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武侠世界 第139节

杨过闻言惊讶道：“师父这就要去大胜关，有点太早了吧？而且让弟子随行岂不更好？”大胜关英雄会是在年底，如今还未到十月，实在有些早了。

方志兴摇了摇头，说道：“为师这些年一直待在庄里，当然要去见识江湖情况。至于你，如今正是需要历练之时，跟着为师做什么！”想起原书中欧阳锋和洪七公战死华山之事，又提点杨过道：“若是有暇，可去华山一观！”华山离此地并不算远，方志兴也想故地重游，是以向杨过说道。

议定了此事，方志兴又让杨过叫过洪凌波，告知她出师之事。李莫愁听闻方志兴有让杨过出师之意，想起洪凌波跟随自己十年，武功也是小有所成，便也让她一并出师。

想到洪凌波，方志兴也是有些头疼，他这几年也尝试过撮合杨过和洪凌波，以为自己和李莫愁的弟子找个归宿。不过这两人总不来电，他也是无可奈何。虽然知道洪凌波心中对自己有意，但他已经有了李莫愁，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对方。想来想去，还是让她到江湖上走一遭的好。

不一会儿，洪凌波便随杨过一起走了过来，方志兴向她说道：“凌波，如今你师弟将要出师，莫愁说你武功已有所成，也不必留在赤霞庄了！”洪凌波这些年不但学了各种古墓派武学，还由李莫愁传了冰玉神功和九阴真经等功夫，功力甚至比杨过还要高出一些，当然能够行走江湖。

洪凌波一听，顿时心中一急，说道：“师父是要赶我走吗？弟子还要跟您学医呢！”她这几年跟随方志兴，虽然学了弹指诀、玄天指等功夫，但更多的还是学习医术、毒术。她自饲养毒虫后，不知为何对这个感起了兴趣，经常向方志兴讨教。方志兴见此，也就传了她医术、毒术，并传授了一套根据人体构造创出的绝学——凝血截脉手，既可用来止血封脉，也可用来以此克敌制胜。这功夫虽然只是一套擒拿手法，却是极为精巧灵活，而且注重暗劲，对方往往毫无察觉便已中招，让人防不胜防。

“医术之道，无涯无际，什么时候又能学完呢？你如今基础已成，也是时候出师了！”方志兴知道洪凌波不想离开两人，却也只能硬下心肠说道。如今洪凌波年已二十，再不找个人家，可就成了老姑娘了，难到还真让她做一辈子道姑不成？

说着不待洪凌波回应，方志兴向她递出了一把利剑，说道：“师叔身无长物，也就这把利器可以防身，如今也就交给你吧，希望你行走江湖也能有个照应！”这把剑是方志兴自独孤求败的剑冢取来，这些年来也没少陪伴着他战斗，到了如今，却是已经不需要了。毕竟他用这把剑是为了弥补功力不足，也能更好防身，如今功力已高，当然不再需要。而且再用下去，说不定还会对他武功进境有碍，是以也就赠给了洪凌波。古墓剑法轻灵，正需利剑相佐。

“师父，我的呢！”洪凌波还未说话，杨过便已叫嚷出来。他见师父把佩剑拿了出来，不由大是眼热，作为习剑之人，他当然知道一把利器的好处。方志兴前些日子能够胜过欧阳锋，这把宝剑也没少发挥作用，如今眼看师父将剑传给了洪凌波，不由叫嚷出来。

方志兴横了杨过一样，喝退这个弟子，向洪凌波道：“凌波，接剑！”

洪凌波见此，也只得收了起来。抚着上面传来的温热气息，她心中却微微一痛：方志兴和李莫愁如此，分明是要和她了断了，让她不要再有其它念想。而且她知道两人将要南迁，以后能够再见几次，可也是未知之事，让她心中怎不悲痛。

眼见洪凌波收下此剑，方志兴才向杨过说道：“你的剑为师早有准备，就在襄阳城外，自己去取就是！”

