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林笑传 第147节

地痞飞扑过去，捡起沉甸甸的小包，急不可耐的打开看了看，准确无误后，才喜笑颜开的放入贴身的棉衣里。

“赶紧说罢！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李舞晨沉声催促道。

地痞也不是呆子，见现在的要挟有了成效，就一而再的索要好处，那样他就真要倒大霉了。也许他早就有着像这种“不适可而止”的悲惨经历，这一次才会如此老实吧！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说了说他这两日来的所见所闻，以及所作：“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这个地痞，名叫方金山，据他自称，他家和方芫都是源自一个祖上，而方芫家的祖上由于走上了行医济世的道路，才逐渐的脱颖而出，渐渐成长为杏花村的第一大世家。

因为他也姓方，同方芫家也有那么一点联系，所以他在杏花村混的都还算不错，只是到了近来，他霉运连连，先是妻女病逝，然后父母双亡，而他又不善营生，这才逐渐没落了下来。

不过呢，他并不甘心于此，总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过回先前的好日子。大概也就是奔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目标，而不愿参与劳作的缘故，才渐渐混成了眼下这幅局面。

前两日，方芫的母亲逝世后，草草下葬，等他得知消息时，可是很气急败坏的。因为按照习俗，像方芫这样的富贵人家的至亲去世后，都会隆重的操办一下后事。而他，也就可以打着本家的幌子，前去帮忙，能混吃混喝不说，说不能还能拿到一比可观的“酬劳”。

但那时的方芫根本心不在此，所以步骤一切从简，草草的就把母亲和父亲合葬，根本就没有通知外人。对于这件事，他心里很不痛快，大骂方芫是个不孝子女的同时，也试图攒合其他姓方的人想要一起登门问罪，直接给方芫定个大不敬的罪名，如果真如他的期许，说不定就能把方芫赶走，甚至能借此机会哄抢方芫家的可观财产。

但可惜的是，他的建议响应者聊聊，无论他如何大义凛然，但依旧找不到帮手。毕竟，方芫这些年的形势，也是极为抢眼和强势的，一般的小门小户根本不敢和她抗衡，生怕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而从方芫以前的表现来看，她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而且，这些村民似乎也听过风声，说是据此不愿的万剑盟和方芫家的联系密切，就连她的叔叔也万剑盟的座上客。面如若大山一般的万剑盟，这些村民就更不愿意自找麻烦了。别说，方芫只是草草下葬，礼节上还算过去的，就是即便方芫做的过不去，他们也不敢过于计较啊！

方金山苦闷找不到帮手，就借着醉酒上方芫家闹事。虽然方芫不在家中了，但凡能留下来照顾方家的下人，大都也是想着方芫家的，而方金山这个人又是出名无赖，他们平日里都看不起他，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还脸色看，直接就给哄走了。

方金山一次不成，又去第二次，而给方芫留下来看门的那些下人，就联合起来揍了他一顿。他非但讨不到好处，还无故挨了一顿揍，这心里肯定憋屈无比。一气之下，就打算来点狠的，打算趁此机会，潜入方芫家，偷点之前的东西泄愤——在他想来，方家的老夫人去世，暂时肯定有些不稳，即便少点东西，恐怕也无心问津，只要他不被当场捉住，那么这件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

昨天夜里，他穿上最暖和的棉衣，在方芫家的高墙下狗洞旁，苦熬严寒到了深夜。然后，他等院内再也没有响声了，才悄悄挖开封土杂物，悄悄钻了进去。

方芫家的占地很大，院子套着院子，大大小小也有上百间房屋。现在，方芫又赶走了那面多下人，让原本就空荡荡的招远，更显冷清。他进了院子后，还是挺紧张的，但庆幸的是，他在方芫父亲去世时，来过方芫家帮忙过，在那时他的家境还算不错，虽然不如方芫家，但也不是现在这种模样，那时方芫的母亲就没限制他的闲暇时走动，进而让他对方家大宅的布局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的记忆已经不太明显，但由于方家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修修补补，从来没进行过较大规模的改建，以至于他凭借着模糊的记忆，仍在黑暗之中，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他依稀记得，在后院主室的旁边，是个百宝库，想必方芫家之前的玩意，大概仍放在那里，他就打算去哪里撞下运气。

