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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224节

  康大宝与众师弟议过之后,却没有着急出门,先在机傀楼看了一个上午,教习着门人打磨了一番技艺。

  下午又去百艺堂,与两个刚被聘来的教习各聊了一场,二人本事都算不得高,一个一阶下品地师、一个一阶中品符师,但胜在老实本分,聘作给弟子启蒙倒是够用。

  前面那位地师教习还好,后面那符师却难说能再待多久。说不得待哪天康大宝与自家师妹把气消了过后,为了省笔聘资,他就要另谋生路了。

  到了晚间,又亲自去经堂带了一节课。骇得这些没怎么见过掌门老爷的小娃娃们,差点连字都认不得了。

  昨日忙了一天,翌日康大掌门从霍夫人身上起来过后也未消停,拉着周宜修来到了房室山灵田中间。

  其他的灵植倒是无关紧要,但这棵琉璃宝树,康大宝还是很在意的。康大掌门曾听得黑履道人与叶正文探讨过琉璃宝树的来源。

  大卫仙朝本无此物,乃是雪山道的僧伽从离仙朝很远的雪密圣地,慈宝山上求来的。

  传言中那曾是飞升真佛早年悟道之所,僧伽们求此灵根种下,静待结果,以作培育后人奠基之用。

  康大掌门辨不得这故事的真假,不过却听得黑履道人说起过,不色赠的这株琉璃宝树品阶不低,很是接近二阶。

  届时结下来的果子,对于门中所有练气弟子都有固本培元的好处,与他们的道途大有裨益。

  可偏偏重明宗的护山大阵还未建好,庇护不得这么远。

  这一二年里头若是真被长宁宗打过来了,那不光这琉璃宝树,还有重明宗这些分散各地的灵田、刚刚栽好的灵植,怕是就要被祸害得一干二净了。

  遂康大宝想让周宜修再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将琉璃宝树挪到宗门里头,好生看护着。

  老稼师听了康大掌门这个要求,眉头皱了许久都未舒展:“掌门师兄,这事怕是做不成。师弟造诣浅了,当真无有几分把握。”

  “呼,无事,倒是我这外行人太过苛求了,师弟莫要介怀。”既然无法,康大宝自也不会强求。周宜修说动不得那便不动便好。

  不过这灵田外的阵法却是要找人来稍微拾掇一番,这活自然是要落到重明宗第一阵师魏古身上的。

  魏古这一二年倒是很有些发愤,殷勤伺候着康大宝从费家请来的那位二阶阵师,倒是学来了些皮毛本事。

  法不轻传,二阶阵师只是看在费家付的大把灵石出来帮忙的,自没有心思顺带手收一个年过不惑、资质又不甚出众的一阶下品阵师做徒弟。

  不过看在魏古做事勤勉、诚恳憨厚的份上,这位二阶阵师在心情好时,倒也会指点个那么一星半点。

  不只靠这番积累,魏古每日回去之后,还要继续抱着康大掌门当年带回来的那部阵师手札焚膏继晷,靠着这么辛苦,才终于迈过了一阶中品阵师的门槛。

  康大掌门曾与那二阶阵师谈及此事,后者听说过后,虽也有赞赏之语,但对魏古往后的阵道之路,却是不觉乐观。

  有些事情,终归不是只需努力就行的。

  魏古阵道上的造诣虽算不得高,但做起事情来却是雷厉风行。听了康大掌门的设想过后,便就去宗门大库申领材料去了,半点都不拖沓。

  康大宝见状心中生出些感慨来,周宜修、魏古,乃至是连年过而立都未能成就入阶稼师的莫苦这些门人几乎都无望筑基,但却是重明宗不可或缺的一环。

  只有有他们这样对宗门充满热忱的弟子存在,才能使得这个宗门有血有肉、不遭寒侵。

  既然大家都这般努力,那自己这个做掌门的,总该尽力莫要辜负他们才是。

  康大掌门将宗里的事情一一梳理过后,才觉放心。便又揣着一腔豪气出门,去与费司马要饭去了。

  ——旬日过后,青菡院中

  炽热的灵碳红艳非常,碳烟不带浊气,不浓不呛,反发出一股好闻的果木香气。

  一只柔荑伸来,端起个敞口浅腹的瑶盘,雪白的葱指将其内各色灵花花瓣拿起,依次放入灵碳上头的暖色小釜里。

  釜中的茶汤早已沸腾,水中的热汽不久后便浸到了这些花瓣里头,又给它们添了三分颜色。

  饶是眼前这花美茶香,却都没能将康大掌门的眼睛收回来。

  柔荑的主人坐在康大宝对面,被这眼神烫得发出一声娇嗔:“看什么呢?!”

  “噢噢,看.看你呢。”康大掌门回过神来,忙端起茶来饮了一口,将面上的羞惭掩盖下去。

  “呆子!”费疏荷掩面笑了一声,又提过小壶将康大宝的空杯斟满,笑问言道:“这次当真连我伯伯的面都没见到?”

