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24节
曲洋宠溺一笑,转头看向有些拘谨的年轻人,好奇道:“初见伱时,心智混乱,拔剑乱砍,看似练功走火入魔,但其实并非如此,老夫探查你的脉搏,发现筋脉通畅,内力充盈,一切都是有条不紊。”
张玉瞟了眼还带在手上的绿玉扳指:“不瞒曲右使,当时在下脑海生出无穷杂念,斩之不绝,以致发狂,至今想起来还是后怕。”
曲洋笑道:“这就对了,老夫断定直接用内力为你梳理也无用,故而尝试以《清心普善咒》的箫声抚之,结果确实有奇效,看来救你一命,乃是天意,你命不该绝啊。”
张玉连忙问道:“前辈,这《清心普善咒》可能治晚辈的症状?”
曲洋叹了口气道:“杂念丛生,终究堵不如疏。你年轻气盛,好兵戈争斗,身在神教之中,血腥厮杀也是难免的。如此一来,戾气积攒,一时或许不发作,久之,则可能成狂。音律之道,可以修身养性,清心静意,即使不能彻底消除你的杂念,但应该能有所缓解。”
张玉起身拱手道:“久闻曲右使琴箫双绝,晚辈斗胆,想请前辈传授音律之道。”
曲洋轻抚长须,沉吟片刻,看向张玉笑道:“老夫传你《清心普善曲》可以,不过释迦摩尼说,法不可轻传,需你拿一物来换。”
张玉犹豫片刻,还是摘下绿玉扳指,递了过去:“此物是晚辈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前辈若是看上了,拿走便是。”
曲洋没有多看一眼,摇头道:“金玉之物,于老夫与木石无异。”
张玉诧异道:“在下身上除了绿玉扳指,还有一柄黑剑,一小包金银,前辈肯定更瞧不上,不知前辈要的是什么,还请明示。”
曲洋盯着他看,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张玉心中暗道不妙,在笑傲江湖中,曲洋与衡山派刘正风之间的关系颇受争议,莫非这老头子真有龙阳之好。
“老夫要你……把小鲤鱼的故事写下来,送给非烟。”
张玉顿感惭愧,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对非烟有过承诺,就是前辈不说,也会践诺的。”
曲洋笑着点头:“如此便好,非烟高兴,老夫也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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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
黑木崖下了第一场雪。
西边山脚有十里竹林,雪压枝头,竹节不改,只是仍需暂时弯腰。
年轻男子跃出两米高,坐了上去,青竹微微晃动,雪块从竹冠里大片掉落,竹身却没有再弯下去。
两者似乎达成某种平衡。
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远比方才掉落的那些雪重两三倍。
可见此人轻身功夫高明。
他取出紫色洞箫,放在唇边,手指按在气孔上。
箫声清扬婉转,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万竿斜林,荡漾在冰雪山谷之中。
“错了三个音节,换气时,也过于急促。十天功夫,能有如此水准,已是不错。老夫原本还担心,你能否完整记下曲谱,如今看来,在音律之道上,你还是有天赋的。”
林间走来一人,背着竹篓,里面装满新鲜的野菜。他身上穿着单薄的麻衣,先天境界已然风雪无碍,百病不生。
曲洋身为右使,先天初期的武道境界,放在江湖上也是威震一方的掌门级别人物。
但在日月神教,却与他第四人的身份并不符合。
盖因他是以料理教务、经营产业见长。
东方不败继位初期,向问天明升暗降,曲洋以右使身份总管教务,赏功罚过,经营教产。
东方不败率领十二堂口,四处出击,他则保证粮草、医药、兵甲、衣物不缺失,双方有过一段蜜月期。
后来东方不败地位稳固,便开始扶持杨莲亭,以新人换旧人,曲洋手的权力也被日削月剥。
他早无心江湖,也乐得逍遥自在,干脆主动搬下黑木崖,建了这处竹烟小院,过上了半隐居生活。
一曲吹罢。
年轻男子收起洞箫,从竹干上跳了下来,接过曲洋的背篓。
“曲师,我总觉得,以箫吹奏清心普善咒,似有未尽之意。”
张玉迟疑道,毕竟在曲洋这样的音律大家面前,说这样的话,多少有些班门弄斧的意思。
曲洋听见他如此问,却很高兴。
“你能说出这一点,可见是个有造化的。”
“《清心普善咒》是老夫在一本古籍中发现的,原本该以琴声奏出,更为清远悠扬,更能涤荡人心。”
“但一来古琴难学,你全然不通宫商之道,平地起高楼,操之过急,这是初学者的大忌。”
“二来也是你小子有福,老夫秋天时,正好去南边会一好友,他也是音律大家,与我打赌,能以箫吹奏出《清心普善咒》,他苦心研究许久,竟然教他大致谱成了。”
张玉心知,曲洋口中这位南方音律大家是何人,他笑着问道:“那曲师与这位南方音律大家的赌约,到底算谁赢呢?”
