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城诀成就武林神话 第39节
只可惜风逸心神凝定,不为声势夺气,更不为红缨障眼,他念到手至,拳头后缩,花铁干当即变招,短枪斜指其胸,飘逸出尘。
风逸身子微侧,喝道:“撒手!”
变拳为掌,真力凝聚掌上,向上倏然一拍,正中花铁干枪杆。
就听“嗡”的一声,花铁干只觉一股热流从虎口直蹿上来,手臂似乎被火烧灼一般,短枪脱手,直飞上空。
夺的一声,插在了酒店横梁上。
他二人这一轮交手,变化奇快,众人目不暇接,更遑论出声阻止。
然而众人见风逸与刘乘风剧斗之后,居然还有如此功力,无不骇然失色。
风逸不容花铁干喘息,伸手拿他手腕,便想生擒此獠,不防后背劲风迸发,刘乘风缓过一口气,已经一剑刺来。
风逸忽地飞身纵起,躲开来剑,右腿踹向花铁干下巴。
说时迟,那时快!
花铁干受到剧烈震荡,半个身子都麻了,神照功更是余劲不衰,将他震的双腿离地而起,这时就觉一股劲风直奔面门袭来。
当即吃了一惊,但他究是成名高手,章法却不稍乱,强行吸一口气,双臂一抬,封挡来脚。
“蓬”的一声,脚臂相触,花铁干双臂陡热,但觉对方脚上发出的力量,犹似排山倒海般涌至,身不由己,再次向后飞出。
风逸脚刚一落地,就要再次扑上。
就听刘乘风大叫道:“看招!”他如影随形,右腕挥舞之间,手中长剑幻化出三朵剑花,分取风逸后背三处大穴。
刘乘风武功本已极高,此刻在愤怒之时,这一剑更是强劲,剑风带起轻啸之声。
风逸听风辨形,头也未回,向后轻弹一指,只听“铛”的一声,荡开长剑。
风逸借这一弹之势,疾飞向前,仍扑花铁干,非要将其生擒活捉。
不料陆天抒也是浓眉上挑,嗔目大喝,挥刀斜削,激起劲风,鼓荡猛烈。
陆天抒心想风逸抓伤三弟,又打伤二弟,还不依不饶,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抢上。
手中鬼头刀卷、缠、削、砍,势如长江大河,铺天盖地,刀光全然将风逸湮没。
风逸双拳挥舞,直向陆天抒刀面招呼,陆天抒也不敢被他拍中,刘乘风挺剑又刺风逸。
风逸正与陆天抒接上手,只好又回手应付,霎时间,形成风逸空手力敌陆、刘两大高手之局。
就在陆天抒出手之时,水岱也已疾跃而起,他“登萍渡水”的轻功造诣非凡,快如离弦之箭,直飞过去,欲将花铁干在半空揽住。
哪知方才着手,便觉力沉如山。
他是武学名家,情知硬抗二哥唯有受伤更重,顺势后纵,脚在墙壁上一点,顿时屋瓦齐震,灰尘簌簌而下。
水岱一将这股后力化解,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花铁干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箭,所受内伤着实不轻。
就这时间,风、陆、刘三人乍分乍合拆了七招,他们出招虽快,掌剑刀却无半点交接。
盖因陆天抒与刘乘风深知风逸内功深厚,不敢让他碰到兵刃,用的无不是批亢捣虚的高招,而风逸丝毫不慌,反而越斗越喜,就要试试自己能否以一敌二,拳脚更紧,神照功浪涌而出。
水岱见三人战作一团,生怕结下无可化解之深仇,当即高叫道:“大哥,三哥,风少侠,既然胜负已分,到此为止吧!”
他这一句鼓足内力而发,掷地有声,闻者心头均是一震。
风逸武功精进虽速,却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再不依不饶,肯定就是四对一的局面了,目下自己还是有短板,先稳一手再说!
当即挥出一拳逼开刘乘风,乘势跳出圈子。
陆天抒与刘乘风也不好意思再进招。
其余之人都为风逸奇猛的拳势内力,而生出凛骇之感,个个神色凝重,唯独花铁干满眼怨毒地望着风逸。
风逸双手一负,对着花铁干冷笑道:“呵呵,中平无敌,枪都拿不住,从今而后,还是别在江湖上充字号了吧!”
汪啸风大怒,从水岱身后抢出,叫道:“姓风的,你欺人太甚!”
风逸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刚才这位花大侠在我与刘大侠胜负将分之时,突然窜了出来,看似装成有道高人,并未出手,却给我营造出一种压力,好让我不能取胜!
花老英雄,我说得对不对?”
说着看向花铁干。
花铁干气色灰败,由水岱搀扶,听了这话,老脸涨红,怒道:“这又怎么了?
我只是一时情急,难道看着三弟落败,而无动于衷……”说到这里,倏地语塞,再也说不下去了。
风逸呵的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就伱兄弟情深,陆大侠与水大侠袖手旁观,就是不讲金兰之义了?”
