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的女帝养成 第24节

“编个故事而已，师兄何必动气。比起师兄一句不追究就将所有事情抹平，我的胆子明显不够大。”

雪千夜的话说完的瞬间，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就算他不追究，但国有国法，怎么能放过这种欺上瞒下、陷害同门、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刘偻，将他拿下，严刑拷问，看他是不是还有同党。”

“我做的决定，谁敢插话。”听到这略带稚嫩的女声后，钟意下意识怼了回去。

然而，他很快就注意到刘偻不正常的表情。人群中，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走过来，她的身边跟着两位侍女。身后还有一名中年男性的护卫。

“我！”

“你……”钟意看到来者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刘偻，你没听到我刚刚说什么吗？难道要我再重复一次？”武曌慢慢来到雪千夜面前，她淡淡的看他身边的小官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公主的威严。

尽管目前的武曌没什么实权，但因为最近的活跃也很得皇帝宠爱。而且，就算只是一个花瓶公主，也不是刘偻能得罪的。

钟家也许不用看公主的脸色，但他可不是钟家的人。

“公……公主殿下，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刘偻立即向眼前的少女行礼道。

他此时有种骂娘的冲动。之前他还问过这次对付的目标是什么人，结果这些家伙说是一个普通的儒家弟子。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这个弟子的智力一点也不普通，还是弦主的入室弟子。

现在来看，这个弟子还跟公主有关。不然他可不相信这位七公主会没事跑来这里管闲事，还来得这么及时。

“免礼，我不想看到这种无耻之人出现在我眼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武曌并没有说怎么处理这个人。但样的话却让刘偻更感觉威胁。

比起得罪一位公主，他宁愿得罪钟家的公子。毕竟这位钟少爷明显不可能成为家主，不然也不会被送到学海。而公主可是每天都能见到皇帝，只要随口在皇帝面前说一句。他这种小人物的命运就再也没人会关心了。

“明……明白。来人，拿下他。只是……”

“学海这边我来说明。”武曌一句话就让这位刘大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多谢殿下！我们走。”刘偻迅速抓住已经被打得失去行动力的王驰，飞一样的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雪先生，想不到我今天有空才刚入学海就遇到这种事情。关于灵玉的事情，先生也最好别抱有太多的期待。毕竟……”武曌说了这里看了眼不远处的钟意，随之说道。

“毕竟？”雪千夜立即配合道。

“毕竟言而无信也算是钟家的传统。夕年八皇叔欲求钟家之女，钟家上代家主原本早已答应皇叔，后又因为天下第一气御风尘求婚，在临近大婚前三天悔婚，并让皇叔与御风尘一战证明自己。当时世人都知道皇叔不是御风尘的对手。结果一战之后，皇叔受伤最后郁郁而终，他们也如愿得到了天下第一气的支持。”话语间，武曌说出了一段过去的往事。

这段往事算不上秘密，也不是什么皇家丑闻。到不如说大多数人都知道，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必要。

“还有这段往事吗？”

“是啊！雪先生也要多学学历史才是，一直专注书法琴艺，今天的事情说不定会重演哦。”说着，武曌不禁调笑起雪千夜。

此时的武曌才让雪千夜联想起曾经的曌儿。

No.49 言而无信

“嗯，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很可怕。我今天拿了这枚阴阳灵玉，明天是不是会跳出一个天下第一剑什么的。算了，我还是破财消灾比较好。钟意师兄，这枚灵玉是你的失窃之物，果然我还是受不起。”雪千夜拿起灵玉递给钟意。

他的手就这样在半空中放了许久，但钟意却不敢去接。如果之前他还敢以七姓的身份赖个帐什么的，他也不算赖帐只是没说什么时候还。但在武曌眼前，他已经没那个机会。

他个人事小，万一被家里知道他在皇族面前赖帐，他原本就不高的地步很可能再度下降。

“你……哼，我们走。”吃了哑巴亏，钟意没有再做停留。而是带着小弟二号直接离开了这里。

伴随着人群的散去，这场闹剧也总算结束。在武曌的要求下，雪千夜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卧室。虽然说应该去琴室比较好，但貌似不管自己怎么说好像都没使用。

幽静的房间内，武曌遣退了侍女和保护自己的宗师，自己留下与雪千夜独处。武曌漫步在房间内，最后坐到了雪千夜床上，开口说道。

“意外整洁的房间呢，哥哥。”

“不然你以为会是怎样？乱七八糟？”听到武曌哥哥的称呼后，雪千夜才算放下心来坐到书桌前。他拉开椅子，反过来看向武曌。

不然自己刚刚还犹豫着要不是叫她公主殿下。但仔细想想，也许她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主动开口。