“襄阳城外？难道是……神雕谷？”杨过听到襄阳，顿时想起了方志兴前几日所说的独孤求败之事，想到师父的剑是从剑冢取来，是以如此猜测。

方志兴微微点头，说道：“师父给你准备的，可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宝剑，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说着拍拍杨过的肩膀，勉励道。他虽然不会让杨过到山洪、海浪中练习剑法，但是让他使用玄铁重剑却还是可以的。如今这小子的剑法偏向轻灵，正好需要用重剑好好磨练一下才行。

杨过闻言脸色一苦，显然知道了自己所说宝剑指的什么。他听师父讲述过剑道五境，当然知道独孤求败重剑境界时使用的是一把重达八十一斤的玄铁宝剑。但以他如今功力，能够抡起来已不容易，更别说使用剑招了。师父此言，分明像是戏弄他来着。

“那剑弟子用着不顺手，还是另找宝剑吧！”杨过说道。

方志兴摇头道：“不行，那是为师特意为你留下的宝剑，你必须要用那个，其它的剑一律不许使用！”如今杨过学习他的剑道七诀，并得传两式独孤九剑，若是用了一把普通的利剑，说不定便要彻底走上轻灵凌厉路子。方志兴当然不愿看到这个，是以便限定他用重剑来使，以便来日更好地突破境界。

第217章 杨过出师（三）

杨过听到师父只让自己用那把玄铁重剑，顿时面色一垮，不知如何是好。那把剑如此之重，他现在如何能用。想到自己学剑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无法使用，心中当真是奇妙之极。他揉了揉脸，哭丧道：“师父！看在弟子这么努力学剑的份上，你就发发慈悲吧！弟子不用利剑，只用普通长剑就好！”

“你还努力？这些年你跟着师父就学了五套剑法，哪有什么努力的样子？”方志兴见他在这里装模做样，佯斥道。

“啊？我就学了五套剑法？怎么会？”杨过听到这话，立时叫了起来，说着又数起了方志兴所授剑法：“华山入门剑法、华山九式、混元剑法、一字电剑、奔雷剑、朝阳一气剑……”

“停停停！这些剑法你也有脸算作一套，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我教你的只有五岳剑法、混元剑法、全真剑法、古墓剑法和剑道七诀，不是五套又是多少！”方志兴嘿嘿一笑，向杨过说道。杨过所学虽然颇多，却都被方志兴概括到了一起，像那华山一众剑法，便被他归入了五岳剑法之中，而一字电剑、奔雷剑、朝阳一气剑更是被他只算作剑道七诀中斩剑诀的一式斩法。方志兴为了压下这个弟子心中的一点浮躁之意，故意如此说道。

杨过闻言，顿时跳了起来，说道：“师父，你可不能这样算！不说那几套剑法，您那五岳剑法包含了五路，每一路都能说是一套剑法，怎么能算到一起呢？”他在这套剑法花的时间最长，听到方志兴所言，当即用这个反驳起来。

“不是一套又是多少？那五岳剑法不过只有五招，你花了三年时间还没有学会，真是让为师好生失望！”说着方志兴还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现出痛心之状，仿佛杨过当真没有学好一样。

杨过听到此言，更是无言，却又有些赧然。他自三年前学剑之时，便是从华山剑法学起，先学华山入门剑法，熟练之后才学习华山九式，再然后才是方志兴整合华山剑法而来的华山剑式。这一式虽然只有一招，却包含了华山剑法的精义所在，尽显华山剑法的轻灵凌厉之意，大成之后，更是可以以此为基，演化出千招万式。杨过努力学习，却也花了一年多时间，方才领会了这一招。

学完之后，方志兴才告诉他这是五岳剑法的一招，然后又传了他五岳剑法的其它四招。这四招同样都是包含了一路剑法，杨过纵然极为努力，也花了一年功夫，才将这四招剑法尽数学会。不过直到如今，他也只有华山剑式和衡山剑式勉强达到大成。听到师父提起这个，他心中当然有些赧然，还以为自己真的没有学好。