  康大宝脸上又添了一分尴尬:“伯岳让家里人转告我他事忙,无暇与我闲谈;还有,别想再在费家打秋风。阵师的灵石都还是青菡院挂账付的呢,等过个一二年结清后再说。”

  “伯伯说得倒也不差,是得花个一二年才能还得清呢。”费疏荷故意做出点恼色来,康大掌门趁机坐了过去,娴熟地捏起香肩,连声谢道:“真是多谢娘子了。”

  在旁的玉儿将正直勾勾在看的萍儿眼睛捂住,那只惯会说吉祥话的雀儿,却是又扑棱着短小的翅膀飞了过来:“恭喜姑爷、恭喜小姐、万年好合、早生贵子。万年好合、早”

  现今二人关系较之从前,已是突飞猛进,足称得上是亲密。

  就只差去费疏荷的软塌上,解了衣物,稍稍滚一个晚上,那便是货真价实的长生道侣了。

  费疏荷对这康大宝的亲昵已经有了几分耐受,哪怕还有两个俏丽丫鬟在侧,面上也未带羞色。

  康大掌门的手艺不错,令得费家淑女舒服得一双美眸微微眯起,只见她此时凤目含情,朝着康大宝小声宽慰说道:

  “伯伯不愿意助你却也不消太急。只我这青菡院内,便有孙嬷嬷这经年筑基、还有二三十后期护院、一二十洒扫练气,算下来,也不差你们云角州的那些寻常小派多少。

  你若是再等个三年五载,待我也成了道基,便是那书剑门,不是也抵不得我们了么?”

  费疏荷说道此处,侧过身子,与康大掌门密声传音言道:“我知你舍不得门人,倒是我让孙嬷嬷给你列份单子,院里头好些人都是签过死契的。你用起来,不消顾忌什么的。”

  “嬷嬷若走了,你这安全.”康大宝听到这消息却无喜色,反露出副担心之色。

  “莫装了,我自回家中住几天就是,他们那劳什子长宁宗,还能打到费家来不成?你这滑嘴汉子,哪能想不到呢?还在这里哄我。”佳人嘟嘴斜瞥一眼,满是风情。

  “知道你满腹心事,不留你啦。费家这头落了空,你自去寻岳沣好好谈谈吧。若他敢倨傲,那便直言我与南安伯是一个母家。”

  看到康大宝目露震惊,费疏荷美眸中透着一分促狭:“岳家若是也敢学着一毛不拔,那我便写封信回去,把他家嫡女说成是个荡妇淫娃,看她还做不做得成伯爵娘子。”

  康大掌门面上惊色更浓,直想道:“娶妻娶贤、贤色皆有、不遭天妒?”感谢大家的追读、订阅、投票、评论,谢谢大家!

第268章 分外眼红

  “当真是久违了,今日岳某再见康县尊,当真是觉得道友道途之远大、不可限量。”岳沣今日再与康大掌门相见,较之从前,又要热络许多。

  岳沣看着淡笑答礼的康大宝有些慨叹,二人上次见面,还是在蒋青的筑基大典上头。

  当其时,这人不过只是个一文不名的练气小修,怎料才不过几年时间,岳沣再与康大掌门相见,后者就已成了货真价实的筑基真修了。

  若说当时岳沣与康大掌门的相处,还能称得上是“折节下交”。那么到了现在,二人之间,则已无有鸿沟可言了。

  毕竟冰叶筑基难得非常,便是在韩城岳家的在世之人中,也只有假丹老祖岳檩和自小便拜入两仪宗学艺的岳澜二人。

  岳沣灵根不差、也未服筑基丹便结成道基,可若想要与之相比,却还是要差上一筹。

  “到底是颍州费家的嫡婿,也不晓得费家在其身上砸了多少资粮。”岳沣心中泛出一股子酸意,心道:

  “老祖还是胆子小了,若是早些投到州廷门下,漫说族妹嫁不嫁得进南安伯府。至少与颍州费家这样的闻达巨室结亲,总是有机会的。好好一块灵羊肉呢,偏落到狗嘴里头去。”

  世家子自有城府,岳沣心头不屑,但面上笑容仍旧亲切。

  便是康大宝这阅经人事的老江湖,都未能从其眼中,读出一丝的艳羡鄙夷之色,反还有股如沐春风之感。

  二人说话之间,一个岳家老修小跑进来,面有急切之色。

  岳沣眼神致歉,朝那老修轻声喝道:“做了这么些年的事了,怎还是无有静气?都说了,不消慌张,慢慢地讲。”

  这老修被岳沣喝得平息住心中澎湃,才反应过来是在客人面前令族中大人失了面子,当即朝着康大宝拱手歉声言道:“晚辈失礼,冒犯前辈了。”

  “无额,无事的。”康大掌门愣了一下,面有讶色。

  他认出了面前的老修,便是他当年去韩城求商引时,见到过的那位岳家老爷!