“不，是七零八落。”

“还不是一样。刚刚的事情，谢谢你了，曌儿。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我才不信哥哥的话。刚刚那种小事，如果是哥哥的话，就算有几十种解决的办法也不足为奇。倒是曌儿多事了。刚刚在众人面前没叫哥哥为哥哥，哥哥不会生曌儿的气吧。”武曌笑了笑，故意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倒是觉得曌儿很聪明，如果刚刚那种情况叫我哥哥，我觉得我应该考虑一下怎么闭关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表现得过分亲密，到时候会相当麻烦。从皇宫内没有传出丝毫跟假公主有关的消息来看，也就是说，假公主的事被隐瞒，至于那位假公主的下场也不用多问。

自然的，自己与武曌的过去也是一段不能公开的历史。

“所以，哥哥明明有令牌但一个月都没来皇宫看我是为了闭关吗？”

“这……如果我说自己很担心你，你会相信吗？”雪千夜想了想，小心的说道。

虽然说本质原因是这一个月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但眼前明显不可能说自己忘了去经武阁。

“相信。只要是哥哥的话，我都相信。原来如此，哥哥担心曌儿入宫后就翻脸不认人吗。想不到曌儿在哥哥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人，亏曌儿一得到外出的许可就来看哥哥。结果却是这样……”

眼看眼前的少女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雪千夜感觉自己又被套路了。不过，人生有些套路该踩还得踩，就像现在。

“喂，喂！别在那里过分解读我的意思啊。嗯，好吧，是我的错。这个送给你，作为这段没去看你的礼物。”想了想，雪千夜看向自己刚刚得到的东西。

这玩具据说很贵，也是目前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理论上来说应该能表示自己的心意。不过……

“我才不要这种东西，谁知道被他怎么用过。”武曌只用了一瞬间就直接拒绝。

“……”

有那么一瞬间，雪千夜怀疑自己被骗了。其实这东西没那么值钱，自己费力拿过来的东西好像有些不值得。还是说武曌家里太有钱，看不上种东西？

看着雪千夜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武曌伤心瞬间又化为欢笑。

“呵呵，真是怀疑呢，当初哥哥一枚铜板一枚铜板数钱的样子，现在已经连万金都放在眼里。哥哥如果诚心道歉的话，那就送我一份哥哥自己写的字帖。”

“我的字帖？”

“嗯，因为对外哥哥可是我的书法老师，不能拿一些真货出来可不行。”

听到这里，雪千夜来到书架边，将自己这段写的一本音律笔记拿了出来。他将之递给了武曌。

“如果是这样，这个送给你。这是我练字时候写的读书心得。”

“作为回礼，这是给哥哥的礼物。”

仿佛是早已准备好，此时的武曌也拿出了一本名为《云海望天诀》的功法递给雪千夜。

“给我！这是！”

“哥哥不是想喜欢看各家的功法吗。这是我从经武阁偷偷抄写的一份武学，以哥哥手中令牌的级别根本看不到。哥哥看完后可不可外传，不然让父皇知道了肯定会责备我。”

“嗯，知道了。曌儿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雪千夜收起这本功法，换了一话题关心道。

“还好吧，就是父皇担心我的安全让我在宫里呆了一个月。直到现在才能出门。对了，哥哥，虽然以哥哥的智慧肯定已经猜到，但我还是想说。云唐之前从来都没有假公主的事情，有的只是昭仪公主遭遇到了幽影楼的刺客。”

“自从没听到关于假公主的消息，我就猜大概会是这样。事关皇室的颜面，我会注意的。不过，就算我现在去跟说，我带着你一路逃过了幽影楼三位宗师的追杀，别人也不会相信吧。”

要去跟其他人说，像自己这样的地级武者逃开了三位宗师的追杀，别人只会以为自己的疯子。事实是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愿意相信什么。

至于皇室这边，公主被换等于在打皇帝的脸，皇帝自然不可能公之于众。那些相关人事也只会秘密处理掉。公主一开始就是真的，不是假的。这就是皇帝眼中的事实，其他人不相信也不能说。

“我相信，而且哥哥已经杀了一位宗师。记得之前……”

平静的话语间，他们之间的交流仿佛又回到了重新。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虽然被追杀，但不想像现在这样想这么多。身为皇室，有些事情武曌自己也做不了主。甚至于如果不是她还没到十五岁这个成婚的年龄，她的烦恼可能更多。

甚至不光如此，他们七位有继承权的子女本身也在内斗。由于她还小威胁也很小，而且功力与势力都不行才没被其他子女看在眼里。但伴随着这次的代替事件，武曌觉得她也渐渐卷入了这场风暴之中。

