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16节
那股只为屠杀和毁灭存在的意识里面原本不存在思考,也不存在着智慧,没有对阴谋和操纵的品鉴欲望,一味地专注于杀戮和鲜血。
在理性的灯光照耀之下,这股意识也为之刺伤,开始流露出染上智慧的血液,来源于屠杀的力量被迫消退,就像上了岸的鱼,在空气的包裹下学会了呼吸,却再也回不到深海。
紫色雾气始终沉默,但是在这种慵懒之下是压倒理性的对暴力和堕落的渴求,从思想最深处的黑暗迸发出来诱人的幻象,在炼金矩阵的光芒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欢愉,邪恶的狂喜随自身痛苦的蔓延而放大。
赤金之光灼烧着这股混乱的纵欲情绪,以流动之火的形式宿居在里面,痛苦和快乐的无尽逆转被不仁的火焰强行打断,理性在迅速上浮,断绝着力量的源泉,让它从享乐的云端跌落凡尘。
苏帷无法去管这两道不知名的灵魂为何会在明确的死亡以后出现在【暗月殿堂】的封印牢笼之中,但是他清楚这两道灵魂的强大与破坏性,必须格外小心。
作为苏帷·诺曼的肉身就坐在自己对首,高魔环境正在侵蚀着其中机理,就像沁入颜料的雕像,塑造着灵魂的内在,也将其拔擢到更高的地位,离辉光更近了一点,赤金的气息流淌在青铜方桌之上。
他闭上眼睛,然后在苏帷·诺曼身上睁开眼睛,感受到灵魂像是充实着鲜嫩汁水的饱满果实,就让自己重新回到呼唤仪式的缝隙,透过雾门回到了自身所在的时间。
以天空俯瞰的视角看待自己的肉体,苏帷的灵魂在阳光下追逐着肉体上隐没的缝隙,艰难地钻入其中,就像通过教堂的窄门,或是穿行在狭隘的山石之间。
在圣者加以赐福以后,白血就足以支撑召唤尊名所需的神秘位格,于是来往于【暗月殿堂】变得简单,不再需要大张旗鼓地收集材料。
在【暗月殿堂】里的是纯粹的灵魂,苏帷在自家庄园的房子里独处,方便举行仪式的同时也不让空洞无神的躯体吓坏可能进入房间的贴身侍女。
血气蕴含的充沛生机壮实肉体以后,灵魂就开始变得饥饿,就像是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袍,需要寻求平衡之道的介入,使这两个生命存在的基石在天平上回归平等,就像古老仪式中用羽毛去称量心脏的重量。
即使肉体生命力丰盈,灵魂依旧不能久待,这么一回下来,【丰壤·灵魂】的状态又出现在他身上,至少一段时间的失眠是逃不掉的。
苏帷打开自己的玩家面板,果不其然看到自己的生命等级已经超过了20级这个超凡领域的门槛,而这个等级象征着踏足超凡的底线:
【姓名:苏帷·诺曼(苏帷·赫尔墨斯)
极恶/正义:+150
种族:人类
等级:23
当前头衔:无
最高爵位:骑士
属性:生命13、精神13、耐力12、力量14、敏捷11、魔力9、念力8、感知8】
神秘力量已经蓄满水池,亟待仪式去拔擢本质,就像打破一个满溢的花瓶,用碎裂去换取更高的容量,直到足以容纳无量之海,包揽漫天繁星。
“此刻的我,静待燃烧……”
苏帷闭上眼睛漫步在庄园的房间里,任由念力野蛮地生发,肆意在环境里面蔓延,营造出神秘力量笼罩的环境,元素也为之感到活跃,魔力正在升腾。
在闭上眼睛后的黑暗里,仿佛有火光燃起,照耀了地平线上的云翳。
这是冥想,是调动心灵的力量,引导无边无际的潜意识在一个方向上收束,当初作为学徒的苏帷·赫尔墨斯不知道在这一个入门项目上学习了多久,即使换了一副身体,还是依旧烂熟于心。
“我即是薪柴,等待着被天光点燃,我的灵魂枯朽而脆弱,我的血肉之躯干瘪开裂。”
房间内的温度在缓慢而坚定地攀升着,这种上升的趋势不可阻挡,因为火是向上之物,是升腾之物,许诺自身永在燃烧,直到亲见辉光。
炙热在蔓延,苏帷感受到了全身的灼烧,仿佛置身于火海,皮肤在剧烈上升的体温中卷曲如树皮,体液开始沸腾。
阖上双眼,光却从眼皮中穿透而过,在眼球的透明液体中倒映出太阳的形象,燃起两团明亮的赤金火焰。
