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507节
“未曾想到陈家主与本官还是同道中人,”陆寒江轻抿一口白水后,将杯子放回了桌上,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用废话了。”
“也好。”
陈子画点点头,然后沉声道:“四殿下之事,大人肯抬手放过,在下不胜感激,他虽不成器,但终究身上流着云中陈氏的血,此事,算在下欠大人一个人情。”
“这人情债,可不好还啊,”陆寒江笑眯眯地道:“云中陈氏富甲一方,本官不担心陈家主囊中羞涩,只怕陈家主吝啬。”
陈子画哈哈一笑,摇头道:“大人这话倒是实在不过在下今日既然来了,便不怕大人狮子大开口,大人想如何,尽管开口便是。”
“陈家主爽快。”
陆寒江满意地颔首,然后说道:“四殿下虽无缘大位,但多一位皇子给云中陈氏锦上添花也是不错,所以四殿下这欠下的人情,本官想让陈家主将其还报在东宫上。”
陈子画的目光微微认真了起来,他嘴唇在杯中白水上轻轻一碰即离,随后道:“东宫太子妃与羽殿下虽占正统,却无大义,大人要对付他们并不难。”
太子妃和皇太孙终究是离开了朝廷视线二十年之久,如今的朝堂上,赞成兄终弟及的人数远大于认为应该父死子继的。
“的确如此,”陆寒江倒也不否认,他说道:“只是太子妃手段厉害,加上先太子殿下也未知究竟留下了多少底牌,毕竟那是曾经的中宫正统。”
关于先皇后的记载陆寒江早已经调查过,这位后宫中唯一不是世家出身的女人虽然英年早逝,但她留给太子的遗产却非同寻常。
金银人才什么的都暂且不谈,皇后留给太子最宝贵也是最可怕的遗产,就是一套完整的军队系统,也是太子亲军——策风军的原型。
皇后出身将门,家族数代耕读,一朝发迹便不可收拾,在帮助当今陛下夺得皇位的过程中也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皇后的家族及其支持者,这一庞大的势力,在皇后死后被太子整合继承,最终形成了策风军这支游离在兵部系统之外的太子亲军。
直到太子遇刺,策风军被解散,这支不知让多少皇子大臣夙夜难寐的恐怖军队才消失在了朝廷的视线之中。
可是陆寒江却知道,策风军消失的只是名号而已,这支军队的内核甚至包括曾经的掌兵大将都被太子悄悄保留了下来,经过二十年的时光洗礼之后,融入了江湖上这个名为玄天教的魔道教派之中。
陈子画不知道这些江湖上的隐秘,但他却知道陆寒江所言非虚,太子妃出身江湖顶尖世家这点虽然不值一提,但她却是罗夫子有名有姓的弟子,这重身份才确实让人忌惮。
其次,太子死了二十多年,太子妃携皇太孙入朝,仍然能够在极短时间里积累起足够和其他几位殿下抗衡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东宫绝非回光返照,她们有着足够问鼎大位的实力,陈子画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理解陆寒江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云中陈氏帮助四殿下争夺大位,这是情分,可若是帮着陆大人你对付东宫,这恐怕就过了线,宫中那位陛下恐怕不希望看到你我两家这样要好吧?”陈子画似乎言不由衷。
陆寒江呵呵一笑,眼底带着几分讥笑:“陈家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今日相见,便是你笃定本官会站在世家的角度想问题,不是吗?既然如此,你这样惺惺作态,还有什么意思?”
陈子画抬头看着陆寒江的双眼,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够。”
他沉声道:“若是如此,仅凭一份人情,请恕在下信不过大人。”
陆寒江身子向后一靠,从容地道:“陈家主想要本官加码?”
陈子画盯着陆寒江,半晌后,忽然笑道:“看来孟渊和陆言年的确不擅长教人,你骨子里有些东西就是改变不了的在下有意与陆大人结为儿女亲家,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陆寒江颇为好奇地道:“陈家主这样的人,难道真的相信凭区区一个女子,就能够让本官束手?”
“在下自然不信,”陈子画微笑道:“但是天下人会信,世家会信,而且那位陛下纵使不信,恐怕心里也会生出芥蒂,所以,区区一个女子,足够了。”
“陈家主好算计。”
陆寒江叹了口气,然后缓缓举杯,陈子画眼底含笑,就在两人碰杯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陈子画一愣,旋即蹙眉道:“大人还请了别人?”
