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12节
人体的碎骨肉一并凝固在血液中,就像封在树脂中的蝇虫,定格住漫天泼洒时的形态,又如同溪水中的顽石,在水面上露出一点尖角。
这些零件碎得十分彻底,一眼望去看不到完整的肢体,于是像是浮在锅炉上的汤沫子,不会让人一眼看出来这是人体组成的。
士兵们走在这样的阶梯上,仿佛置身于血海,五感都在告诉他们鲜血的意味,浓郁得像是被包裹,越是向上就越是沉没,直到也一起化作血海里的一个蛹,面貌溶解在干涸的血泥里。
萝卜显然不想在这些血迹上驻足,它跳跃的步伐愈发迈开距离,竟然让本来保护在盾墙后面的苏帷跨到了队伍最前方,这可是惊吓到了指挥着士兵的军士盖里,使他马上低声呵道:
“快!跟上!把盾牌都架起来!”
军令如山,在积威已久的盖里命令下,前排的士兵立刻不再顾忌足下的血迹,大踏步攀登台阶,迅速来到顶端,然后赶在苏帷前面架起盾墙,防备可能出现的远程攻击。
现在已经是整座城堡的最高平台,继续往上就需要通过攀登前方的塔楼,而呈现在苏帷眼前的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在那一滴血落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就想到会看到这种画面:
一座血湖从破碎的塔楼处漫延出来,在坑坑洼洼的石桥上形成了一条血组成的水道,正是从这里的缝隙渗透下去,在海蚀洞中如水时计一般滴落着血液。
想必就是这里的血朝着台阶涌去,就像开闸放水一样,把阶梯都冲染上一股暗红。
碎骨肉的主人也找到了,越是靠近塔楼,沉淀在半干涸血液里的零件越完整,在桥的另一边已经能看见整条脊柱还带着几根断裂的肋骨,东一副西一副,满地都是。
有些士兵看到这副画面不由得想要呕吐,哪怕他们已经见过苏帷用血焰在村头大开杀戒,因为那样的杀戮很干净,而这里的画面填满了粗暴与污秽,是一副糟心的画作。
亚尔曼他们在这副画面前变得更加兴奋,瞳孔中的紫色都浓郁了几分,好似看着角斗场内斗兽的勇士把猛兽的头颅斩下,看得他们肌肉隆起,迫不及待想要下场厮杀。
萝卜已经开始燃烧起来,马蹄下干涸的血渍都在融化,一个个马蹄印留在这条血道上,重新流淌的一洼洼鲜血冒出沸腾的热汽:
在这样极端的血腥环境下,萝卜的魔兽血统在苏醒与悸动,而赤鬃虎可是有名的嗜血,它们有时候在草原上追猎,撕咬悲鸣的猎物,也只是玩弄猎物逃跑与挣扎的过程,它们喜欢看着猎物流血致死在地上抽搐,而不是咬断颈脖开始吞食。
“神秘力量很活跃,是一场献祭式的杀戮,这里的血应该不只是人身体里的,不然那一百多个海寇全部榨汁都出不了这么大的血量。”
苏帷骑在萝卜身上加以揣测,踏着血迹,他们这支队伍朝着最后的塔楼而去,海寇失踪的隐秘就要在面前这个洞口后面所揭晓。
“所有人,退后。”
一看见塔楼里面的样子,苏帷就命令手下向后退去,因为他知道了这将不会是凡人可以涉足的战场:
一座京观堆在血池的中央,血迹斑斑的尸骸铺在地上,塔楼顶部破洞投下的阳光照耀着坐在京观顶部的背影。
扭曲的带翼巨盔,明显是以蛮力强行拼合而成的,上面浮现着各模各样满副痛苦的面孔,那些面孔的虚影在变形,在作出尖啸的样貌。
锁子甲破碎,像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挂在身上的破布,但是鲜血涂满全身,如同渴望天生血色的肌肤。
