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行：我在青城山修仙 第273节

第422章 因果，看到了什么

　　“怪不得那位会来找我，原来是这般.”

　　莫衣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远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之前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李青玄会来找自己，还说了那些事情，但现在他终于是明白了。

　　赵守一此时到底是否真的气运所钟已经不重要了，李青玄的意思是，若是他真的出了事儿，他会出手的，而目标就是自己的妹妹。

　　不难想象，若是李青玄不计后果来针对自己的妹妹，他能挡得住吗？这个问题是需要打一个问号的，或许李青玄杀不了自己，但是要杀一个普通人，难度并不是很大。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

　　一念至此，莫衣不由苦笑起来。

　　一开始自己是请帮手来着，如今却成了帮手，这生意，做的可是太亏了。

　　突然，莫衣眉头一皱，视线转移到赵守一身上。

　　方才一直没有动静的赵守一，身上忽然出现一种让他心惊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一缕金芒凭空乍现，浮在了赵守一的身体表面，噼啪作响的声音随之而来，虽然极其轻微，可莫衣还是认出了这缕金芒到底是何物。

　　他眼睛一眯，轻声自语道：“神雷！”

　　尽管雷之一道在武林中不是没有人涉及，就如同唐门的惊雷指，但那些雷电与出现在赵守一身上的完全不同，这缕看起来很脆弱的金色雷电，似乎伸手一扯就能扯断，但却让他这个仙人都升起一丝忌惮。

　　“金色的神雷”

　　莫衣心念急转，这样的雷霆在记载中并不多见，一般来说，雷霆之色都是青白二色，主杀伐，是世间破坏力极致的力量，这也是唐门那惊雷指能成为唐门绝学的一大原因。

　　“难道是？”

　　来不及莫衣说出心里的那個答案，只见赵守一缓缓站了起来，一缕金芒从他的眼底闪过，随后他先是深深看了莫衣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而后抬起头看向头顶，劫云越来越厚，整片天空都好似压了下来，气氛已经压抑到极致。

　　“是朝我来的”

　　赵守一没有深究之前发生的事情，若是易地而处，或许自己的做法与莫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一个是萍水相逢的道士，期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际，只是因为一个承诺走到了一起，做了同一件事情。

　　莫衣没有说话，方才那一眼，他就已经知道赵守一已经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了，天劫是朝赵守一而来，他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自己也差不多力竭，根本就没有更多的力气再去保护这个道士了，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不符合江湖人所讲的道义，可自己已然尽力，之前的数道劫雷自己不也是尽心尽力，并没有说将赵守一送出大阵。

　　人性之脆弱，在生死关头，显得格外脆弱。

　　这一点赵守一似乎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在人性上纠结，仙人也是人，况且莫衣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仙人，能够做到这一步，说明对方还算是仁义。

　　“该来的总会来，先生只看当下，日后或许会后悔的。”

　　赵守一看了看身后那个灵胎，忽然摇了摇头。

　　莫衣眉头一皱，对方这话说的奇怪，似乎是在说自己之前卸磨杀驴，目光短浅，可他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方对自己之前的想法其实并不在意，他说的似乎是另外的一件事情，并且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抬起头，莫衣感觉眼前的赵守一似乎与之前不有些不一样了，之前的赵守一给人一种道法无为，处之淡然的感觉，与这个世界带着几分疏离，不过现在他感觉赵守一更通透了，不是之前那种顺势而为，而是知晓了世界的真相后的淡然，这种无奈与从心之间的差距，或许赵守一自己觉察不出来，但是莫衣却能感受到。

　　“你看到了什么？”

　　这一次赵守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光阴长河中起起伏伏，那些对未来影响巨大的人物被神秘的力量遮蔽，无法观看，但是对于那些凡人的一生，却不在此列，所以赵守一能够完整地去看完一个凡人的人生。

　　或许凡人的一生没有太多的波折，没有太多的离合，普普通通，但人与人之间的道理是一样的，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喜怒哀乐，人就是人，不是别的动物，不是别的什么。

　　所以当一个人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之后，心里会出现怎样的波折，境遇又会有怎样的变化，见微知著，在一些方面，结论会有一致性，而这些东西，赵守一把它称之为人性。

　　“不知道，或许先生也不想知道。”

　　莫衣一顿，这是很道家的一句话，道就在那里，参透了就是参透了，有时候只是一个词便能参悟其中的内涵，但有时候说上一千句解释也没有用。

　　赵守一向前一步，身形一晃，空间好似折叠一般，整个人就那么消失在大阵之中。

　　看着赵守一消失的地方，莫衣久久无语，只是他不曾注意到，灵胎在赵守一消失的那一刻，忽然闪动了两下。

　　此时，蓬莱岛上空的劫云开始缓缓移动，银芒乍现，瞬间而落，只是这一次天雷所落之地不再是这座海上生明月大阵上，而是远处的一个方向。

　　“咔嚓！！”

　　“咔嚓！！”

　　这一动便好似连锁反应，无数天雷随后而至，刺目的雷光直接将蓬莱岛照的如同白昼，天雷垂落，密密麻麻，似乎要将世间万物毁灭一般。

　　莫衣眼角一眯，若方才的天雷也是这般，他根本就坚持不了这么久，大阵也早就破了。

　　他心里浮起一丝古怪的猜测，眼下这般情况，并不是因为之前赵守一从光阴长河之中将自己的妹妹带出来所致，而是他自己的原因。

　　“是那个时候！”

　　莫衣心里又是一惊。

　　方才赵守一失去了动静，他只以为对方是因为挡不住天劫昏迷，现在再看，恐怕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在对方那段昏迷的时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

　　“.”

