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482节
但一击过后,那海外邪修强行发挥了这个状态的他无法驾驭的力量,也大口吐出鲜血,脸色一瞬间灰白下来!
他手里捧著那枚残破的镇地玄钟,满头大汗,大口喘著粗气儿!
“很好!你比我估计的还要强,但元神之力……你挡不住!”
话音落下,一缕缕青灰色的雾气好似那游蛇匹炼从那玄色小钟之上爆发,从四面八方以刁钻的角度杀向余琛!
青灰重雾所过之处,且看茫茫虚空都被鞭笞出一条条黝黑的裂纹!
余琛在画地为牢的虚空中辗转腾挪,好似一只灵猫,恰到好处避开了每一条灰雾之鞭!
与此同时,随著强行使用元神之力,那海外邪修的脸色越来越白,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第五境的元神力量,但现在他早已跌落那个境界,强行施展,对自身的损害也是相当之大!
但……只要能彻底杀死眼前这个祸害,一切都值得!
海外邪修目露狠辣之色,再轻轻往钟上一拍!
嗡——
钟鸣再起!
刹那之间,滚滚无尽的青灰浓雾从那玄钟之上爆发,滚滚涌起,好似排山倒海一般,涌向余琛!
彻底封死了余琛的每一步退路!
这是元神之力,第五境的力量,绝不是第四境的炼炁士能够承受的威能!
一旦被沾染半分,便会被那恐怖的重力压塌每一寸血肉骨骼!
“永别了。”
海外邪修面目狰狞,舔舐嘴唇,目光无比残忍,好似已经看到了余琛在青灰重雾之下粉身碎骨的一幕。
但就在那一瞬间,异变突生!
天地之间,猛然一震!
轰!
就好似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即将穿越时光岁月的长河,降临现世那般!
且看被逼入绝境的余琛,抬手一划!
天穹之上,一道恐怖的裂缝,被瞬间撕开!
其内里混沌一片,滚滚沉浮!
一抹晦涩,古老,神秘的恐怖气息,缓缓溢散而出!
那一刻,海外邪修只感觉浑身上下,通体冰凉!
目光死死盯著那深渊一般的裂缝里滚滚翻涌的混沌色泽,牙根子都在发颤!
——这是什么鬼东西?
第401章 孽镜台下,业火焚身
于是,在海外邪修惊骇的目光里。
那深渊一般混沌中,一座恐怖高台蛮横而冷酷,从天而降!
一瞬间,一股古老、巍峨、伟岸的气息,从那青铜浇筑一般的高台之上散发开来,充斥了整个画地为牢圈定的天地!
且看那高台百丈之高,巍峨磅礴,通体粗粝冷硬,刻画无尽恶行之景。
而在那高台之上,两头狰狞恶鬼单膝跪地,供起一面庞大圆镜。
镜面之中,深沉灰暗,其中好似有无比恐怖之物,若隐若现!
高台一落,恐怖气息瞬间爆发,那青灰重物轰在其上,就就好似微风拂过,未曾引发一丝动荡。
而后,余琛这才从那高台之后走出来,冷冷地看著海外邪修。
是!
这会儿他的确无法抵御那青灰重雾的元神之力。
但却因先前的遗愿完成,获得了召唤孽镜台的能力。
便毫不犹豫将孽镜台从阴曹地府召出来,挡在身前。
面对阴曹地府这般神物,那所谓的第五境的力量,自然翻不起任何浪花儿。
“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望著那恐怖的巍峨高台,海外邪修露出恍然之色:“以此物为盾牌,便望向挡下我的镇地玄钟?
若真是如此,那你也太过天真了!”
话音落下,且看那海外邪修抬手一拍!
那一刻,他的整个身躯都好似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轰然崩裂出无数裂纹,口中也哇得一声,再度一口鲜血喷出来!
但他的目光,却无比残忍!
嗡——
钟鸣再响!
恐怖的声浪充斥整个天地之间!
一圈又一圈的无形涟漪荡碎虚空,再这方天地的每一寸泛起!
