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245节
“是吗?柏师弟并非你所害,那么我呢!”
半身染血的忘尘堵在了池沧平的逃命之路上,一剑将他掀翻在地。
“七师叔,太好了,你没事吧.”
忘尘在北地一战之后重伤昏迷,至今没有醒来的消息,池沧平见他无事先是大喜,然后又瞧对方杀气腾腾,连忙脸色一变,解释道:“师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
“住口!我武当怎会有这般惜命怕死之辈,可耻!”
一声断喝响起,池沧平五师叔封子夜的身影也出现在面前,他正气凌然地道:“贪生怕死,为求活命害得师门沦落至此,该杀!”
“该杀!”
“该杀!”
周围的武当弟子纷纷高声应和,连倒在血泊里的那些尸体也都站了起来,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对着池沧平喊打喊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
池沧平挤开人群,疯一样地往前狂奔,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又阻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一看,是师祖栖云子和师叔祖上阳子。
池沧平如蒙大赦,这两位老人向来最是照顾他,二话不说,他连忙下跪磕头,口中恳切的道:“师祖!师叔祖!弟子是被冤枉的啊!你们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可让池沧平感到绝望的是,两位老人只是摇首叹息,各自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飘然离去。
“师祖!师祖!不要丢下弟子一人!弟子知错了!可弟子真的是被人陷害啊!”
池沧平在后面追赶,可两个老人的身影却似风一样消失不见,他傻愣愣的,继续毫无目的地追赶,口中还在喃喃不断:“我没有错,不是我的错,都是那个人陷害我!都是那个人的错!”
“毁我衡山,杀我五岳弟子,池沧平,纳命来!”
天风道长的身影从虚空中出现,狠辣一剑杀来,同时无数在五岳大会上惨死的五岳剑派弟子,都纷纷出现。
“武当的恶毒小人!竟然勾结华山暗算我等!”
“杀了他!杀了他!”
染血的五岳弟子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拖着残破的身躯,凭着仇恨驱使肉体,一步步朝着池沧平而来。
“我不是!我没有!”
池沧平反口断喝,他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口中怒道:“杀你们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都是那陆十三的错!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他索命吧!”
可此番硬怼,换来却是五岳弟子更加猛烈的反击。
“狡辩!狡辩!”
“此人毫无羞耻之心,口口声声自己无罪,不过求保一条性命,大家不可被他骗了!”
五岳弟子群情激奋,飞扑上来,有剑用剑,无剑便用手脚击打,用口齿撕咬,池沧平被他们逮住了,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几欲疯狂。
“滚开!都滚开!”
池沧平拔出剑来挥舞着,将那些本就死去的五岳弟子,又杀了一遍。
“杀人凶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
“是他杀了我!大家看清了,是他杀了我!”
五岳弟子的声讨让池沧平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仍然狠心挥剑,他一边杀一边逃,不知又斩落了多少索命冤魂,耳边终于是安静了。
他脚下的五岳弟子尸体成山,终于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出声责问于他,浑身浴血的池沧平麻木地向前走着,身后再度传来一声怒喝——
“逆子!你做的好事!”
池沧平身子一颤,回过头来,看着池一鸣双目圆瞪,怒视着自己道:“你这孽畜,做下这等天地不容的恶事,为父今日便要大义灭亲!”
“爹!连你也不相信儿子吗!”
池沧平崩溃地大喊,同时手中下意识地挥剑,只一下就将池一鸣的头颅砍下,那断头的身体消散如烟,独留的一颗头围着他开始转圈。
“逆子!逆子!”
“啊啊啊——!”
