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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72节

  缓缓融化,缓缓流淌,最后化作一座无比庞大的灰蒙蒙的巨大轮盘!

  神秘而古老的轮盘之上,九层黄金色的转轮彼此嵌套,缓缓旋转之间,发出隆隆巨响。

  而在这轮盘之上,又刻画无数繁杂的文字,无数奇形怪状的图画——虫鱼鸟兽,万类霜天,妖魔鬼怪,仙佛神明……

  虽看起来残破不堪,布满裂纹,但缓缓旋转之间,却仿佛暗含天地至理,引导万物轮回。

  就好似,整个天地循环生灭的规律,尽在其中。

  而望著著残破的虚幻神轮,余琛不由自主地开始出神。

  ——就仿佛那轮盘有某种无法言说的可怕魔力一般,让人著迷。

  同时,余琛脑子里突然对眼前的一切,跳出来一个名儿来。

  ——观想。

  所谓炼炁入道的第一步,就是观想“经典”,观想非凡之物,在潜移默化之中,让自身迈过从“凡”至“非凡”的门槛。

  内景世界,没有岁月之说。

  余琛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著那巍峨的古老轮盘,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他的身躯之中,一种奇异的变化,也正同时同刻发生著。

  他的筋络里,那涌动的可怕的内劲,正在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所改变。

  汹涌磅礴的内劲,被压缩,被凝聚,被硬生生汇聚到下丹田之处。

  而在这极致的压缩的内劲当中,一缕灰蒙蒙的“炁”,从无至有!

  虽然无比微弱,几乎微不可察,但余琛知晓,这便是他通过观想那“神轮”而诞生的本命之“炁”!

  一切非凡的起点,一切神通伟力的源头,一切神异事物的基础。

  本命之炁!

  下一刻,余琛睁开眼来,长长突出一口浊气。

  内景中的他,仍在观想,而体内的内劲,也仍在蜕变。

  从看不见摸不著的“劲”,往“炁”转化。

  与此同时,开始修行这《大轮回书·开海卷》以后,一些从未接触过的知识,从那大轮回书化作的神轮中传进余琛脑子里。

  ——修行之道。

  他现在正在做的,就是练就出本命之炁,要将所有内劲尽数化作本命之炁。这个过程,称之为“炼炁”。

  而等到所有内劲都化作本命之炁,便可尝试在下丹田的位置开辟“炁海”,这个过程,称之为“入道”。

  炁海一开,命炁入主,从此流转,生生不息,便终成就了修道之路上的第一个境界。

  ——开海。

  如今,余琛通过观想大轮回书,已开始“炼炁”的步骤,体内的先天内劲正在朝“炁”转化。

  这个过程,余琛估计,短则几天,长则月余。

  等命炁完成,开辟炁海后,便能真真正正跨越凡人的桎梏,从此炼炁入道,一往无前。

  而在余琛悄咪咪地开始修行以后,渭水,却已翻了天。

  翌日清晨,望气司首席身死的消息,从衙门的某些个大嘴巴传出去,一下子让整个县城都议论纷纷。

  在诸多百姓眼里,望气司无比神秘,里边儿都是仙师道长,一个个神通广大。

  但今儿,却死了一个!

  谁能不好奇的?

  而多方打听以后,大伙儿又晓得了一个消息!

  望气司的仙师,竟是在那毒巢天顺香料厂被杀死的!

  不由更让吃瓜百姓们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你说一个是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望气司仙师,一个是臭名昭著的毒巢香料厂,这俩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怎么会碰在一起的?

  难不成……是仙师剿毒,被恶人所害,丢了性命?

  虽然衙门没有任何说法,但这个猜测,却是在各种街头巷尾的传闻中,占据了主流。

  同样,望气司仙师死了以后,整个渭水县城的气氛,变得紧绷又危险。

  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一个个身穿道袍的身影脸色阴沉,穿街过巷,仿佛在调查寻找什么那样。

  人们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望气司的仙师们!

  正憋著火呢!

