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第211节
元越泽不怒反笑,转向伏骞:“你们如何确定和氏璧在元某手上?”
“不用装蒜了!盗取和氏璧的两个人就是寇仲和徐子陵!他们二人已被净念禅院的四位大师当场认出!”
王薄大喝道。
元越泽奇道:“那为何你们要说和氏璧在我身上?”
“寇仲与徐子陵二人与你一家最亲密,此事天下皆知!他们的义母更是你的妻子!如今他二人不见,为何我们不能怀疑你?你元越泽在洛阳住了这么久,居心叵测,以为可以骗过天下人?老夫今日广发英雄帖,就是要你知道天下人不是你能小视的!”
王薄怒声道。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错,和氏璧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来拿吧!”
元越泽亦冷声道。
本来洛阳城中人也只是怀疑元越泽而已,无人能肯定寇仲二人是受元越泽指使。如今元越泽这么一说,更显得豪气十足,无半分做贼心虚之态。
“沈军师该是不想让和氏璧再出现才对!因为李密不可能是慈航静斋选择的明君!让它消失掉总比落在别人手上好吧!”
元越泽紧盯沈落雁道。
沈落雁本就复杂的脸色开始惊慌起来,元越泽的一句话的确说到了她的心里。因为他们二人之间有赌约,所以即便沈落雁想要和氏璧彻底消失,即便她猜测到和氏璧在元越泽手中,她也不敢去与元越泽做交易,因为她此时没有任何本钱!更可恨的是,一见元越泽,她就心神不定,六神无主!
至于其他人,这些人看似都是想为净念禅院夺回和氏璧或是说为师妃暄夺回和氏璧,其实都是各怀鬼胎,大部分都想混水摸鱼,亲自摸上一摸这传说中的让宁道奇也为之心动的宝物,更是期望着自己的运气比其他人高出那么一点点,能够借助何氏璧提升自己的功力。而那些如王薄这样的一方霸主则是想通过这件事来引起师妃暄的注意,增加她对自己的好感,使自己的声势得到壮大,有助于自己争天下的霸业,所以王薄才会倚老卖老,广发英雄贴,号召众人来围攻元越泽。既可以报私仇,又可以壮声势,一举两得。
“无知小儿!密公大德,休要血口喷人!”
沈落雁身后的矮小老者走上前来,冷声道。
“你这色中恶鬼!无故伤害红姐一家,竟还敢如无事一般在洛阳居住,莫非是以为洛阳城内没人敢惹你这个恶霸了吗?今日有晁公这等高人再此,哪轮得到你再猖狂!晁公,这人就是前几日当街调戏阴后被重创的罪魁祸首!”
王薄再度怒喝。
此人的确称得上老奸巨猾,简单几句话,将众人的情绪煽起,人命事小,面子事大!原本有些惧怕元越泽威名的人想退也不能退了,否则日后哪有脸面抬起头来做人?
元越泽亦猜到这被王薄称为‘晁公’之人该是南海派的‘南海仙翁’晁公错。以自己的成名绝技‘七杀拳’纵横江湖数十年,名头直逼‘三大宗师’,但他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命丧在他手中的江湖中人不计其数,看来此人已与李密沆瀣一气,完全支持李密了。
王薄更是阴险地说起元越泽调戏祝玉妍之事,这可是上百人亲眼目睹的事实。而江湖上老一辈人都知晁公错单恋祝玉妍数十年,祝玉妍在其心中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外人无法想像的地位。王薄说起此事,就是要暗中激怒晁公错,使他狠下杀手。而后,王薄再提及元越泽被祝玉妍打伤一事,意思更加明显不过,这几年来,元越泽在众人心中虽然是个挥之不去的可怕阴影,而实际上他不但不是无敌的,此时更是有伤在身!
这一招‘借刀杀人’的确让元越泽暗中都挑起大拇指。
果然,晁公错本来还是一副平淡的模样,闻听王薄话语后当即面色铁青:“哦?是何时的事?为何老夫昨日抵达洛阳时,落雁并没提起?”
沈落雁在一边心里暗叫:这种丢人事儿我提它干什么?脸上忙显出尊敬之色:“落雁以为这种事……实在……落雁对晁公讲了事情大概经过的……”
她压根儿也不知晁公错对祝玉妍的单恋之事,所以见晁公错脸色大变,也觉得莫名其妙。
晁公错突然踏前一步,目光罩定元越泽,神态老练深沉,不愧成名达一甲子以上的绝顶高手。就在他踏步之际,强大的气势立即像森冷彻骨、如墙如刃的冰寒狂流般涌袭元越泽。
“啧啧!阴后身材真好,元某摸了好多下!”
元越泽仿佛不被他的气势所影响,匝巴着嘴,淫笑道。
心中女神被如此亵渎,晁公错登时心中狂怒,双目凶芒大盛!踏前一步,目光罩定元越泽,神态老练深沉,不愧成名达一甲子以上的绝顶高手。
“老夫劝你还是投降的好!晁公一旦出手,你必死无疑!”
曲傲也在一边大拍马屁,推波助澜道。
沈落雁心思电转,总觉得今天的元越泽有些不对劲儿,发觉到晁公错的怒气已经无法掩盖,沈落雁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找死!”
沈落雁刚想制止晁公错,就听晁公错冷哼一声,又跨前一步,气氛更盛,自己的衣衫固是无风自动,也追得元越泽衣衫猎猎作响。
这种打击对方心理的战术屡试不爽,元越泽都在心里暗笑。
晁公错第二步迅疾无伦,步幅大到夸张,直接停在元越泽身前一丈处尺。猛的一拳击出,猛厉的拳风,直有崩山碎石之势,令人不敢硬撄其锋。
元越泽嘴角微微一翘,右手抬起,同样挥出平平的一拳,这一拳并没有激起一丝空气的波动,宛若无质无量,拳头半丈内霎时间变成连空气也被抽得一干二净的绝对虚空,一切皆被扭曲压缩。
“砰!”
二人各退三步。
“七十年的功力果然非同小可,这七杀拳亦是很强。”
元越泽淡淡道。
这话听在晁公错耳朵中,简直成了侮辱。
大喝一声,晁公错再次前踏一步,整个大地都仿佛被针得颤抖了一下,又一拳挥出。
身子右倾,躲过这一拳后,元越泽拳势反复变化,长江大河般朝晁公错攻去。
晁公错心境已失,眼下只能见招拆招,陷于被动之局。不过他守得无懈可击,绵密的拳法滴水不漏,并非屈处下风。双方劲气如涛翻浪卷,狂风波荡,凶险至极,只要有一方稍露破绽弱点,势必胜负立分。
“砰!”
元越泽凌厉又集中的单拳正中晁公错双拳中力道最强的一点,二人同时后撤。
飞退之势未尽之时,元越泽口角带血,竟神迹般倏地改向,流星电闪地再次扑向晁公错。
以晁公错超过七十年的武学修养,亦大吃一惊,刚刚元越泽吐血正是伤势复发的现象,乃是晁公错进攻的最好时机,哪知元越泽化被动为主动,顿使晁公错信心丧失,只好原地双拳齐出,严密封格,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白白错失了大好良机。
不过晁公错一甲子以上的功力确非等闲,气脉悠长、韧力十足,与元越泽亦斗得不相上下。
周围的人还以为元越泽见元越泽的伤势被引发,立即开始为晁公错喝起彩来。惟独沈落雁表情古怪,紧盯元越泽不放。徐世绩在一旁看得妒火中烧,大声为晁公错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