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仙宗 第38节
店家忙叩下身子,高撅着屁股求饶不止。
魏猊扶着刀把,顶着一脸手印昂首出了茶铺,一副桀骜模样令得茶棚外头众人都低下脑袋,不敢直视。
待进了酒楼大厅,魏猊才微不可查地回头往街中方向盯了一眼,面沉如水。
细眉青年并不关心那位野狼帮末位交椅的心理活动。
转眼走到了胭脂铺门前,刚掀开帘子,一声尖细的骂声蹿进耳里:“滚出去!”
吓得踩在台阶上的细眉青年一个趔趄,差点栽在地上。
直听到屋中没有别的声音后,才放下心,又弯着身子候在门口,哪见半点盛气凌人的模样。
曹河生刚喝退了没长眼的小厮,转头将左手按在腰间的刀把上,右手伸过去在胭脂店老板娘滑嫩的脸蛋儿上一捏。
“嚯”好家伙,差点被老爷掐出水来。
这哪像孩子妈,自己睡过那些小丫头片子们也比不了呀。不意今日上街,还能发现这等好货色。
孔武有力的店老板眼见着这幕发生,在旁气得发抖,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口中却愣是连半个音节都不敢发出来。
曹河生在心中陡生出一番别样的快感来:“嘿嘿,什么练血武者,僮仆百人,好大的名头。敢动小爷一下不?老子可是城主老爷四表舅的亲曾孙,如今这重明城姓什么知道吗?”
“今日日头落了,洗干净了来老爷屋里头。”
丢下这句安排,曹河生临了在那老板娘胸中掏了一把,又把手指尖闻了闻,香得咧。
走前交待了住址,也不理会店主夫妻那复杂难言的表情,也不怕他们够胆子不来。
曹河生走出店门朝着药房走去,他可没忘了被曾祖父交待的正事。两丈长的斑额虎,死了好些练血境才得来的,这虎鞭可只有一根,千万别被别家抢了拿去孝敬。
又叫过笨蛋随从,主仆二人正迈着八字步在街中间走着。
见这大小两个祸害上街,一时间真是行人皆避,刚还拥挤的街道愣是在他二人身边生生空出一块来,好不威风。
忽的,正满面春风的曹河生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好大的胆子,城中严禁奔马不知道么?”曹河生见一名头戴翎羽的少年骑士正在御马狂奔。
街上的路人行商纷纷躲避,曹河生也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
原来是城主老爷的嫡长孙,论辈分,也是和他一辈的弟兄,怪不得这么大胆子呢!
别说在城头骑马了,就是让全城的人把马都背着在街上走,也没人敢说个不子。
他正这么想着,脚下的动作便慢了一分,转身走着碎步迎了上去,脸上下意识地挂起熟稔的谄笑来。
“吁。”少年一拉缰绳,坐下奔马被他这么一阻,脸上带起怒色。
“你是何人?!”
“见过衙内,小的曹河生,家祖是城主老爷只隔一房的表兄弟。”
“你姓康么?”
“小人姓曹。”曹河生一愣,脸上的笑容一滞,却仍恭声答道。
“你家在山上有仙人?”少年的声音冷了起来。
“不曾有过,但当今掌门仙人的列祖父是小人”曹河生听出少年语气不对,颤声回着,便被一鞭子抽过来。曹河生的谄笑还来不及收起,脸上便卷起大片血肉来。
“衙内.衙内何至于此啊,论辈分我也是衙内的同辈弟兄呀。”一道伤痕将曹河生脸皮分作两半,由嘴角划过眼角,甚是可怖。
“你不姓康,家里头又没有仙人!也敢挡小爷的路,也配来跟小爷攀兄弟!”
“滚开、挡路的贱胚!”少年又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又一道伤痕在曹河生脸上绽开,只把后者痛得哭了出来。
“你这厮以后要再敢跟我康家攀亲戚,就别想小爷的鞭子还像今天这般轻!”
说完少年人都吝得再看他一眼,一夹马肚,拍马便走。
那壮着胆子探出头来看的店主见了少年离去的背影,望向还在街中惨嚎的曹河生,狭目中泛起一道冷芒。
“咴儿律律。”少年一路狂奔,惊走了不知多少路人,直到赶在城主府前才勒马止住。
康大厚在内闻信,有些颤巍巍地站起来。
快七十岁的人了,又性好渔色,就算康大宝时不时遣人送些低阶灵物回族里,也难说能抵得过几味虎狼之药。他这身子骨难称硬朗,最后在老仆的搀扶下,才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那两家人快到了?”