虽然看上去防具简陋,几乎形同虚设,但是那股肌肉虬结的气势反倒如同彻底解放野蛮的天性,形成了强大的压迫感。
苏帷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军士盖里,他和萝卜的默契还没有形成,不足以应对这样的战斗,而且这里的空间对于马战而言是完全施展不开的。
他需要相信自己手中的焰形大剑,而此时此刻四圣魔戒上面“力量与荣耀”的铭文绽放出微光,像是回应着铸造者升腾而起的战意。
苏帷拖着大剑走进了塔楼里面,他的链甲靴子在血池中荡漾起波澜,像是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让那道背影站起身来。
那个人把手伸进血池,然后暗红沉积的血液以他的手腕为中心激荡,露出更多沉浸在血池中的骸骨,那些尸体也破碎不堪,如同被密布利齿的野兽反复撕咬,几乎不成人形。
从血液中,那个人无中生有一般拔出来一柄炽热的黑色巨剑,锯齿状不成规律的剑刃就好像铁匠粗制滥造的铁片,一条脊线贯穿始终。
巨剑尖端是一个明显的三角形,正发出刚从熔炉中锻造出来一样的赤红,蒸发起血池里的沉淀,腾起一阵血雾,把那个人的身影笼罩在里面。
那个人转过身,苏帷看得见血雾中燃烧着怒意的双眼,当血雾破开,他又发现那一双眼睛没有瞳孔。
野兽一般的面容,已经不能用人类的外貌来形容,尖牙利齿,远超常人的长舌卷起,那个人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惊下一阵落叶,那些叶子也染上了刺目的红。
那颗传闻中直接导致了海寇自相残杀的血色宝石就镶嵌在那个人的额头上,像是树的根系在名为颅骨的土壤上扎根,绽放着鲜血的光泽。
目视着具装铠甲里面的挑战者,那个人一股要把苏帷撕成碎片的气势,就像他这个首领这么对待自己所有手下一样,那些破碎的尸骸无疑就是曾经在这里啸聚山林的海寇们。
或许发生的不是一场单纯的杀戮,从这个首领破碎的锁子甲来看,当时应该是所有在基地里的海寇一场大叛乱、大混战,献祭式的杀戮产生大量的尸骸与新鲜的饱含着愤怒的血液。
这个首领在这场杀戮中绝对踏过了超凡门槛,这里的鲜血量是献祭的结果,苏帷能明显感受到神秘力量在这里流淌,已经把这座塔楼化作了世界里一个独特的魔力高地。
那么这场献祭到底取悦的是哪一位存在,他可不记得《混沌》里面有如此崇拜杀戮与鲜血的圣者。
“愤怒,比蜂蜜还要香甜,像烟雾一样从万物生灵的胸膛中腾起。”
“铸造第一柄杀戮利刃者,其野蛮的灵魂必由黄铜铸成。”
破碎的呢喃声在脑海中回响,苏帷一阵恍惚,血腥的幻象在他眼前浮动,这里的血池仿佛化作了一座汪洋要把他吞没,而他强行打断了这种错觉,让目力集中盯在站在尸骸堆上的身影。
当苏帷架起焰形大剑的剑势,那个人就咆哮着向他一跃而起,身下的骸骨堆爆裂得更加细碎,黑色巨剑朝着他的头颅斩切而下,这股要斩断钢铁的气势是血腥的赞美诗。
“我名,亚文·克卡!”
这个看似已经彻底疯狂的人竟然依旧追求着体面的战斗,在那副带翼巨盔的包裹下,那个异形的大脑是否还在无边的愤怒中具有一股奇怪的自豪感?
苏帷现在没有时间去研究其中门道,逼人的血风扑面而来,焰形大剑与黑色巨剑,两者钢铁相击,发出剧烈的轰鸣声,血池都为之震动,细碎的石头从塔楼的顶端坠下。
对视着无瞳双眼,里面燃烧着的愤怒好似要喷出烈焰,如此之近的距离下,苏帷这才看到带翼巨盔下这个人的头骨已经发生变异,头角峥嵘,宛如一对埋在脑子里的犄角要突破骨肉生长而出。
“来吧,嗜血之人,这是你要的战斗!”
