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囚笼 第1683节
恶魔之炎燃烧过后,一捧灰烬留在原地。
鲁夫小心翼翼的将这些灰烬全部推入了一侧的深坑,完全的用土将其夯实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
对方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了一支药剂。
“艾登,去车上将我的喷壶拿来。”
对方吩咐着自己的弟子。
秦然就在一侧旁观着对方将混合着水的药剂,喷散在了尸体圆心半径的10米之内。
“有效吗?”
闻着刺鼻的类似消毒水般的药剂味道,秦然问道。
“有一些,但根源不在这里。”
“腐烂之瘟的源头不是这里……这种瘟疫的传播速度是超出想象的,既然已经死了一个人,那么就至少还有一百个——这是描述腐烂之瘟的谚语。”
鲁夫苦笑的看着秦然,继续地说道:“而在约特平原,吟游诗人最大的聚集地就是戈尔德领!”
“我祈求您,希望让我前往那里。”
“它曾掠夺了我的家人。”
“我无法容忍它毁灭我的家乡。”
说着,智者单膝跪地,向着秦然行礼。
秦然微微颔首。
“感激您的仁慈。”
鲁夫看到秦然点头后,马上就再次行礼,然后,他扭过头,郑重的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艾登请你跟在冕下的身后,如同服侍我一般服侍冕下。”
宛如是遗言一般的嘱咐,让年轻人不知所错。
“老师,我……”
“我无法给予你更多的教导了。”
“但你是一个好孩子,必然会有自己的道路。”
“记住,我曾经教导过你的贪生怕死不可怕,因为死亡是恐怖的,人是厌倦死亡的,但是不能忘却你的心。”
年轻人下意识的开口了,却被鲁夫打断。
说完,鲁夫头也不回的向着马车跑去。
在车上他有着一些东西必须要带上。
当然了,就算是这样,他……
也没有把握。
即使是这么多年他都在研究“腐烂之瘟”也一样。
至于求助秦然?
鲁夫想过。
但马上就将这个想法抛出了脑海。
当年约特平原爆发“腐烂之瘟”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求助纳威亚城,结果,是毫无用处的。
甚至,当时宽恕神庙的两位祭司也被感染。
那位前来的大祭司,也是在那位宽恕之神的神光中幸免于难,但也让原本壮年的身躯急速的衰弱,不得不将大祭司的位置让给了继承者后,独自面对死亡。
连真正的神灵都无法治愈“腐烂之瘟”。
一个半神?
怎么可能会有办法。
而他?
更加不用说了。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背着包袱的鲁夫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然后,他的耳中突然传来了车轮声——
轱辘、轱辘!
“老师!老师!”
艾登的声音则让鲁夫猛地回头。
“我不是说过了让你跟随那位冕下……莱恩冕下?”
鲁夫斥责着自己的弟子,他认为是自己的弟子随意做出了不该做的决定,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太正常了,但是马上的他就看到了自己弟子身旁的罗夫,对方的稳健可不会跟自己的弟子一样胡闹,而后打开的车窗,坐在内里的秦然更是告知了鲁夫一切。
“没有用的。”
“即使您是半人半神,面对‘腐烂之瘟’也是……”
“我为什么要面对‘腐烂之瘟’?”
“我此行是前往戈尔德领翻阅记录300年前约特平原和纳威亚城的契约,关‘腐烂之瘟’什么事?”
“而你?”
“身为艾亚哨所的军事顾问,我也只是顺带捎你一路。”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步行。”
秦然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语气淡然地说道。
隔着车窗,鲁夫细细的打量着秦然的面容。
他希望从秦然的脸上看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但可惜的是,他之前看不到,现在也看不到。
“感谢冕下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但艾登太年轻了,他……”
“老师我要和您同行!”
鲁夫原本希望秦然同意自己的弟子返回艾亚哨所,但是话语才出口,就被自己的弟子打断了。
鲁夫气得一瞪眼,但是看到艾登倔强不舍的模样,心里却又一弱。
不过,鲁夫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自己主意的人。
“不行!”
“你必须返回艾亚哨所!”
鲁夫狠着心说道。
而早有准备的艾登,却是笑嘻嘻的回答着。
“你之前让我尽心服侍莱恩冕下,所以,我已经是莱恩冕下的侍者了!现在莱恩冕下要前往戈尔德领,我身为侍者当然要跟随了。”
“我教导你话术可不是让你用来气我的!”
鲁夫抬手就要作势打自己的弟子,但是罗夫的动作却更快。
啪!
剑鞘又一次的敲打在了鲁夫的脖颈上,这位智者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了,罗夫一把拎起对方,扔进车厢后,向着秦然施礼后,再次坐到了车夫的位置,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啪!
一声脆响,马车以更快的速度前往了戈尔德领。
而在戈尔德领内,那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则恭身站在一道身影前。
“大人,计划一切顺利。”
“种子全部的散了出去,那条小鱼也咬饵了。”
“小鱼?”
“很不错的形容,也真的很符合他的身份。”
“半神?”
“真是再好不过的衬托。”
第五十一章 迫不及待
再一次的,鲁夫从昏迷中醒来,他默然不语的看着眼前的秦然,脖颈处熟悉的疼痛感让他选择了沉默。
这不是第一次被打昏。
也不是第二次。
在路途上,他曾经醒来了不止一次。
然后,每一次醒来,只要他开口,就会被打昏。
连续的击打,已经让鲁夫怀疑自己的脖颈是否被打断了。
而昏迷更是让鲁夫失去了对时间的精准判断,只能够通过胃中的饥饿感来判断,他们这个时候距离戈尔德领已经很近了。
到了这个范围,说什么都晚了。
事实上,下一刻,鲁夫就发现实际情况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透过车窗,他看到了一道又一道的烟柱。
很显然,在戈尔德领这样没有耕地的领地中,绝对不存在烧秸秆这样的行为,而空气中脂肪烧焦后的恶臭感,以及那些捂住口鼻的人们,更是说明了所有问题。
“已经爆发了吗?”
鲁夫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