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325节
便让五万兵马兵分十路,地毯式地搜索过去,还为每一路的统领分发传信弹,嘱咐他们一旦碰到叛军,立刻发射信号!
于是,在大皇子的号令之下,五万兵马分成十支,向各个方向探查而去。
同时,也有其中一支五千兵马,跟上了大皇子,朝前方搜索而去。
大皇子及他一众门客与属下身后,跟随的是一个身穿铁甲的年轻将军,看他模样,应当正是这五千兵马的统领。
随著马蹄声哒哒,年轻将军抬头看向大皇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厌恶。
——在他看来,这大皇子完全就是外行指挥内行!
别的不说,就说这十支兵马像这样以一个点为中心向四周分散辐射出去,越行越远,就是一个大问题!
分散初时还好,一旦出了什么状况,任何一支人马发出信号,其余队伍还能及时支援。
可一旦走得远了,哪怕发了信号,其他兵马也不一定能看得到,看到了也不一定能赶过来!
而以那叛军的凶狠程度,战争绝不是什么会拖延很久的情况,必是顷刻之间分出胜负!
根本来不及支援!
所以年轻将军在昨夜行军会议时,提出了这个问题,分析利弊,并说就算要扩大搜索,也应当以平行交叉的路线行军才对。
可人家大皇子呢?
虎符一拍!
脸色一沉!
一句“要不虎符你拿著?”就把他给怼了回去。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对这次西征行动,年轻将军呈悲观态度。
他当时看出来了——大皇子周钰压根儿就不是真正为了讨伐反贼而西征,只不过是想借这事儿积累名望罢了。
年轻将军对此,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但大皇子虎符在手,他不可能不听令。
队伍前方。
大皇子一身金甲,身旁的门客则是一身轻甲,手握羽扇,一副军师模样。
行军途中,他双腿轻夹马肚,凑到大皇子身边,低声道:“殿下,背后赵将军一直瞪著您呢!”
“跳梁小丑罢了。”大皇子周钰摇头,毫不在意。
一支兵马,浩荡向前。
行至一个空旷盆地后,大皇子拉动缰绳停下,手一抬,打出一个手势。
那身后大军也跟著停下,但一个个将士眼里,却流露出一种瞧不起的神色。
——这大皇子太离谱了,虽然诸多兵士看得出他的意图是让军队停下,但他打的手势却不是军队手势中的“停驻”,而是“行军”。
那年轻的赵将军丝毫不放过这个机会,阴阳怪气道:“殿下啊,您究竟是想让我们停,还是想让我们走呢——可别乱打手势,否则将士们一同冲锋误伤了您,咱们可担当不起!”
大皇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刻,这位年轻的赵将军心头一寒。
两三年前,他奉命围剿一伙儿盗匪,面对对方的狂妄叫嚣时,他也是这种表情。
就好像陷阱上的猎人,看向陷入深坑中坐以待毙的野兽狂吠时候的眼神。
——怜悯,讥讽,不屑一顾。
但还没等赵将军反应过来。
一道道身影在四面八方的山坡上冒出来,漆黑软甲,黑巾覆面,血太阳的旗帜,迎风招展!
将整个盆地,团团包围!
“全军列阵!准备战斗!”
赵将军环顾四周,脸色一沉,大声开口!
与此同时,他看向大皇子,也顾不得二人恩怨了,急道:“殿下,快后退!”
哪怕心有不服,但他身为大夏军士也不可能任由大皇子在叛军的威胁之下丢了性命!
与此同时,他几乎第一时间拉动那信号弹的引线,欲呼唤其余兵马!
但那引线一拉,一尺长的信号弹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毫无动静。
这时,就看大皇子与他的门客和卫兵一拉缰绳,调转马头,面对这赵将军与他的五千兵马,笑了,笑得残忍而冰冷。
“赵将军,方才那手势,可不是打给你们看的。”
说罢,他又一挥手。
——这次,是“进攻”的手势。
只看那密密麻麻的顺天反贼,军随令动,搭弓,放箭!
箭如雨下!
那一刻啊,赵将军与五千兵马,瞠目欲裂!
如何还不明白?!