No.50 合纵连横

至于幽影楼，这个组织在神都的据点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死了一位堂主宗师后，整个云唐的幽影楼都进入了沉默状态，这一个月来连活都没接。甚至有人传言，他们已经暂时撤出云唐。

不久，话题渐渐的移动最后来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上，世家与宗门。

“那些人一直让皇室苦恼，不出意外以后还是会这样。如果有办法解决掉他们所有就好了。”武曌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烦。

一想到以后可能被她的父皇当棋子下嫁给七姓中的一家，又或者是像她的姐姐那样嫁给不喜欢的人，她就更烦。她现在巴不得一刀杀光那些家伙，要说这次的事情没有他们在背后搞鬼，她绝不相信。

但暗中的斗争不能放到台面上，她也没有证据。甚至这件事本身已经不存在。

“要解决就要连根拔起，打压一家、几家只会适得其反。其实想解决困难并非没有办法，只要想想世家生存之道，从根本上下手就好。”随意的话语间，雪千夜平静的回应道。

仔细想想，前世的门阀势力直到宋代才下降到最低，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知识的推广，技术的发展。不过，这些文人后来又发展成了另外一种势力—学阀，当然这是后话。如果能在形成的过程的防范未然，情况会比眼前的云唐好得多。

“听哥哥的话，哥哥有办法？”

“其实也不困难。”

“我想听，我想听。我要听。”

“好好！世家的生存之本并不单单只是朝中的官位，更重要的是对知识的垄断。在这个一本书一两银子的时代里，大多数人都没资格学习，就算有天赋的人想学，最后也只能求助世家开办的私塾，但这样做就等于加上世家的印记，之后一路入朝也是。更不用说现在的科举制只在士人官员之间进行，这等于加强了世家对权力的掌握。所以皇家才会头痛。因为需要世家治理这个国家，所以不能杀光世家。但反过来说，只要找到代替的方法就能斩断他们的生存。”

不管哪个世界，文盲都不可能成长得很高。就算偶尔有一两个奇才，也不可能大量成长。拜师学武，你连个字都不认识还学个鬼。

前世就算是陈胜、吴广都知道写‘大楚兴，陈胜王’忽悠人。如果一个连字不认识的文盲，还真做不到。在这个时代想学习就可能被世家拉拢，入朝也是。所以想破局只能从这两个方面入手。

“可具体应该怎么做？”

“两步棋。兴办公学，教化万民。推广科举，举行殿试，使皇帝能亲自与考生接触，让考生成为天子门生，同时让天下万民都能参与其中。利用寒门的崛起淡化甚至消灭眼前的世家。”

“利用寒门压制士族……，但寒门中学识者，有才者少之又少。就算偶尔有天才也是流光一瞬，他们怎么可能有足够的能力压制现在七姓在内的世族。”武曌对此有着许多的疑问。

她的目光只看到了眼前，但却没看到寒门代表的潜力。

“曌儿，你明白这个世界的平民之数远远超越世家，他们中并非没有璞玉，大多也痛恨世家之人，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就算十万个普通人出一个宗师也比一千个世家人中出一个宗师的数量多得多。如果皇族能收其心为自己所用，这股新生的力量足以动摇世家的根本。如果有心推广，十年之后就是另一个天下。”雪千夜平静述说着自己的对策。

这不什么短期的利法，而是一种国策。国策这种东西最少也要五年，不可能立即完成。如果说想立即完成，其实有个最好的办法，出现一个【天决】将七姓杀光。那样最快。

但问题还是没完全解决，其他世家会顶上七姓的位置，成为第二个七姓。治标不治本。

“两个问题，哥哥的办法还有两个问题。第一，现在书籍如此之贵，就算有心开办公学也无法推广天下，其中需要财富巨大皇家不，甚至是这个国家都无力承担。第二，如果推广公学，万一被世家染指，世家之力会更上一层。”武曌十分聪明的看到了其中的两个严重问题。

如果两个问题不解决，根本无法施行。

“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雪千夜同时竖起两个手指，但之后又收回中指。

“一个问题？”

“先说办公学所需要的钱，这只是以目前来看非常昂贵。但如果有办法大幅降低一本书的价格呢？让一两银子一本的书变成十文一本，推广天下不难。再说第二个问题，推广公学。曌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现在身处什么地方。”

“儒家！哥哥的意思是？”

“曌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皇族是不是曾经拉拢过学海与墨门？”话说到这里，雪千夜问了一个非常隐秘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已有推测，只是需要武曌来验证。而事实也确实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