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联姻开始成仙 第16节

　　“但是现在，你不止打破了瓶颈，而且这丹药……不是陈家的一贯手法，要更高明。”

　　陈长青心头骤紧，面上不动声色：

　　“周长老博学，素有才女之名。不过我这手法，虽然自有创新，但根本还是按照族中所授。周长老并不炼丹，可能有所误会了。”

　　周墨儿嘴角微勾：

　　“你是说我不会炼丹？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年幼时修行也算努力，然而实力提升缓慢，只是堪堪合格。至于仙门百艺，不论炼丹、阵法、炼器，皆是一窍不通。”

　　“本以为就这样庸庸碌碌，然而成年之后，突然有了变化。”

　　“每当修炼上遇到难题，不知怎的，灵光一闪，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杂艺也是，原本看书脑子如同一团浆糊，现在却是一看就懂，仿佛生来就会。”

　　“阵法，炼器，皆是手到擒来；炼丹之术么，我也自己习练过一段时间。”

　　周墨儿微笑着说：

　　“我那时炼出的丹药，就和你的有点像，手法和家传的完全不同。”

　　陈长青不知她想说什么，竟把自己的过往讲出。这番故事从未听过传言，想必是她自己的隐秘。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警惕道：

　　“倒没听说周长老也擅炼丹。”

　　“光是会阵法和炼器就要被说博学了，再多未免引人注目。”

　　周墨儿挥了挥手，盯着陈长青，缓缓道：

　　“我问你，你这炼丹之术，是怎么来的？”

　　陈长青听了问话，心中霎时一震。

　　周墨儿看出我的金手指了？

　　她看出我是穿越者了吗？

　　她说和我类似？难不成她也是穿越者？在暗示我？

　　震惊了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迅速思考一阵，发现是自己吓自己。

　　按周墨儿所说，她这种属于“开窍”，在修仙界虽不说多常见，但也偶有听闻。

　　听她一番话，明显是在问自己是否也是同类。

　　只不过自己并不是开窍，而是靠着穿越者金手指这个最大的秘密才突破了天资极限，倒是一时被她吓到了。

　　定了定神，他模棱两可的道：

　　“我当学徒数十年，对炼丹一直有执念。去年骤然顿悟，突破之后，进境颇快，有时也会有周长老说的那种灵光乍现之感。”

　　他心道，这倒是个好借口，实在不行都推到顿悟和开窍上，反正有前例，正好可以掩盖自己的异常。

　　“不过只限炼丹术，阵法以及其他从未有这种感觉。”

　　周墨儿又皱起了眉：

　　“是啊，按理说不应只在一项上开窍才对……”

　　“是我误解了么？”

　　她低声说道，似乎有些寂寥。

　　“罢了，今日之事，勿要传于其他人。”

　　“婚礼之事也无需介怀。陈元齐不过一个只会修炼的蠢货罢了，我看他不顺，帮你只是顺带。”

　　“嗯，还得感谢你把我那蠢弟弟带上正道。以前不管教他什么，是怎么教也学不会。本以为没救了，跟着你倒学上了炼丹。”

　　“便帮你炼一柄飞剑如何？”

第20章 论学

　　陈长青闻言眼睛一亮，嘴上说着：

　　“怎么好麻烦周长老……”

　　手上却已经往储物袋伸去，顿了一顿，掏出了两片断剑，递给周墨儿。

　　周墨儿一呆，接过断剑：

　　“敢情你连材料都有？倒是省事。嗯，下品的胚子，阵法已然毁了。这焦痕……”

　　她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陈长青，本想问一句，想了一想，又将到嘴的话咽下，说道：

　　“材料还能用，省却不少成本。嗯，过段时间炼好后你来拿就是。”

　　陈长青大喜，周墨儿是陈家族内炼器第一人，平素找她炼器的能从白龙湖排队到紫竹林，更要自备材料和辛苦费，还不一定能请动她出手，得看她档期和心情。

　　尽管这样，上门相求的人仍是络绎不绝。毕竟法器堪称修士的第二条命，而经周墨儿手炼制的法器，从无次品。

　　而自己竟然轻松就能得她炼制一柄飞剑？

　　甚至不用出灵石材料。

　　自己教了周斌一些炼丹技巧，也是因为和他关系很好，并无他求，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拱手道：

　　“如此便麻烦周长老了。”

　　周墨儿摆了摆手，淡淡道：

　　“去吧。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用餐了。”

