬起来,想要消除其中的影响,岂是旦夕可行?

谷阳县发生的热闹事儿,自然也传到了无极山中,院里上自监院、三都,下至执事、各方主头及一众道士、火工居士们,全都有所耳闻,许多人甚至趁休沐之际,跑到谷阳县中亲自听一回曲子和书话,回来后大肆宣扬。更有人以重金求得胡氏女子一夕之好,在同僚间引为笑谈之资。

十一月中,各执事房宣布了受牒道童的举荐人选,赵然堂而皇之登上了宋巡照的举荐名单之上,成为了寮房的唯一候选者。

第四十章 大手笔

赵然的异军突起,无疑跌碎了一地眼珠。金久和张泽因为沸沸扬扬的作风问题而被拿下名单,这一点,在事情发生之后,绝大部分火工居士们都已经预料到了。虽说这年月不禁风月,但影响太大的话,道门也没法收场,只能将二人舍弃,这是毫无问题的,可没有预料到的,是赵然的登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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