“哦,本官的确还请了位朋友,未曾事前告知陈家主,是本官失礼了,”陆寒江歉意一笑,然后朝着门外朗声道:“请进来吧。”
大门被拉开,一位头戴兜帽,身披灰衣斗篷的人出现在了陈子画的视线之中。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虚虚实实
这人全身都隐藏在神秘之中,单单只是看到这个造型,陈子画的两个侍从眼中便带上了戒备。
陈子画心底有些吃惊,此人如此造型来到这样人多眼杂的地方,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外头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可见此人应该有相当的本事在身。
陈子画看向了对面的陆寒江,问道:“陆大人,这位是?”
陆寒江闭口不言,那人则缓缓卸掉了兜帽和斗篷,其下隐藏着一件粗俗的僧衣,只见这老僧双手合十,口念一声阿弥陀佛,随后慢吞吞地道:“老衲灵虚,见过诸位施主。”
这时候陆寒江才开口,他为陈子画介绍道:“这位是北少林的住持,灵虚神僧。”
“原来是灵虚大师,在下陈子画,有礼了。”
陈子画眼中闪过不解,却还是起身行礼,北少林的名号他早已经如雷贯耳,他此一礼并非拜对方的武功盖世,而是拜对方身后的佛家万寺。
“阿弥陀佛,陈家主当面,老衲有礼了。”灵虚和尚合十一拜,眉宇带慈,眼含怜悯,一身世外之人的出尘之气,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不知陆大人请大师到此,所为何事?”陈子画问道。
灵虚和尚慢慢地道:“陆大人仁善,言说京中有几位朋友过世,特请老衲前来诵念经文,为其超度往生,送其早登极乐。”
“有此事?”陈子画眉头紧锁,一时间不明白这是何意。
但不等他弄明白陆寒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灵虚和尚僧袍之下忽然迸射出两道寒光,两个侍从眼疾手快立刻拔剑而起。
“家主小心!”
两人一声疾呼,却猛地见到灵虚和尚已经绕开了他们的剑锋,三两步的距离,在他们眼中竟好似有千里之远。
两人眼底的茫然一闪而逝,旋即摇晃视线便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两个侍从脖颈上各有一道血痕浮现,扑通两声,他们各自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子画目光中的震惊一闪而逝,他紧盯着灵虚和尚手中的双剑,冷笑道:“大师好剑法。”
陆寒江在旁边鼓掌道:“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假,没想到灵虚大师连武当剑法都会使,果然厉害。”
灵虚和尚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可手中长剑却是直指陈子画,后者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这是陆大人的意思?还是言年兄的意思?”陈子画仿佛看不见那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语气平淡地向着陆寒江问道。
陆寒江端着水杯的手一顿,他好奇道:“有何不同吗?”
陈子画冷笑一声,他露出了嘲弄的表情,说道:“若是陆言年指使的,那在下只叹大人空掌锦衣卫大权,却成了别人的提线木偶,若是大人自己起意,那在下无话可说。”
“为何?”陆寒江饶有兴致地道。
陈子画认真地打量了陆寒江一番,语气淡淡地道:“陆大人年少轻狂,这份胆量值得敬佩,只盼届时这狂风骤雨,陆大人也能够经受得住便好。”
说罢,陈子画抬手握住了灵虚横在他脖子上的长剑,赤红的血液顺着对方的手掌流下,很快便染红了他的袖口和衣领,此人毫无内力,但仅凭一身气势,便叫灵虚退避三舍。
陈子画冷眼一瞧灵虚和尚,口中喝道:“世家有世家的死法,岂容你这等卑贱之徒在此放肆,给我滚下去!”
灵虚和尚目光微动,竟是真地放开了那把剑,向后退出丈余距离,双手合十,微微一拜。
即便身处绝境,陈子画仍然不改其色,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但这份高高在上的锐意和与生俱来的傲慢所养出的气势,远非灵虚这江湖之人可匹敌。
陈子画反手将长剑握好,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此刻的他不像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失败者,反倒像是一个大胜归来的将军。
“前途路远,望大人多加小心。”陈子画微微一笑,谈笑间便要抹了脖子。
便在这赴死的最后时刻,陆寒江忽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使得那长剑卡在了半途,无法再前进分毫。
“陈家主好骨气。”
对上了陈子画疑惑且愤怒的目光,陆寒江缓缓俯身,他靠近了对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陛下让我做的呢?”
