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法则 第624节
赵然由他忙活,向郭植炜道:“我这弟子没给你添乱吧?”
郭植炜摇头叹道:“很会做事,也很会做人,只可惜……我炼制了一份汤药,让他喝了一年,对他的修行有好处。我也只能做到这步了……”
“那就多谢郭大法师了。”
赵然让宋雄过来,伸指搭脉,度了一丝法力直入丹田,只觉宋雄丹田内翻滚着一团浓厚的灵力,比自己原先的预期要好得多,虽说气海未成,但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模样,照此修行下去,怕是三五年内,道士境可期。
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宋雄的事先放下,向郭植炜道:“这次飞符请大法师过来,是因我楼观山门搬迁一事。”
郭植炜点头道:“你飞符中说了,想在大君山洞天中兴建药园,蟾宫仙子也已经迁过来了吧?”
赵然道:“不错,已经划定了洞天中的一座山。一来是想请你协助她,二来,还想请你在大君山洞天之外也建几处药园,这些药园不种灵药,而是种植普通常用药材。大君山不比黎州水合村,山高寒冷,适宜种植耐寒的高山药材,这方面我不太懂,只能请你过来主持。如何?水合村那三千亩药田顺利么?能够脱开手了么?”
郭植炜道:“没问题,黎州的药田已经成了,那边的山民虽说没怎么见过世面,悟性也差一些,但很能吃苦,也愿意学。这两年我带出来十几个人手,都是能打理药田的,有什么事情也能独自处置。前个月无极院君山庙过来收药,足足付了六百两现银、两千斤盐,把兰庙祝乐坏了。”说到这里,郭植炜很是欣慰,语气也十分欢快。
于是,赵然趁热打铁,带着郭植炜和宋雄又回了大君山,但却没有进入洞天,而是来到一片低洼的谷地。
这里有一条细小的灵泉,遮护着周围百十亩方圆的坡地,大君山上白雪皑皑,此处却春草如茵。
“走遍大君山,只有这里找到一处,也不大,但以此为中心,可以再扩展百多亩。郭大法师,我打算回头将此处风水再改一改,到时候安置一些百姓,于此耕作药田。”
郭植炜看了看周边环境,皱眉道:“的确小了些,而且还是太冷,也只能种些耐寒的药材了,回头我琢磨琢磨。”
赵然也是无奈,红原四大山系,有洞天的大君山反而外部自然条件是最差的,说起来谁信?想了想,道:“先在此处培育吧,等教熟了些人手,下一步再去哲波山、羊拱山、海子山找合适的地方,听说那几座山中条件还可以。”
看完这里,赵然才带着郭植炜和宋雄进了大君山洞天。
黄山君今日开始正式履职,此刻搬了块大石头立在洞府门口,正忠于职守的趴在石上,瞪着两只环形虎眼向外张望。
一见有人进了洞府外的幻阵,立刻跳了出来,威风凛凛的张开血盆大口,正待喝问,随即看见了三人之中的赵行走,又泄了气,趴回去无精打采的目送赵然一行入内。
郭植炜和蟾宫仙子也是老熟人了,虽说两年不见,但专业人士相见,并没有那么多工夫嘘寒问暖,当即围着馒头山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赵然还想再插两句客气话,却被郭植炜摆了摆手,那意思“你不要打扰我们,该干嘛干嘛去”,于是赵然便也不去管他们了。
赵然看着宋雄这个记名弟子,问:“让你来松藩,一是师门如今已经迁到了这里,让你过来认认门;二来,我如今身兼道门行走、白马院方丈,很多事情需要帮手。”
“是,在黎州待了两年,弟子也很记挂老师,能在老师身边做事,这是弟子的福分。”
“如今有两个位子,你考虑考虑,想做哪个?”
“老师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赵然一笑:“别着急,两个位子都是需要的,就看你更中意哪一个。其一,到我白马院方堂做事。你原本就是无极院的受牒道士,如今转到白马院来,这里毕竟高半格,骤然将你拔为方堂的堂头,太过显眼。所以我的打算是,先让无极院将你提为方堂的堂头,过上一个月再调任白马院的堂头。”
“我听老师吩咐。”
“其二,我去和红原守御所宁守御打个招呼,直接将你调入军中,从小旗做起,将来便走军职出身,未知你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宋雄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去从军!”
“哦?”
宋雄两眼放光:“到战场上厮杀,这才是我们身为武人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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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君山卫的下属
说实话,赵然对于不能传授宋雄功法是略感愧疚的,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故此,他就只能从别的地方给自己的首任记名弟子作出补偿了,比如铺路。
赵然将宋雄带到了守御所大营,告诉宁守御,这是他的弟子,特长是武力过人,如今想要吃军中这口饭,特请宁守御帮忙看顾。
宁守御当即心领神会,如他这般的军中将主,安排职司任命就是随手而为的事。既然是赵方丈的弟子,又“武力过人”,那肯定不能去当大头兵,最起码也是个小旗,而且是点入自家亲兵队中的小旗。
亲兵中的小旗意味着一俟有了战功,立马就能转出来带兵,接下去就是青云之路——只要你不死。
安排了宋雄的事情,过了没几天,又有一位熟人报到了。
与其说是报到,不如说是赵然去捞人。赵然正在大君山中给郭植炜和蟾宫仙子打下手的时候,收到了裴中泽发来的飞符,于是连忙出了洞府,赶到守御所大营。
裴中泽带着赵然来到一处军帐之中,这里是关押罪囚之处,当然,关押的是有修行的罪囚,故此被符阵封得很严实。
帐中只有一个人,被牛筋捆得严严实实,脑门上还贴了张禁制符,躺在干草垛上无法动弹,只剩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显得极为狼狈,却是两年不见的白庚。
赵然叹了口气,向裴中泽点头:“就是他,裴师兄请松绑吧,误会了。”
裴中泽笑了笑,伸手将白庚额头上的禁制符摘了,挥手间扯断牛筋,白庚一跃而起,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匆匆整理衣裳、梳拢发髻,然后向赵然行礼:“见过赵行走。”
赵然指了指他的头发,一股清风扬起,将他头上的干草屑吹去,向裴中泽道:“需要办什么手续?”
裴中泽摇了摇头:“直接领走吧。”又向白庚道:“以后行事谨慎些,此处是大军军营,哪里容你偷偷窥伺!”
“是是是,以后多加注意,给裴道长添麻烦了。”
赵然将他领出来,问:“白庚,你怎么跑军营来偷窥了?”
白庚无奈道:“白河号称松藩天险,如此景致,我既然来了,怎能不来瞧瞧?谁知走着走着就走近了军营,本来也没事,正好远远看见河上有军士操演,便又挨近了些……”
“没吃什么大亏吧?裴师兄是我好友,他也是职责所在,你不要怪他。”
“哪儿能?不会怪他的。我也习惯了,没吃什么亏。”
“你身上没有腰牌么?”
“东方堂主说让我来找你报到,君山卫的腰牌他也没有,见了你之后你自会给我的。”
将白庚带回君山,黄山君趴在大石上,懒洋洋抬眼瞄了瞄赵然和他身后的白庚,又重新闭上眼睑,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