花铁干正是想到这里,才说不下去。
就听风逸悠悠说道:“我看不然,倒不如说你花老英雄,本就有着一肚子卑鄙念头,平日里有陆、刘、水三位兄弟,还有天下人对你的崇高敬意。
你就只能将这些龌龊念头压制在心,但若遇上不可测之事,你的本性就展露出来了。
你也可以不认,但咱们哑巴吃馄饨,心里有数就行!”
众人听了这话均有怒色,风逸却是一副随意的样子,仿佛自己说的就是真的,谁若不信就请验证。
又仿佛就是在说,我就是在胡说,但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众人见此情形,反而看向了花铁干。
花铁干被风逸摧枯拉朽一般的击败,数十年名声毁于一旦,本就一阵心酸。
而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也知道他几十年来,的确升起过无数卑鄙念头,只是被“落花流水”“中平无敌”的美名,给强行压了下去,未曾付诸行动。
可风逸这番话,仿佛一把刀子将这痛处捅个正着,以花铁干城府之深,也仿佛精神尽去,面如金纸,更显得老迈不堪。
只听陆天抒徐徐说道:“风少侠,你如此诛心,是想将我们四个老儿,一举挑了吗?”
风逸笑道:“陆大侠说笑了。风某只想与各位公平切磋武功而已,挑了你们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所谓诛心,更是大谬,我只是叙述实情罢了。
诸位想想,刘大侠只是将败,他就准备偷袭我,那你与水大侠为何不偷袭?
这不是兄弟是否情深,而是你们人品过硬,情愿输武功,不愿意输人,心里压根没起这种龌龊!”
陆天抒冷冷道:“二弟作出此举,你对他出手,情有可原,动手较量,谁也不敢保证,都能完好无损,这一节倒是说的过去!
可你对付我刘贤弟的招式,也不太光彩吧!”
风逸温文一笑,歉然道:“这倒是不错!
可陆大侠,我想请问,这太极剑法,世上可有哪种武功能够胜它?
我刚才口出狂言,谁都知道是激将法,想要一睹神剑,绝非真的小看张真人。
我破太极剑,之所以用尸体,赌的的确是刘大侠的侠义心肠,不太光彩。
可比武也是为了以后生死相搏积累经验,总不能就只凭武功吧?
我这手段,算的上因地制宜,就地取材,难道说有朝一日,你们的敌人就不会想出这种歪招来?
所以今日是我在武功上胜了刘大侠,但他却在侠义之道上胜了我。
你我各得所求,两全齐美啊!”
众人听了这话,均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谁敢说,世上有能破张三丰太极剑的武功?
而且他这话也的确大有道理。
比武切磋的目的,都是为了对敌。
尤其他自称不如刘乘风侠义,这就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陆天抒胡须飞扬,口唇哆嗦半晌,蓦地一跺脚,恨声道:“算你有理,老夫说不过你!”
水笙见一向威严的陆伯伯如此姿态,忍俊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水岱心中有气,当即喝道:“笑什么?”
水笙才想到花伯伯刚吃了大亏,刘伯伯也输了阵,的确不该笑,悄悄低头,吐了吐舌头。
突然花铁干飞身纵起,拔出梁上的短枪,运气于臂。
只听“铛”的一声,这根纯钢的短枪直插入地。
花铁干徐徐说道:“今日之后,江湖上再无‘中平无敌’这个字号了!”
说完,一脸羞愧,转身欲要奔出,却被陆天抒一把抓住。
风逸摇了摇头道:“诸位大侠,一辈子都为名声所累,所谓‘名缰利锁’,过尤不及,这又是何必?
不过花老英雄因为风某退出江湖,或许不需要多久,这不会是你的人生污点,反而是你的荣耀!”
对于花铁干,风逸也只能如此处理了,这人一辈子行侠仗义,结果在雪谷成了魔鬼,所为之事,在风逸眼里,自是取死有道。
可如今还会不会发生雪谷之战,都是难说。
他只能逼的花铁干退出江湖,如此对他,对他的一众兄弟,也未尝不是好事。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惊服风逸的狂妄。
可又觉得,这仿佛会成为现实。
毕竟现在的风逸说一句,他自称武功天下第二,那个敢称天下第一的人。
他们遍寻脑海,也想不出来。
而风逸现在才二十岁。
如果不死,那武林未来六十年的格局,都是他说了算。
毕竟以后不会有人在说,中原最厉害的高手是什么“南四奇”“北四怪”了!
只有一个!
那就是风逸!
不信你问“难四奇”!
这时铛的一声,刘乘风长剑归鞘,缓缓走上两步,对风逸一抱拳道:“风少侠盖代人杰,不仅勇武过人,智谋更是非凡,我刘乘风今日,输的心服口服。
但我有一事不解,还请风少侠开解,也叫贫道不虚此行。”
风逸愣了愣,拱手道:“道长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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