当然，杨过其实并不知道方志兴心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正在偷乐。这五岳剑法是他整合上一世所知的五岳剑派剑法，攫取其中精华组合而来，共有五路剑法。每一路少的只有九招，多得则有三十六招。各派剑法剑意繁杂，方志兴自然无法尽数囊括，是以他参照五行之意，将各派剑法中最精华的部分蕴含其中，如此才算创出了这门剑法。然后方志兴参照衡山五神剑的一招包一路和独孤九剑的一剑一式却能千变万化之意，将这五路剑法各自演化为一式剑法。若是能将这一式练至大成，自然领悟了该路剑法的剑意所在，并可根据剑意随意挥洒，衍化出无数相合的剑招。因此这套剑法虽然只有五式，其中却是千变万化，深奥之极，杨过能在三年内学会这套剑法，并将其中两式练至大成，方志兴心中其实已经极为满意了。如今不过为了敲打这个弟子，才故意这样说道。

眼见杨过已经不再闹腾，方志兴道：“襄阳离此还远，你还要参加大胜关英雄会，这一段时间也不能没有兵器。因此师父为你准备了一把扇子，你就留着防身吧！”说着从旁边拿过一柄折扇递给了杨过。

这扇子是方志兴自霍都手中夺来，乃是钢铸而成，也算是一个奇门兵刃。方志兴用极为柔韧蚕丝、蛛丝夹杂金丝重新编织了扇面，挡住一般利器也不再话下，并在上面题了字迹，以此赠给了杨过。

杨过伸手接过，打开看到扇面上写着一首侠客行，心中喜不自胜。当年他心中折服于方志兴，可就始于此诗。这几年虽然一直练习，却也远未达到方志兴的境界。眼见师父将这首诗题上赠给他，当然极是喜爱。

把玩了一会儿，杨过便仔细看向扇柄，觑到了一个细小机括。他对准一个圆柱，手指一按，顿时“嗤”的一声，从中射出了四枚毒钉，钉到了圆柱之上，不住嗡嗡作响。

“师父，这是……霍都王子的扇子？”杨过见到此景，疑惑道。当日终南山上方志兴一招打退霍都，并夺了他的扇子。当时杨过就在一旁，还曾经讨要扇子来玩，方志兴怕他不知轻重，取出了其中四枚毒钉，让杨过记得颇为清楚。如今这把扇子也能发出暗器，显然是用的那把扇子的扇骨了。

方志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当年那霍都所用，为师留着也是无用，也就赠给你吧！”说着拍了拍杨过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师当年向郭大侠说让你在五年内胜过那霍都，如今虽然只有四年，但以你的武功，也能和他斗上一斗。那霍都和达尔巴如若再来，师父可就将他们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为师期望才好！”他送给杨过这把扇子，也有正式向弟子转交自己的恩怨之意，今后霍都如若来找方志兴报仇，那就要由杨过接着了。方志兴收下杨过的一大目的便是让这个弟子替自己守护全真，如今终于初步达到目的了。

“可是……师父没有教过我扇法啊！”杨过虽然颇为喜爱这把扇子，但要说用它对敌，却又有些疑惑。这些年方志兴从未教导过他扇法，他当然并不会用。

方志兴闻言，提点道：“没学过扇法，学过笔法吗？”

杨过听到师父问起这个，心中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回道：“学过！”笔法算是他的第二兵器功夫了，方志兴除了最初传授的永字笔法外，还在今年他内功小成后传授了杨家枪法，然后又传授了一套结合杨家枪法和彭连虎判官笔法化出的杨家笔法，以及一套石鼓打穴笔法。如此一来，杨过在兵器上就会了笔法、剑法、枪法三门器械功夫，三者一短一中一长，分别应对不同环境。当然，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剑法。

“学过不就得了，你用扇子戳不就是笔法中的点吗？一撇、一捺，难道不能用扇子挥出来。而且你能用判官笔使剑法，为何不能用扇子使剑法？难不成你学了剑法后手中无剑时便要任人宰割？武学之道，各个相通，哪能拘泥于兵器变化！师父教你这么多年，你可都是白学了！”说着方志兴连连叹气，这次可是真的有些失望了。他在教导杨过时，更是侧重于发挥这个弟子的悟性，如今杨过如此表现，显然还是有些拘泥了。若是再在他身边几年，说不定就要定型了。如此看来，更应该让杨过到江湖上历练一下才行。