  没人敢靠近一点儿,生怕被殃及池鱼。

  与此同时,一些嗅觉敏锐的有心人也察觉到,渭水衙门内部似乎也掀起了一场风浪。

  ——各司各部的官吏,一个接一个的被稽查司带走。

  那些个穿著红衣的冷面家伙,整天晃荡在城北各处,拿著不知从哪儿来的证据走街串巷,把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们都带进了冰冷的稽查司里。

  一时间,整个渭水官场,人心惶惶。

  今天加班,抽空只码出来了一章,明天恢复两更哈兄弟们(.`)

第75章 望气之怒,狗皮人身

  望气司,一间书房,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书柜,一盘围棋,再无其它。

  望气司首坐在桌前,望著门外呼啸风雪,沉默不语。

  卿亦,死了。

  和十五年前一样,他的弟子,又死了。

  这个消息,望气司首还是在衙门将卿亦的身份令牌送过来的时候,才知晓的。

  ——哪怕先前天顺香料厂覆灭,无数飘仙香被销毁,望气司首都未曾想过卿亦会出什么意外。

  因为他知晓,卿亦在先天宗师中也属最顶尖的那一批,虽然肯定比不上州府的那些怪胎,但在这渭水城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

  在加上有自个儿赐予的法器黄铜剑钟保命,整个渭水应当没人能奈何他才是。

  但偏偏,他就被打死了。

  死在摘头鬼手里。

  ——活生生被那摘头鬼将手探进胸膛,捏碎了心脏。

  望气司首看著桌上沾著血的黄铜剑钟,双目中宛如有晦涩的火焰在烧。

  摘头鬼,太谨慎了。

  一般来说,杀人夺宝。

  但他在杀了卿亦以后,却将这法器黄铜剑钟留在了现场。

  否则,自个儿便可以凭借这亲手祭练的黄铜剑钟,寻到那摘头鬼的所在之地。

  可惜。

  还有,既然卿亦已祭出了黄铜剑钟,竟还是被斩杀了去。

  难不成自个儿当初猜测有误?那摘头鬼同样也是“开海”的炼炁士?

  但他究竟是谁?是渭水本土人?还是外来人?

  倘若是前者,为什么以前一点儿痕迹都不露?倘若是后者,为什么如此针对黑水帮?

  望气司首,得不到答案。

  爱徒之死;再加上派出去调查的望气司吏查不到半点儿摘头鬼的踪迹;还有最近这些日子那位县令又小动作不断——趁著卿亦死了的空挡,那家伙一口气把衙门大部分望气司一派的官吏都给换了。

  疑惑,愤怒,烦躁……充斥在这位望气司首的胸膛里,憋著一口闷气儿。

  不出不行!

  但所谓人之悲欢,并不相通。

  又或许快乐欣喜,总是守恒。

  望气司首不开心了,余琛可就开心了。

  且不说黑水帮两个当家都死了,望气司的首席也死了,出了口恶气。

  单单是感受到体内的内劲儿转化成本命之炁,看著那种一点点变得更加强大的感觉,就让余琛心头感到一阵满足。

  怪不得说书人讲的奇闻异事里,那些修道有成的大人物都沉迷修行,一闭关就是好几年不吃不喝不睡觉。

  原来修行这玩意儿,真有瘾咧!

  今儿心情好,清早起来,余琛多烧了几个菜。

  红烧鲫鱼,水煮肉片,烂炖肘子……又盛上两大碗米饭,吃得津津有味。

  晌午时分,等余琛把锅碗瓢盆都洗漱了收拾了,那土屋门外,就传来了板车吱吱嘎嘎的声音。

  余琛推门一看,就看见搬尸人拉著板车,板车上躺著一团血肉模糊的的黑色事物,上了山来。

  哎呀!

  余琛眉头一挑,望著这搬尸人,心道怪哉。

  搬尸人的确是搬尸人,反正这个职业就叫这个名儿。

  问题是,此搬尸人非彼搬尸人。

  今儿来的,同样是个魁梧壮硕的汉子,但已不是那个豪爽大气的先天宗师了。

  换了人。

  “小兄弟,你是这清风陵的看坟人吧?”那新的搬尸人拍了拍脑袋:“俺叫牛柱,你喊俺柱子就成,以后这搬尸的事,就是俺来干了,有啥要帮衬的地方,俺能做到的,尽管跟俺说!”

  他拍著胸脯,咧嘴傻笑。

  余琛同样笑著,招呼了几句,问起上一个搬尸人的事儿。

  牛柱说他也不晓得具体啥情况,只是听衙门给他派任务的说上一个搬尸人又回去扫大街去了,自个儿就来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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