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 第2133节
“辨明自我?”宋征皱眉:真的这么简单?
可是深想下去,这四个字却并不简单,什么才算是自我?
“那一位帝王从古天门离开了无归之地,可是祂没有做到辨明自我,于是祂不甘心,祂又回来了。所以你们走进了九遗渊,我就知道你如果没有死在九遗渊,就一定会回来的。
本神从一开始就看好你,觉得你身负大机缘。本神从来没有去过古天门,因为本神没有能力穿过那一片混沌池。”
“但是你回来了,本神就有了希望,杀了你你那些朋友很好对付,本神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穿过混沌池的方法!”
祂显然并不知道混沌池中不断发生变化,每一次淌过都需要小心地计算,祂以为通行的方法一成不变。
那种虚无已经将宋征的脖子淹没了,马上就到了他的下巴,他急忙喊到:“那一位真正的帝王是谁,祂最终去了哪里?”
弥尔忒古神最后说道:“本神不知道——祂是谁、祂去了哪里,本神全都不知道,祂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无归之地中出现了……”
祂还未说完,就彻底被那种虚无吞噬了。
宋征的脑袋也只比祂晚了一步全部沉入虚无之中。
那种虚无仍旧波澜不惊,将两人完全陷落进去之后,时空法则慢慢复原,这周围的一切在视觉层面上慢慢恢复,堕龙岭、天冥湖、魔神渊全部复原,无盐山还是无盐山,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是龙头上松林中,那一座小小的道观不见了。
……
十万里之外,一片蛮荒之地。这里还没有被黄善的征蛮军开拓,各种凶狠的生灵混杂生活在一起。
这里有可怕的毒沼,有不见天日的原始古林,有咆哮奔腾的凶河,有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里天生就是收集恐惧的好地方。
凶河之畔的一座高崖上,有土人用石块建造的一座神龛,神龛中的乌木神像忽然睁开了延静,一股淡淡的恐惧气息蔓延开去,压的凶河中那些强大的有灵之兽都不敢动弹。
弥尔忒古神微微一笑,在几十年前祂就准备好了后路。这座神像名为“拔狄拉克”,在当地土人的语言中,意思是“疾病”“灾祸”和“高高在上”。这是他们信仰的一位本土神灵。
仅仅达到了神灵的层次,还远没有成为神灵。
便是在本土的神灵之中,也算是弱小的,充其量也就是个修炼有成的妖族的实力。所以弥尔忒古神轻而易举的抹掉了这个神灵的意识,抢占了它的神位。
宋征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擒下他的那些朋友,从他们口中审问出抵达古天门地方法。
祂在心里盘算着:那两个小孩不好对付,还有那个飘渺城之主,这三人一定要避开。嗯,想办法创造机会让王九落单,那胖子一看就不是意志坚定之辈,只要以恐惧折磨,一定能够得到本神想要的东西。
祂对宋征当然有所隐瞒,祂和那一位帝王的“论道”过程中得知,虽然古天门并不能直接超脱,但是想要超脱必须去一趟古天门。
而且到了现在祂对于所谓的超脱已经没有那么多大的执念了,实在不行从古天门离开无归之地,祂是非常古老的神明,回归星海也是最顶级的存在,说不定还能重立弥尔忒神庭!
祂正在做着自己的计划,忽然感觉到有人来了。难道有人来祭拜?
可是祂很快觉察到不对,而那人也已经到了神龛前面,对祂微微一笑:“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了冕下。”
“宋征!”弥尔忒古神大吃一惊:“你……怎么会……”
宋征耸了耸肩膀:“无盐山中是你的投影,也是我的分身。”
宋征孤身前往,是因为猜到那可能是一个陷阱,他以自己的分身前往,这是一具星变虫分身,本身实力极为强大,在无归之地也是无敌的存在,所以弥尔忒古神毫无察觉。
宋征取出了另外一件东西:“靠这个,才找到了冕下。”
那是一块如神子的碎片。
第一一七八章 蛮荒往事
如神子化作黑色丝线试图困住宋征等人,被宋征破去之后如神子也随之化作齑粉。这一块碎片,却是由无数粉末拼凑而成!
弥尔忒古神看到这块“碎片”愕然一下,道:“佩服!”
宋征笑眯眯的:“一般一般。”
他在神龛前面搬了一块石头当椅子坐下来:“刚才谈到了一半,咱们继续聊。”一派熟稔的样子,好像两个老朋友。
弥尔忒古神露出一个惨笑,搭配祂现在木雕的古怪形象,显得无比恐怖。
“你觉得本神还会告诉你别的吗?”
宋征扬了扬眉毛:“那也不一定,凡事总要尝试一下,说不定有希望呢。”
弥尔忒古神爆发出了求生欲:“我都告诉你,你就肯放我走?”
宋征道:“那要看你说的东西,价值是否足够买命。”
弥尔忒古神冷哼一声:“一切都拿捏在你的手中,这样的交易不公平。”
宋征主动发问:“那一位帝王究竟是谁?”
他在古天门外面看到了两道脚印,一道新的毫无疑问就是天火,另外一道古老的,他一直毫无头绪,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一位帝王。
弥尔忒古神摇头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顿了一顿,他苦笑道:“我承认之前吹牛了,我没有资格跟那一位帝王论道。其实是他擒住了我,逼我为祂去做一件事情,作为回报、其实也是为了让我用心做事,祂告诉我了一些秘密。”
宋征对此并不意外,一位能够走进古天门的帝王,凭什么和弥尔忒古神“坐而论道”?必定是和自己一样,先把祂打服了,然后再说其他。
宋征问道:“什么秘密。”
“祂给我指了一条路,超脱的秘密虽然并不在古天门之中,可是想要真正的勘破无归之地的奥秘,必须走一趟古天门。”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祂并没有对我解释。我们之间只有祂告诉我、我听着,我没有资格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