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七皇子 第279节
浏览这份书信,她的脸色就越发阴沉。
她曾经在心中极力避免去想,但终究这一天还是将要带来。
金郊县外。
一条不算宽阔的官道,两旁密林丛生。
忽的,一声兽吼遥遥传来。
骑马的静喃感受到杀机隔空扑至,连忙纵身跃起,侧身躲避。
一左一右,类似的身高,眉目相貌大致相同,两个中年,看起来年轻时是难得的美男子,老了,魅力不减当年,反而是充满了成熟魅力。
不过这时,静喃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种成熟,因为两人身上刻意涌起浓郁的杀机,相熟的两人,但看情况,似乎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双子峰首座,竟然是你们。”
嘭嘭。
空气炸响两声,两人齐齐跺脚飙射而来,真气涌动,齐齐一掌轰出,三花色的猎豹带着狂暴的冲劲,朝着静喃就是一头撞去。
两人联手施展的攻击让静喃生出针扎的感觉,但她没有坐以待毙,身上的气息大盛。
吟。
剑花乍现,连绵山脉成峰,亦成剑。
轰隆。
土石炸裂,大树倾倒。
双子峰首座,掌影重重,宛若豹影飞掠,道道虚幻的似豹似掌的掌影,宛若带着撕天裂地的威能,直奔静喃。
静喃简单挥舞,身形闪动,剑法精妙且复杂,幻影流转,使得她的速度快到让人应接不暇。
自丹田而起,真气贯体而出,剑随身动,整个人就像是高度精密的机械,在双子峰的攻击中夹缝生存,并且且战且退。
步伐变化。
眨眼间就已是百招开外,同时静喃的气息起伏。
人更是从管道站到密林之中,道道身影在树间穿梭。
“圣女,你还是束手就擒,不然就别怪我们兄弟下狠手了。”
双子峰的二首座冷声说道。
“有本事就施展出来,我算是瞎了双眼,竟然还以为你们对我忠心耿耿,枉我帮你们那么多次,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陡然间,静喃的腰间一痛,人影倒飞。
她曾经想过这种局面,但她考虑过很多人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双子峰这两人。
细思极恐,恐怕一开始,她就在某个局中,身为局中人而不自知。
双子峰的两人鼓起腮子,大口吸纳着狂风,忽而大嘴一张,阵阵无形音波席卷着狂风而来。
轰隆。
真气外放护体,静喃受此一击,如同胸口受到了重击,速度为之一滞,变慢了。
“圣女,我们从来就没有忠于你,你想多了,你一个短命种,有何资格让我们忠于你。”
双子峰的身法一变,化作了道道残影,朝着静喃猛扑。
眨眼间,足足九道身影,形成惊人的压迫力量。
轰隆隆数声。
静喃又一次被击飞,身上的伤势也重了几分。
剑光夺目,她仓皇出逃。
327话 古派系(4更)
雪恒山。
新开辟的一脉峰岭,来往皆是一些不喜欢朝廷,尊崇古时宗派作风的老派门徒。
谷峰取谐音,谷谓之‘古’,峰对应‘风’。
今晚,峰岭宾客尽欢。
大摆酒席,二十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美酒佳肴,说说笑笑,好不畅快。
其中有一人大发酒意,肆意纵狂。
他没有穿如今经过修改的门派制式衣袍。
早在雪恒山改换门庭的时候,朝廷就以移风易俗的名头,或多或少在一些方面把雪恒山的传统更改调整。
制式衣袍就是其中一个改变。
而在,门派老派人眼中,这种更改就是大逆不道,抛弃了传统,各种芝麻大小的事,一件一件积累,从而让雪恒山在当时分作了两个派系。
古派,今派。
数百年前的旧式袍,浅蓝色,衣衫飘飘,显得这个有着光滑皮肤的年轻人,宛若天仙凡尘般洒脱。
“今天是我们古恒一系最大的胜利,朝廷派来的那个狗屁节度使在我们的努力下,屁滚尿流的走了,好一个忠君爱国,我呸,那也只是个贪墨朝廷钱帛狗东西。
竟敢把我们雪恒山的家财占为己有,转手倒卖,若不是圣主劝阻,老子都想一巴掌拍死他。
不过,这样也好,我更情愿朝廷多派点这样的人,好让圣主看看朝廷丑恶的嘴脸。”
他醉意朦胧的样子。
实际上,他比谁都清醒,但他比谁都迷糊。
玉恒子,当年的少壮派,如今的古派口中的‘古恒系’领袖,雪恒山唯三之一的三花境宗师。
当年,雪恒山人才济济,七脉三花境宗师震慑整个武林。
如今,一代不如一代。
除了古恒一系潜修的玉恒子,玉冲子,明面上就只有一个三花境的宗师,甚至还是多年前的成就。
整整一百多年,雪恒山再无一个新苗子。
青黄不接啊!