池沧平疯一样地挥剑,终于在精疲力尽之际,将父亲的身影彻底抹去,他跪伏在地,痛哭不已,这一刻,他周围的幻境如同活过来的一般,那些死去的人纷纷卷土重来。
索命的,责问的,嘲笑的,池沧平深陷进痛苦和恐怖的深渊,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在他彻底崩溃地前一秒钟,忽然一道亮光从天而降,将那些幻象全部驱散,恍惚间,池沧平看见一只八翅的巨大蛊虫用它那巨大的羽翼将自己包裹。
清凉的触感从头顶蔓延至全身,池沧平狂躁的心平静了下来,仇恨和痛苦终于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片支离破碎。
他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虫,卑微地恳求一个能够接纳他的人,就在这瞬间,重新睁开的池沧平,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他站在冰冷阴凉的石室里,面前站着的人是他的亲妹妹,是从小无论他做下什么荒唐事都会原谅他的池芊云。
“芊云.”
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等到了救赎的光,池沧平眼含热泪,伸出手,想要拥抱着最后的温暖。
“.”
池芊云看着面前的池沧平,一言不发,她默默地接受了对方的拥抱,然后——
噗嗤!
池沧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险些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他的双手还拥着妹妹的瘦弱的肩膀,身体却开始逐渐变得冰冷。
“为,什么.”
池沧平艰难地捧起妹妹的脸,看着那一双冰冷陌生的眼睛,他心中连痛苦都已经感受不到,突如其来的绝望让他的痛,超出了他本身所能够理解的极限。
池芊云木然地盯着池沧平,然后毫不留情地拔出剑来,看着朝思暮想的哥哥缓缓自她身侧倒下,淡漠地留下一句话来。
“你该死。”
第四百六十六章 仇恨延续
“哎呀呀,怎么就把人给杀了,池姑娘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吧。”
陆寒江将圣灵蛊虫本体形成的金色宝玉捏在指间把玩,看着池沧平冰凉的尸体,不由得啧啧出声。
“.”
池芊云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陆寒江,却没有说话。
她从来没有对这个丐帮帮主有过任何好感,早在最初一次见面时,对方在武当山上,看着她父亲自尽之后才说出池沧平下落之时,她便知晓此人不是好人。
“池少侠有错,这也该带回武当派,让几位前辈好好审问他才是,怎么姑娘就私自上刑了呢,当初青华道长是如何说得来着,嗯,让本公子想想——”
“住口!”
池芊云打断了陆寒江的话,一双美目冷得吓人,她以冰冷无比的语气说道:“此次陆帮主带我寻到了这人,算是恩怨相抵,今后,望你我再不相见。”
“慢着,我们之间哪里来的怨?貌似本公子对你只有恩吧,算了,这些都是小节,姑娘认为如何就是如何吧。”
看了一场好戏的陆寒江心情正佳,也没和她计较这些小细节,见池芊云杀了人就要离去,连给池沧平收尸的想法都没有,他想了想,叫住了对方。
“本公子多嘴问一句,池姑娘欲往何处?”他问道。
池芊云脚步都没停,继续往外走,陆寒江又补充道:“近来江湖上风云四起,五岳内部又出了一些矛盾,姑娘可有兴趣?”
这话终于是让池芊云止步,她回头以冷漠的目光看向陆寒江,说道:“陆帮主以为我和他一样愚蠢吗,纵然五岳剑派都是混账小人,可若是杀了他们,岂非让武当重蹈覆辙。”
池芊云言语间,除了疏离,还带着几分嘲弄之意,似是对陆寒江这般简单的挑拨离间感到不屑。
对此,陆寒江拍张称喝,他笑道:“姑娘确实比池少侠要稳重些,可也太小看本公子了,若姑娘无有想法,本公子何必开这个口。”
池芊云的目光更冷了几分,他紧盯着陆寒江,却不说话。
陆寒江往前走了两步,轻快地道:“姑娘杀了兄长,是为门派除害,是为死去的师长家人报仇,此举无可厚非,但血浓于水,你们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血脉相连,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割舍的。”
“闭嘴!”池芊云一双眼神冷若冰霜,她剑上的寒气又凛冽了三分,那只赤色的眼瞳中,杀意逐渐开始泛滥。
“姑娘不必动怒,本公子说的是自然之理,此乃人之常情。”
陆寒江毫不在意对方的杀意威胁,笑呵呵地道:“亲生的兄长犯了错该杀,可那些不明是非,逼得令尊自尽以谢天下之人,难道可以轻松放过吗?”
