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被废的我修仙了 第70节
李云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路边远远看着,面无表情,无喜无悲,仿佛在看一幅人间惨剧图。
随后又有些难以启齿的讪笑说道:
“被卖了之后,她们的家人就能吃上一顿饱饭,她们以后也不用挨饿了……据说这施粥局里的官爷们有门路,被卖的女子,就能进京城啦!”
小光子皱眉说道:
“病?灾民之中,还有疫病?”
一边嚼,一边颤巍巍站起来对李云一揖到地,说道:
说着,这老者还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您可是京爷,哪里知道我们河东道灾民的苦楚……待会儿您就仔细看着吧……”
李云摆摆手示意周全等一众锦衣卫暗探不要跟太紧,带着小光子走到灾民的队伍之中,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问道:
“老丈,这粥棚怎么还未施粥?那些被送进去的女子又是为何?”
李云眉头一皱,向那老者问道:
“这朝廷不是设了施粥局,专门施粥赈灾么?大伙儿起码也有一口饱饭吃,何至于卖女卖妻?”
“要不就送到青楼里面去,要不就被哪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挑一挑捡一捡,做个暖床的奴婢,嘿嘿,不是生的美貌的,可没这个天大的福分!”
李云立刻向一旁的小光子做了个手势,小光子连忙跑回马车,等到再回来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悄悄塞进了老者的手中。
“那朝廷上还有河东道节度使的幕府中,当然说是天灾,只是谁不知道这是河东道节度使为了帮那世家豪族吞并田产,才掘了清河的河堤?”
随后他咧咧嘴接着说道:
“掘了河堤,又遇上暴雨十日,这可比什么苛政都要凶狠!至于到底是什么灾,嘿嘿,官字两张口,任他说去吧。”
“带路。”
老者惨然一笑,说道:
“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小老儿没齿难忘!”
李云扶起老者,叹一口气道:
“老丈是要把这饼给家人吧。”
此时见孙儿在妇人怀中精神了一些,还有力气喊娘了,老者放心了不少,这才向李云说道:
“这位官人,是京城的爷吧?啧啧,这京城之中都是富贵人家,官人看不明白也是正常……”
此时那些或坐或躺的灾民们纷纷爬起来,向着粥棚的方向挤过去。
一旁的小光子连忙凑过来低声说道:
“不瞒您说,我还有个孙儿病了,正在一旁躺着,小老儿饿着没啥,孩子扛不住饿啊……”
那老者此时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岔开了话题,指了指粥棚的方向,说道:
“这粥棚每日上午和下午各施粥一次,那烟囱里已经冒白烟了,这是就要施粥了。”
“公子,这三个,都是来负责施粥赈灾的官员,中间那个,是户部京畿道清吏司的主事,正六品,名叫徐纪元,我以前在都知监见过他……另外两个,看打扮一个是户部的吏员,另一个应该是五城兵马司的……”
这灾民老者虽然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却浆洗得挺干净,头上还戴着一方璞巾,似乎还有些学问。
听到老者的话,李云的面色阴沉下去,心头杀意翻涌。
有的不等吹凉,就已经一饮而尽,烫得大喊大叫,却又大呼痛快。
见到老者过来,那妇人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看看孩子,又摇了摇头。
徐纪元将酒杯放下,打了个酒嗝,伸了个懒腰,说道:
“诸位,又到了喂食的时候,正好可以观景赋诗,以这奇景下酒。”
“和公子您聊了这么一会儿,老汉攒的那些许力气,倒是都光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施粥……”
被他们选中的,就随手一推,立刻有几名在旁边服侍的家丁和吏员过来,把那女子拉到一旁的棚屋之中。
老者此时顾不了其他,把孙儿摇醒,连忙将一个烧饼塞到孩子手中,同时用身子挡住,不让外人看见。
那老者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将孙儿托付给李云,就和自己的儿媳前去领粥了。
当杀!
就在这时,粥棚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灾民和兵丁爆发了冲突!
