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修行:本是人间清风客 第128节
要说里边没鬼,连我都不信!”
他是公认的蠢人,连他都觉得两人有蹊跷,怎么旁边的人皆视而不见呢?为了蹲她俩的出现,本该晚上八点钟进场的师徒俩五点就到了场外,六点进场。
又苦等一个多小时,才守到她俩出现。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她俩的操作犹如鬼斧神工。甭说普通人,异人亦做不成这样的。
唯一的解释是,她俩不是人!
“坐下,”正在闭目养神的老人沉缓开口,“毛毛躁躁的,功德都被你吓跑了。”
“知道有鬼,我哪里还坐得住?”年轻人既急躁又慌张,蹲坐在摊子后的栏杆上,“师父,您今晚还任由她们擅改人们的命数?且不说她们会遭到反噬,那是她们应得的。
可这扰乱人间秩序……”
“什么扰乱人间秩序?”老人的眼皮微微抬起一条缝,乜斜蠢徒弟一眼,“哪听来的歪论?”
就算她们不是人,无论是精怪抑或别的生物,不都是人间中的一员么?况且,她们也并未借着替人改命一事赚取暴利或危害他人性命,哪来的扰乱秩序?
“可是师父,”年轻人听得傻了眼,憨憨地看着老人,“昨晚您明明很惊讶生气,怎么一夜之间就换了脸色?”
若非师徒俩寸步不离,他几乎要怀疑师父是不是收了她们的礼,不然为何要帮她们说好话?
“我生气,是担心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擅改他人命数。”老人的眼皮垂下,重新闭目养神,“如今看来,她们的本事比为师能耐……”
那招折迭摊子的无中生有之术,他活这么大岁数了甭说做,连见都是第一次。
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可她们太年轻了,那份能耐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的真材实学。不然,无论她们是精怪或别的,擅改凡人命数的反噬便能要了她们的命……
帐篷准时八点营业,估计两人昨晚吐槽去占卜的恋爱脑居然很少,结果今晚来的客人都问姻缘。
九点多时,帐外又来了两位闻风而至的年轻女子,先是好奇地探头探脑,接着问正在刷手机的兰秋晨:
“听说夜市有个水晶球占卜的摊子,就是你们这儿吧?”
“嗯,”兰秋晨眼皮不带抬一下的,直接拎起桌面的二维码牌子递给她俩,“先付钱,再入帐,一百块问一个。”
今晚甚少客人排队,因为昨晚的客人多半图个新鲜。
倘若摊子只开一晚,或能成为当地一桩茶余饭后且神秘莫测的趣事。如今一夜过后摊子仍在,那份神秘感、新鲜感顿时一落千丈,路过望一眼便离开了。
至于是否灵验,这谁说得准呢?
“听说蛮灵的?”问的仍是那位性格开朗的女子,盯着水晶球三个字兴致盎然,“是海归吧?”
“信则灵,不信则听个响。”兰秋晨的回答很率直,“绝对的本土术士。”
卟哧,她的敷衍口吻非但没有撵客,反而让这女子更加感兴趣了,“本土术士怎会用水晶球占卜?不是应该用龟壳吗?”
这话问的,兰秋晨不得不抬眸瞅瞅是何方人士:
“我虽然是华国人,但也喜欢吃西餐,同时对钢琴特别感兴趣。”
可惜,她当年穷,没钱学。
如今不穷了,年纪却大了,已经没有那份热情和耐心慢慢学了。这理由倒是说服了女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倒是。”
与她同行的女子看起来是个性格文静的,见好友心动欲付款,赶紧偷偷拽一下她的手臂,悄声道:
“一把年纪了,占什么卜?”
就差明说不要上当受骗,由于摊主就在眼前,说话只好婉转一些。她不信命,亦从不算命,觉得这些所谓的占卜都是骗人的。
如果真的要算,不如找本土的传统摊子算一个。
反正每人仅需10元、20元,权当日行一善了。用水晶球占卜,明显是一个受西方文化荼毒的年轻姑娘搞的噱头,目的是利用年轻人崇洋媚外的心态骗钱。
“哎,没事,大过年的,就当听个乐。”开朗的女子笑道,爽快地付了钱,“算两个。”
“阿华!”文静女子阻拦不及,眼神无奈。
“哎行了行了,不就两百块钱嘛,一顿茶钱而已,进去吧。”开朗的女子边说边推着好友入了帐内。
本土算命的摊档她光顾的次数多了去,说法大同小异,听腻了。
得知夜市广场多了一个水晶球占卜的,特意在今晚找来瞧瞧。至于灵不灵验,她以前算命从来不管灵不灵,今晚也不例外。
……
帐内,桑月一如昨天裹着头巾,遮着脸。唯独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瞅人时的目光清凌凌的。
被这种目光盯着,文静女子忍不住打个冷颤,突然格外的醒神。
“唷,”开朗女子踏入帐内,一眼看到静坐矮桌前作异国风情打扮的女子,惊艳道,“还以为会见到一个经验丰富态度深沉的神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
虽未见全貌,但从那双眼睛便能判断这是一位长相标致的年轻女生。
而且这双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好话免费,且讨人欢喜,桑月自然不例外。目光落在开朗女子的身上,眉眼弯了弯,声音沙哑地招呼着:
“二位请坐。”
“喔?”听到声音,开朗女子忍不住关心(八卦)一句,“你这声音是后天造成的,还是先天的?我认识一位医生特别厉害,哦,我这儿还有他的号码……”
“文华!”文静女子无奈打断她的话。
好友不分场合的热心,时常让她感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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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对自己的人生,对身边的亲朋永远充满热诚,既是优点亦是缺陷。
充满热诚,对于需要帮助的人来说是优点;不分场合、不论亲疏、不知适可而止的热诚,就成了多管闲事。
“不必了,”桑月礼貌地拒绝,在对方仍要开口之前抢先一句,“这里只论占卜吉凶,不说其他。”
见她目光清冷,不复刚才的温清笑眉,许文华即刻意识到自己逾矩了,连忙缩回刚刚翻出的手机,笑道:
“不好意思,我这人性格有点莽,有时候连朋友也受不了我。哦,这位就是我死党薛冰,都快被我烦死了。”
旁边的薛冰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用表情默认了她的话。
“没关系,”桑月看着两人,“不知哪位先问?”
