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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武侠世界 第309节

“正是,文先生,邓先生曾身患重病,现在留在张弘范家大概也是为了报恩吧!”张君宝劝慰道。

听到两人的劝说,文天祥也有些平静下来。良久,只听他叹息一声,萧瑟道:“‘正为鸥盟留醉眼,细看涛生云灭’。光荐兄,希望你还存着家国之志吧!”说着他慢慢转过身子,向着旁边行去,形销骨立,背影萧索之极。宋蒙大战数十年,凡是坚持抗蒙的几乎都已经死了,想要复兴宋室,当真不只是何年何月了!

旁边的方志兴和张君宝看着文天祥的背影,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凄凉,当年襄阳城破时,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今宋廷已灭,再无其它势力能和他们争夺抗击蒙元的大义名分,但想要将人们都凝聚起来、合力把蒙古人赶出中原,却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不知中间还要经历多少苦难!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禀告。这次我探听消息,听人传言说大闹大都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戏弄了一下前去围困白云观的军士,把他们都赶走了。许多见过那老道士的人都说是神仙下凡,弟子以为那人或许是周曾师叔祖。”眼看文天祥离的远了,张君宝悄声道。数年前瑛姑过逝后,周伯通便不知所踪,众人还好是寻找了一番,只是却从未发现他的踪迹。众人本想着他可能已悄悄离世,没想到这次又在大都出现了,想来是为了忽必烈焚经之事。

“周师叔祖?”听到这个名字,方志兴恍惚之间,竟有种隔世之感。其他人和周伯通分别不过几年,而他却还要加上梦中一个甲子的时间,当真是如同隔世。这一年多他之所以时常闭关,除了要整理梦中所得外,便是要消除这种疏离感,也算是有些成效。没想到如今听到周伯通的名字,又重新泛起了这种感觉。毕竟以真实年龄来算,他可是比周伯通还要大了,听到周伯通的名字,自然有些悸动之感。

张君宝却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继续道:“是,师父。虽然只是传闻,但弟子以为周曾师叔祖在世的话,定然不会对焚经之事不管不问,想来他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去大都的吧!”

微微点了点头,方志兴道:“周师叔祖在,当然不会对全真教不管不问。郭兄远在流求,大都城中若还有人能逼退蒙古军士的话,想来应该就是他老人家了。唉,他老人家如今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岁了,也不知今生能否再见!”感慨之中,充满了萧索之意。周伯通如今已年过两个甲子,纵然武功再高,却也不见得有多长时日可活。想到这里,方志兴心中便有种寂寥之感:不能突破天人之限,终究不过是一抔黄土啊!

似乎感受到了师父的心绪,张君宝道:“师父,既然周曾师叔祖出现了,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寻一下,请他同回流求?”

沉默了一会儿,方志兴似乎有些意动,却最终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周师叔祖若想回去,自然会回去的,他若不想回去,找到了也是无用。普天下间,除了我和郭兄,又有谁能赶上他呢?”说完他盘膝静坐,慢慢闭上双眼,似在闭目养神,又似在思索什么。见此,张君宝也只得按下心中疑问,同样打坐炼气。一时间山林之中,重又陷入了寂静,唯有夜风吹起,带动的沙沙之声。

第618章 五十年后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江湖中一代新人换旧人,数十年过去,昔日纵横天下的英杰,已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新一代的江湖人。

这一年是明破虏五十年(元至顺二年),距离大都之乱经过了五十年。五十年前,周伯通、方志兴、张君宝在北方大闹大都城,南方的郭靖、杨过、郭破虏等人也在海战中大获全胜。一南一北两场胜利,不但彰显了流求岛的实力,也打响了流求岛的名号。随后在文天祥、邓剡等人上表之下,郭破虏正式称王建制,改流求岛为明洲岛,定国号为明、年号破虏,以示必破北虏之意,与蒙元针锋相对。随后数十年,明元之间时有征战,初时尚是明军处于守势,但自元世祖、元成宗驾崩后,元朝帝位更迭紊乱,朝政动荡不堪,而明军则在攻略南洋、东洋诸岛后完成鸡肋,实力大有长进,开始反守为攻。破虏三十年,郭靖病危,时临安等地百姓举义,明军乘势重返临安,十数年大战后,到破虏四十三年时,明军已奄有江南,与蒙元划江而治。整个天下的局势,也似乎回到了五十年前,只是这一次的胜者是谁,只怕要大有不同了。