正是如此,玉恒子把这个过错大部分归功到朝廷的打压。
如今朝廷势大,他看得见,但他放不下心中的念想,甚至有点纵容门下,试图劝说雪恒圣主在虞朝势弱的时候,联系宗派界四宗门。
脱朝廷,重入宗派。
就算是远遁塞外也好过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该喝。”
玉冲子举杯。
他一身黑色的便服,劲装打扮,是与玉恒子同辈之人,但看起来,他的面相更加苍老。
众人举杯共饮。
常年闭关修炼,让玉恒子这两人脱离了雪恒山的大众生活。
就算是出关之后,辈份,实力的高高在上,亦让他们两个做派尊崇古制的人没有及时了解山上中低层弟子的心。
与时脱节是他们最大的弊端。
咕咕咕。
喝完,有人像是喝醉了般,栽头就倒在桌上。
砰。
“哈哈,臭小子平时总是吹嘘自己有多能喝,吹牛都不打草稿,让你装,喝大了吧”
有人刚一开始还兴高采烈,没有一会儿就浑浑噩噩。
“不,不对,这题”
就这么第二个人栽倒在桌面,宛若起了个头,近乎约定似的,在场上的人纷纷晕了过去。
倏而雪恒山呈现一阵奇异的气势,雪恒扇宛若活了,齐齐一震动,诸峰岭升起浩瀚之势,汇聚成雾,扩散之整个雪恒山。
“本座修炼,不用惊讶。”雪恒圣主的声音。
陡然间,巍峨大山,如山如剑,绽放出恐怖的气柱,形成了内敛但却威能骇人的攻击,让直面这一击的玉恒子,玉冲子的脸色大变。
周身气流霍然一滞,如同锁链般把两人锁死,同时空气仿是具有诡异的威能,让两人的感知受到了压制,彻底失去了外界的感知。
“无耻,堂堂圣主,你竟然还用下三滥的手段暗害我们。”
砰,砰。
两声。
声音不下山,谷峰的动静也没有传递出去,劲气散尽。
雪恒山外。
某一荒芜山谷,一男子盘坐在地。
此人的面目俊朗,长有一双桃花眼,秋波无华却让人沉迷于那种颓废的眼眸之下。
天然奇树,如剑长指,那一根根长势奇异的枝丫宛若一个个绝世强者,施展的剑法禅尽了雪恒山的剑法意境。
他是雪恒山的古派‘玉公子’,与山上那些不喜欢走动的人不同,作为被玉恒子,玉冲子寄予厚望的他极度喜欢出山。
行千里路,见千般事。
目睹越多时,他就对雪恒圣主的一些行为感到有些怪异。
为何雪恒圣主在山上说的,与他的山外见到的不一样?
带着疑惑,玉公子离去了雪恒山。
渐渐,十天前,他来到这,这是他偶遇的一处奇地,一株怪树。
他的眼泛沉思,仿是进入某种入定。
山谷外,有一道身影飞掠而来,一跃就是数十丈开外,但身法矫健,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