第423章 渡劫，值得吗

　　“天劫.”

　　赵守一抬起头看天，此时的天空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光，整片天空好似一面镜子，交织而成的电光就好似裂纹已然铺满了整个镜面。

　　“果然，在天地之力前，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过于渺小了，沧海之于浮游，有云泥之别。”

　　天地之力在此刻所显化的就是天劫，其威力之大，就算是隔着一座大阵都让一位鬼仙棘手。

　　若是换成一般的神游玄境，又或者是普通人，面对天劫根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能等死。

　　天劫若是落在天启城，天启城里那些神游玄境估计会少一半，至于那些普通人，甚至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不待赵守一多说，下一刻，赵守一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就是在这一刹那，一道手臂粗细的青白色雷电在原地留下一个大坑，坑内弥漫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紧接着，原地出现数个赵守一的身影，这些身影无一例外都会伴随着一道道雷霆消散。

　　还在大阵之中的莫衣看到这一幕，神色微微一变，在武林之中与人交手，虽有料敌先机一说，但现在赵守一面对的并不是人，而是天雷，天雷的落下根本无迹可寻，赵守一却能险而又险地躲过去。

　　就算是当事人换成自己，或许也做不到如此程度，单凭这一手，便是大多数归真望尘莫及的。

　　不过没有多久，莫衣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赵守一在渡劫，他也在渡，随着赵守一的离去，他现在所面临的天劫威力小了很多。

　　“这一次，谁也不能从我手里带走”

　　莫衣看了一眼身侧的灵胎，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另一侧，赵守一还在不断的闪避，借助岁月境，他能捕捉到未来的一個片段，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却足以让他躲开从天而降的天雷。

　　不过在躲了一会儿之后，赵守一便不得不改变策略了，因为天雷越来越密集，不断的压缩自己活动的空间，到最后甚至只有一丝缝隙可以躲闪。

　　看着自己衣袖破损的一角，赵守一自然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选择了另一个办法。

　　“开！！”

　　赵守一双手捏起外缚狮子印，随即一声暗喝，下一刻，一道法相冲天而起，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莫衣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青城山的大龙象力，以对敌来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神通，但是对上天雷，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活靶子，除了挨揍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只是下一刻，他嘴角一抽。

　　只见赵守一屈指一弹，手上多了一柄长剑，此剑不是别的，正是他随身的那把青梅，与此同时，那尊法相手中也多了一柄剑。

　　“他想做什么？”

　　莫衣心里刚刚划过这个念头，就见赵守一目光朝头顶的劫云看去，这突然的动作，让莫衣苦笑起来。

　　“这个小疯.”

　　这个小道士之前不按常理出牌，如今面对天劫依然，换做寻常之人绝对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咔嚓！！”

　　又是一阵天雷炸响，这一次赵守一没有再躲，恐怖的天雷直接将赵守一湮没。

　　莫衣轻轻摇了摇头，这一次，他没有再去往赵守一那个方向去看，赵守一不是傻子，既然对方有这个想法，自然有他的打算。

　　他这边的天劫已经到了尾声，劫云只剩薄薄的一层，看起来应该是最后一击了。

　　不过对他来说，却依旧不可小觑，海上生明月大阵因为方才的对冲，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咯吱声好似一个病人最后的哀嚎。

　　并且他也差不多到极限了，经脉内的内息已经干涸，奇经八脉传来一阵阵刺痛，这是强行抽取内息所致，今日之后，恐怕要经过数日修养才能恢复。

　　半晌，看着天空依旧在酝酿的天雷，莫衣心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时间拖得有些长了。

　　就像赵守一所经历的天劫，几乎是不停歇的，攻势虽然密集，但是威力却要弱不少，相较于那种酝酿时间长的天雷，他更愿意去面对那些频率高一些的。

　　忽然，莫衣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瞬间，他都没有多去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双手在自己身上的几个大穴一点，随即他脸色一涨，变得狰狞起来。

　　若是有外人在此，一定能够发现，此时莫衣施展的不是别的，正是类似于燃血的秘术，此类秘术一般多是在拼命时施展。

　　“咔嚓！！”

　　一道惊雷再度撕裂天空，与之前的那些动静相比，这一道明显地不同，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惨烈的气息，不待莫衣有太多时间的反应，一道灿白色天雷滚滚而下，粗如水桶，狠狠地撞在了海上生明月大阵上。

　　莫衣只觉得有一座千丈山峰直接砸在了大阵上一般，大阵随即猛地一晃，在莫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被直接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看着天雷直奔灵胎而去，莫衣神色变得癫狂起来，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妹妹给复活，他怎么允许就这样落幕呢！！

　　“休想！！”

　　莫衣抬起手，虚空一点，空间顿时出现一点涟漪，这一点好似点在了水面上一样，不同的是，在这一点之后，天地灵气以一种夸张的速度汇聚到了莫衣身前。

　　一点灵光随机乍现，很淡，但又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远处的赵守一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莫衣所施展的手段，并不是什么秘术，而是沟通自己的内景小天地，将整个天地的灵气都抽了出来，换取了雷霆一击。

　　这样的做法，远比自己要疯狂，因为归真境以后，内景小天地便是进一步修行的根基，若是小天地损坏，坏的是大道根基，一个不小心，终其一生也无法再度突破。

　　“嗤~~”

　　天雷与灵光相接，没有发生那种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发出一阵嗤嗤的声响，好似有东西在摩擦，那道天雷被硬生生地阻挡在了莫衣头顶。

　　“值得吗？”

第424章 破劫，时也命也

　　“不平！”

　　“不忘！”

　　“不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