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科举证长生 第113节
你薛室长现在是绥阳镇的头面人物,还掌握着绥阳渡这个聚宝盆。
巫神教那帮穷疯了的,连军饷都要盗窃,你拿一个绥阳渡去换军饷案的秘密,他们当然会答应。”
“苏镇令,你不去写话本传奇,实在是太屈才了。”
薛向自己都听傻了。
樊元辰高声道,“倘若薛向真与巫神教媾和,恐怕还不是为了立功,为了加分。
更多的是恐惧,他知道一旦自己破不了案,上面降下的惩罚,恐怕会包含追毁出身以来文字。
人在利益面前,或许还能稳住,在恐惧面前,很难。”
“大人说的极是。”
苏眭然道,“这就是薛向和巫神教媾和的动机,至于他所谓的二十天攻破军饷案迷局,就是他和巫神教勾结的证据。”
“樊司尊容禀。”
魏央拍案而起。
“魏令有何话?”
樊元辰眼皮都没抬一下。
魏央道,“如果似苏眭然这般指责,以后谁也不敢办成事儿,只要是成了事儿的,就是有阴谋,有勾结。
就可以被诘问:怎么别人就办不成,就你办成了,就你聪明?
这到底是何道理?”
他到底是一方百里侯,地位远比谢海涯高。
这个时候,谢海涯不方便说话,他是必须要说话的。
何况,苏眭然的指责,在他听来,纯属放屁。
樊元辰道,“魏令说的有道理,但苏镇令也不过是提了个假设,魏令勿急。”
魏央道,“下官不急,但下官想要知道,苏眭然既说薛向和巫神教勾结。
却不知,又是谁拗碎了文印印鉴,和巫神教拼到几近油尽灯枯。
又是谁,消灭了为祸多年的地巫阎罗君。
似苏眭然这样的胡言乱语,司尊就不该听。”
樊元辰轻哼一声,“本官如何行事,还要你来置喙?退下!”
魏央闷哼一声,退到一旁。
樊元辰盯着苏眭然道,“魏令的话,你可听到了?
你口口声声说,薛向和巫神教勾结,举了薛向的动机,举了可能的证据。
但这些,都不够,证据,关键是证据。”
苏眭然道,“下吏自然有证据,薛向,你可认得这个。”
苏眭然举着一个面具,色呈青褐,状如狸猫。
“是你!”
薛向瞪圆了眼睛,指着苏眭然道,“你,你勾结巫神教。”
“不错,我的确勾结巫神教,但我是奉命打入其中。”
苏眭然高声道,“我奉赵堂尊之命,打入巫神教,秘密侦办军饷案,不如此,怎能撞见你的丑行。”
“苏眭然正是奉本官之命行事。”
左侧第二个座位,站起一个方面大汉,气度俨然,正是迦南郡第一堂堂尊赵飞渡。
霎时,场间一片哗然。
巫神教可是朝廷钦定的邪恶势力,至今,还没听说过谁成功打入其中。
薛向脑子飞速转动,一条条信息归入,整理,剖析。
他绝不相信苏眭然是奉命打入巫神教。
巫神教那么好打入,早完蛋了。
他紧紧盯着苏眭然,苏眭然眼神轻蔑地回看着他。
他当然不是奉命打入巫神教,而是在苏子墨身死之后,心存绝望的他,将薛向拉入军饷案开始,便走向疯狂。
吾日暮途远,故倒行而逆施之。
这句话,绝不只是宣言。
苏眭然加入巫神教,不惜饮下无根水,受制终身,其目的,就是要借巫神教弄死薛向。
他没想到,薛向竟那么快就查到了巫神教的据点。
大喜过望的苏眭然,巴不得就此歼灭薛向。
和阎罗君一战,薛向死里逃生。
苏眭然绝望之余,一番思量后,找到洪天下,坦白了他加入了巫神教,又道出坑害薛向,牵连谢海涯的一番计较。
苏眭然承诺,只要事成,立时自裁答谢,绝不给洪天下留任何麻烦。
最终,他成功说服洪天下。
再由洪天下,穿针引线,说通迦南郡第一堂堂尊赵飞渡。
赵飞渡要的是军饷案的天大功劳。
前番,州、郡、城三级联合组建专办行辕,无功而返,赵飞渡丢了好大面子,还受到上面的申饬。
如果,军饷案重新在他手中告破,必能一雪前耻。
如今,军饷案就剩整理材料了,谁负责整理,功劳就是谁的。
只要弄倒了薛向,整理材料的权力,自然能轻松入囊。
苏眭然的计划虽然邪恶,但对赵飞渡而言,自己不用承担丁点风险,就能获取暴利,没道理不为之。
如此,苏眭然利用他在衙门体制中,多年的经验,以身为饵,穿针引线,竟成此杀局。
“好,大智大勇,苏镇令,你甘冒奇险,本官一定为你请功。”
樊元辰激动地以手拍案。
“回禀大人,苏眭然与我素有积怨,他的话不能当作证据。”
薛向早就意识到,樊元辰不让自己先陈述经过,而让苏眭然先陈述,这内里藏着巨大隐患。
却没想到隐患竟会如此的大。
此刻,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显然,这是先入为主了。
樊元辰冷声道,“积怨归积怨,证人证言还是要讲的。
你说苏眭然说的不对,你倒是指出他话里的漏洞。”
薛向高声道,“苏眭然污蔑我与巫神教勾脚,我既与巫神教勾结,为何又与巫神教反目成仇?
为何不惜拗碎文印印鉴,拼死也要与地巫阎罗君一战?”
苏眭然道,“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你与巫神教反目,不过是因为巫神教的地巫阎罗君,发现你的女人是灵族,还是传承级别的灵族。
阎罗君才得恢复,急需灵族血脉补充自身。
你舍不得你女人,才与阎罗君拼死决战,叛出巫神教。
怎的,你以为你把那传承级别的灵族女人藏起来,旁人就不知道了?
苏某所言是真是假,只要找到那灵族女人,一切自明。”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薛向也听呆了。
苏眭然这一套说辞,逻辑自洽,证据链完整。
若非薛向自己是当事人,自己都得信了。
而且,苏眭然最后一句,更是神来之笔,直接将一切事件的真伪,等同为柳眉灵族身份的真伪。
悄无声息地偷换了概念,却叫人置喙不得。
若非是对手,薛向都忍不住要为苏眭然叫好。
“灵族女人何在?”
樊元辰厉声道。
薛向高声道,“柳眉自幼被家母收养,谁也不知她是灵族。
此番,柳眉为救我,突入阵中,力战不敌,被巫神教余孽抓走。
即便身为灵族,柳眉长住我家,从不曾为恶,又有何过错。
至于苏眭然的指摘,全是虚词,可有一样实证?
下吏自领受军饷案以来,夙兴夜寐,呕心沥血,终于告破悬案。
此为实据。
下吏探案入险地,不惜拗碎文印,甘冒文气反噬己身之风险,灭杀地巫阎罗君。
此亦为实据。
哪有桩桩实据不看,反听一个素有积怨之人的胡乱编排,而定人罪名的道理。”
此话一出,议论声再起。
魏央用力握紧了拳头,谢海涯手上早已青筋绽然。
“我当然有实据。”
苏眭然高声喊道,他绝不肯给薛向翻身的机会。
“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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