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七皇子 第364节
其实,他给了净明机会,志在让他不要起恶念。
只需暂时放下恶念,他的经文禅唱就不会那么厉害,可惜,人是执迷不悟。
其他人在逃窜。
燃灯只是看了眼,从那些人的衣袍上,他辨认出来是俗家僧兵。
“尔等为何会被大明寺追杀?”
众人对视,看着燃灯身上的僧衣。
“无他,我等非佛门,又在大明寺的旁边县城,我铁勒庄在一方郡地,也有几分薄面,号召力,偏生曾经得罪过大明寺的贼秃。
我不是说大师,只是说那些打着僧众名号,却成为那一方食肉者,伪僧,佛门已经不纯净了。
一句话,卧床之榻,其容他人酣睡。”
“就是。”
“本来就矛盾重重。”
“如今,除却名不副实的朝廷,依旧抽什一税之外,大明寺还要我等武林势力给佛门什三比例的香油税,我等不从,这不铲除异己。”
一人一语,饱含着愤怒之意。
燃灯的态度很和善,边走,边问。
从这些怨恨之语,他发现或许久在边关的如来也不知道,现在的唐境就像是个火药桶,随时会爆。
简单概括,如今唐境的人是苦佛已久。
天空赶来一黑影。
423话 长生涯往事(2更)
让人惊奇的是,踏空而至,是一架轿子。
“居士,想必你是为了那位同道而来。”
燃灯合十双手,仿是并不奇怪李烨的到来。
布帘拉起,李烨从轿子内走出来。
“自我朝开启新一轮吞并战端,算一算,时间也不短了,大乱,武者争斗多了,也是武道大世,有人突破成功,这都是意料之中。
事情正巧,我刚好在唐疆,不是世尊有没有兴趣先去与那位见上一面,还是照原定计划?”
咔咔。
掌中的舍利碰撞,掌心之上现饕餮。
“不了。”
燃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目光落在了李烨掌中的舍利子,愣了愣。
“诶,此等人物,我佛却是让他们走偏了。”
言语中,他仿是认识舍利子的主人般。
李烨一想,看了眼邪佛舍利,也觉得很正常,传承了燃灯记忆,想必曾经与佛门争锋一时的邪佛,那必定是记忆犹新。
“道有千万,何须介怀,道不同而已。”
他说了嘴,随后他拱手行礼。
“既然世尊不改计划,你有世身护持,想必一路上的安全应是无碍,那这次特来向世尊道别,还望见谅,若有什么事尽管向我传讯,我必定会第一时间赶回。”
燃灯还以一礼。
“无妨。”
临走时,李烨瞥了眼噤若寒蝉的众人。
“告辞。”
随后,他人坐回轿子,飘然远去。
繁华街道。
人来人往之中,扁担,竹筐,一穷苦百姓,小推车,短汗衫,一小商贩形形色色的人。
叫卖声,吆喝声,聊天声声入耳。
断水流拿着一葫芦酒,衣衫半解,肆意放荡,如同一醉汉,步履轻浮,仿是随时会倒地不起,举止间的气质却有些不羁。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想醉一场就这么难?”
他低声呼吟。
眼神迷离,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伸手向前。
“恶徒,纳命来。”
一女娇声喝道。
剑光一划,寒光乍现于剑前,凝练如一的锋芒之气,实属取人性命的狠招。
“剑,不该这么耍。”
断水流仿是喝糊涂了般,脚步像是不经意地一拐,身形左偏,囫囵了几步,好半响才站稳。
可刚一站稳,身子就又是喝了口酒,身体晃了晃。
就这时,剑光再来。
好巧不巧,断水流又躲过去了。
行人快速退散,半点都不想沾染武者间的争斗。
“你?”
一袭粉色长裙的女子,使着剑,身姿卓绝非凡,没有继续抢攻,呆立当场,让人看到无不赞叹,好一个美人儿。
蛾眉螓首,不施粉黛就足够美艳动人。
她单脚一跺,剑光宛若星辰,连连点出。
步伐交错,一踩天璇,二踩天机,三踩摇光步法奥妙神异,没有绝对的规律,但却安藏繁简之变。
“七星损命剑,我长生涯的独门秘技,像你使得却不伦不类,就凭你家门那点三脚猫功夫,不入流的内功心法,有损我长生涯的威名。”
此刻,断水流的眼眸锐利,带有某种恼怒。
杀机起。
他的脚步一跺,同样是七星步。
但这七星步由他使出却非同凡响,在粉衣女子的眼中,天地仿是齐齐一暗,进入了夜晚。
群星暗淡,乌云盖顶。
忽的,天璇星亮起。
随着脚步声,一颗颗星辰亮起,七星亮后,杀气就降临至粉衣女子的身上。
“大师兄,不要。”
微风拂过。
断水流的剑停在了粉衣女子的面前,就在她那娇俏的鼻梁。
“师妹,我还念你我之间的一点情谊,放过了屠家,若是再有死缠烂打,那休怪我无情,灭了屠家满门,省却一些蝼蚁来找麻烦。”
他的眼眸冷酷无情。
“你”
初闻养父之死的屠倩倩,一听断水流的话,不由恼怒上头。
刚要开口呵斥,霍然,她就听到了母亲的话。
“倩倩住口。”
眼神复杂的屠夫人,有些恍惚,有些伤感。
“大师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我有太多疑问,我也是长生涯的门人,我有资格知道事情真相。”
咕咕。
断水流仰头喝着酒,喉咙不断下咽。
“你也配?”
一想起往事,他就怒火中烧,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影,心中的爱恨情仇就都涌上来。
这些年,他拼命习武,未尝不是心中的仇,心中的恨在作祟。
“我,我,我?”
屠夫人不知该说什么?
这几天,她也想到了一些,眼前这个当年宠爱她,心底善良的大师兄会变得这般陌生,应与当年长生涯内讧,一夜间覆灭的实情有关。
自己的夫君也许就参与在其中,不然有太多事显得不合理。
只是,长生涯只剩下自己一人,现实让她选择了逃避。
对于夫君,对于其中关联的不合理,她自己拿起叶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想。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前。
直到,断水流杀了他夫君,她才自己编织的梦中醒来。
她的泪水落下。
断水流见状,不由有些心软。
对于这眼前的唯一亲人,他本该恨,恨其不争,恨其傻有太多可以恨,可见到她的眼泪时,他还是心软了。
长生涯的门人只剩下他和她。
半个时辰后,一间酒肆。
石板街道恢复了寻常的热闹,忙的忙,逛的逛。
街上无人知时,四人抬的轿子从天而降,缓缓融入了街景之中,朝着前方的街道中段的酒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