  可后者却是无有什么反应,他见得康大宝这前辈未有怪罪之意,便松了口气,复又继续转向岳沣,凑近了密声言语一阵。

  康大宝看得岳沣面色先是一惊,过了不久,眉头又慢慢舒展开了。

  待到老修将事情说完,岳沣面上都已经添了一丝喜色,朝着前者故作恼色:“本就是件喜事,在康县尊面前,又何须遮掩呢?”

  “是是,都是侄儿我未考虑妥当。”老修倒是乖巧,并未反驳半句,反又朝着康大掌门施了一礼,“还请前辈恕罪!“”

  康大宝又哪会怪,把手一抬,将老修轻轻扶起。

  “这位前辈倒是有些面善。”老修见得康大掌门为人亲善,倒又是大着胆子又多看了一眼。随后见着岳沣未再说话,倒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道友认得我这侄儿?”岳沣这局外人眼睛亮得很,查出了康大宝表情的变化。

  “哦,多年前赴韩城求岳家商引之时,倒是与这位道友有过一面之缘。”康大掌门也未隐瞒,直言说道。

  岳沣稍有惊色,想了片刻过后,旋即笑道:

  “是了,我家七哥从前专管货殖,有一阵闭关修法,有几乎十年都未曾出门管过事情。那段时间这商引派发一事,便是我这侄儿在管。未想到他却有这份运道,可以与道友有这桩缘法。”

  不过岳沣又想到自己这侄儿总领商引派发之时,在外头的风评似是不怎么好,面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来,肃声言道:“康道友,我这侄儿,当年可有得罪?”

  “倒是无有,还颇为照顾呢。”康大宝心中的确无半点记恨之意。

  毕竟他当年虽然是先后孝敬了这位岳家老爷的“奴才爷”和“野儿子”两位亲近人物过后,才得了商引,才能将重明墟市开起来。

  但这位老爷可也是实打实的给自己少了一大笔灵石的,自己总归没吃什么亏。

  若不然,重明墟市被三香教攻灭的时候,他康大掌门怕是还要赔得惨些。

  “呼,那便好。不瞒道友说,我家七哥几年前殁在了两仪宗修士的手中。他向来老实,岳某怕其留在族中遭人欺负了,这才将他带来身边做事,也好看护着些。”

  岳沣言语恳切,言起来方才走的那个侄儿,一副亲厚长辈的模样。

  似是韩城中风光无限,派发商引的岳家老爷在他这个长辈眼中,当真只是一个本分乖巧的孩子一般。

  康大掌门可不会如此觉得,他还记得起来那排在岳家老爷门前送灵石的长队、凶恶的门子、响亮的巴掌历历在目。

  原来当年有人抱着灵石、挨了耳光都难见得一面的岳家老爷,不过也只是个普通的练气晚辈罢了。

  从前康大掌门到了韩城,要跟岳家下人、婢生子奴颜婢膝;

  今日只是端坐,无有说话,那当年连正眼都不曾多赏他一个的岳家老爷,便要来好声好气的行礼赔罪…

  这番变化,便是对陋室青灯、勤修不辍的修行人最好的慰藉。

  康大宝将心头这份慨叹强压下去,转而面向岳沣,将话题引开言问道:“先前岳道友言有桩喜事发生,不知是何事呀?”

  “不瞒道友,却是桩喜事不差。我家有位门客,收进家中已有好些年了,因了做事仔细,被选来跟着我来坊市效力。刚刚小辈来报这位筑成道基了。”岳沣听得康大宝主动问起,又是开怀笑道。

  “倒真是件大喜事!”康大掌门面上难掩羡慕,想也知道,便是如韩城岳家这样的边州寒素而言,也定不会舍得拿出上等的筑基灵物来给门客们用。

  这门客倒是好造化,这岳家也是好运道,这门客既然已经在岳家待了些年头了,岳家对其自也称得上一句知根知底,若能舍得花些本钱,倒是不难将其留下。

  平白得一筑基效力,便是对岳家这样的门户而言,都不无小补。

  “道友家中事忙,康某抓紧将事情言完,不多加叨扰了。”康大宝恭贺过后,终于与岳沣言起了此行的目的。

  岳沣听得康大掌门言完过后,倒是无有什么表情变化,淡声言道:“康道友所言滋事甚大,请恕岳某不好直接答复。待去信回家,交由族中大人议过之后再说。”

  “道友何必哄我,”康大掌门摇了摇头,“康某又不是要岳家举族来助。贵家睥睨云角已有数百年久,稍稍漏出一些资粮,便能够我等小家小户受用许久,这等小事,岳道友如何做不得主?”

  “康县尊贵为费家嫡婿,何必来我岳家这乡下门户哭穷?”岳沣却也有话说,反而问道。

  “哈,康某是费家女婿,可不是那费家赘婿,哪能事事都靠妻家?”康大掌门前脚刚刚说完,后脚却又搭上一句:“不过拙荆倒是与康某言过,南安伯他家老夫人,倒恰巧跟康某泰水系出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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