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无敌 第544节

在她身后的狂猎之王也想起了曾经那段历史，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

那是在她成为亚瑟王以后才晓得的事——她并非是一样的人类。

从懂事开始，她就以男子的处事方法去度日，去学习剑术、学习国事，舍弃作为人类的自我情绪。

那是由于，“阿尔托莉雅”的存在，即是被乌瑟王和梅林建造的“抱负的王”的胚胎。她的全部都是为了今日——她恰是为了拔出选王之剑才降生于世的。

“辣么，就让我来吧……”

她低声说着，目光变得坚固了起来。

看着年幼的自己向着那把剑逐步伸脱手去，阿尔托莉雅的表情突然变化了。

她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极强烈的冲动，一个不可熟的料想。

如果……自己在这里阻止她、阻止自己拔出那把剑的话——

那心思刚刚降生，就犹如一个无法驱散的魔影缠绕在阿尔托莉雅的心头。

如果能在这里阻止昔时的自己拿起那把剑的话。

如果能将那悲惨的过去在这里截断的话。

如果将“王”的位置让给其余的骑士，例如说大作他们的话。

辣么，不列颠是否会保存下来呢？没有自己的话，他们是否就不会产生冲突了呢？

她有些踌躇的伸脱手去，却在离年轻的少女惟有数寸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先算了吧。”

她低声嘟哝着，逐步收回了自己的手：“并且这只是幻觉……我也完全做不到那种事吧。”

但惟有她自己晓得，这些都是捏词。

哪怕是幻觉，她也想看一次不列颠没有被毁灭的阵势。

并非是阿尔托莉雅不想转变那悲惨的过去。如果自己当不了王就能让其余人过得更好，她毫不会赖在位置上不走。

只是，看着过去的自己眼中那闪灼着的光芒，阿尔托莉雅莫名有些震动。

也可以是自己太贪心了……

但说真话，她有些想继续看下去。

当前这一幕，虽然停在影象的最底层，但却已沾满尘埃。

她再也想不起来，其时自己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可光是看着年轻时的自己，那不知天高地厚、顽固的将手伸向石中剑的剑柄的少女骑士，阿尔托莉雅就感受自己始终狂怒的心逐渐清静了下来。

愤懑停。烽火灭火。有数的清净再度到临。

这全部是如此的美妙。

阿尔托莉雅变的清静瞳孔，牢牢的盯着少女，看着她把手搭在了剑柄之上。

现在的她天然能看出。在少女握住剑柄的时候，她的身体内侧有什么翻滚不断的东西被吸入了剑中。被梅林的魔术不变在岩石上的圣剑松动了——犹如用钥匙翻开了锁一样。

接下来，只要收回手，就能将剑拔出——

“在拿起那东西前，先周密想想比较好。”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少女和阿尔托莉雅身后响起。

那是梅林。

她突然一下回过甚去，看着许久未见的老师、自己曾经的朋侪从自己身后发现，心情变得最繁杂。

不但错觉什么……她总以为梅林从自己身边路过的时候，好似用余晖瞄了自己一眼一样。

梅林从阿尔托莉雅身边徐徐路过，以平淡而又淡漠的态度对少女说着：“我不会害你的，于是我就直说了——你一旦拿起那把剑，你直到殒命都将不再是人类。并且你将会被全部的人类痛恨，欢迎悲惨的殒命……即使那样也没相关系吗？”

少女的表情突然因惊怖而歪曲了起来。

少女为什么会那样，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当然清楚。

其时梅林在说出了那话的同时，她的明白中就同步的看到了“变成那样”的未来。

其时，在自己眼中映出的是剑栏之战的末端，自己利于曾经尽忠于自己的骑士的尸山之上，岌岌可危的画面。

变得凄切、被人倒戈、最终变得空空如也的死路。

阿尔托莉雅讽刺着撇了撇嘴角，却感受到嘴巴有些发干。

讽刺的是，对其时的自己遥不可以及的未来，对于她来说已是曾经发生、无法转变的过去。

拔起剑就会成为目生的“他人”。

至今为止的人生将扫数倾覆，以前的人际关系、社会地位都会被粉碎重修。

……其时的自己，还可否不改初心呢？自己是否会转变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现在的全部都将成为过去。

那是杀死“现在的自己”的典礼。

自己可否成为一个先进的王？如果自己不可以让人们美满如何办？

年幼时的她，每晚都想着这些事，直到天亮前都陆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