　　不知怎的，她显得有些落寞。

　　陈长青告辞出门，自有仆役候在门口，将他带到正厅之中。

　　周斌已经等候在此，一张餐桌摆得满满当当，正中就是那三尾金鳞白龙鱼。

　　两人熟识几十年，也不客套，坐下就吃，推杯换盏之间，一桌灵肴大餐就入了腹中。

　　修士胃口极大，两人也尽可将桌上清空。

　　“没想到最后还是进了自己的肚子，滋味确实不凡。可惜没法打包，不然给梦岚梦寒也尝尝……”

　　餐后，两人谈天说地，也聊些炼丹术的话题。

　　陈长青吃人嘴短，再加上周墨儿为了弟弟要给他炼制飞剑，让他看周斌都顺眼了三分，主动问他最近炼丹有没有什么困难，任何问题都可以向他提。

　　周斌惊喜非常，连续提了几个难题，陈长青都一一解答，温和耐心，甚至出手给他专门示范。

　　他感动得无以复加，觉得陈长青虽然平时就很好，今天则更是热心肠。

　　一日相聚，宾主尽欢。

　　日头西斜，虽然周斌再三挽留，陈长青还是告辞回家了。

　　直到离开周家，他都没有再看到周墨儿。

　　回家的路上，陈长青仔细回想今日和周墨儿的对话，再结合平日传闻，大致推测出了她的想法。

　　家族中人都说周长老品行高洁，颇有风骨——换句话说，若不是因为她贡献卓著、又是美貌女子的话，风评大概就是恃才傲物、孤高自矜了。陈长青从未听说她与谁往来密切。

　　周斌曾说自家姐姐待人不算冷漠，但也不太亲善。

　　但周墨儿无论婚礼还是今日一开始，都对陈长青颇为热忱；直到交谈一番，发现陈长青可能并不和她同样是开窍之人，才有些冷淡下来。

　　大抵是作为天才，与周围的人都有所区别，难有共鸣；好不容易发现了陈长青，以为找到了同类，却失望了。

　　身为穿越者，陈长青很能理解这种身为异类的感觉。虽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他总觉得自己的根仍在另一个世界。

　　和周墨儿不同的是，她尚能寻找同类，只不过低调行事、不愿将自身事示人而已，陈长青却是万万不敢暴露穿越者的秘密，只能将这件事永远埋在心底。

　　好在他已有了两位美貌贤淑的妻子，有亲朋好友，在这里也有了一席之地，异乡为客的滋味已经很久未曾回想起来了。

　　至于周墨儿，至今仍是孑然一身，除了弟弟周斌也无亲人无好友，心中寂寥，陈长青今天窥得一二。

　　摇了摇头，陈长青叹息一声，自己和周墨儿并不是同类。

　　别人靠天才，自己只能靠使劲学习。

　　不过这也让他思考起自己这个学习机制，为何和谢梦岚是学会炼丹，和谢梦寒又是提升灵根？而不是阵法、炼器，或是其他？

　　和梦寒提升灵根，是因为梦寒资质上佳？梦寒的灵根……

　　不就是水、木上品双灵根么？

　　陈长青霍然一惊，自己竟如此后知后觉，过了这么几天才发现这个巧合。

　　看来是太沉浸于学习本身了……

　　不，也许不是巧合，这可能就是学习的本质：向道侣学习其最优秀的东西。

　　陈长青哑然，这学习系统，竟还真是个学习系统？

　　那梦岚……岂不是有丹道天赋？

　　回去可以让她尝试一下，便知推论真假。

　　“若是和周墨儿成了道侣，又会学到什么？”

　　脑海中蓦地跳出这个念头，他赶紧甩了甩头。

　　回到自家小院，陈长青见到两位妻子，心中安定，略略讲了今天的宴席，答应她们下次也弄一尾金鳞回来尝尝。

　　然后他问谢梦岚：

　　“岚妹，你以前可曾习过炼丹术？”

　　“未曾，夫君为何发问？”

　　陈长青先没回答，讶异道：

　　“这是为何？虽说你们家不以丹道见长，但对有灵根天赋的子弟，家族一般从小就会培养、上课，诸般杂学、仙门百艺都入门浅试，以甄别天赋的吧？”

　　谢梦岚笑了一笑，道：

　　“虽然应当如此，只是……父母早亡，我又是五灵根，能有修炼资源便不错了。家传阵法是看了一些，但天资一般，入不了门；炼丹术就根本没接触了。”

　　陈长青听了有些心疼，谢梦寒虽然早就知晓这些，听了也是握着姐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