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第180节
人影分开。
“小贼,你今日必须要死!”
二人分开五丈站定后,元越泽回头打量对方一眼,只见被逼到水潭边缘的人长相英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随风轻飘。年纪二十四,五的样子,身材比元越泽都要高出半头,瞳孔中泛着微蓝色,一身胡服劲装,似乎不是中土人士。最让人过目难忘的是他额头上一道长约两寸的疤痕,这疤痕不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倒更添几分诡异的魅力。
偷袭之人也在上下打量元越泽,随即又大喝一声,似是动了真火。
“阁下误会了,我与那位姑娘本是旧识,刚刚开个玩笑而已。”
元越泽解释道,动手不是不可以,他先要问清楚婠婠与眼前这怪人到底是何关系。从他刚刚的话语推敲,元越泽隐约发觉这男子似是与婠婠关系不一般。
“嘎多,不要听他的,奴家才不认识他。奴家的清白都被他毁了。呜!”
婠婠在二人互拼之际就已飞速穿起衣衫,见偷看她的人竟然是元越泽后,美眸中狡黠闪过,站在那金发男子身边,掩面抽泣道。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碎,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中抚慰。
元越泽一听那家伙叫什么嘎多,暗忖这名字可真怪的,从来没听过。随即又听婠婠的话语,明白婠婠定是想借那金发男子来报复自己。元越泽也不多说,朗声笑道:“阁下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他是奴家的……”
婠婠急忙插口道,她本欲说‘他是奴家的知己’,可‘知己’二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撞上元越泽那狠厉的眼神,婠婠没来由地芳心剧颤,紧闭檀口,不敢再说下去。
“在下是婠婠小姐的朋友。你这色胚,今日绝不能饶了你!”
那金发男子见元越泽眼神已转冷,当即答道。
说完也不待元越泽继续接话,双掌化作惊涛骇浪般的掌影,大江倾泻地直取元越泽!
元越泽通过气机交感,已经察觉到嘎多的强悍,他有些纳闷,这人名字古怪,听都没听说过。
元越泽已察觉到婠婠与这男子关系似是不简单,只不过他们也才分开几日吧,怎么婠婠就认识了这么一个男子。元越泽心里更是不由自主嫉妒起来。
再见到这人居然可以在自己的气势锁定下先行出手,元越泽面色更冷,身形一闪,一掌劈出。
嘎多眼中闪过惊骇之色,眼见元越泽的手掌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叫人无从捉摸其轻重。
更厉害是元越泽的劈出的掌劲的角度,正随他鬼魅前扑的身法而变幻不休。
嘎多掌影骤消,中途改拳,似是不含半分力气般,软绵绵击向元越泽。
元越泽又岂会看不出他的门道?他的双拳看似是同发,却有着微妙的前后之分,力道上更是前弱后强。
冷哼一声,元越泽身形左倾,前劈的手掌突转拍势,无视嘎多的右拳,全力拍向他的左拳。
嘎多已无法再变招,看着元越泽那循着无法言喻的玄奥轨迹而来,由轻飘无力突然转成凌厉万分,将周围寸许空气都强行迫开的一掌派来,只好硬着头皮以左拳抵上,右拳的攻势完全化为无形。
“砰!”
嘎多被震退,元越泽身形再闪,当胸一拳直逼嘎多。
嘎多只觉得元越泽的身影并非飘忽不定,而是远近根本无发分辨,那种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的距离上错觉,使得嘎多心境再度失守。
瞳孔一缩,嘎多劲装鼓胀,金发乱舞,后退中竟可运气再次发招,同样挥出似缓实快的一拳,势道仿佛无穷无尽。
“轰!”
电光石火间,双拳交接,一触即分。
“噗!”
元越泽连上红光一闪即逝,后退小半步。嘎多身形直被震向水潭上空,口喷鲜血,坠落下去。
婠婠被眼前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呆呆地望着。
元越泽心头惊讶此人的本事,刚刚双拳触碰的瞬间,他已将自己的元气强行灌进嘎多经脉内,没想到嘎多也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让元越泽惊讶的还不止如此。
嘎多身形如无重量般轻飘,身形缓缓立起,足尖一点水面,身形骤然快如闪电,扑向元越泽。
“咤!”
嘎多双拳再度袭来,口中更是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开始短促有劲,刺激耳鼓,瞬间便如狂风怒涛,铺天盖地的传入元越泽耳中。
以元越泽的修为,亦在瞬间感到周围一片茫然,天旋地转。
嘎多整个人化做一道金色光芒,划过的轨迹至美之极。
心灵上的缝隙一闪即复,嘎多那飘忽不定,如羚羊挂角般玄妙异常的拳头已到元越泽身前半丈,惊人和高度集中的气劲将元越泽完全笼罩。
元越泽左手长剑连鞘反手划出一个优美至毫巅的弧度,鞘尖朴实古拙地刺向嘎多双拳中央力道去最强的一点。
“砰!”
元越泽连退数步,鼻空带血。嘎多仰头再箭,身形射向水面。
“铮!”
长剑出鞘,身形如鬼魅一般的元越泽力人剑合一,化作浑然天成的长芒,向嘎多追击而去。长剑以弯弯曲曲的不规则路子刺出,犹如春雾蔓延,光彩万千,渗透而来。
感受得到元越泽气劲,精神上强大到足可使人丧命的气息,嘎多竟然凭空止住身形,再喷一口鲜血后,左拳猛的击出,这一拳拳仿佛充塞了整个天地,让人生出无法闪躲的颓废感。拳头周遭一尺内的空气仿若被抽得一干二净,形成真空。
拳头甫与元越泽的剑尖相碰,爆出与轻慢动态节奏完全不相符合的刺耳怪响。
嘎多心头大惊。
他只觉已被元越泽的剑引入天翻地覆,上下颠倒逆位,全身失重的可怕境况。天旋地转间,嘎多头昏脑涨,诸般扭曲幻象纷至沓来。
一声冷哼中,嘎多右手化掌,杂乱无章地挥劈而出,这一招实乃嘎多毕生功力所聚,杂乱中深谙玄理,忽左忽右,上攻下袭,犹如玄鸟划沙,大有横贯天地,洞穿宇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