苏帷咆哮道,骤然发力,焰形大剑把黑色巨刃架开,波浪形的剑刃朝着对方的颈脖斩去,冷冽如秋夜的弦月。
第14章 血池狂战
这已经不是凡人的战场。
亚文从天而降的重剑被苏帷荡开,然后一个顺势上撩,拨开了斩向他颈脖的利刃,化解了这次危机,同时并且借着这股力道向后飞退。
他重重一脚踏在塔楼青苔密布的石头墙壁上,一阵碎石崩飞,再次朝着苏帷回斩而去,形成瞬间的反击。
看似笨拙的肌肉身躯爆发出不匹配的灵活,这是力量强大到可以超越身体重量的结果,以简单的蛮力来实现飞檐走壁,超凡力量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来随着这次献祭式杀戮,得到提升的不仅是肉体力量,还获得了强大的战斗技艺,以及对魔力的沉寂效果。
这个血池在世界里生成了魔力高地,但是这里吸引来的魔力都死气沉沉,就像一座幽暗的深海,没有一点光芒,厚重的海水压在身上,动用魔法就会产生极大的压力。
换而言之,这个战场只欢迎力量与技艺的对决,厌恶魔法的存在,因为前者是自我实力的体现,后者却需要借助世界中无处不在的四大元素。
偌大的塔楼里面,阳光只能透过顶端的缺口向下面露出一点光芒,在灰尘纷飞的空气里,看上去像是一束救赎之光。
这么一点光线在血池中照耀,从明亮地方看向昏暗,退之门外的扈从只能旁观眼前的战斗,已经分不清在他们眼前刹那而过的是谁人的身影,只能听到猎猎风声,以及刺鼻的血腥气。
每一次腾转挪移,血池翻涌,盖里他们都难以让视线跟上自己领主老爷的身影,只有亚尔曼六个人盯住自己曾经的头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炽红的三角剑尖朝着苏帷的胸膛刺去,逼人的热浪在苏帷面前扑来,好似一只扑食的猛虎在亮出它的獠牙,只等待着鲜血飘飞,骨骼碎裂。
这股力道如果命中必然可以重创鳞甲衬链铠,甚至隔着铠甲震碎内脏,这种凡人甲胄能不被一次洞穿已经是极限,不能指望在超凡力量碰撞的战场上坚持多久。
那把黑色巨剑在苏帷眼里就是一件炼金兵器,他不认为这是亚文自己锻造的,基本可以确定是杀戮献祭的结果,只是还不清楚具体矩阵的效用,那条黑色的剑脊看起来是如此不祥。
苏帷和亚文都使着双手大剑,这种厚重的兵刃可以被他们灵活地单手抡圆,而为了追求发起攻击那一瞬间的速度和力量,他们之间的交锋都是双手握持。
单纯论力量的高低,苏帷是不如亚文这个狂战嗜血的疯徒的,他还没有真正踏过超凡门槛,只能依赖曾经的技巧一次次拨开亚文的剑击,而对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直在追求找到正面力量碰撞的机会。
苏帷竖起焰形大剑,借着波浪形的剑刃向旁边侧身,架着黑色巨刃的突刺轨迹,使得剑尖偏斜,炽热的熔融态从面前一闪而过,隔着锁子覆面甲都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的热量。
这只嗜人的猛兽一击未成,在剑刃与焰形波浪摩擦出刺眼火花的时候,在塌地的那一瞬间改变了剑势,主动阻止自己的身体,不再继续向前穿刺,这个急刹让一地的骸骨崩碎。
他抡起拳头朝着自己正在偏斜轨迹的剑身砸去,让这柄巨刃撞击苏帷的焰形大剑,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剑身上传来,苏帷竖起的剑刃被振开,而且身体向后趔趄。
卸去力道的黑色巨刃被亚文顺势以双手握住,一道弧形弯月斜斜斩出,朝着苏帷的肩膀,看上去要从肩膀斩入,直取心肺,如同恶虎的獠牙深深地咬进猎物的心脉,断绝生机。