钟声,可不同于先前那些青灰重雾,它……无孔不入!
但余琛,丝毫不慌。
他走上巍峨孽镜台,站在那两只恶鬼身前,居高临下俯瞰著地上的海外邪修。
“你错了,它才不是盾。”
话音落下,余琛伸出手,轻轻往那漆黑的镜面上一抚。
刹那之间,伟岸的孽镜台好似被唤醒了一般!
那高台刻画的无尽恶行好似都活了过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一时间整个天地之间响起无数的怒吼与惨嚎之声。
而那高台之上,两头凶神恶煞的恶鬼雕塑,更是好似活了过来一样,同时转过头来,看向还在邪修。
那一刻,六目相对。
海外邪修浑身上下,一个冷战!
在那两头狰狞恶鬼的眼眸里,他好似看到了无尽的幻象。
嗡隆隆——
紧接著,且听古老恢宏的摩擦声响起来。
那恐怖的天钟声波便一瞬间被碾碎!
海外邪修猛然回过神来,便见那古拙地漆黑圆镜缓缓旋转起来!
其中那无尽的黑暗,好似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漩涡,要将人都吞噬进去。
然后,有人从那漆黑的漩涡中,钻了出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著雪白的道袍,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那张脸上更是血肉模糊,一只眼珠子半耷拉著,吊在脸颊上。
“好痛……好冷啊……郑祟……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哪里对伱不好啊……”
那恶鬼一般的身影喃喃自语,从那镜面爬出来后,无比吃力费劲地在地上蠕动,一步一步朝海外邪修蠕动过来!
那一刻,海外邪修浑身一震,眼里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慌之色!
“是你!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你早就死了!你早就死了才对啊!”
“对!是幻境!你这家伙最擅长幻术之道!是幻境!”
但话音刚落,他低头一看,就看见那恶鬼已经爬到他的脚下来,顺著他的小腿,大腿,胸膛,爬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
“好痛啊……我好痛啊……”
海外邪修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听著那诡异的声音,一些尘封的记忆,被回想起来。
好几十年前,他还是某个修道宗门里一个最无足轻重的杂役,万万没有加入圣地,修行炼炁的机会。
但万幸的是,他侍奉的宗门弟子,是一个温和善良之人。
虽然碍于门规,无法传法于他,但人家平日里相当照顾他,使他吃得饱,穿的暖,不受欺负,和其他悲惨的杂役完全不同。
而在某一次任务中,他的主人因为与阎魔圣地弟子搏杀,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他便背著他的主人,一路遁逃,返回宗门。
可在某一次歇息的途中,他看著昏睡过去的主人,看出了神。
他晓得,倘若真将其带回宗门,这辈子他也只是个奴才而已。
毫无翻身的可能。
于是,鬼使神差之下,他提起主人腰间的断剑,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一剑又一剑,扎进他主人的胸膛里。
剑是灵器,是缴获的阎魔圣地的弟子法器;而他的主人,重伤垂死,难以反抗。
在他一剑又一剑的刺杀之下,鲜红的血一遍又一遍地溅射出来,染红了海外邪修一身。
然后,他的主人醒了,眼里是错愕,茫然,痛心。
好似想不到他一直温和相待的随从杂役,最后会亲手杀了他。
那一眼,好似烧红的烙铁一样,深深烙进海外邪修的脑子里,无法忘却。
尽管在他的主人死后,他才从对方的芥子袋的手记里发现,这一次与阎魔圣地弟子的厮杀,就是为了争夺一样天材地宝,为他洗经伐髓,踏入修行之道。
但开弓已无回头之箭,他一咬牙,一跺脚,将他的主人的脑袋割了下来,送到了阎魔圣地,作为投名状。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因此,他也被这赫赫魔宗所赏识,成了阎魔圣地一名弟子。
凭借狠辣的心性,狡诈的行事风格还有那中上等的天资,他一路扶摇直上,在修行之道上高歌猛进,在那庞大的阎魔圣地,也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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