杨过闻言，顿时试着用扇子演示了一下，虽然扇子和判官笔外形不同，但同样都是短兵刃，其中用法也是颇有相通。杨过不过耍了几招，已然摸到了几点相通之处，想来过几日便能熟练起来。想到师父教导枪法、笔法时都曾特意指点如何用两种兵器使用剑法，还说过什么“天地万物皆可为剑”，他更是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向方志兴道：“师父，弟子明白了，无论用剑用枪，还是用笔用扇，甚至用刀用棍，只是外形变化而已。弟子只要用剑法运使，定然能够发挥威力！”

方志兴点了点头，说道：“孺子可教！我等精力所限，自然无法通晓诸般兵器，也并无那个必要。因此最好的办法便是以剑法运使诸般兵器，不拘泥于兵器变化，这样一来，只要通晓了各般兵器和剑法想通之处，自然可以运使各种兵器。并且即使没有了兵器，难道不能以指、以拳、以掌作剑吗？若是丢了剑就手忙脚乱，那可就不是练剑的本意了，如此剑法再好，也难达到至高境界！”

“师父放心，那霍都和达尔巴再来，就交给弟子好了！”杨过想通了这点，只觉得自己对剑法的体会又深了一层，对于应对霍都、达尔巴两人也更有把握。想到四年前师父一招便击败了霍都，他更是信心满满，向方志兴保证道。

方志兴这才微微点头，让他和洪凌波各自退下，自去收拾行装，准备明日离去。至于庄中之事，他也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年方志兴一直待在赤霞庄，自然也是培养了一些人手，此等杂事自然无需他来操心。而且他还观察各人心性，顺手传授了一些武功，如今这些庄客中虽然没有一流高手，却有几人被他用剩下的蛇胆药丸催发起来，勉强达到了二流境界。以此实力，行走江湖也勉强足够，自然能够完成他交待的任务。

第218章 生死轮回

次日一大早，方志兴便送别杨过和洪凌波，带着妻子、女儿，和神雕一起回终南山而去。五人相处数年，分别时自是依依不舍。此番一别，下次再见至少也要数月了。不过聚散乃人生常事，几人都通晓道家之学，并不沉湎其中。

到了终南山，方志兴将李莫愁送归古墓后，径直赶向重阳宫拜见师父。他这两年为了给女儿方毓霞奠基，可谓一刻也不敢离庄，自然也无暇分身回到终南山。因此就连师父郝大通，他也有两三年未见了。两人距离如此之近，算起来当真有些失礼，是以方志兴上山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师父赔罪。

不过方志兴赶到师父所在，却没有见到郝大通，而是被人告知他这些日子正和几位师伯轮流为马钰运功治病，这时正在马钰居所。郝大通如今功力可与王处一相较，在全真教中也仅次于马钰和丘处机两人，而且他的紫霞真气又颇有疗伤之妙，为马钰运功治病之事自然当仁不让。

方志兴听到马钰身体病情如此拖延，也是略感忧心，匆匆赶了过去。他精擅医术，紫霞真气又比郝大通还要浑厚精纯，若是有可能的话，当然要为马钰治好才行。

到了马钰所居殿外，方志兴便被守门之人拦了下来，告知郝大通正在为马钰运功，不便打扰。方志兴见此，只好在门外守候，又不住向人低声询问马钰病情。

“是志兴吗？进来吧！”方志兴正询问间，屋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正是郝大通所发。闻言，方志兴立刻行了进去，见到郝大通和马钰都是盘膝而坐，显然刚刚收功。见此，方志兴躬身行了一礼，向两人问安。

“师弟，我大限已到，你们又何必如此浪费真气！如今天下刀兵又起，还要用到正道才是。”马钰见郝大通已经收功，说道。他这些日子也知道了大胜关英雄会之事，是以如此说道。

郝大通道：“师兄，些许真气又值得什么，我等稍微歇息便能回复。为师兄疗伤治病，才是最紧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