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在下邪帝,诸君请跪拜! 第167节
一滴黄豆般饱满圆润的泪珠,自诸葛正我眼眶滚落,顺着脸颊落于石板上,摔成了八瓣,一如诸葛正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世叔。”
在诸葛正我的身后,立着与他虽是叔侄相称,实则却是师徒的四大名捕:‘无情’盛崖余、‘铁手’铁游夏、‘追命’崔略商、‘冷血’冷凌弃。尽管诸葛正我背对着他们,让他们没有看到他自己流泪的模样,可对诸葛正我了解至极的四大名捕,仍察觉到诸葛正我身上散发出的无尽悲伤。
四大名捕中年纪最大的铁手忍不住开口。
“您还好吧?”
诸葛正我微微运功,面上不易察觉的泪痕消弭,转身朝向四大名捕,若无其事道:“老夫,很好。也不知这首诗是谁写的,写诗之人虽有大才,但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若是被秦桧与傅宗书这两个奸佞抓到,绝不会放过他。”
“世叔,我们要不要保护写诗之人?”
“干得漂亮!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文才,否则一定也要写在城墙上!”
诸葛正我话音未落,追命、冷血二人双双开口,年轻气盛的冷血面上,更浮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痛快。在此过程中,身为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如一尊雕塑般,坐在那名叫燕窝的轮椅上,一言不发。
“无情,你有什么看法?”
尽管,无情已成为带罪之身,大半个月后就要人头落地,之所以能留在神侯府,完全是完颜构看在诸葛正我的面子上。但,诸葛正我对无情并无偏见,待其他三人表达了意见后,对无情问道。
无情俏脸冰封,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若言,原本的无情,固然冷若冰霜,酷似一尊冰雪美人,可多少还有几分生气。那现在的她,就如千年玄冰雕琢而成,连哪怕一丝一毫的生气都没有了。
听得诸葛正我之言,无情俏脸冰封,以最平静的口吻道。
“我的看法?就是没有看法!”
“无情,你是在怪官家吗?”诸葛正我品出无情语气内的冷淡,出言安慰道,“官家下令要将你斩首,也是迫不得已。你是大宋名捕,怎么能和宇文拓这种人勾勾搭搭?再者,只要宇文拓来了,依照计划行事,你身上的污名也就洗了。”
“呵呵呵。”
听得诸葛正这满满都是愚忠的话语,无情并未做出回应,粉唇轻启,发出意味深长的冷笑。旋即,她驱使着轮椅燕窝,离开了此地。
“唉!”
望着无情远去的背影,诸葛正我无奈一叹。
铁手、追命、冷血三人也知晓,无情为何会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伴着诸葛正我的这声长叹,三大名捕面上浮起一般无二的忧愁。以诸葛正我为首的四人都知晓,无论计划成功与否,无情和他们都再也无法回到曾经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了。
踏!踏!踏!
倏然,急促脚步响起,一名府中仆从快步来至诸葛正我身旁,俯身下拜。
“侯爷,宫中来了信使,称官家招您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官家要见我?”得知宫中有信使前来,诸葛正我眉头紧锁,脸颊遍布发自内心的困惑,“就为了这首反诗?还是说,又有什么事发生了?”自言自语间,诸葛正我已向府外行去。
第368章 有根太监(周一跪求推荐票和打赏!)
“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诸葛正我得到官家召他即刻入宫的口谕后,就骑着一匹马向位于临安城南端的皇宫行去。然而,行到半道上,诸葛正我就觉得不对。入目所见,街头巷尾皆有那等交头接耳之辈,更有甚者,时不时朝着皇宫方向望去,眼神不屑。
【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斯模样,不似那首诗能引发的。诸葛正我心生困惑,又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交头接耳,当即运功聆听。
“你知道,咱们的这位官家为什么多年来膝下一直没有子嗣吗?”
“不知道!”
“我听人说,官家当年有一次行房时,恰逢金兵来袭,被吓了一跳。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能人道了。所以,官家在继位之前,膝下有好几个子女,继位后却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什么?那这么说,宫中的那些娘娘?”
“多半是的!官家宫中的娘娘们,估计都是掩人耳目之用。”
“浪费,真是浪费!”
……
两名市井之徒,道破即便诸葛正我这样的天子近臣也不知的宫闱秘辛。随着言语的发展,他们的神情亦变得淫秽起来。
咯吱!
