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云梦大蛇 第201节
“那自然是不行,你也知道,心中有气,念头不通达,于修行无益。”
祈看著眼前装模作样的太一,感觉距离自己当初见到的模样,越发的远了起来,不由没好气道:
“此事你不要再管,到时候只管出气便事,巫族那边,我自然会处理。”
“恰好屏翳他们最近太过松散了些,那些天庭神将也需要历练历练,便让他们前去西方大路活动一二。”
“时常磨砺,才能让他们不至于筋骨松散,我记得雷部有一个神将,名唤滕昊,也是个精明警醒之人,也可让他一同前往。”
“除此之外,再挑选几个此前在西方活动过的神将,让他们参与配合,像是奢遮神将他们,便可加入其中。”
“既然你要出气,那此番便由屏翳和滕昊神将,奢遮神将带队,领协一队天兵,前去西方参与此事。”
“至于如何操作,才能让巫族没有理由发作,前去西方大陆又要以何事为理由,还需再思虑一番。”
“既不能让仙庭察觉其中问题,也不能让巫族对仙庭转道西方察觉其中算计,唉,太一,你可当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祈无奈扶额,就连眼前的美酒也失去了几分味道。
太一对此默不作声,眼睛死死盯著桌案上的花纹,仿佛其中蕴含著什么大道奥义一般,让太一如此目不转睛。
祈看著眼前的太一,笑骂道:
“你倒好,只管出气便是,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要考虑的地方就多了。”
太一见状,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连忙举起杯中之酒,凑至祈的身边道:
“祈,这次就劳烦你多多劳累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毕竟,你也不想结交多年的好友,因为心中郁气,导致修为无法进步吧。”
祈闻言暗暗皱眉,总觉得此话怪异无比,可最终也想不起来为何会有如此感觉,最后也只能做罢。
“那此事就如此决定了,你饮完酒后且先返回天庭之中,将此事详细告知伏羲,也让他出一份力。”
“对了,你可不要直言是为了让你出气,省得伏羲事后找我麻烦。”
“届时,你就与他言,说祈担心仙庭的存在,会影响天庭在东方大陆的活动与税收。”
“直言东王公并非一个安于现状之人,想必会生出事端来,不如直接将其赶到西方大陆。”
“这样既可以解决天庭的后顾之忧,又能在无形之中削弱巫族和仙庭的实力,只是其中细节如何操作,还需要伏羲多加考量。”
太一举著杯中之酒,此时也不知道是该饮还是放下。
再三思考之后,太一还是将酒杯放下道:
“那是自然,我也并非愚直之人,岂会将你出卖,直白的道与伏羲。”
“只是,这饮完杯中之酒便去,是不是稍微急切了点,我这才是刚饮的第九杯,不过才刚刚润唇。”
祈望著一脸为难的太一,笑容根本隐藏不住,嘴角微微抽搐道:
“仙庭成立还有数万年,那般急切作甚,我所言的饮完酒,是将此宴饮去,可不是让你立即就走!”