说着,陆寒江松手,顺带在对方的胳膊上推了一下,长剑锋利,一瞬间就割开了陈子画的脖子。
血涌如注的陈子画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他挣扎着想要伸出手抓住陆寒江的腿脚,却被对方轻易躲闪开来。
“慢着——!你这话.是.什么.意.”陈子画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抬起的手臂砸落地面,脑袋向着边上一倒,和那双无法合上的双眼一起,彻底没有了声息。
“阿弥陀佛。”
灵虚和尚长叹一声,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陆寒江道:“陈先生也算一方人物,大人何必如此。”
灵虚和尚虽然不是朝廷中人,但他有一双慧眼,看得出当今陛下早已经被那长生之秘迷了眼,何况陛下年事已高,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世家。
事实也和灵虚和尚所料不差,陆寒江方才完全是信口开河,至于目的嘛——
陆寒江低头端详了一番陈子画脸上残留的不甘和惊惶失措,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样的表情,看起来顺眼多了。”
灵虚和尚垂目摇首,不再说话。
陆寒江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灵虚,他笑着揶揄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怎么动手还用的是武当的剑法,这可不像你们堂堂少林做事的样子。”
灵虚和尚念一声阿弥陀佛,他说道:“北少林寺微庙小,挡不住这京中的风浪,老衲无奈之举,让大人见笑了。”
“大师真是谦虚了,”陆寒江哈哈一笑,然后对着灵虚和尚伸出手道:“烦请借剑一用。”
灵虚和尚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剑递了过去。
陆寒江接过剑,剑锋朝着门口处躺下的两个侍从,随意点了几下,对方的尸首上便又多了几道特别的痕迹。
灵虚和尚微微一怔:“这大人怎么会使武当派的绕指柔剑——不对!这似是而非的感觉.是小无相功!”
灵虚和尚猛地抬头,目光复杂无比,他盯着陆寒江手中剑,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逍遥派,原来如此”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再次巧遇
燕春楼的春儿姑娘今日有些不高兴,和她要好的香儿姑娘被人赎身离开了这,可她的将来却还不知道着落何方。
虽说任老爷年纪大了些,人也花心了些,但好歹多财有情,又是六皇子殿下的外家,将来怎么说一个富贵闲人是有的。
春儿姑娘忍不住叹息一声,和香儿相比,她的将来简直灰暗,没有找到愿意给她赎身的多情公子就罢了,近来还因为得罪了楼里的管事,常常被喊来陪这些稀奇古怪的客人。
譬如她跟前的这位“公子”,白皙柔嫩的脸庞吹弹可破,一双柔荑玉骨冰肌,捏着折扇的模样忧愁中带着三分愁苦,别说是男子见了走不动道,便是女子见了也难免沉沦其中。
春儿姑娘幽幽一叹,但凡不是瞎子都看得出这“公子”是女儿身,可她自己偏偏毫无自知。
这女扮男装的人有不少,可似她这般天资太强的女子,越是扮作男子,反而越是别有韵味,这周遭不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瞧。
春儿姑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她捧起了酒壶柔声道:“公子可要再添些酒?”
“不,不必了。”那“公子”有些慌乱地拒绝了春儿姑娘,只见她跟前的一杯酒水才去了小半,几乎等于没喝。
春儿姑娘心头长叹,这假公子不喝酒不点人就罢了,她现在只求对方千万别闹事,否则她也难免跟着一块倒霉。
而就在春儿姑娘心不在焉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喧闹声,就连这位假公子都被惊动了,两人循声望去,后者的眼神都直了。
只见一位华服公子在五六个冷面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似是心有灵犀,那华服公子竟直直朝着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惊得春儿小心脏漏跳一拍。
接着,那华服公子招手示意身边的护卫近前来,他低声吩咐了什么,那几个护卫便大步往楼上去了,而他自己则径直朝着春儿这一桌来了。
春儿姑娘捂着嘴,目光满是异彩,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相迎,那华服公子上前来笑着对她说道:“可否麻烦姑娘去拿些酒来,在下想与这位‘公子’饮上几杯。”
“.自然可以,请公子稍待。”回过神来的春儿姑娘连忙应了,快步离开的她脸颊都红透了,好俊俏的男子,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
“你”那假公子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寒江在她对面坐下,压低着声笑道:“陈姑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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