曲洋笑道:“算他赢吧,音律重意,虽不能尽善尽美,但能到如此地步,已是神乎其技了。有机会,老夫倒真想介绍你与他认识一番。”
两人说着话,回到小院。
曲非烟照例下山玩去了。
小姑娘的生活,每天安排得行程满满,买糖葫芦、听书、访朋问友、收集故事。反正有王长风、杜小钗,一位气海境、一位破甲镜武夫时刻守护,足以应付寻常的蟊贼。
张玉取出以炭笔小楷抄录的三卷书。
曲洋看向封面,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小鲤鱼历险记”,翻开第一页,竟然还是目录,以及对应页码,可见十分用心,他点了点头。
“故事天马行空,看似志怪小说,其实寓意深刻,难怪非烟如此喜欢。”
“这癞皮蛇欺世盗名,占据真龙之位,终究不过是梦幻泡影一场空。”
“三足金蟾对于外表的执念太深,自身智慧还有限,就很容易被人利用,好在能幡然悔悟。”
张玉见他此话似有深意,但也不便多说。
张玉笑道:“曲师,叨唠十日,心中已是不安,我想该告辞了。”
曲洋收起那三卷《小鲤鱼历险记》,笑道:“也是,明日便是童百熊的甲子寿诞,你身为风雷堂弟子,也该回去了。以后若是累了,想找个地方清静一段时间,随时可以回这座小院。”
张玉躬身长拜。
“多谢曲师救我,教我。此恩此情,张玉必报。”
第28章 蓝鳞鲤鱼
长滩冻成一条白练,只剩下游寒潭还有活水,现在无疑是捕捉蓝鳞鲤鱼的最好时机。
“一尾蓝鳞,价值千金。”
千两黄金,在平定州可以购买六百亩水田,或者两千亩旱地,能让穷小子成为中等地主,一夜之间攒下三代人家业。
这足以改变普通人的命运,只是改命的东西,往往又是要命的。
前些年,平定州水性最好的渔夫,每年冬季都会来寻找这逆天改命的机缘。
只是在付出极惨重的代价后,他们才想起民谣后面还有两句,“鱼沉寒渊,百身难换。”
岸边,架起了火堆。
大釜中腾腾冒着热气,酒香四溢。
两坛醉仙楼的‘火烧喉’,足有二十斤。
这种高度白酒入口之后,如烈火焚身。
只有最不可救药的酒鬼才敢打上二两,细酌微品,享受痛乐交织的快感。
张玉脱去外衣,猛灌了五六口‘火烧喉’。
黑木崖颁布了新的教主诏令,圣姑离开总坛,前往洛阳坐镇,教中大权完全落入杨莲亭之手。
随即,吴连江被以‘失察失明,处事昏聩,以致惨败’定了性,虽然不再是叛贼身份,但还是抄没家产,家眷罚作三年苦役。
接着,又一批与前教主任我行有故交的老臣旧人被除掉。
每日往返官道上的囚车,络绎不绝。
张玉这些时日,不住太平客栈,在猩猩滩结草棚而居,便是担心万一有变,被人瓮中捉鳖。
黑木崖颁布的命令,有种自相矛盾的气质。
因为‘哀悼令’,教众好不容易凝聚的同仇敌忾的气势,再次消散在了可笑的争斗里。
“杨莲亭这条疯狗,现在逮人就咬,童百熊根基深厚,他一时咬不动,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找上我。”
张玉愈发坚定了外放地方,徐图发展的念头。
所以甲子寿诞,他需要一件能拿出手的寿礼,过后才好对童百熊张口。
想想也挺好笑。
“高中调座位要送礼,大学评优要送礼,相亲给媒人塞红包,送外卖还给小区保安买两包荷花。穿越了,加入日月神教,还得继续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大抵就得送礼。”
张玉运转内力,激发出酒性,然后一头扎进了寒潭。
有绿玉扳指在,水下屏息不成问题。主要是抵御寒气,烈酒加持,以现在的内功也只能在寒水中坚持八分钟。
寒水刺骨,宛如掉入了万年冰窟,水下幽暗浑浊,只能看清几尺内的东西,不时有黑影游过,当他想靠近辨认时,那些东西在水下快如奔马,速度极快地游开了。
第一次,捡了只冬眠鳖,失败。
回复内力,喝酒,下水……
第二次,空手而归,失败。
回复内力,喝酒,再下水……
第三次,逮了条水蛇,还是失败。这次还差点没能上岸。
回复内力,多多的喝酒,再下水。
…………
直至天快黑时,张玉窜出水面,眉毛、头发都凝结了冰渣,手里拎着条鱼,浑身不停地颤抖,脸上的却是难以抑制的喜色。
“终于成功了!”
那条鲤鱼七八斤重,体态修长,周身遍布蓝鳞,没有一丝杂色,散发着滢滢蓝光,牙齿锋利,出了水后,还在不断挣扎,想要撕咬扣住自己腮帮子的那只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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