第84章 官字两张口
司礼监。
地下密室。
宽阔的地下密室,一根根粗大的祭柱之间,恩海盘膝而坐,默默运功。
这密室虽然宽敞通风,却一直都有腥甜的血腥气味儿,久久不散。
原本那些柱子上绑着的都是一些孩童,只是此时却已经空无一物。
只有柱子上的斑斑血迹,才表明这里曾经有过什么。
体内真力奔涌,恩海努力回忆着那一日和那武林盟主交手之时的体悟,只感觉隐隐约约抓住了一丝什么东西,却又差之毫厘,难以真正领悟。
当下起身走出密室,回到了司礼监之中。
在太师椅上落座,他淡淡说道:
“来人。”
“……”
灾民之中立刻一片哗然,那刚刚带头的几个灾民汉子被他说得慌了神,还想要辩解:
“好叫大人知道,小民家中本就只有一亩薄田,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田舍房屋可以出租啊!”
领头的一名瘦骨嶙峋的灾民汉子高声说道:
粥棚的方向,一片嘈杂喧哗,其中还夹杂着喝骂声、惨叫声、哭泣声。
不过正好借着这祭天大典的机会,和这些乱臣贼子摊牌。
眼见恩海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对小皇帝微服私访的事情不以为意,现在又开始闭目练功,众人连忙悄然退下。
“不错,确是个草包,合本座的心意。”
“皇帝到底还稚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灾民如兽,想要靠一张嘴赈灾?哼,不知死活。”
灾民本就是一团散沙,此时听到徐纪元连谋反的罪名都给搬了出来,纷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哪怕施粥在即,却也不敢要了。
一时间哭声、惨叫声、辩解声、咒骂声乱成一团。
说话间,一群五城兵马司的巡兵如狼似虎,已经扑进人群之中,就要去抓那带头的几个灾民。
“你们这些刁民!自己不好好在本乡本土待着,努力耕作,偏要跑到京城来乞食,现在朝廷给你们一口饭吃,却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简直是无耻之尤!”
剩下的灾民纷纷大喊着后退,只是咒骂声却不绝于耳。
随后将手一挥,喝道:
那密监立刻说道:
“今日午时,献王李沐前往养心殿寻衅,被皇上和瑾妃当面驳斥,逃回了寝宫,还尿了裤子。”
“皇上随后带了一标锦衣卫暗探微服出宫,往城外施粥的粥棚去了。”
那粘杆处密监立刻垂首说道:
“来人!把这带头闹事的闲汉给我绑了,就绑在粥棚的柱子上,若是谁再敢妄动滋事,就地斩杀!这等乱民,就该用重法重典!”
就见那些守在粥棚旁边的五城兵马司的巡兵将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用刀背猛地,立刻将前面带头闹事的几人击倒在地。
“这哪是粥,这分明就是清水!施粥施粥,施的好粥!”
……
他们长久在恩海的手下办差,自然明白恩海到底是何等的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旁边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郑浩然等几名心腹。
恩海嘴角微扬,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密监接着说道:
“上次微服私访尝到了明君的甜头,这次又要博些虚名么?”
“大人,冤枉啊大人!”
徐纪元眼睛一眯,冷笑道:
“不过是一群好吃懒做的闲汉,恨不得躺平了让人把饭喂进口中的东西,怎么,你还有理了?田地被水淹了,等水退了不一样可以耕作?再者,家里闲置的房屋田舍,若是租出去,不也是一笔收入?”
一片咒骂声呼喊声中,就见那高台之上的户部京畿道清吏司主事徐纪元站起身来,在一众兵丁的护卫下,指着一众灾民喝骂道:
那粘杆处密监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连忙说道: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得好死!”
恩海不置可否,微微闭上了眼睛,显然并不把这件事当回事。
一切只等那三日后的惊天大事!
“妈,我好饿,好饿啊……”
听到这话,恩海不由微微一笑,说道:
“干爷爷说的是,那灾民,还能算是人么?这小皇帝估计是想要出城安抚灾民,博个名声,他又没带米面,那灾民不把他吃了都算是不错,不过死在乱民之中也好,三日之后,正好省事儿了。”
话音刚落,立刻有一名粘杆处的密监闪现在他的面前,跪地说道:
“九千岁。”
那几名刚才和徐纪元辩解的灾民本来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十分虚弱,此时哪里跑得过凶神恶煞的五城兵马司兵丁,刚刚跑了没几步,就已经纷纷被捉住。
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郑浩然连忙笑着说道:
“新一批的药引,准备得如何了?”
“官爷,我们也想在本乡本土就食,也想努力耕作,只是我们的田地家园都被洪水淹没,却要去哪里就食,去哪里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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