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进剑宗的! 第494节
很显然,这摇摇车单纯的摇起来这件事,并不符合这位侯爷的预期。
他是来干大事,来寻找白帝留下的隐秘的,不是来这里玩的。
自己辛辛苦苦无数年,才从那两个老女人口中套出了这个线索。
趁着那两个老女人沉睡,自己才有机会悄悄潜入了这里,找到了这先祖留下的黑虎玄纹,还遇到了这个身上一股狐狸味(琉璃球的味道)的蝼蚁。
白帝的秘密就在眼前,先祖之仇即将得报……
这么多快乐的事情碰在一起,本该是……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侯爷随着摇摇车的节奏,身子一前一后的摇着,环视周围。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靠何法门藏了起来,但他知道那人并没有离开。
强侯口中念念有词,他开始加强着万象之域的威力,随着他的施法,凝如实质的漩涡渐渐开始在这个房间中汇聚。
那些漩涡诱导着人的意志和思维。
若是常人在此,这时大概已经跪下自裁在侯爷面前。
但张泽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咩咩也一样。
没感觉,根本没感觉。
别说诱导他俩自杀了,就连让他俩犯困都做不到。
侯爷那无敌的万象之域,不知什么原因在这张泽和咩咩面前,变成了做戏给瞎子看。
而仰仗于秋衣的延展性,躲起来的张泽和咩咩现在正在里面围炉煮茶。
边喝茶边试探着咩咩那白版系统的底线。
咩咩捧着茶杯小声传音道,“不是,你不慌吗,那好歹也是个大妖唉,和你师父一个级别的,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尊重他。”
“很尊重啊,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张泽吸溜了一口茶水。
咩咩还是有些慌,“可你这秋衣虽然潜行无敌,但却不防刀剑吧,万一那老头刀你怎么办?咱不是分分钟被斩为齑粉。”
“不怕啊,我有这个。”
说着,张泽撩开了衣服,如数家珍的给咩咩介绍起自己身上的宝贝法器。
“这枚,是阿璃从巨龟逐洛前辈那毛来的。”
“这枚,是我师父从我师爷正一阁主那毛来的。”
“这枚,是小师妹从我丈母娘那毛来的。”
“.”
等全介绍完后,张泽给咩咩倒了杯茶,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看那位爷还能整什么活。
在被侯爷的突然犯病打了个措手不及后,张泽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对于这位侯爷的变化,他也有了些许猜测。
东齐之前的大部分妖族,皆嗜杀如命,唯我独尊,这些妖族与生俱来便带着一股融入神魂的恶心味道。
这味道他当年没少品鉴。
此时随着眼前这头瘦虎的施法,他又一次闻到了那种味道。
他怀疑这位侯爷很可能因某些原因‘返祖’,只是具体是何原因,他现在还并不知悉。
张泽盯着在摇摇车上念念有词的侯爷,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抓活的。
不提这位侯爷的身份,张泽觉得他的症状就很有科研价值。
妖族在东齐之后的漫长岁月中,经过了某种转变才成了如今这全族逗比模样。
但不管是仪式也好,还是教化也罢,没人能证明这种转化是不可逆的。
如今的侯爷的‘返祖’若是突发,那还好说。可如果是早有预谋,甚至有着传染性的话,就会变得相当麻烦。
搞不好的话,说必定会再来场东北大战,然后如当年一样祸及整个四洲.
张泽觉得还是该把这位侯爷交给那些大佬来处理。
自己这个半拉元婴去抓和自己师父差不多的小妖尊……
嗯,应该不难,办法总比困难多。
张泽听着摇摇车中传出的儿歌,继续数着自己的底牌。
“妈妈的爸爸叫什么?”
“妈妈的爸爸叫外公。”
儿歌还在唱着,托马斯还在摇着,找不到张泽的强侯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个小丑。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算计了,这冰川秘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
那位白帝似乎只是在这里丢了一件会唱儿歌的垃圾而已。
而那两个老女人却把这垃圾伪装成了至关重要的秘密。
那自己这些年的谋划又算什么?
罢了……
强侯放弃了思考。
不管那个偷偷进来的人是谁,是否是那两个老女人的人也好,误入这里的游客也罢,都毁灭吧。
妖族命中注定要回归原初,卸掉白帝施加在我族肩上的枷锁。
自己不该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强侯从摇摇车上站了起来,黑色的骨影从他的身后浮现而出。
这是从先祖强梁之处传承来的秘法,是他们的一脉先天具备的权能,但因那脖颈之上的枷锁,许多强氏一族的族人甚至根本不知此事。
而知晓内情的自己,也无法将真相说出。
先祖在这冰川中遗留的伟力,如今却变成了鸽子的影子?
去你妈的影子。
随着强侯的呼吸,一头黑色的骨影之虎从强侯身后走出,骨影之虎每迈出一步,周围的气息就变得沉重一分。
周围的冰川开始颤抖,似乎是那潜伏于冰川中的强梁之影在回应这他的呼唤。
混沌之气蔓延,强侯找到了张泽。
是张泽主动现身,他此时手持长剑,肩抗咩咩,身周金光灿灿。
那模样,就差把我是剑宗的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奶奶的,剑宗的杂碎。”强侯看向张泽的方向,伸手一指,身后的骨影之虎向张泽扑了过去。
为了保密,他没有破坏这处秘境,而是将力量凝于一点,只求速杀。
周围的冰川仍在颤抖,甚至变得愈发的剧烈,似乎是那位先祖强梁的影子在为自己的子孙助威。
强侯的骨影之虎从张泽的身体里穿了过去,透体而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泽连一点皮都没破,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强侯,“.”
张泽看着强侯,“就这?”
他没有嘲讽的意思,而是真心实意的发问。
张泽一时间又有些怀疑,心说不会这个侯爷没返祖犯病,而是真的是在和自己玩吧?
这里其实是某个妖族新开发的密室逃脱场地,为了寻求逼真,才演了这一出戏?
不然这是要搞哪样?
然而不管张泽如何去想,强侯的法术都如雨点般向张泽袭来。
然后又如雨落水中般消失无踪。
他毫发无损。
张泽拿出小马扎坐了下来,双手拄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头老瘦虎。
他想到一个离谱的可能。
那就是一切由这位强侯先生所释放出的法术,都对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强侯的骨影之虎在自己的身体里穿来穿去,毛用没有。
而他的其他法术,则在接触到自己身周的剑阵前,就诡异的消弭于无形。
就跟有人给自己套了个魔免一样。
“要不,您歇会?过来喝杯茶。”
张泽又把他那套茶具拿了出来,摆在身前,然后真的给强侯倒了一杯。
面对张泽的‘挑衅’,瘦虎模样的强侯冲了过来,脸啪的一下撞到了张泽面前的剑阵之上。
虎瞳竖目恶狠狠的盯着张泽。
张泽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不过这不重要,张泽也不再是当初那初出茅庐的剑宗弟子。
他现在是成熟的剑宗弟子。
他没有骂街而是平静的看向眼前这位瘦虎。
“您到底要干嘛?”
张泽问话时,那台摇摇车仍然在唱着儿歌。
“妈妈的兄弟叫什么?”
“妈妈的兄弟叫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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