但让他恼怒的是，和他有着相同想法的人，可不只他一个，先前被方芫赶走的下人中，也有着这样的心思，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进去的，却先一步到了百宝库外。

那时，要不是他足够小心，再加上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少干，对此很有心得，想必他到了那里后，真被先到的那些人给堵住了。

很时机警的他，到了百宝库前，并没有急于进去，打算先等待一段时间，感觉真没有人察觉后，他才动手。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又窃窃私语声，才知道竟然在他不远处还藏者其他人，而从他们的交谈的内容，也不难猜测他们的真实身份。

第174章 乱局

那些家丁仆役，大都在方芫家待了许多年头，被如此赶走，自然心存怨恨。他们当着方芫的面，就闹了一次，只是那时有叶楚冠等人在场，他们这些寻常人又岂是那些人的对手，故而不但于是无不，还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他们气不过，又斗不过，只能自认倒霉。但后来，与他们交好的一位未被驱赶走的家丁，就偷偷告诉他们，方芫在匆匆下葬了老夫人后，就跟着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护卫们离开了，现在的方芫家，就是一个空壳，勉强留下来的少量丫鬟家丁，只能勉强维持院落的整洁，根本无法应付其他。

这些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无不饿字心头起，想着——既然你方芫无情无义，那我们也无须客气，趁着你不在家，我们就偷点值钱的东西，远走高飞。大概也就是带着中想法，这些人重新汇聚在一起，再那位被允许留下来的家丁的引领下，偷偷溜进了院子，并蛰伏在了这个院子里，等待最适宜的动手机会。

不过，这些人原本大都是老实本分的性格，第一次做这种偷盗之事，除了紧张，还有些格外的焦躁，完全没有方金山这种淡定和耐心。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连连催促引领他们的那位家丁，询问是否到了最佳的时机。

那位未被赶走的家丁，其实才是真需要被赶走的其中的一人，只不过他平时为人低调，善于遮掩自己的意图，显得老实本分，这才没有引起方芫的太多注意。而方芫那时心思微乱，形色匆匆，很多事情未及细想，细查，便漏过了这个人。而他一看方芫家的保护力量如此薄弱，顿时起了歹念，就打算利用被驱赶的那些人，也跟着一起捞点好处，在他看来，方芫家已经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勉强留下，也只能半死不活的空耗着，不如得到一大笔钱财，远走高飞，过好生活去。于是，他就悄悄通知了那些被驱赶的家丁仆役们，并为他们打开方便之门，轻轻松松就混了进来。

他这个人懂得隐忍，所以在形势未明之时，从不会冒险形势。而现在，夜深人静，偌大的宅子，又只有寥寥的几人看护，只要他们的动作足够快，即便被其他人发现，他们也不用怕，因为即便被堵住，他们仍可以强行突破逃走......而现在，他们中有些焦躁不安的人的一再催促之下，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于是就打算即将动手。

......至于这些情况，大都是时候方青林推断和总结的，因为在此之前，他还不知道方芫家具体的一些情况，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怕不是早就和他们同流合污了。而现在呢，他藏在他们身后，更有利的位置，也就没有必要现身和他们一道行事了。

因为，像这么大的事，方金山也是醉酒之后，酒壮怂人胆之后，才敢有的想法，毕竟这等事一旦败露，以方芫以往的手段，即便不想法弄死他，也至少会发动杏花村的其他人，直接把他驱逐。以他现在的形势，一旦被驱逐，怕不是要不了多久，就会饿死或者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间，所以但凡能有更可靠的方式，他断然不会如此冒险。

而现在机会来了，有了这些人的冲锋陷阵，他便有了更好的机会。他只要耐心藏在暗处，等这些人抢夺的差不多后，他才趁乱，浑水摸鱼，如此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而这样一来，即便今晚的事情败露，也有哪些人盯着，只要他暂避风头，财不露白，相信没人会注意到他，而他只要避过这个风头，那么日后的好日子，也就不会太远了。

即便退一万步来说，这些人即便拿走了绝大部分的好处，他也能暗自跟随他们，只要能够找到他们的行踪，回到村中那么一吆喝，相信那些同乡村民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那些他不但有功，而且还趁机落到了一定的好处，依旧是大赚。