听了一耳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秘闻,诸葛正我不禁心一咯吱,红润脸庞失去了血色。取而代之的,则是发自内心的忧虑。
一脸忧虑的诸葛正我,策马扬鞭,朝皇宫方向行去。
临安皇宫,是大宋官家赵构决定以杭州为“行在”后,就原有杭州州治基础扩建而成的,称为大内。其位置在临安城南端,范围从凤凰山东麓至万松岭以南,东至中河南段,南至梵天寺以北的地段。大内共有殿三十,堂三十三,斋四,楼七,阁二十,轩一,台六,观一,亭九十。
临安大内分为外朝、内廷、东宫、学士院、宫后苑五个部分。外朝居于南部和西部,内廷偏东北,东宫居东南,学士院靠北门,宫后苑在北部,大体成前朝后寝格局。宫城四周有皇城包围,皇城的南门为丽正门,北门为和宁门,东部有东华门,西部有西华门,宫城有南北宫门与皇城南北门相对。
外朝建筑有大庆殿、垂拱殿、后殿(又称延和殿)、端诚殿四组。大庆殿位于南宫门内,是大朝会场所,垂拱殿在大庆殿西侧偏北,后殿在垂拱殿之北,端诚殿在后殿以东,其中垂拱殿为常朝殿宇,常朝値雨,或有事故,则改后殿。遇忌前假及祠祀日分,则御后殿。而端诚殿则是一座多功能殿宇,作为明堂郊祀时称“端诚”。
“臣等拜见官家,官家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诸葛正我来至丽正门时,得到吩咐的宫中宦官,引着诸葛正我入宫,来到垂拱殿。诸葛正我抵达垂拱殿不久,又有数人陆续赶到,左相秦桧、右相傅宗书、太师蔡京等赵佶最倚重的臣子相继出现。
噼里啪啦!
这些人,以诸葛正我的眼光来看,可谓没一个好东西,平素与诸葛正我的关系也不佳,再度相见,彼此目光交错时,充斥火药味,更有细微的雷电之音奏起。好在垂拱殿及时开启,方制止了这些大宋重臣发生进一步的冲突。
一众大宋重臣进入垂拱殿时,大宋官家赵构已在等候。
一身湛蓝龙袍,皇冠束发,纵然脸上的胡须证明他早已不年轻,可透过稀疏胡须,仍可看出赵构年轻时,定是一位罕见的美男子。即便如今已经已入中年,相信也会有不少女子对他产生好感。
一众在大宋呼风唤雨的重臣,尽数跪在赵构的脚下,似对赵构有着无尽臣服。
诸葛正我的一缕眸光自眼中射出,落于赵构身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诸葛正我此番再见赵构,总觉得他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纵使脸颊留着胡须,可给诸葛正我的感觉却更似宫中的太监。
“免礼平身!”
见自己最信任的臣子都到了,赵构压抑住心底愤怒,吩咐他们起身。
“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待诸葛正我等人起身,赵构恨声道,“有人竟在城墙上题写反诗,更散播谣言,说朕是……”方开了一个头,赵构就说不下去了,但涨红的脸告诉诸葛正我等人,他现在很愤怒,很想杀人。
下首的几名臣子都是消息灵通之辈,焉能不知赵构想说什么,却碍于此事关乎赵构的颜面,谁都不敢开口。
“朕给你们十天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诋毁朕的元凶找出,朕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夷灭三族,方能泄朕心头之恨!”赵构自己也明白,有些事不是诸葛正我等人能说的,顿了顿,杀气腾腾的下令道。
“写反诗和造朕谣的定是同一人,有这种文采,还……”盛怒的赵构,险些将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好在他反应及时,半道改口,“总之,朝这个方向去查,一定要把那贼人抓出来!”
“是!”
赵构登基后,多年来后宫一无所出。若非他在做康王时,曾生下几个孩子,靖康之耻后,也有过一个名叫赵敷的儿子。那,早有人怀疑他是否没有生育能力。如今,外界兴起的流言,在一众大宋重臣看来,可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但,他们也清楚,有些话不是臣子能乱说的,面对愤怒的赵构,群臣齐声领命。
“下去吧!”
居高临下的赵构,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总觉得下首这最倚重的几名臣子,注视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无端而来的,赵构感觉自己似赤身裸体的立于他们面前,摆了摆手,命群臣退下。
“遵旨。”
群臣不敢违逆,齐声领命,退出垂拱殿。
待包括诸葛正我在内的一众大宋重臣离去,赵构如被人抽出浑身骨头般,瘫坐在龙椅上,汗水如泉涌。
“官家,保重龙体啊!”