今天下班回去的路上景色巨美,要是没挨领导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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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归心
“那两家人快到了?”见了孙儿,康大厚出言问道。
“快到了,还有二十里路,孙儿先回来报信。”少年骑士下马稍歇,恭敬地回道。
“哼,当年他们依仗李家仙师道法高强,大裴仙师资质又稍好过你二十六爷,鼻子恨不得朝到天上去。”康大厚说到此处,颇有怨言。
又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孙儿,心疼地想道:“当年老掌门出事,不是李家、裴家走时把几只带有灵兽血脉的信禽都带走了,搞得重明城如此寒酸,哪能累我孙儿劳累至此。”
想是这般想,他到底还是识得些大体。
裴家如今可又有两位仙师了,事情可不能做难看了。于是便紧锣密鼓的布置安排起来,带着一众僚佐出城相迎。
他们到了不久,便见到一列长长的迁徙车队走近。
“十五年了,物是人非。”文士打扮的李家族长看着眼前比起当年破败不少的重明城廓,感慨说道。
“李兄近乡情怯了。”裴家族长是位身高逾两米的披甲巨汉,头发花白,论起辈分,却是裴确的孙子辈。
“谈不上,倒是没成想跟姓何的斗了一辈子,城主位置到了却落在了他们康家人的手里,又得寄人篱下了。”李家族长叹了一声。
裴家族长装作没听到,李家人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如今在宗门里连个仙人都没有了,还敢这么说话。
要不是裴奕还顾着师恩旧情,你们李家能不能一起迁回来还是两说呢。
裴家可不一样,现在族里还有两位仙师坐镇,小裴仙师还成了掌门弟子,回了重明城日子也不会难过。
甚至说不定哪天城主就成裴家的了。
算了,以后跟李家人还是少来往算了,就冲当家人这幅模样,也不像个能兴旺的样子。
大批车队进了城外一里地,三家主事人虚情假意的一通嘘寒问暖、叙旧问候不提。
待安顿好两家族人,又请来康、袁、蒋、韩、段、靳六家头面人物一同进了城主府赴宴。
说是赴宴,却也没人敢饮酒食荤。武孟已经传了信,晚间仙长要相召各家族长说话,没人敢带着一身浊气。
裴、李两家族长在席上很是被这些以前的小族当家人阴阳怪气地了几句,饶是再看不惯康大厚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二人也只得强忍怒气。
待得草草吃了宴席,李、裴两族长也没心思再生气,赶紧拜别回住处沐浴更衣。
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不收拾一番实不敢拜见各家仙长。
戌时二刻,武孟架着一架老驴平板车缓缓驶到城主府外,他年纪虽小,却是个肯干事的。
在山上听了康大宝的吩咐,连与李、裴二家一起赶来的亲族都先不去照看,反先下山
八家族长面面相觑一阵。
见了他们诧异模样,武孟脆生生地说道:“诸位族长快请上车,这可是掌门老爷的仙驴,不好让驴老兄久等的。”
八家族长闻言,这才压下心头心思,面有难色地依次上车。
老驴步速不慢,虽说在寒鸦山的险路上如履平地,可这林间晚风也不是好受的,冻得板车上这些养尊处优的大族长们个挨个地吸溜着大鼻涕,连康大厚这位十一兄都不例外。
小半个时辰后,待武孟用令符打开小云雾阵,八家族长这才跟着驴车,进了四季如春的重明宗小院。
康、裴、李三家族长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山上本来就是这么个样子。
其他几家族长则是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仙人住的地方不该是漫天仙女的天宫吗?
这算什么?都比不上我家,至少我家那驴住的地方有棚呀!
“噤声,都跟我来。”武孟带头领着众人小步入了小院,各家仙师正在一起饮宴,气氛比起他们,可融洽许多了。
“康大厚、李拜见仙师。”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十一兄,”康大宝这回没了好脸色,落下酒杯,“这城主你好好做,做不好就换人做。”
这话算是重得很了,吓得康大厚忙不迭地磕头一通。裴奕也未闲着,又把裴、李两家族长叫来告诫一番。
才不过盏茶工夫,只教训了三家族长,其余人众修理也不理。
就见康大宝一摆手:“武孟,送他们回去。”
八家族长顿时如蒙大赦,退出去后都是满身大汗,下山又要吹一趟风,滋味儿怕是不好受。
武孟这时端来几碗姜汤,言道:“掌门老爷赐的,问你们喝完以后,关系还姜不姜。”
各位族长面色一僵,表情各异,五味杂陈。
“小家子气太重,只望后辈里能挑出个像样的。”康大宝摇头不止,康大厚这个族兄,格局太小,不像个能主事的。
师兄弟们听完哄笑一阵,都没放在心上,凡人的事情再大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便是几家主事都死绝了,也没有蒋青进门装病那下来得吓人。
为了逃顿训斥,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偏偏没甚经验,只两下便被康大宝识破了,若不是裴奕正好回来可以替他求情,这次肯定要挨下狠的。
康大掌门跟重明宗过往的历届掌门都不太一样。
因为宗里缺人,康大宝成了首位兼任刑堂长老的重明掌门。称不称职不好讲,反正真生气的时候,打起两个师弟来手是真的黑,跟打野儿子似的。
饶是有了裴奕求情,蒋青心头也觉不保险,怕康大宝哪天想起来又给他来一顿,还偷偷发了灵符将袁晋也叫了回来,好给他说好话。
“些许小事,哈哈,师兄莫想太多。喝酒喝酒,诶.裴师兄,你杯子怎么空了,莫躲莫躲,两个灵石才五斤的凤血酿,不喝可就太可惜了。来,来,满上满上。”师兄弟中,袁晋算是个好喝酒的,众人也不提什么世情道法,只是单纯为了四人重逢欢饮。
在袁晋的带领下,没多久宴上气氛又开始热烈起来,后面干脆又打发桌上的女眷晚辈离桌。
饮到兴起时,袁晋索性将束发一甩,赤足下席。
他也不顾自己的圆桶身材,开始于屋中空地盘旋作舞,边舞边歌:“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康大宝手拍大腿,裴奕以案做鼓,蒋青弹剑相和:“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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