“已经收复襄阳了吗?看来北伐之期不远矣,希望这次不会无功而返吧!”终南山下,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听到人群中谈论的消息,感慨道。前些时日,明军在南方又发动一次北伐,终于收复了襄阳,众人在此议论的,也正是此事。

“当然不会无功而返,我看这次北伐,定能将蒙古鞑子杀得干干净净,让他们再也无法留在中原。靖康以来两百年的耻辱,也要一荡而消!”旁边,一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似是听到了那道士的感叹,大叫道。言语之中,似乎北伐已经胜利了一般,丝毫没有身处蒙元境内的觉悟。

不过不单是他,周围的武林人士同样也都同样没有这种觉悟。这些人之所以在终南山下聚集,其中一个缘由便是此地受到北斗剑派庇护,蒙元兵马轻易不敢前来。自五十年前大都之乱后,全真教不久便正式分裂为了十多个门派,各自以独立名义传教,而这些门派之中,除了后来兴起的华山派和武当派外,继承全真教武学传承和江湖地位的,便是仍然留守在终南山上的北斗剑派了。这一派继承了全真教一半以上的武力,虽然因为受到元朝压制在江湖上少有走动,但其武功如何却向来无人敢于小视,尤其是镇派阵法北斗大阵,更可以说是江湖中少有的能够和军队正面抗衡的绝学,整个武林之中,也唯有少林的罗汉大阵或可与之一较。有着这般实力,又处在大山之中,蒙元兵马自然不敢轻易前来招惹了,因此北地仍在坚持抗元的义士,许多便聚集到了这里,尤其是明军占据江南之后,人数更是增加了数倍。蒙元一方见此情景后,自然有过攻打之念,但在几任领兵的将领都不明不白地死去后,此事就再也没有人提了。因此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抗元的一个圣地,里面的江湖人士也大都可以说是反元之人,无论说话行事,都是毫无顾忌。

“道长,你是终南山上清修的吧?不知天下大势也情有可原。现在这天下,可不是以前了,别说我们在这说着杀鞑子,就是其它地方,敢说敢做的也大有人在。昔年剑神方真人遍传太祖长拳,为天下百姓留下反抗蒙元的方法,如今南北各地,这拳法可是传遍了。鞑子外出时若是不结队,那就多半会回不来。都这样了,你说北伐能不能获胜?”似是看出了那老道士的不解,一个武林人士解释道。

“唔!”微微点了点头,那老道似是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中原光复之日为期不远了。唉!真没想到老道还能够看到这一天!”言语中不胜唏嘘,似是蕴含了无数沧桑。

“哈哈!”闻言,众人俱是大笑起来,声音极为快意。蒙古人在中原作恶多端,如今眼看便要被逐出,这些人心中又怎么不高兴呢!

那老道感慨了一会儿,似在回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道:“老道久不出山,不明天下之事,不知这些年江湖之上,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嗨!大家都在忙着杀鞑子,江湖上能有什么大事?要说最轰动的,应该是八年前魔教教主阳顶天突然暴毙了,其它的事情当真不值一提。”人群中一人回道。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想那阳顶天天资横溢,被看作是新一代第一高手,将魔教从西域边陲之地发展到了中原,却不料年纪轻轻便突然离世,留下一群人争权夺利,当真可叹啊可叹!”