大皇子和那顺天逆贼啊……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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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瞒天过海,盖世功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大皇子图穷匕见,宛如嘛猛兽一般显露狰狞獠牙的时候。
距那赵将军五千兵马所在五百里开外之外。
一枚青幽幽的葫芦在天上晃晃悠悠地飞。
上边儿坐著俩人,一大一小,正是那南神君与张智凡。
——在张淳亦将消息传回京城以后,除了派兵部人马讨伐叛军以外,占天司也派出南神君前往太阴山脉一段,同样在搜寻赈灾粮的踪迹。
而因为占天司和兵部非属同一个部门,加上两者的行进方式也不同,所以双方虽知晓对方的存在,但却未曾一同行动,而是默契地分开。
——当然,倘若有求援信号升起,双方也定会遵守命令互相支援就是了。
而当大皇子周钰手握虎符接管了那些兵部的精兵强将后,南神君对这位皇子却并没有理睬,依旧单独行动。
不仅因为大皇子周钰没法儿掌控占天司的人,更是因为先前狐妖杀人的事儿让南神君对大皇子充满了怨念。
“老师,您说这叛军……到底在图什么?”
良久的沉默以后,南神君背后的张智凡眉头紧皱,怎么也想不通:“那赈灾粮他们劫来有什么用?屠戮那些村庄的无辜百姓又有什么用?”
南神君转过头,看了这自个儿学生一眼:“别太早下定论,这到底是不是叛军还说不准呢。”
张智凡一愣。
就听南神君继续道:“叛军?我们知晓他们是叛军的唯一原因就是前户部侍郎之一的张淳亦的口供——据他所说,那所劫了赈灾粮的家伙穿著叛军的衣裳,举著叛军的旗帜,所以大家下意识认为那就是叛军干的。
但你想一想——叛军的装著,你可以穿,为师也可以穿;叛军的旗帜,你可以举,为师也可以举起——既然如此,莫不然你与为师都是叛军么?”
嘶——
那一刻,张智凡倒吸一口凉气!
“您是说……有人借叛军之名……浑水摸鱼?”
“谁知晓?”南神君一张娃娃脸,说话却是老气秋横:“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虚,还得等到真正找到那些个‘叛军’的踪迹,方才清楚。”
话音一落,这说巧也巧。
南神君突然眉头一挑,看向西方,好似看到了什么那样。
二话不说,催动身下葫芦,疾驰而去!
半刻钟后,葫芦停在一座巨大的破旧寺庙之前。
这寺庙无比恢宏庞大,但却一眼能看出已经历经了无数茫茫岁月。
殿宇坍塌,梁柱破碎,残檐断壁满地,一片破败之色。
但在那门口,却有著一枚枚杂乱无章的脚印,像是有什么庞大的人马踏入其中。
“几十年前的妖僧佛寺?”
南神君眉头一皱,“此地方圆百里无人烟,实打实的荒芜之地,如今突然出现这般多的脚印,十有八九……就是那伙儿叛军的踪迹。”
“走!”
说罢,收起青色葫芦,带著张智凡,踏入那古寺当中。
但当他踏进那寺庙范围的那一刻,异变突起!
且看无数纹路从凹凸不平的地上亮起,彼此交错连接,茫茫迷雾萦绕而来,将整个佛寺都完全笼罩!
不见天日!
与此同时,一股股天地之炁的洪流好似狂龙一般,从那迷雾中杀出,攻向二人!
南神君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声音好似从牙齿缝儿里传出。
“请君入瓮……是陷阱!”
另一边,无名盆地。
一波象征性的箭雨落下,五千兵马在赵将军的指挥下列阵抗起大盾抵挡!
伴随著金铁碰撞的声音,整个箭矢漫天飞舞,插在地上!
堪堪挡住下!
在这第一波攻势以后,五千兵马为首的赵将军,抬头看向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无数“叛军”,眼里是浓浓的骇然!
当然,并非因为眼前恶劣的局势。
作为身经百战的军部高层,能如此年轻就坐上将军之位,再恶劣的局面他也面对过,不至于因此而惊慌失措。
或者说,他早有觉悟,在某一天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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