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江湖 第210节
秦多多慵懒婀娜身躯侧卧在塌上。塌上罩着水红缎子,光亮而细腻。下面垫着貂皮。
她内穿玫瑰香胸衣,腰束一件紫色罗裙。因为车内热,她未穿外衣。只披着一层金色薄纱。两条浑圆白嫩的胳膊若隐若现。
两年前刚从礁岛脱困,秦多多被海风吹袭的肤色如古铜色。这两年皮肤又变得雪白细腻了。秦多多用一只纤长白嫩的手拿着一个削好的果子吃。她旁边还放着几个银盘子,里面都是各种点心和果子。好多都被秦多多咬了一口。很奇怪,其中一个盘子里,还放着一柄稚子。
秦多多吃着果子还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她丝绸般墨色头发披散在肩上,蛮腰纤细,胸脯丰盈。两年时间,秦多多整个人也越加成熟,处处散发着魅惑的气息。那双漂亮的狐眼,如今更是妩媚入骨。仿佛看你一眼,便会把你魂儿勾走。
有三个丫环在车厢内伺候着。其中一个给秦多多捏着腿。突然秦多多夸张叫了一声,似被那丫环捏疼。
那丫环叫银凤,年龄和秦多多差不多。她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嘴里叠声地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秦多多则气恼地从盘子里拿起那锥子在银凤身上扎。银凤一脸痛苦,噙着泪水。但是却不敢躲,更不敢叫。任由秦多多用锥子扎着她颤栗的身子。
扎了十来下秦多多怒声对银凤道:“你现在这个副死人样子给谁看!难道我扎你很疼吗?”
银风强作笑脸,但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她说道:“夫人,不疼……一点也不疼……”
银凤可亲眼见过秦多多把一个说疼的丫环打死又命人把尸体扔出喂了野兽。她就是疼死,哪敢说半个疼字。
秦多多突然笑了,好像得很开心模样,她停止了扎银凤,把那锥子扔进银盘子里。发出一声清脆地响。
秦多多说:“本来就不疼,咯咯……这种滋味还非常美妙呢?你说是不是?”
说着便在银凤胸乳上用力拧了一把。又发出一阵促狭的笑。
这时突听车厢外他们的人厉喝道:“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挡我们夫人马车。再不滚开,宰了你!”
随后又听到一个年轻声音嬉笑开口,声音很大。
“各位大爷别发火,嘿嘿,小的眼睛没有瞎。不然怎么能看出各位爷个个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我也不敢挡秦夫人的道。我家主人是夫人故交,主人让我给秦夫人送个话。这天气冻死人,还请大爷们通禀一声,我把话送到,也好找个避风处……”
这次护送秦多多回娘家探亲的几十名高手武功个个不弱。为首的是被江湖中人称为天地二蟒的胡氏兄弟。哥哥叫胡攀,被人称为天蟒。弟弟叫胡鄂,被人被为地蟒。二人武功都很高强。是一年前被招入北府的。
既然来人说他主人是秦多多故交,胡家兄弟相视一眼。胡攀便到车厢前对里禀报。
“夫人,有个小子说……”
秦多多在车中已听到,她很奇怪这小子的主人是谁。未待胡攀说完,她懒声道:“让他进前说话。”
胡攀说:“是。”
于是胡家兄弟下马,如押解囚犯一般一左一右跟着来人。然后车厢门被打开,车帘子被掀起。
顿时一股冷气涌进车厢之内。
一个丫环想给秦多多披上狐裘,秦多多摆了下手。
秦多多打量着来人,对方看样子最多十六七岁,身材比较瘦小。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尽。脸被冻发青,鼻梁上有一道疤痕。一双眼睛却透着机灵。
拦路的正是曾小童。
曾小童看到车内景象,尤其是如狐狸精一般妩媚入骨的秦多多。顷刻眼睛似更亮了。同时曾小童也感觉到车厢内的暖意,还有一股馨香。也许这好闻的香气便是秦多多身上散发出来的。
秦多多看着曾小童神情,脸上则显露出一缕自信满意的笑。
秦多多莺声燕语般问曾小童。
“你家主人是谁?”