“阳顶天暴毙了?那可当真可惜!”那老道同样叹道。不过话虽如此,他却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在意,接着又问道:“可还有其它事情,比如武林会盟、秘籍出世什么的?”

众人闻言,各自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大多摇头不语。那老者见无甚所得,正欲离去,突听一人低声道:“说到武功秘籍,老夫倒是想起了一事,据说前些日子魔教的金毛狮王谢逊无故打上了崆峒派,不但伤了几个人,还夺走了崆峒派祖师木灵子手书的《七伤拳谱》。唉!崆峒派如今,可当真是没落了!”

“《七伤拳谱》?”闻言,许多人顿时惊呼出声。木灵子昔年威震江湖,七伤拳的威名至今仍在流传,没想到如今他过逝不过十多年,便有人打上崆峒夺了《七伤拳谱》。如此反差,当真令人感叹。

不过也有人有些怀疑,问道:“金毛狮王虽然武功卓绝,但想一个人从崆峒五老那里夺经也不够吧?再说,崆峒派名宿众多,怎么会让他一个人任意进出呢?”

第619章 再临终南

“那谁又知道呢?或许有人暗中相助吧!”先前说话那人听到有人质疑,又道。

闻言,许多人纷纷点头。那老者道:“应该是吧,只是这等秘事,外人又怎能知道详情呢?”说着他看了一眼那位说出此事的中年人,又感叹道:“唉!想那木灵子过逝不过十余年,崆峒派便没落如斯,真是令人惋惜啊!”

“是啊!崆峒派毕竟是江湖大派,受此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愿不要因为两派间的纷争扰乱了北伐大业才好!”众人感叹道。如今襄阳光复,众人都在等着明军北上驱逐蒙元,当然不愿见到江湖中再起纷争。

“难!难!难!这魔教原是明教的一个支脉,只因作恶多端,又不听明王管教,才被世人称为魔教。当年阳顶天在时,魔教众人在他约束下还能戮力反元,但自他暴毙之后,就再无人能够约束那些恶徒了。不只是崆峒派,据说少林派、峨眉派和魔教也有梁子,而昆仑派和魔教同处西域,相互间更是嫌隙甚深。而且我听说前些日子华山派的白少侠突然暴毙,似乎也与魔教有关。只怕崆峒派和魔教两派间战端一起,便会是正邪间的一场大战。便是明王座下的明教,说不定也要参与其中!”众人正议论间,蓦地里,一个长须道士道。此人和几位同样身着道袍的道士也不知何时到的茶馆,插进了众人谈话。

“华山派的白少侠暴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听到长须道士所言,先前说话那中年人惊声道。“白少侠是华山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还有可能在未来执掌华山,如此地位武功,魔教怎敢在这时加害他?”眼看众人都望向自己,这人似乎察觉到自己反应太大,又补充道。

那长须道士略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谁知道呢?贫道和众位师兄弟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次下山便是奉命去华山协助调查这件事。但愿白少侠的事不会是魔教所为,否则的话,只怕江湖多事矣!”北斗剑派和华山派、武当派虽然分属三派,却可以说是同出一源,在江湖中也是同气连枝。这次白远暴毙之事中出现了魔教的影子,华山派心惊不已,当即通知了北斗剑派和武当派,邀请两派遣人前去相助。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那中年人见此,喃喃道。接着和他又和众人聊了几句,眼看再无它事,便寻了个理由,告辞离了此地。

眼见这中年人离去,那长须道人身旁一人悄声道:“师兄,这人似乎是魔教中人,要不要……”说着他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不要留下此人。华山离终南山并不远,这人出现在终南山,极有可能与白远被害之事有关,这道人也是如此作想。

那长须道士皱了皱眉,嘴唇微动,同样低声道:“此人内袍绣有火焰,确实是魔教中人,但他刚才听到白师侄遇害的表情又不像作伪,似乎是当真不知此事。只怕这次白师侄暴毙,其中尚有蹊跷。如今北伐在即,我等正道武林实在不宜和魔教再起争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更何况……”众道只听他顿了一顿,又道:“更何况此地还有一位教中前辈等着我等参见!”

