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无敌 第526节

而雄真和远坂时臣对视一眼，心中也是有了些计较。

其余的魔术师们，在罗丹的指引之下纷纷离开了车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好似有人被杀死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

但事实也是如此。

魔术师都是偏私的，而魔术却并非是为自己而用。恰是由于如此的矛盾，魔术师之间才会变成如此玄妙而凶险的关系。

自己不明白的人死了大约在世，对自己而言毫无意思。他们更不会由于这种虚无的危急感而担惊受怕。无论是传承的间隔、能力的拦阻、天赋的减退，对他们而言都比这种的确的殒命威逼要致命的多。

魔术师？魔眼持有者？鬼魂？不知名的征象？

无论那杀人者是什么，都必然有着对应的办理之法。哪怕有人跟他们说，再过几年天下说未必就会被毁灭掉，他们也只是会思索如何能力办理这个困难的课题而已。

……而如果不存在惊怖的话，天然也就没有怜悯。

一样来说，人们对于行同陌路的死者的哀叹，譬如说“好可骇啊”、“真残暴啊”之类的感受，都是一种假定自己即是被害人的移情感化。恰是由于自己对这种事抱有惊怖，才会产生“不计划它发生”的心思。

但反过来说，若是没有共性天然就不存在理解。

魔术师的骄傲之处，就在于哪怕全部人都告诉他此路欠亨，他们也硬要一口气撞过去，直到真正撞到南墙、用尽尽力也只是让自己头破血流，才会悻悻的作罢。当然，若是称其为愚笨大约鲁直倒也没有什么错。

可以参加魔眼搜集列车拍卖会的人，没有一个会认为自己比其余人更差。即使面临整个时钟塔都晓得名字，刚刚排除封印指定的大魔术师传承复刻者，他们也没有感应不从容或是压力大什么的。

若非是雄真凑近了理解之理，他们中大约还会有人来搬弄雄真吧。

但事到现在，若是没有像是荒耶宗莲那样，领有着将“对自己的认知”从整个人类中抽离出来的可骇意志……完全相信自己并非人类的话，就完全无法对雄真产生任何具备敌意的心思。

由于雄真就同等于他们的意志自己。是自我完成的具象化，完全的理解者——除非是对自己不报任何计划、也不渴求任何人的理解的人，才会从雄真的魅力中脱离出来。相反，越是那些渴求着他人理解的人，就越是对雄真的新鲜魅力无法自拔。

虽然在不久以前，雄真还不晓得自己的劈头，但现实上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对他人产生了薄弱而着实的影响。

而在雄真有明白的扩展这种光环之下，最为显赫的结果即是那些对卡拉柏神父最小心、不满的魔术师们，对站在雄真身边的老神父的态度也变得柔顺了许多。虽然不至于登时把酒言欢，但起码已经不再像是最开始那样对他产生下明白的仇视生理了。

惟有此中意志最为坚固的那一批魔术师，说未必在几个月以后才会突然惊觉自己的意志被窜改了，并所以而对雄真产生小心生理……但其时什么事都已经完了。

如果雄真继续增高几步，说未必会成为邪神·加帕里馒头型一类的存在……让全部明白到自己的人都变成friends之类的什么东西。

比较让雄真惊异的是，即使自己已经凶险到了这种水平，也仍然没有守护者来清算自己。这么说来，指未必按捺力资瓷自己的。

在雄真站在一旁思索许多有的没的，趁便当一个图腾柱消掉那些魔术师们对黑人神父的冤仇值的时候，凛却猎奇的凑了过去。

她虽然有些害怕尸体，但却并无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开来。虽然害怕的指尖微微颤抖、齿根都有些发麻，并由于那空中若有若无的黏腻气息而感应恶心，但她却没有逃走，而是顽固的陆续注视着无头尸体，想要让自己顺应这种场景。

为了疏散留意力，她对着正在切开尸体调查内脏的神父低声问：“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您不痛恨魔术师吗？”

凛有些猎奇的问。

她记得很清楚，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是仇视的组织。虽说远坂家与圣堂教会的关系陆续都比较好……但正因如此，凛才会对这件事感应新鲜。

事前时臣跟她说过，卡拉柏是自己人。但现实上凛并无见过这个人，现在才是第一次晤面，这么问好像有些逾越。

何况，每次她对言峰璃正问这种事的时候都会被璃正迷糊过去，后来凛便会被时臣不轻不重的谴责一番。但看上去，自己对这个神父爷爷问出这种玄妙的话题，父亲却好似并无什么明白。

是由于他可以回复吗？

凛忍不住有了些许期待。

——但，她所获取的答案，和凛设想中的却不太一样。

不是什么“身边的人们只是理论分歧”大约“大胆的树敌是不可以取的”之类的说法，更不是“营垒的对立与个人的交友是无关的”之类让她感应期待的谈吐。

卡拉柏只是小声地啧了一声，便不带任何表情的、最简清晰当的对凛说：“如何会，我当然痛恨魔术师……始终痛恨。我以为这趟列车上全部的魔术师，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在向神祈求宽恕以后，被扔到炼狱中灼烧才对。”

“……哎？”

凛顿时傻眼了。

“别误解了喔，凛。”

一旁的雄真插话道：“他说的是炼狱，不是地狱……于是卡拉柏，你这么柔顺真的好吗？”

炼狱是净化无法升入天国之人的地方。虽然痛苦，但并非是地狱这种，属于真确罪人的归处。计划将魔术师投入炼狱，仍然是存在和想要让他们升上天国的心思。

对于代行者而言，可谓是近乎异端的慈善了。

“人老了都会如此的。我昔时但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呢。”

卡拉柏轻轻笑了笑：“别笑我，你老了也会心软的。”

“我是不会老的，”雄真轻声应和着，“大约说……我早就已经老了。讲真，我的年纪大约得有你百倍不止喔？”

面临雄真的谐谑，卡拉柏只是一笑而过。

在那以后，他便严肃了起来：“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雄真。”

“什么事？”

雄真仰面问：“在这儿直说就行。”

到了这时，车厢里的人根基已经走了个清洁。罗丹也临时没有回归，还留在这一节车厢里的惟有雄真四人，可以说现在这里除了一具尸体以外已经只剩下了自己人。

如果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让外人晓得的话，现在即是最好的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