曾小童笑道:“我家主人让我给夫人代话,嘿嘿,这话是:海上共患难,荒岛同求生。时光倥偬过,可否识故人?”
秦多多听了这话顷刻之间脸上表情复杂变幻,也不知是喜是惊。她心中更是百味杂陈。
她忙问小曾小童:“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曾小童道:“前面三里处有一座林,我家主人就在林中。”
秦多多沉吟一下,她对曾小童说:“告诉你家主人,岁月虽无情,不忘同船人。”
说完秦多多便让丫环放下车帘,关上车门。
曾小童也转身上马而去。
秦多多吩咐胡家兄弟,到了前面林中停车。
果然又行三里,路北有一片林。
秦多多穿好衣服,披上狐裘下了车。朝那片林走去。
胡家兄弟带着十多名高手跟在身后。
到了林边,秦多多对胡家兄弟说:“我去林中见一个朋友,你们在这里等着,不必跟着了。”
胡家兄弟相觑一眼,胡攀说:“夫人,还是让我们跟着吧,我怕生出意外,我们担当不起。”
秦多多眉头一皱不悦地说:“我让你们在这里等着。这次听清楚了没有?”
胡家兄弟齐声道:“夫人息怒,属下听清楚了。”
秦多多便踩着林间落叶,朝林中走去。
胡家兄弟提高警觉,睁大眼睛盯着林中。
寒冬的树林,所有树都灰秃秃的。四周寒林萧瑟,不时可以听到树木折裂之声。飕飕的北风吹着落叶扫地作响。天气也有些阴霾,云影迟凝,似有雪意。
秦多多走了十几丈,看到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人。那人背对着秦多多。
秦多多距对方一丈外伫足,她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说:“真的是你?”
于是那人缓缓过身来。
第四章:断袖绝情(4)
待那人转过身的瞬间,秦多多那双媚眼闪现出惊喜光泽。
于是在时隔两年之后,在这个深冬萧瑟的树林中,她再次看到了林屹。
秦多多重新打量着林屹。林屹一身蓝衣,披着白披风,纤尘不染。脖子上围白狐围脖。更显得玉树临风气宇不凡。林屹也看着秦多多,他脸上挂着一缕浅淡微笑。目光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林屹也讶异,两年不见,秦多多更是由一个女孩,变成了风姿绰约的迷人女人了。
秦多多显得有些激动了,她不顾如今已是身为人妇。她快步上前到了林屹面前,她一手拉着林屹一只手,另一只手抚摸着林屹坚定从容的面孔。
“哈哈,真的是你……你不是被废了吗?我还以为你死了,你这个混球儿,让你死就这么难吗!看来阎王也不敢收你。快告诉我,这两年去哪里了?”
林屹说:“一言难尽……”
秦多多现在有一种如身在梦幻中感觉。她亲耳听秦定方说林屹被令狐藏魂废了,就算活下来此生也会遭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秦多多听后,回想起当年在海上遇到林屹,两人又飘流到那座荒岛上最后又结为兄妹,秦多多心里还是比较难过的。
这两年多林屹杳无音讯,别人也都认为林屹死了。
秦多多也情愿林屹死了,省得苛延残喘遭罪。
现在林屹非但没死,也没有废了,身躯反而更加笔直。目光也更加坚定。身上更是添了一份从容大气。
经历生死,再见到义妹,林屹感慨万端。但是现在秦多多竟然成了秦定方妻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他的“嫂子”了。这也让林屹心情复杂,真不知怎么面对秦多多。
秦多多收回抚摸林屹面颊的手,但是她另一只手还拉着林屹的手,显得很亲昵模样。
秦多多说:“二哥,两年不见,你变了。”
林屹说:“三妹,你也变了。”
秦多多媚眼如丝,脸上更露出一缕暧昧神情道:“那你说我是变丑了,还是变得更美丽了呢。”
林屹实话实说:“变得更美丽动人了。”
“你也变了,变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道了。”说到这里,秦多多把脸贴近林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如一种近几乎飘渺声音说:“当年在荒岛上,你总说我是个孩子。呵呵,二哥,我现在从里到外,可不是孩子了。不如下次,我们找个地方,我们兄妹俩,好好叙叙旧,你也可以再好好看看我,证明我所言非虚……”