说着猛然起身,转向那老者方向,朗声道:“前……”话音刚起,却又停了下来。众道齐齐望去,只见方才那问话的老者所在之处除了桌上仍是满满的茶碗外,已然空空如也,似乎方才那位须发皆白的道士,从未没有出现过一般。

见此,众道俱是讶然。旁观众人见到这几人的异样,同样望了过来,见此情景都是议论纷纷。不过让他们回想那老道什么时候离去、甚至是什么时候进来,却又没有人有一丝印象,甚至就连他的面貌,也无人说得清楚,似乎他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

“那道士……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本派前辈吧?”群道中一人说道。

“应该……是吧!”那长须道士道。他刚才也是觉得有些眼熟,才想着带领众人拜见,不过此时仔细回想,却又只觉得那人面目模模糊糊,似乎是自己认错了一般,因此也有些不确定了。

想了一会儿,眼看众人都有些困惑,却始终无法说清楚,那长须道士也只得向山上传了讯息,带着群道又向着华山行去。

那茶馆中的老道,自然就是方志兴了。他自五十年前和张君宝大闹大都后,便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面。平日里除了参研天人之道外,便是和李莫愁或是共享天伦之乐、或是结伴游历四方,即使郭靖、郭破虏等人反攻临安这等大事,两人也并没有参与。十多年前,神雕最终谢世,两人伤感之下,才遵照神雕临死前的意愿将它葬在了神雕谷,然后一起返回了赤霞庄,在这个他们最初生活的地方度过了最后几年。数年前,李莫愁悄然离世,方志兴又独自在庄中生活了几年,才在这时出来,想要在自己还能活动时再见一见故人,了结最后的心愿。

不理会江湖中的纷纷扰扰,方志兴出了茶馆,迈动脚步向着终南山行去。望着似乎还有些熟悉的风景,他仿佛想到了自己前来拜师的情景。晃眼间,一百多年过去,终南山上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熟悉的人和事,大多再也没有痕迹了。

“道长,您是开阳殿的吗?小道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您?”站在郝大通居所旧址前,方志兴正回想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道童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开阳殿?哦,是了,现在是北斗剑派了,哈哈……”方志兴略微一怔,旋即大笑道。说着他摇了摇头,看着那道童略显疑惑的眼光,自嘲道:“老了,真是老了,竟然也开始喜欢回忆了,哈哈……”大笑声中,转向后山而去。

第620章 斯人已逝

百年过去,昔日的全真教已经变成了北斗剑派,但后山却依旧仍是禁地。只是终南山数遭劫难,又年月日久,通向古墓的道路却早几乎湮没无踪了。看着山后一片乱糟糟的山路,方志兴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另寻它路,顺着其中缝隙穿行了过去。即便听到身后的叫喊,也丝毫没有理会。

“掌门,那位道长是教中哪位前辈,怎么就这么进禁地了?”远看着方志兴没入树林之中,北斗剑派的一人问道。他们收到山下传来的消息后,虽然只以为是普通的教中前辈,却也派人前去迎接。不过方志兴脚程极快,等到迎接的人发现方志兴的踪迹时,方志兴早已经离开开阳殿了,在听到那位道童的叙述后,那位前去迎接的人立刻察觉到方志兴身份非同一般,急忙禀报了掌门,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那被称为掌门的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方师叔祖了。全真教中,也唯有方师叔祖能够自由出入禁地。”

“方师叔祖!是剑神方师祖吗?”旁边一众人等闻言,不由惊呼出声。北斗剑派的武功虽说大多承自全真教但根本却是方志兴根据天罡北斗阵所创,此派也将其尊为祖师。

“方师祖五十年没有现身,难道如今还真的在世?”又一人道,颇有些猜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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