他幻想着未来的种种，几乎找不到结局不好的可能，于是他心跳的越来越猛烈了......而就在那时，一个窈窕的身影，溜进了院子里，左顾右盼的来到了藏宝库前。

借着暗淡的过道的灯光，方金山依稀认出了这人，而她就是方芫家的几位得势的丫鬟之一，名叫小荷，他曾见过几次，而他的记性也不算差，所以立即就认了出来。据他了解，这个小荷，平日里负责照顾卧床不起的老夫人，极少外出，应从未听说过有关她的不好传闻，她能被留下来，他一点也不意外......这时候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有这份心思和胆识，也打起了方家宝库的主意。

他有些激动，感觉事情越来越美妙了！

小荷到了宝库门前，反复张望观察，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后，立即快速的打开了房门，只轻轻的开了一条小缝，就那样跻身进了屋内。她的动作很是灵敏，有点不似寻常人的意思——那时，他还没注意到这些，而他的头脑也被无尽的财富充满了。

那些被驱逐的那家丁们，以及引领他们进来的那人，大概也都是他这种想法，等小荷进了屋后，立即发生了一次小骚动，而且再也静不下来了。他们可没有方金山那种“老练的耐性”，有些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往前冲，生怕满屋子的好东西被小荷尽数拿去。

那位引领他们进院的家丁，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贪欲了，如果这时候强行阻止，很可能会直接站到这些人的对立面，于是他就选择了默认，等那些人急不可耐的冲出去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后面，打算若有形势不对，立即逃走。

十来个男人，一窝蜂的涌向宝库，有些人还不自觉的发出畅快的怒吼，冲到门边后，也不知道轻手轻脚，直接破门而入。现在的他们，双眼都红了，这股气势，简直“无坚不摧”。

方金山趁乱往前挪了挪，但还时耐住性子没有过去，他猜测着，这边的动静这么大，留手的家丁们应该很快赶过来了......果不其然，一阵清脆的铜锣响声过后，十几个留下来的忠心耿耿的家丁们，手持棍棒等寻常武器，也从其他方向涌了进来。

这时候，方金山还以为这是一个“局”，故意漏出空档，引诱这些人上钩的，亦或者他们早就发现小荷意图不轨，正打算等她显露行迹，来个人赃并获，或许没想到自家院子里还来了这样一群“熟人”，想必也很意外吧。

那些冲进宝库的昔日方家家丁们，立即翻腾起来，在屋内顿时传来霹雳吧啦的瓷器破损生，此等声响传入方金山的耳里，更是心疼加肉疼。在他想来，能归入宝库的瓷器，想来都不是凡品，有些珍贵的稀少的，甚至比真金白银还要来的实在，他也没想到这些人在方家待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这般的见识粗浅，放着这些大好的东西不要，反倒肆意破坏，真是快要气死他了！

就在这时，冲进来的家丁已经围住的这些宝库的入口，一边严阵以待，一边吆喝着里面的人快些出来。刹那间，还真有两个人出来了，只不过不是逃出来亦或者走出来了，而是像被别人扔出来的。

陡然看到一个东西飞了出来，还吓了这些手持棍棒的方家家丁们一大跳，不过当那两人一落地，这些人当即一顿乱棒打去，那两人在这乱棒之下，惨嚎不断，直到他们不怎么动了，这些人愤怒的家丁们才堪堪停手。

这些被方芫留下来的人，大都是真正向着方家的人，也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再加上方芫破例让他们留下，更是感激戴德，更为忠诚。现在，家里被这些人闯了进来，他们的愤怒也是可想而知，即便有些人已经认出这些人就是昔日的同伴，依旧没有留手的意思。

宝库内的声响越来越响，方金山逐渐听出屋内并不是什么翻找的声响，而是打斗声......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猜测道，那个叫小荷的侍女丫鬟，难道也是这局中的一部分。

他有些紧张，有些后怕，也有些庆幸！

第175章 苦力

那时候的具体心情，方金山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无疑是极为复杂了。正当他要悄悄的沿着原路溜走时，局势又有了些许变化。

这时，从院外走出来一位中年妇人，这个人他也认识，算是方芫父亲的贴身丫鬟，名叫彩珠，在方家的地位比较高，算是妾室地位。她这个人在方芫的父亲过世后，行事极为低调，要不是本地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