当年在荒岛上,只有林屹,秦多多和小卫子三人。秦多多也正是少女怀春时候,加之从小受风流母亲影响,荒岛又寂寞无聊,秦多多曾不止一次勾引过林屹。
有一次她甚至在林屹面前脱了个精光,躺在一块平滑海岩上撩拔林屹。当时林屹过去抱起了秦多多,秦多多闭上了眼睛……结果,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被林屹扔到了大海里。
当时秦多多气的哇哇大哭。
此事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林屹听了这话笑了,秦多多语言里明显带着勾引挑逗之意。
“我可不敢啊,你现在是秦王之妻,”林屹轻声回应,他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讥讽之意。“我还怕秦王拆了我的骨头呢。秦王现在可是武林之主,号令江湖,手上高手猛士如云。现在林外就有几十名高手虎视眈眈呢……”
秦多多却嫣然笑道:“天下还有你小林子不敢做的事吗?皇后风流,还有偷香窃玉的国手呢……我就是做了皇后,二哥,我也希望你是名‘国手’。今日不便,不如这样……”
“多多,”林屹打断她的话,向后退了一步,注视着她,目光那温暖之色也开始转变,变成了凌厉之色。他正色道。“天下男人如此之多,你为何偏偏要嫁给秦定方?”
秦多多笑道:“你难道吃醋了?”
林屹说:“我是感觉恶心。”
秦多多听了这话,松开林屹的手,她秀眉微蹙,显得有些不悦。
“这两年中发生了许多事……一言难尽。但是二哥,我嫁给定方怎么了?秦定方一表人才,又文武兼备。现在他一统江湖,万众归心,是武林之主,多少女人碰破头都想嫁给他……为什么我不能嫁他。而且他待我很好,呵呵,我觉得嫁给他,还是我上辈修来的福分呢……二哥,不能因为秦定方和你有恩怨,你就视他妖魔怪鬼,不如化干戈……”
林屹突然打断她说:“可惜。”
秦多多有些困惑地问:“此言何意?”
林屹看着她,用不容让人置疑地口吻缓缓说道:“可惜你要做寡妇了。”
秦多多听了这话,顿时粉面变色。
“二哥,你回来是为杀定方的吗?”
“我这次回来准备杀很多人,”林屹虽然语气平静,但是话却如林间朔风让秦多多不寒而栗。“秦定方是其中之一,也是必杀之人。所以说三妹,你要做寡妇了。”
秦多多眼中勾魂之色也消失了,被怨怼之色取代。
她冷声道:“二哥,江湖已不再是以前的江湖,秦定方也不是以前的秦定方了。一切也非你所想了。你为何不识时务呢。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你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你根本斗不过定方的。简直就是螳螂挡车,飞蛾扑火。看在你我一场兄妹情分,我劝你该缩手时就缩手,找个僻静地方,娶个老婆生个孩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从此不要再过问江湖中事。妹妹我也会时常去探望你……皆大欢喜,这有多好……”
林屹道:“多多,你也知道我个性吧。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而且我也喜欢撞墙,就算撞个头破血流,至少心里不憋屈,痛快!”
秦多多当然知道林屹有“撞墙”嗜好。在荒岛时候,林屹好几次头磕岩壁,磕的头破血流的。
秦多多声音和目光都越加冷了,她说:“你真不应该回来。”
林屹说:“该来终归会来,该走的终归会走。不该死的劫后重生,该死的难逃一劫,秦定方就是该死的。”
秦多多说:“二哥,我最后问一句,你心意已决了吗?”
林屹斩钉截铁地说:“死而无悔。”
秦多多一脸失望,她也非常气怒。
她抽出随身短刀,把左臂衣袖割下一片扔在林屹脚下,绝决地说:“既然二哥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妹妹和你恩断义绝了。从此,你我再无任何干系。现在定方是我男人,我是他女人。你要杀他,我怎么会袖手旁观。为了自己男人,为了我不做寡妇,我秦多多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