太一立即笑容满面,端起刚刚放下的酒杯,一饮而尽。(本章完)
第259章 敖兴转世,孽缘赌约
祈顺著云梦泽的支流而下,一路上途经七十余个部落,却始终不曾停下,直至到一大河河湾处,这才止步。
太一早在百年前便返回天庭之中,祈也随之离去,并不在云梦泽久待。
此番回返洪荒,其最初目标如何,祈可不曾忘却,敖兴应劫战死已久,也是时候让其真灵轮回了。
如今龙族因果缠绕,祈自然不会再让敖兴转世龙族之中,而且其与龙族缘分已尽,强行牵扯有违修行。
祈在河湾上方的云端站立,眼中神光闪烁,落入河湾之中。
而河湾内,两条巨蟒相互纠缠,其身上鳞甲狰狞,一黑一白,有细密的金丝花纹缠绕,彰显其之不凡。
在祈的眼中,两条巨蟒的一切溯本清源,追逐著他们的因果,向著源头处进发。
龙凤战场上,敖兴手中把玩著一条银绳,绳上缠绕金丝,又有几分木质纹理,两枚玉珠系于前端,如同蛇目。
红绳在敖兴的手中随意曲折,在其指间蜿蜒缠绕,远方的麒麟族已经敲响战鼓,一时之间狼烟四起。
敖兴见此情形,将红绳系于腕上,随即便急忙取了水华醒世鼓向战场赶去。
轰鸣的雷鸣声响彻夜空,耀眼的雷霆照亮整个战场,敖兴飞举于天,举手投足之间,有万雷环绕,仿佛硕大的战场任其纵横无阻。
如此张狂的举动自然吸引了对手的目光,走兽一族中也有二人前来阻拦,皆为大罗金仙。
敖兴有水华醒世鼓相助,自然不惧寻常对手,对方二人联手,也仅不过是勉强限制住了敖兴的发挥。
稍有不慎,一丝松懈,迎接他们的就是水华醒世鼓召来的神雷。
直接下方战场逐渐末入尾声,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双方这才缓慢退走,只留下残破的战场和遍地的尸首。
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发生,银绳始终缠绕在敖兴的手上,伴随敖兴一次次的征战,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仙人之血。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敖兴自己的,银绳也在无数次鲜血的浇灌中,变得猩红,那两粒白玉珠,也越发神异起来。
直至遇见少昊之前的一场大战中,水华醒世鼓再次展露神威,雷声轰鸣里,红绳发生了一丝改变。
雷光闪烁下,红绳身上沾染的血气与精气变得活跃且滚烫,敖兴对此有了察觉,分神之下,被对方察觉时机果断出手。
红绳被击落,断成了两节,散落在战场之上,敖兴的腕口上也出现一道伤痕,皮肉翻卷,白骨暴露于空气之中。
敖兴对此只是微微皱眉,便重新将注意力汇聚在对手的身上,他虽然挺喜欢这一条毕竟佩戴了许久的红绳,但眼下无疑是活下来更为重要。
而被斩断的两节红绳则是落入水中,随著水波,不知流落何处。
红绳被打断了造化的机缘,原本应重新化为死物,却又在灵机并未消散之前,被一条鲤鱼吞入腹中。
鲤鱼吞吐日月菁华修行,这两半截红绳也得到些许滋养,又在鱼腹之中,蕴养血气。
两节红绳原本是木身,乃是山间灵根的木心,却偶然招来雷火,损毁了去。
不过好在留有一线生机,结果又被敖兴瞧见,敖兴见其颇为华美,便将其取来做了一手绳。
成为手绳之后,也算是得了机缘,跟随著敖兴在战场上,沐浴了不知道多少仙血龙血,得了一丝造化。
可惜造化弄人,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偏偏被人斩断,本以为要生机全无,终末之时,又侥幸入了鱼腹。
在持久日月精华的滋润下,鲤鱼的血肉供养中,两半截红绳原本沾染的大量血气将他们蕴养为红玉。
随后又在鲤鱼阴阳交合之时,纳得一分精气,得了灵机,合作阴阳交泰之缘,血玉融为肉身。
又因龙血之故,有了龙型,却碍于孕育他们的为鲤鱼,著了堕坠,最后只能退出其次,铸成蛇身。
二蛇在鱼母之中,吞食鱼母的精气,凭此成长,到了诞生之期,却又不愿离去,久待于其体内,鱼母对此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外人所见,只是一尾别处骨瘦嶙峋,唯有腹部肿胀巨大的丑鲤,尾鳍无力,鳞片杂乱,双目黯淡。
有腹中两子拖累,鱼母捕食不得,吞噬日月精华,却又落不到一点好处,自身精血又被二子吞噬。
过去鱼母因食了红绳所得的造化,又最终被红绳所化的二子取走,还遭了一身磨难。
祈看见此幕,心中倒是无有一分感慨,这红绳诞生于大劫之中,本就沾染劫气。
又沐浴大量仙血,境界高低不一,来者不拒,杂乱无比,见惯了杀戮,本来就算做一邪物。
母吞子得道,子吞母养身,端是孽缘也,其中因果纠缠,纵然是祈,也不知该如何评判。
鱼母最终身死,二蛇破腹而出,一雄一雌,一黑一白,算是为洪荒异种矣。
祈见此有些豫,如果按照天机所显示,敖兴想要转世就应在此处。
“天机如此作孽,这二蛇更是杂乱不堪,虽然为洪荒异种,却也是无根邪物也,敖兴怎会应在此处!?”