“我让伱闭嘴!”
池芊云厉叱一声,手中剑悍然出鞘,一柄长剑如游龙如海,在她腕上翻飞旋转,剑起如虹,杀意似修罗狂怒,紫黑色的剑气拔地而起,化作无数尖刺刺向陆寒江。
“姑娘,肝火伤人,不如住手,你我静下心来谈谈,如何?”
陆寒江言语平淡,手中万灵剑转如风车一般,将那尖刺悉数挡下,一串火星飞溅,他找准时机,停下剑舞,轻飘飘将万灵抽出,带起一阵清风荡漾,四周危乱为之一定。
那清风拂来,池芊云周身真气一闪即逝,手中长剑叮的一声断成两截,她喉间发出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如纸。
“好凌厉的剑法,世人都道陆帮主轻功无双,不承想.剑道才是你的看家本领。”池芊云咬着牙说道。
“姑娘谬赞了,本公子武功学得杂些,什么都会一点。”
陆寒江手挽剑花,收剑入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说道:“适才见姑娘气息不稳,隐有走火入魔之相,不得已而出手,毁了姑娘爱剑,在下心有愧疚,如若不建议,此剑就赠与姑娘,如何?”
说着,他就将万灵剑递给池芊云,此举似乎真心实意。
池芊云见了,心头更添几分警惕,铸剑山庄一战之后,神兵万灵就落入丐帮陆十七之手,此时江湖皆知,她若拿了,恐怕不是福,而是祸。
“陆帮主,你到底是何意思!”池芊云将断剑收回鞘中,语气生硬地问道。
“本公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姑娘一句,五岳内乱即将到来,泰山掌门有做五岳盟主之心,大势在他,其余四派看似已经很难阻挡。”
陆寒江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他的话语幽幽如有魔力一般,在池芊云脑中挥之不去:“当日武当山上,天风道长咄咄逼人,不过也是为得一己私欲,他如今双腿尽废,十成武功已经去了六七成。”
“我不知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池芊云冷眉倒竖,眼中却有几分动摇。
“姑娘,这里没有其他人,江湖向来快意恩仇,你若不想出之于口,便就当本公子是在自言自语好了。”
陆寒江呵呵一笑,拿着圣灵蛊虫往远处走去,那里还有一对陷入幻境的公孙兄妹需要他出手搭救。
“若池少侠有罪,也不过罪在无知无能,可那些人,都是闻着利益的味道赶来武当山,池家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无辜枉死也好,罪有应得也好,姑娘真能无动于衷?”
陆寒江伴着那句意味深长的问话,渐行渐远,留下池芊云一人低头沉默着,此刻她的内心复杂无比。
父亲自尽,她又杀了兄长,如今已是孤苦伶仃一人,武当她不想要回去,那里只会勾起她的伤心事,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给武当招祸的想法。
倘若真的对五岳动手,这又会给武当招来多少风雨,如今武当派从江湖泥潭抽身,好不容易才恢复几分元气,她与哥哥池沧平不同,做事总还有几分顾忌。
但五岳剑派逼死池一鸣,杀父之仇梗在她心头过不去就是过不去,池芊云心有不甘,却又无法动手,这份矛盾被陆寒江挑明之后,就再难以回避这份心头的煎熬。
沾了血的手终究是不干净的,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用,看着地上池沧平冷冰冰的尸首,池芊云紧绷的神经终于断开,她再也无法以冷漠伪装自己,捂着嘴不住地干呕起来。
远远地,听见那姑娘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陆寒江脸上笑容一敛,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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