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263节
童玉康就像落在黑木崖上的一只枭,时刻盯着自己的猎物,不出现就罢了,若是出现,便会带来死亡。
……………………
那艘画舫停在东湖岸边,灯火通明。
任盈盈坐在琴桌前,看向珠帘外来传消息的那名香主,好言抚慰几句,让剑婢带他出去领赏。
“多谢圣姑,多谢圣姑,为圣姑办事,属下万死不辞!”
她没心思拂琴,叹了口气,起身推开半边窗户,江上弦月如钩。
相比洛阳、黑木崖,她更愿意待在江西,或许因为这里更有安全感。
日月神教在南方的势力,只有江西的朱雀堂,当年东方不败继位时,朱雀堂罗长老出言质询,被童百熊从背后偷袭,当着殿内众人,一刀砍成两断,后面杨凤鸣担任堂主,也没多久,就叛教出逃了。
再之后,朱雀堂的势力,依旧牢牢控制在任家旧部手里。
时至今日。
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可以成为任大小姐的耳朵、眼睛、鼻子。
“登登~”
一道窈窕身影,径直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圣姑,你让连翘妹妹喊我来,是不是做了噩梦睡不着,喊我陪床啊?”
任盈盈看向来人,眼中难得露出清澈的笑意。
她部属很多,敌人不少,至于朋友,好像只有这一个。
“除了竹翁、向叔叔,你是我武功最高的朋友。”
那女子二十左右的芳龄,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腰间缠这银蟒带,头上更是色彩灿烂,金碧辉煌。
她听见圣姑说‘朋友’两字,便笑了起来,双眼弯成了天生的弦月,千娇百媚、动人心弦,却无半分虚伪假饰,完全发自本心的高兴。
“圣姑当我是朋友,还有什么为难的呢?说吧,什么事要我去办?”
任盈盈沉吟片刻,道:“蓝凤凰,我想让你替我去一趟衡山。”
蓝凤凰笑道:“衡山城啊,刘正风举行金盆洗手大会,竟然没给五仙教下帖子,我正想去寻他麻烦呢,圣姑可是要我去教训教训那些无礼之人?”
任盈盈连忙摇头:“此时的衡山城,大半个正教江湖都来了,对于神教中人,无疑是龙潭虎穴,你万不可冒险,而且据我得到的消息,刘正风想挂剑归隐,没那么简单,你任他自败即可。”
蓝凤凰点头,又问道:“那圣姑要我去什么?”
任盈盈道:“你帮我去找一个人,若他陷入险境,你能出手相助的话,就出手相助。”
蓝凤凰看向比自己还小三四岁的少女,笑着问道:“是谁啊?令一人之下万之上的日月神教圣姑,都如此惦记着,真是罪过大上天了!”
任盈盈本来没什么,叫她这么一闹,倒生出三分不好意思,许久才道。
“张玉。”
蓝凤凰一幅不出所料的样子,笑道:“张玉,护法堂副堂主,原来是他!几次听圣姑提起此人,看来真是个了不得的奇男子了,我倒要去看看,他是有潘安之貌,还是有宋玉之才?”
任盈盈正色道:“你别胡说!张玉是东方不败看重的人,我帮他,另有打算,绝无关私情,我和他没有私情,也不可能有私情!”
蓝凤凰微笑着看向她,轻轻点头,也不知信了几分。
这时,珠帘外剑婢连翘禀道。
“岸上有男子自称成德殿紫衣使者童玉康,想登船拜访圣姑。”
任盈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竟然还敢来?狄白鹰在河神庙见过此人后,便连夜离开江西,径直往湖南扑去,她岂会猜不出童玉康在其中起的作用。
“可是携带教主诏书来的?”
连翘剑婢道:“不是,他自称以个人身份拜访圣姑?”
任盈盈冷声道:“那就告诉他,夜深了,不便见客!”
第303章 再遇仪琳
衡阳城北官道旁,有座芳草亭。
天色阴蒙,草色翠绿,官道上行人来往。
亭外两人一马,细雨如针,落在身上不痛不痒,只是显得些许哀婉而已,衡阳城的大小酒馆勾栏找遍了,仍旧没有发现曲洋的踪迹,眼看离金盆洗手大会日近,张玉只能去衡山城了!
“原来大人早有布置。”
“世上之事,常败于不密嘛。”
“是相比于我,你更信赵长风?”
张玉摇头。
杜小钗问:“难道不是?”
“小钗啊,你对曲师的情谊很深,只是在江湖上,用情过度,羁绊太深,往往都是天然的弱点。”
杜小钗觉得古怪,他才多大,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番感慨,倒像成了自己长辈。
她忽然问道:“大人就没有弱点吗?”
张玉没有作声,望着亭外芳草萋萋,正在低头啃食青草的白马。
“照夜玉狮子,涉水越岭,如履平地,可日行五百里,你将这份信送到之后,倒也不用急着来衡山城。”
“大人打算独自去赴龙潭虎穴?”