“本为同胞兄妹,生噬其母,又乱了伦理交合,其根脚虽然也算优异,却端不为良选矣。”
祈又仔细探寻天机,想要从中找出更好的选择,却发现这二蛇竟然已是其中最佳之选。
神力汇聚于双目,仔细观察二蛇,祈这才明白天机为何会如此。
那二蛇已然寿命无多,二者交合,却也在梳理自身血气,原本杂乱无序的血气来源在交合之中逐渐理顺。
红绳在战争之中沾染的大量血气中,属於敖兴的那一部分已是逐渐形成,并有著统筹诸多血气的势头。
祈静静观望著黑白二蛇的交合,感觉其自有一番奥妙于其中,蕴合天地修行大道。
黑白二蛇的精气神随著交合逐渐融为一体,相互滋养下,变得更加强壮和清澈。
其先天之中自带的劫气和怨气也随之被消弭,这让原本淫秽的场面,在祈的目光中也隐隐变得圣洁起来。
“二者合乎阴阳,此法倒也有可参考之处,只是他们终究就只是一异兽,眼界太过低下,也让此法有了漏洞。”
“若是心智不坚者,参照修行此法,恐怕会沉沦于肉欲之中,就如这两兽一般,反倒是失了其中真意。”
在祈都认为二蛇沉沦之时,却见白蛇突然发狠,一口咬住黑色的头颅,将蛇首吞入口中。
黑蛇顿时清醒,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两条蛇身疯狂扭打在一起,相互之间缠绕,试图锁断对方的筋骨。
但眼下黑蛇头颅被吞,根本无法阻挡白蛇的不断吞食,纵然是再怎么挣扎,终究还是难以阻挡被吞噬的命运。
随著黑蛇的身体一点点消失不见,白蛇的腹部臃肿鼓起,原本被双方纠缠所扰乱的河湾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祈看见,随著黑蛇被吞噬,白蛇的气息逐渐膨胀起来,不断将它向著更高的境界推进。
祈对此自然明白其为何如此,二蛇本来就为一体,虽为不同性别,不同颜色,不同大道。
但其本源之上,终究是由红绳所演进,多年的分离虽然生出了些许差异,但也在交合之中,让这种差异逐渐消失。
只是黑蛇也并非一无所获,虽然命丧于此,但是祈瞧见,从黑蛇体内,有一道精气与白蛇相融。
待白蛇沉沉睡去之后,祈这才采了黑蛇一缕气机,从因果上去探明双方为何如此。
祈通过这一缕气机看到,原来二蛇早有约定,黑蛇想要让白蛇产子,为他延续血脉后,将其吞食,让本源重新回归一身。
白蛇亦是想要让本源重新归一,但她又担心产子自己会重蹈鱼母的覆辙,或者是被黑蛇吞噬。
于是二人便立下赌约,以修行的合欢之道比拼。
白蛇不做防备,任由黑蛇施为,若是能让白蛇有孕,那白蛇便产下子嗣,并且任由黑蛇吞噬,让本源归一。
而在此期间,黑蛇不可对白蛇出手,而白蛇可以随意攻击黑蛇,黑蛇若是技不如人,那也要任由白蛇吞噬,让本源归一。
祈看见二人立下誓言的一幕,这才明白为何黑蛇在全部身体入了白蛇之口后,便不再挣扎。
不然若是黑蛇拼死反抗,以双方都是太乙金仙的实力,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果然,白蛇清醒之后,化为人形,乃一素衣女子,容貌瑰丽,她也察觉到了体内的精气所在。
但再三犹豫之后,白蛇终究是没有动作,任由那道精气在体内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