“我要寻的是明亮的道路,为我驱逐夜的蒙昧,我明白仅有太阳可以带来白昼,于是我把秘密交给了火,让它重锻光明。”
第一次重塑,也是第一次新生,蜕去平凡如石的身躯,方法各有不同,而苏帷选择了燃烧。
苏帷浑身升起烈火,不断向上升腾,带来剧烈的高温,皮肤化为灰烬,焦黑开裂,在这里的裂隙中溢出浓郁的如同液体一般的光,纯白至极。
脚下的木头却没有加入燃烧的行列,因为这不是简单的火焰,这是心灵燃烧出来的火光,本质是火向光转变的过程,高温只是其中表象。
苏帷身躯燃起的火焰如此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黑烟,通体赤红,像是一颗朝着大地坠落的红色陨石,炽烈的白光在照耀天际。
肉体在这股火焰中变得滚烫而坚硬,就像一个在炉火中重塑外形的器皿,绽放出琉璃的光泽,通透且晶莹,在火焰中看起来美轮美奂,宛如完美的艺术品,并且可以让光自由地穿过。
燃烧不净之物,于是头脑更加清晰明朗,焦黑破碎的身躯感到轻盈,仿佛化为了火光,失去了束缚的重量,鲜活的生命力在焦黑中孕育,就像一株火灾后萌发新芽的枯木。
“这是我的炼金术,通往赤金的道路,第一步就要祛除生活的顽垢,无论是铜绿亦或者铁锈,这些丑陋的斑浊是不净的,黑化可以将其溶解,或者将其燃尽,于是旧有之躯褪去,新生之光乍现。”
苏帷把自己的身躯投入了炼金术四大步骤,那些凶狠的在血色荒原上陷入无尽战争的红皮怪物也无法挺过这个过程,因为这个过程是自我分解与死亡的过程,只余下纯净的心灵。
“我高举天平,让火光螺旋向上,白化其身,摘去污浊,就像摘去花蕊,在我的法庭之上,只有纯净之物可以上浮,于是我能够亲见太阳,沐浴辉光。”
血肉之躯在火焰的燃烧中化为了须臾的灰烬,纯白的身影只保留了活跃的精神与旺盛的生命力,这是承载心灵的无形灵魂,无比轻盈。
银色开始流露,就像纯白之光中的沉淀,那也是要被上浮所抛弃的色彩,是镜面之色,倒映着过去的卑微。
灵魂褪去银镜之色,于是沉重而华贵的金色开始显现,这是绝大部分炼金术师的顶点,黄化缔造了物质的终极,而苏帷要将其超越。
赤金之光,象征着永恒常性,其色彩璀璨,其凡俗永隔,像是太阳表面探出来的日珥,哲理的顶点在光中具现化为了结晶石,从心灵的无形向着现世的沉淀蔓延出枝杈。
“此时,我的灵魂要顺应我的心灵而生长,我的肉体要依照我的心灵而塑造,这是我的应许,上同其下,三位一体,成就无垢。”
赤金的红色让苏帷的身躯可以通行一切之光,哪怕那道光再怎么微弱,而这股红色同石头与玫瑰比较,要比鲜花更加鲜艳,已经褪去了凡俗的劣性。
炼金术之王即是哲人王,通晓赤金之光的一切形态,是炼金术的至高境界,而苏帷·赫尔墨斯在这副身体上再现了赤金道路的宏伟一角,为他实现超凡。
苏帷重新脚踏实地地站在木屋的地板上,经历了一场彻底的重锻,他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他的肌肉变得更加饱满,瞳孔之底隐约地闪烁着火光——他已经踏过非凡的门槛,拥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他陷入沉默,这样的升华已经是许久未体验过的,漫长时光里被一遍遍欢呼“炼金术之王”,而只有苏帷他自己知道:
“我行于赤金的道路,永不止步,辉光的形态为我全知,我已经进无可进。”
苏帷叹了一口气,他双手交叉抱胸,像是静谧地躺在棺材里面,神秘的话语再次被他吐露:
“我的三相已是透明之形,是为赤金色的器皿与溶液,辉光可以在其中通行,就像砖瓦中流淌的涓流。”
苏帷把自己盛满最纯粹的天光,那是来自太阳的光辉,于是自己也化作了太阳的虚影,包裹在炽热的洪流之中。
玩家面板上面显示的名字逐渐破碎,从苏帷·诺曼(苏帷·赫尔墨斯)化为了唯一的苏帷·赫尔墨斯,这种转化荡漾着辉光的痕迹,并不能长久,就像天边划过的流星,只是刹那间许下的愿望。