苏帷干脆借着摔倒的趋势,主动抛弃过长的焰形大剑,向自己后面一扔,双臂撑在地面上,血池里面浓郁粘稠的鲜血扑腾出一个巨大的浪花,从他眼前斩过的巨刃斜着过去,正是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时。
他一个打挺弹射起身,就像雨夜荷塘里奋力跳跃的蛙类,用自己穿着一身重甲的身躯去撞击面前这个刚刚扑咬完的猛兽,宽阔的胸膛与对方直接相碰,眼眶盔与带翼巨盔相撞。
亚文被撞了一个满怀,双手巨刃携着未尽的斩击力量像抛铅球一样往旁边偏斜,而苏帷借着这个力道一只手控住对方的腰腹,顺势向旁边推去,另一只手攥拳猛击亚文弯身的一侧腰腹。
这只猛兽面临这个自己尴尬用不上力的境地,直接选择跟苏帷一样抛弃手中巨刃,忍受苏帷挥过来的铁拳砸在他腰子上,然后用高的那一侧肩膀去顶靠苏帷,把护肩上的扎甲铁片震得发出剧烈的金属碰撞声。
亚文抛弃了剑刃的双手顺着撞肩的力道恢复正位,然后像是公牛顶角一样从下而上朝着苏帷的胸膛挥去,凶猛得爆发出剧烈的风浪。
这一击避无可避,苏帷抡臂的手都还在亚文的两侧,只能紧急收拢在胸前,架住顶上来的拳头,让自己顺着这股力量向后倒飞。
亚文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向着空中翻滚的苏帷追击而来,看起来是想要把刚刚落地的苏帷抱起再次扔向空中,然后一起跳起,狠狠砸下。
苏帷蹲地卸力,像是弹簧一样压到最底端,顺势从血池里抄起自己抛掉的焰形大剑,朝着向他扑来的猛兽横斩。
这一剑要是砍实了,必然是一分两段血肉泼洒的结局,亚文那身破破烂烂的锁子甲可拦不住大剑的斩击,除非他的脊椎骨坚若钢铁。
如同一次沙地上的立地跳远,充分伸展身躯的野兽抬起自己的双腿,让自己重心上移,而苏帷蹲在地上的姿态过低,焰形大剑顺着下方斩空。
亚文从苏帷的头顶越过,重重落在血池里面,飞溅起来的浪花打在苏帷背上,而苏帷想也没想就是提着斩空的大剑朝着前面跃起,像是体操运动员一样在空中完成转身。
焰形大剑被苏帷当作了投掷武器,用巨大的力量朝着背对着他的亚文扔去,就像一束从天而降的火焰要贯穿对方的后背,带着赫赫声威。
亚文顺着落地的惯性施展一个猫腰动作,焰形大剑的剑锋擦着他的头顶过去,让带翼巨盔的一边铁翼被斩了下来,而大剑力道不减,没进塔楼的墙壁,深深地插进古老的石砖里面。
被斩下的铁翼落进血池,头盔上面浮现的尖啸面孔顿时消散了许多,亚文发出痛苦的咆哮,远超前面的愤怒让这次咆哮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震得血池激荡,连苏帷都觉得内脏生疼。
亚文抓起扎在墙上的焰形大剑就是一次返投,而落地后的苏帷则抄起被亚文扔在血池里的黑色巨刃对着飞过来的剑刃一次偏斜斩击,让自己的焰形大剑斜斜插进背后的地面,刚好贯穿了一颗从血池里露出来的颅骨。
黑色巨刃入手,苏帷马上就解析了里面的炼金矩阵,这柄武器的效果是收割灵魂,把那些没有自然成熟的灵魂像是收割青麦一样吞噬,化作持有者的力量。
那副带翼巨盔大概率就是承载灵魂的载体,亚文还没有能力这么快把这些海寇的灵魂彻底吞噬,因为那些灵魂也染上了杀戮欲望的红色,极端抗拒他们原先的首领。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亚文才留在这座塔楼的血池里面,没有出去发泄自己漫无目的的毁灭欲望,就像一只受困于囚笼的野兽。
