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第269节
闻采婷道:“公子果真直爽,我们只是想与公子合作一次,公子取宝藏,我们要宝库内的一件东西。”
元越泽断然道:“是邪帝舍利吧?”
二女同时一愕,没想到元越泽会说出来。
元越泽又道:“你们忘了我也是魔门中人吗?”
白清儿掩口轻笑:“公子说话可真有意思,魔门都是那白道的虚伪之人的叫法,我圣门中人又岂会有以魔门自居的?”
元越泽愕然道:“上次在洛阳,你不是已经相信我是魔门中人了吗?”
白清儿答道:“虽然传得很真实,但事后清儿与师叔想了许久,才发现很多漏洞,第一,圣门从来就没有过‘邪皇’这个名头,第二,传闻公子师从上一代邪帝,那你为何不是这一代邪帝?为何拿不出邪帝的信物,圣光戒?”
元越泽头疼了起来:婠婠的假戒指拿来骗外人还行,对于眼前这两个从小长在魔门的人来说,一眼就会看出真伪。
但他又不愿意被眼前这两女纠缠着,因为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便摊开双手道:“外面的人都认为我是魔门中人,现在你们又说我不是,那我该怎么办?”
白清儿娇笑道:“只要公子应了婷师叔的合作要求不就好了吗?”
元越泽失笑道:“我为什么要与你们合作?我到关中,哪个人敢对我阻手阻脚?”
白清儿低声道:“公子不是要带家眷一同去吗?清儿可负责暗中保护她们。再说大明尊教不是公子的仇人吗?清儿正好与他们中的一些人在打交道。”
元越泽不屑道:“姑娘,你该已知道连‘御剑仙子’都是我夫人,加上你婷师叔是见过美仙武功的,她们修为绝不比你们差,凭什么要你们保护?至于大明尊教的人,与你们在打交道的都是小杂鱼,我才不会在意,我在乎的只有大明圣尊而已。”
白清儿与闻采婷眼中同时闪过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
半晌后,白清儿又问道:“公子得到洛阳已近两个月,听说如今的洛阳一派欣欣向荣之象,可你突然离开,不怕周围势力的威胁吗?”
元越泽明白她有是在讲条件,无奈道:“洛阳城主是落雁,不是我,你们看我这么笨,又不懂谈话技巧,像是个能当城主的人吗?”
两女几乎同时“扑哧”一笑,犹如怒放的鲜花般娇艳可人。
元越泽看得一走神,对闻采婷竖起大拇指赞道:“没有掺和媚术的这一笑,是最美,最自然的。”
随后转头对白清儿肃容道:“我就不多废话了,请问姑娘一切作为的目的究竟是要报复灭情道的尹祖文,还是真的对权势的渴求?”
面首无数的闻采婷双颊之上竟然各飞起一朵淡淡的红晕,而白清儿则是娇躯剧颤,失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元越泽做了个痛苦的表情:“我只是不想和你们拐弯抹角的说话,你们难道不觉得那很累吗?”
见白清儿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元越泽摇了摇头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尹祖文,那我在冬天入长安时可以顺便帮你弄垮他,如果你是为了争权夺利,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元越泽本打算再问一下祝玉妍的行踪,但想来她们二人也不会太清楚,观白清儿泫然欲泣的神态,定是被元越泽说中了,这样也好,省得与两女勾心斗角。于是起身拱手道:“大明尊教绝不简单,为了你们的自身安全,万不可轻易相信荣姣姣等人,言尽于此,告辞。”
白清儿忙问道:“公子……为何要帮清儿复仇?”
元越泽一愣,他刚刚只是不想与白清儿周旋而已,头也不回地道:“日后尹祖文垮台,你就当是个陌生人帮你报的仇吧。”
元越泽的脚步声渐去,闻采婷无奈道:“我们本是想取舍利兼打听他的下一步行动,哪知道被他反客为主。”
白清儿脸色复杂道:“因清儿失态,我们才会落在下风,请师叔责罚。”
闻采婷幽幽叹了口气,抚上白清儿的俏脸,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该是真诚的,并不是外人所说城府极深之人,清儿这次遇到贵人了。”
白清儿讶道:“这么说,外人的想法一直都是错的?”
闻采婷眼中闪过古怪之色,答道:“师叔也只能靠这么多年阅人经验去感觉而已,并非有什么证据,我们以后与大明尊教的人尽量少来往吧。”
白清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到客房,元越泽见那少女在内间睡得正甜,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暗笑:自己连这少女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只有等她睡醒后才离开了。
独自坐在外间桌前,元越泽思考起襄阳的事情来。
自杨广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故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像襄阳的钱独关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杨广死后,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钱独关虽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但际此风起云涌,天下纷乱的时刻,亦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沈落雁,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相互制约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而白清儿则是阴癸派渗进襄阳的最好奸细。在祝玉妍的帮助下,想得到襄阳就会简单许多,关键问题在于祝玉妍此刻不知去了哪里,只教元越泽干着急而没办法。今天给白清儿的承诺倒是在无意插柳的情况下拉近了两方的距离,如在沈落雁打算对襄阳下手前祝玉妍还没有出现,那元越泽也可以与白清儿谈些合作条件了。
突然,元越泽哑然失笑:自己越来越像个政客了,不过对于如李世民那等人来说,此刻的自己,还只像个不会说话的孩童般稚嫩。
正想得入神,门外突然传来极轻微的敲门声。元越泽好整以暇,低声道:“请进。”
人影一闪,屋内多了一个身着华服,面相精奇,背负一把厚布层层包裹兵器的男子,房门好像没有开关过似的。
二人对视一愣,元越泽试探道:“二哥?”
来人揭掉做工精细的面具,坐到元越泽面前,原来是宋师道,只不过同元越泽一样,是易容而来。
元越泽亦摘下面具,二人相视而笑。
品了一口茶后,元越泽好奇道:“二哥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宋师道道:“你易容的衣服是小妹准备的吧,腰带是宋阀特有的,寻常人看不出来,我昨日到的襄阳,刚刚你进城时,被我们探子发现,我就猜到该是你来了。”
元越泽低头看了看腰带后问道:“真是要感谢二哥派虚行之来助落雁。这一个多月你去了哪里?”
宋师道答道:“自从在彭城帮彭梁会守城失败后,我便接到小妹的信函,言及岭南高层很可能有大明尊教的奸细在,于是回去于二叔,三叔细谈了一番。”
元越泽明白到定是王世充交代所知邪教之事后,宋玉致便紧急传消息给宋师道。便又问道:“过去这一个多月,你就一直在岭南呆着了?”
宋师道干笑道:“我这段日子,一直在练《长生诀》算是小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