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行者：从热武器霸凌古代开始 第410节
就好像黑客帝国中，主人公在面对蓝色药丸和红色药丸的选择一样。
传奇职业，诸神祝福，就是那颗蓝色药丸。
而他现在，打飞了那颗蓝色药丸，吞下了那颗红色药丸。
而后，所有一切思绪，俱都被朦胧的黑暗吞没。
紧接着，连同朦胧的黑暗也被吞没，什么都没有了。
一片永恒的虚无。
在这片永恒的虚无中，一切时间、空间、生命、思考都不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
唯独有一样，确切而唯一的存在着——真实。
就在这样确切而可以感知的，不会再遭受任何怀疑的真实之中，宋阳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
入目第一眼，是一个血红的数字：100。
在数字下方，还有两道一长一短，血淋淋的横线，其突出数字开外的一长段，足见横线的制造者，内心的怒其不争。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考试分数。
而最糟糕的是，这是一张数学试卷，满分150。
“宋阳，还睡呢？！你口水都流到我这里来了！”
同桌大头嫌弃地推了他一下。
宋阳抬起头。
明亮而温润的阳光，穿过树荫缝隙，落在课桌上。
“跟你说话呢！”
宋阳下意识抹了抹嘴角，一片湿滑的口水。
顺手就从大头的抽屉里，抽了一张面巾纸，擦干净桌面：“还有多久上课？”
“你的口水，还拿我的面巾纸擦！”大头幽怨地瞪了宋阳一眼，“两分钟！”
“别介别介，咱俩谁跟谁啊？”
擦干净了桌面，宋阳把打湿的面巾纸，丢进课桌旁挂着的黄色塑料垃圾袋里。
大头嫌弃道：“你做什么梦啊，这么多口水？哦，我懂了，该不会是，那种梦吧？！”
“胡说！”
宋阳当即反驳道，眼底缓缓浮上一层大梦初醒的感慨和茫然：“不过是个很长，很中二，光怪陆离的梦罢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幻觉和平凡的日常
庄周梦蝶，蝶变庄周。
人在做梦的时候，往往意识不到那是梦，无论发生多么诡异、多么不合常理的事情，都会觉得习以为常。
只有当醒过来之后，才会恍然大悟，理智重新回归，意识到梦里发生的事情是多么不合逻辑。
就像宋阳做的这场大梦一样。
梦里的自己，莫名其妙就忘记了灾祸发生的次数，一开始四次，后来记得三次，然后两次，最后只记得一次。
明明如此不合情理，梦里的自己却觉得习以为常，一点儿也意识不到。
直到此刻清醒，才彻底意识到它的离奇荒诞。
但，这就是梦的神奇之处啊。
打碎所有的逻辑，用各种幻想的碎片，编织成一连串光怪陆离的奇景，然后一碰就碎。
做梦的人，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做梦。
叮铃铃。
宋阳下意识抛开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杂念。
下一节课，马上就开始了。
这一堂课是物理课，最近刚刚进行了期中考试，所以老师讲课的内容，也是校对试卷。
刚刚醒来那会儿还不觉得，但课堂开始，宋阳很快意识到，一种怪异的不协调感。
老师讲的东西……太简单了！
他的物理向来不是很好，尤其是对万有引力、天体物理运动的这块，一直搞不清楚怎么计算什么向心加速度、时间周期。
但今天坐在课堂里，只是简单听老师复习了一下知识点，就感觉是豁然开朗，所有东西全都搞明白了！
再看物理试卷上，自己一塌糊涂的大片错题，宋阳只花了几分钟，甚至没有动笔计算，一眼就看出了答案来！
轻而易举！
整个过程，仿佛喝水吃饭那般水到渠成！
“我这是……突然开窍了？！”
宋阳两眼锃亮，他早就听说过，学习是一个不断积累，然后突然开窍的过程。
会有在某一个瞬间，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对某项技能的能力上到一个新的台阶。
没想到，他这积累还没积累多少，开窍倒是先开上了。
一堂课，听得宋阳沉迷其中，一切知识来者不拒，尽收脑中。
学习本来就是一个收获的过程，收获就是让人开心的。
只是很多人没有办法高效的收获，或者必须做很多的无用功，才能够收获到一点点，所以才会让整个学习的过程，显得那么痛苦。
而一旦脑子跟上了，效率拔高了，学习本身，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宋阳甚至不满足于老师讲解的错题，自己翻出课本，一点点重新复习其中的知识点。
牛顿运动方程，圆周运动，万有引力，天体物理……
物理的公式和知识点，有一种大道至简的极致美感，以往宋阳只觉得科学家丧心病狂，搞出那么多公式。
而如今，他是如痴如醉，只觉得这样的公式实在太少了！
为什么不多来一点！
只用几条简单的公式，就能描述整个世界、掌控整个宇宙的运转规律，这几条公式里面，分明蕴含着包容天地万物的道啊！
宋阳莫名其妙，想起了梦境中，梦见过的那个巨大的无尽战域，
无数的世界，铺陈组合在一张巨大的平面上，相互接壤组合，成为一张巨大的书页。
不得不说，他的想象力真的是很丰富了，将来可以去写小说。
但物理学的实在太差了一点！
那么多的世界，怎么可能固定在一个平面上？
早就在自身质量和引力的作用下坍塌收缩成一个整体了好嘛！
不过毕竟是梦，怎么光怪陆离都不过分。
当宋阳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再次抬起头来，周围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周五，志林中学每两周一次的放假日，所以下午只上了两节课，三点多钟，大家就已经飞奔似的跑走了。
宋阳和同桌大头都是走读生，学校离家近，平常都是一块儿回家的。
宋阳依稀记得，刚才大头好像问了他一句，一块儿去网吧打一把Dota。
被宋阳摇摇头拒绝了。
——他以前最喜欢打Dota，即便是很忙的时候，也偶尔会玩Dota2。
但现在，跟个高中生一块儿网吧打游戏，太幼稚。
“嗯？Dota2？那是什么东西？Dota出了新版本吗？”
宋阳隐隐感觉脑子有点发胀，就好像脑子里，突然闯进了一些陌生而熟悉的古怪信息。
揉揉发胀的眉心。
时间已经不早了。
一闪而逝的念头，宋阳干脆也不想那么多，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学楼。
太阳已经西斜，落在校园步道两侧的梧桐树上，有一种，只有放假日才能看得出的燃烧一般的灿烂。
宋阳的脚步踩碎一地的碎光，缓步向前。
每一步跨出，青灰石砖砌成的地面，都会穿来一股具象的反作用力，让他每一次的脚步，都显得如此确切真实。
宋阳伸出手，拍打沿途灌木树丛的翠绿枝叶。
枝叶在力的作用下，快速向下，而后又在本身弹力的作用下减速到零。
最后弹性势能重新释放，使得枝叶重新回弹，在原初位置附近来回震荡，划出一片翠绿的残影。
光滑、冰凉、偶尔带点粗糙扎手的触感，仿佛整个世界给他的独特回应。
宋阳长长得吐出一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简单而直接、但真实无比的，与世界的交互了。
志林中学管理严格，有南、西两个门，都是临街开设。
西门外，原本拦住学生的，红白相间的铁栅栏推在一边。
木质保安亭门口，始终虎视眈眈的保安大叔，现在安稳得坐在椅子上，对宋阳视若不见。
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种，似曾相识，仿佛在梦中曾经经历的错觉。
突然！
马路边，一根电线杆突然倒下，砸向一辆黑色凯美瑞！
一声急转弯的轮胎摩擦声！
黑色凯美瑞倏地急转方向，正好对准了保安亭的方向，直冲撞入！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