不然以他展现出的杀意,每天没有足够数量的头颅被他砍下,没有足够的鲜血为他泼洒,没有足够痛苦的哀嚎在他耳边响起,都是一场剧烈的折磨。
苏帷捡起自己的焰形大剑,现在就是双手拿着两柄双手大剑,在血池里面和陷入疯狂的亚文对峙,他们两个人沿着中央倒塌的京观旋转踱步,死死盯住对面的眼睛,如同进行着无形的精神对抗。
亚文无瞳孔的双眼爆发出近乎实质的怒火,而苏帷已经可以对此无视,不会被其中的愤怒冲击头脑,他就静静看着这只野兽不断地呲牙和低吼,扭曲的长舌在空中摆动,像是渴望着绞杀他的颈脖。
失去了武器,亚文越来越像一只被逼入悬崖边缘的凶兽,明明力量殊胜于猎人,却在血腥的生死搏杀中落到如此境地,这是他这个被战斗与荣耀支配欲望的人不可以忍受的屈辱。
亚文并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势,但是带翼巨盔的破碎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反噬,那些死在他剑下的海寇亡魂在无形撕咬他,满怀痛苦与仇恨,想要把这个内斗的胜利者一起拖入血池中溺亡,污秽掉他所谓的荣耀。
然而这只野兽现在无暇反咬回去,只能放任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在他身上蔓延,像是一根舒展的荆棘丛在他体内肆意穿刺,让他不由得一直发出痛苦的吼叫。
“没有退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亚文展开双臂,双手控成鹰爪一样紧绷的形状,朝着苏帷大踏步跑来,鲜血在他身上飞溅,骸骨在他脚下破碎,他的怒吼传遍海崖,震得攀爬塔路的藤蔓叶片簌簌落下。
苏帷缓步走向亚文,然后逐渐提速,奋力一跃,甩起两柄双手巨剑,在空中挥舞出一次完美的圆月,同时斩向亚文的腰腹和颈脖。
亚文向他的头颅抓来,带着一种血腥的决绝,不闪不避,拼着腰斩和断首的危险也要把苏帷的颅骨狠狠粉碎,发泄心里要火山喷发一样的怒火,让这股毁灭一切的火焰把自己和敌人一起焚毁。
两者交错而过,在血池中溅起涟漪,仿佛法庭上威严的法官敲下审判的木锤,宣布罪人的结局。
亚文腹部绽放出一股血花,那是焰形大剑在他肚子上横切而过的痕迹,那一剑切过了他半个身体,肚子里面的肾脏彻底破碎,带着脏器的碎片和肠子一起顺着血水流了出来。
带翼巨盔彻底碎了,那是亚文自己的黑色巨刃留下的,不仅仅是最后一边铁翼断在了血池里面,坠入血水的扑通声还和他现在头颅落在血池里面的声音一样,
尖啸的痛苦面孔随之一起释放,那些虚影在空中迅速淡化消失,同时还在啃噬着那具无头尸身,不肯让仇恨就这样流逝殆尽,直到彻底没了踪影。
苏帷拄着双剑跪地,亚尔曼他们第一个冲进来,而盖里慢了半拍,就眼睁睁看着那六个海寇进去跟领主在一起,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指挥着士兵涌入塔楼里面的血池。
领主一动不动的身影让所有士兵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开始止不住地怀疑骑士老爷是不是跟那个恐怖的怪物同归于尽了,以后是不是又要换回诺曼男爵来统治迈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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