“倒没那么危险,就算真是虎穴,还一山不容二虎,城中那些正教人士,明争暗斗,各怀鬼胎,比日月神教好不了多少,何曾就是铁板一块了?”
张玉看向亭间的玄奇剑匣,这些时日,养剑有些操之过急,那套六畜剑毁了三把,只剩下‘黄蟒’、‘黑彘’、“白鸮”,全部收入了匣中,随着北冥真气的日夜温养之下,原本四百多斤的剑匣,迅速重了一百来斤。
再加上生死符。
“有了这两样东西作为依仗,倒是可以在衡山城中唱一出智斗了。”
杜小钗问道:“什么叫智斗?是曲子吗?”
“是曲子。”
杜小钗看向他,笑道:“大人不止箫艺绝伦,竟然也会唱小曲儿,那我送完信后,可更要早点赶来衡山,好好听上一听。”
她走出芳草亭,翻身坐上照夜玉狮子,纵马离开。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催。”
张玉在亭间坐了片刻,看了眼天色,轻轻叹了口气,显然没有在杜小钗面前,表现出得那般轻松,他提起黑色包袱,起身北去。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官道上死了只黄兔,肚子鼓起,像怀了崽。
脖颈都被碾成了肉糜,嘴角还在朝外冒血,道中间有条血色的车辙印记,大概是穿过道路时,行动不便,撞上了疾驰的马车轮子。
“阿弥唎都婆毗……”
那群素衣尼姑,停住脚步,双手合拢,低头诵念了几遍往生咒,继续往前赶去,她们头戴斗笠,背着包裹,剑不离手,虽为女尼,但气质刚强,凛然不可侵犯,江湖上也只有恒山白云庵的弟子了。
“仪清师妹,你丢了东西吗?”
为首的尼姑,膀大腰圆、口鼻方阔,未语便显出三分粗暴之气,正是恒山派大弟子仪和,她见身旁那个清秀高瘦的女尼,不时看向前方那个玄袍男子背影,又看向地面,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带着小师妹仪琳也跟着去看男人,便担心她们坏了修行,动了红尘念头,只能如此委婉提醒道。
“大师姐,你看!”
仪和没好气道:“你让我看什么?”
仪清为人细致,指着才下过场雨的官道:“那个人很古怪,明明行走起来十分轻快,留下的脚印,去凹陷进去三寸,每只还都一样。”
仪和心中微松,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上高手众多,南国奇人异士也不少,大概是练了上乘轻功的吧,不过我恒山派,自有高明武功,也并不比谁差了,只要他不来招惹,就与我们无关。”
仪清望向那人逐渐被细雨遮盖的背影,暗想,他若是练了高明轻功,不说踏雪无痕,也不该在泥地里留下如此深的足迹,若无轻功在身,健步如飞,每步间隔有如此相同。
“到了衡山城,可得问问师父,天下竟有如此诡异轻功的高手。”
仪和看向走在中间的小尼姑,笑着问道:“仪琳,你也是在看那人的轻功吗?”
小尼姑想了想,轻轻摇头。
仪和眉头微皱:“那你在看什么?”
“大师姐,他…他就是在湘江边布施了三十两银子卖下灵鼋的人。”
“原来是他啊,如此说来,还真是仁善之人。”
“我想把珠子还给他。”
仪和点头道:“正该如此,出家人本就不应贪恋珍奇之物,何况对方心意慈善,更应该将这份福报,送还与他,以彰显佛法因果之说。”
“可是……”
仪琳再看过去,那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青山烟雨当中。
仪清笑道:“仪琳师妹不必着急,这条路通往衡山县,若是有缘,路上自会再见到的,那时了却这份因果也不迟啊。”
仪琳轻轻点头,收回目光,摸了下袖袋里的灵珠。
青山连绵,崇山峻岭,似乎对应了天上的轸星玑衡,人在宇宙自然面前,渺如沧海一粟,自以为探究了天地至理的,其实不过在海边捡了颗恒沙。
张玉脚程极强,也无须用内力催动轻功,半个时辰便走出了三十多里,再往前走,官道变成崎岖的山路,乌云骤聚,山中天色说变就变,大雨眼看就要落下。
“前面有座庙?”
大门敞开,两边有幅楹联,‘遵道而行,但到半途须努力;会心不远,要登绝顶莫辞劳’,张玉看了一遍,跨过门槛,供奉的神祇名为‘霍山君’,虽然座落在荒郊野外,神像、祭坛还算干净,显然有人定期来打扫看顾。
“衡岳庙观林立,随处可见,倒也便利了远行之人。”
张玉搬了捆劈柴过来,扔进铁炉里,
才生起了火,庙外山雨骤然倾盆。
“哗啦啦……”
片刻之后,说话声穿过嘈杂的雨声,传了进来。
“大师姐,前面有避雨的地方。”
“好像供奉的是道家神仙啊?”
“那也无妨,三支清香,避一场雨,佛门弟子四大皆空,哪有那么多的门户之见,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不还时常客居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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