在赵构的龙椅之旁,侍立着一名面白无须,发丝雪白,面容亦老亦少的太监,正是赵构最倚重的心腹,本名米苍穹,又称米有桥的大内总管:米公公。见赵构瘫坐在龙椅上,米公公急忙关心主子。
“米公公。”
偌大的垂拱殿,只剩赵构与米有桥两人,一缕发自内心的绝望,出现在赵构面上,侧头看着米有桥:
“刚刚,诸葛正我等人虽然没直说,但朕看得出,他们都在怀疑,那则流言是真的!”
第369章 ‘你这个莽夫、蠢货!’(周一跪求推荐票和打赏!)
“官家,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米有桥听到赵构此言,一脸犹疑道。
赵构白了米有桥一眼,不耐道:“这里又没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米有桥头颅垂至腰部,宛如一条在主子面前忠心不二的走狗:“官家,您已经不再年轻了。这些年,为了治好您的怪病,遍寻名医,却始终没有起色。朝中群臣见官家您迟迟没有子嗣,难免人心浮动。”
“以奴才之见,您不如过继一个宗子。再不然,让后宫某个女子怀孕,等到十月怀胎,拿出来就是了。”
“这?”
米有桥的这番话,可谓大胆至极,若非此地并无旁人,赵构更知晓米有桥对他的忠心。米有桥此言一出,就得人头落地。即便如此,听罢米有桥之言,赵构面上也有一抹怒意升起,数息后方散开。
“过继一个宗子?”赵构呢喃道,“如今,大宋太宗一脉的宗室凋零;要过继宗子,只能在太祖一脉的子孙里选,未免离得有点远。再者,朕若是过继宗子,岂不是承认了外面的流言,万万不可取。”
“让后宫的女子怀孕?这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说到最后,赵构眼中划过一道晦明不定的光芒。
米有桥听罢赵构之言,收敛浑身气机,极力降低他的存在感,似要与花瓶、家具等死物合而为一。
………………
皇宫,藏书阁。
“弟子萧远山,拜见师傅。”
接到阔别多年之恩师:黄裳的书信,又得了如今所效忠的主子:宇文拓之允许的萧远山,持着黄裳的亲笔书信,快马加鞭的赶到临安。黄裳那边,早有准备,萧远山方入城,就被带至黄裳的面前。
藏书阁,为赵构南渡之后,搜罗各家典籍,保证大宋文脉的所在。楼阁占地近百丈,上下七层,每一层皆有近百个书架,其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书籍,古色古香,书韵绵长,即便最不喜欢书籍的人,若来到此处,也会不可避免的升起数分敬仰。
萧远山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武夫,在来到藏书阁后,仍刻意放缓了脚步,穿行于无尽典籍内。最终,在三楼发现了恩师:黄裳。
黄裳!
这位无师自通,以错过最佳习武年纪,且一点武功都不会之文人身份,却自诸般典籍内无师自通,悟出一身绝世武功的绝代高手,被萧远山看到时,坐在一个书架下,身上穿着一件被浆洗至褪色的青色道袍,枯瘦如柴的手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翻阅着。
在黄裳的身上,既没有强者的霸气,也无枭雄的冷酷,更无儒者的谦逊,就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道。萧远山看在眼中,却觉这位阔别多年的恩师,似是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若非他对恩师太过熟悉,定然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当即,萧远山踩着细微步伐,来至黄裳身边,双膝一软,跪在黄裳脚下,毕恭毕敬的行礼。
“远山,你这三十年躲在少林藏经阁中。”黄裳手不释卷,枯槁无须的脸庞没有半分与爱徒重逢的激动,看都不看萧远山一眼,“莫非是觉得,老道传授给你的武艺,不及少林武功?”
萧远山听到黄裳这么说,诚惶诚恐道:“徒儿不敢。”
“徒儿之所以偷学少林武功,纯粹是为了出一口气。”说话间,纵然大仇已报,萧远山面上仍露出一丝恨意,“三十年前,弟子一家无缘无故遭到以少林玄慈为首的大宋群雄袭击,他们打的旗号是弟子要前往北少林藏经阁,夺取少林武功绝技。”
“既然他们这么认为,又杀了弟子的爱妻和仆从,那弟子何妨将这个罪名落实?”
“你这个莽夫、笨蛋!”
黄裳放下手中的书,抬首看向与三十年前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须发化为雪白的爱徒,眼中并无爱徒违背对他之誓言的愤怒,唯有一片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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