“她先。”薛冰迅速指着闺蜜。
“行行行,我先来。”许文华没跟闺蜜抬杠,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男子的相片,“我想跟这个人结婚,他入赘,但所有人都说他不老实,我想问他是良配吗?
我会死于非命吗?哦,我是独生女,父母五年前一场意外没了。我真的很想找个伴……”
嫁人不是可能嫁的,她有亿万家财,为什么要当上门媳妇受别人家的气?所以,她在自己的熟人里找了一个知根知底的老实人相处了一年。
感觉挺好,本想今年结婚的,结果所有人都反对。
本来,姻缘一事只要自己乐意就好,无需听从一个外人的卜算定吉凶,更无需受一堆外人的偏见影响。
但,网络上花式杀妻案轮番上演,使意志坚定的她开始有所动摇。还有什么三代还宗的说法,有些赘婿甚至等不到三代,下一代就想让孩子跟自己姓了。
她不是“孩子跟谁姓无所谓,只要自己过得幸福”的女人。
幸福是短暂的,利益的传承是长久的。
父亲留给她几十亿的遗产,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儿子。父女俩曾推心置腹地商谈过,将来要招婿上门。眼下遗产她领了,父亲的心愿她亦有达成的义务。
生意上的事她不懂,亦不感兴趣。
父亲很有先见之明,知道她对生意不感兴趣故早早立了遗嘱,将名下产业授权信托机构托管。除了定期给她一笔生活费,还给她留下几亿资产自由挥霍。
她现在就像抱着金蛋的小孩走在人群中,一旦遇人不淑,分分钟被人弄死还糊里糊涂。
这,便是父系母系两边亲戚对她的劝阻。
说很多穷男人的梦想是踩着妻族的资源上位,然后上岸第一剑,先斩枕边人,再娶意中人。
闺蜜薛冰也有这个忧虑,而她的忧虑源于许文华对男友的态度。许文华是娇养着长大的,虽然性格直爽,同时也有一副火爆脾气,经常对男友呼呼喝喝。
男人要面子,一个聪明的女人要懂得在外边维护他的面子。
这是薛冰一直劝她的话。
她听进去了,也曾经虚心改过,可每每坚持一段时间便故态复萌。幸亏她男友宽容,即便被她当众驳了面子,过后很快就被她哄回来了。
“我不是刻意要针对她男友,”见好友在外人面前提这个,薛冰不得不辩解,“就是觉得,一个男人被女人时常当众打脸还那么豁达宽容,有些不合常理……”
薛冰真心觉得,不排除闺蜜的男友在忍辱负重,伺机而动。
“他不是凤凰男,跟文华一样是本地人。可他家人口多,日常生活真的是一地鸡毛……”
许文华与他恋爱之后,他家人就像闻到腥味的猫找尽理由向她借钱,一借不还那种。薛冰曾听过男方亲戚的浑话,什么她人都是老X家的,钱自然也是。
导致薛冰每次见到许男友的家人便血压飙升,再看许男友本人便带了偏见。
“她男友有一个弟弟,三个姐姐,父母爷奶俱全,全压着她男友吸血。这阵容,他俩要是成了,文华岂不成了他家的血包?这我能忍?”说着说着,薛冰觉得自己的血压又高了。
头有点晕,真是越想越气难平。
本来不想在外人面前说闺蜜家的私事,可一想到闺蜜是个恋爱脑她就头晕,不知不觉和盘托出。
既然闺蜜想听一听外人的建言,那就听吧。
但愿眼前这位年轻神婆和时下的年轻人一样,认为男人只会影响她们拔刀的速度,看能不能劝闺蜜清醒一点。
等许文华依言伸手在水晶球晃了晃,桑月看完她的人生,不禁无语地抬眸瞅她。
“怎么样?”薛冰追问,倒比闺蜜更加急切。
桑月默默地瞅她一眼,再瞅瞅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许文华,不由轻叹,“算了,请许小姐继续把手放水晶球的上空,我让你自己看一遍。”
眼前两人的未来牵扯过于复杂,三言两语实在说不清楚。
“等等,”原本充满期待的薛冰先是一愣,旋即将好友的手扯回,一脸戒备地望着桑月,“为什么要她看?你不能说吗?”
“我还不至于当着你的面把她的魂儿或者命格换了,”看出薛冰在担忧什么,桑月虽无语但理解地解释,“言语有时疲软无力,唯有身临其境印象更深刻。”
“不行!”薛冰警惕地瞪着她,“有话直说,但不能有旁的动作。”
“阿冰……”
许文华的话未说完,薛冰已经狠狠瞪来一眼,这是她真要生气的征兆,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
见她妥协,薛冰这才望向桌后的神婆,孰料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倏忽浑身一冷。灵台一空,整个人仿佛被抽出灵魂似的,开始神情呆滞地坐在原位。
“阿冰?”许文华察觉好友的不对劲,确认一遍之后果然不对劲,瞬时怒容满面霍然起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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