“我的色彩已经是独一的象征,行于赤金者皆是我,不外如是。”
无瑕的太阳轮廓中倒悬着翻涌的光晕与潮水,其中不含任何献祭的神秘素材,是在用炼金术之王的位格去撬动世界,就像器皿承接着世界这颗大树流淌下来的膏蜜。
苏帷的本质已经踏过了非凡的门槛,重新行走在赤金之路上,他是如此健步,如此活跃,如同轻盈之物上浮,直达神秘的门扉。
象牙一般的纯白之门,屹立于梦境,这是第一步升华的终点,是无形之门,是道理总结出来的具现,它并不存在,它又确实存在,就像只有自己可以观测到的玫瑰,在看见的时候就坍缩于无形。
凡人想要从梦中接近这道门扉,若是已经行于赤金的道路上,便可以在没有颜色的房间睡觉,漂白床单,刷白墙壁,染白自己的头发,涂白自己的皮肤,于是门扉自现,这是炼金术之王的许诺。
苏帷抚摸着无形之门,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冷冽,停顿了些许——当初自己老师为他引导到这扇门前,而现如今只有他孤身一人
“羽蛇与天鹰啊,为我洞开学徒之门吧。”
门扉敞开,像是欢呼旧主的回归,苏帷一步迈入,把凡性留在门后,彻底完成了平凡到非凡的跨越。
在面板上,头衔一栏默默浮现出“炼金术之王”的称号,然后慢慢褪色,固定成了“炼金术学徒”,像是燃烧后的余烬。
第20章 战争阴云
“去过你的果园了?”
独眼的乌鸦落在木头桩子上,向苏帷发问道。
迷蒙的灰色雾气在这里漫延缭绕,一个大帐篷飘着透明的丝绸,在梦境的边界坐落。
“每次皆然。”苏帷在木桩旁边的天鹅绒坐垫上盘坐,手上拿着果子。
果子宛如夕阳一样放光,在它还挂在果树枝头的时候,便在每一个来客眼中都是成熟的。
苏帷三两口就把果子吃进肚里,这是真实的,而非存于幻想,果子味道浓郁,浓烈甜蜜到像是一步从青涩的春天来到夏季。
指尖残留着放光的果汁,他从自己的包裹中又拿出一颗,放在木头桩子上,乌鸦很自然地开始啄食,辉光流了一地。
苏帷看着那顶大帐篷,那是杂乱无章的边境里面最贴近现实的地方,只有到了他和圣者这种位格层次的存在能够造访,可以说是避免一切麻烦的独居之所。
“需要我为你做出预言吗?”
圣者的化身很少主动向外人揭露未来的一角,因为预言的出现会扰动命运,让可能性减少,也就会削弱他这位圣者的力量。
苏帷默默地摇头,他的目光没有移开,始终落在那顶帐篷上,好像要让目光穿越悠久时光,看见这里真正的主人。
“圣者冕下,赤金之路我已熟稔,毋须再拨扰命运的河水,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独眼的乌鸦啄食完了放光的果子,改为梳理那一身璀璨如星河的羽毛,无声的言语在帐篷外面回荡:
“赤金者,最小的弧度也能实现最大的圆周,漫长的背离终将回到它忠实的原点,我们都清楚这一点。”
苏帷点点头,他默然起身,朝着帐篷外的寒冷雾气走去,然后在明亮如新雪的边界处停顿下来,他回身向木桩上的乌鸦请求道:
“圣者冕下,如果这里真正的主人归来,还望告知一声,我随时等候您的召唤。”
乌鸦那一颗独目里流淌着的虚幻圆环转动得快了一分,像是命运的河水卷起了波涛,至于其中隐秘,只有窥见命运者可以知晓。
苏帷走出了帐篷庇护的范围,朝着学徒之门漫步,其他身影开始出现,那些是无声的亡者,缄默而热切。
许多亡者可以通过学徒之门,他们的声音会被永远地留在门外,这是死亡的道路,有别于生者穿过学徒之门的过程,他们的凡性和灵性都被剥夺至尽,随时可以变成一把微凉的碎骨。
在学徒之门里面,有些亡者在门廊间漫无目的地徘徊,时间在无声中默默流逝,他们就会彻底迷失,连召唤都不能为他们寻回方向。
有些亡者在相互拥抱,有可能他们曾经是恋人、亲人或是挚友,但是更有可能是无意识地寻找温度,却只能在相互拥抱之间感到更深的寒冷。
这些亡者不全是善意的,也不全是无意识的,他们有的在相互吞噬,可能借此把自己拔擢得更高,让他们能够前往别的地方。
有的强行进入生者的梦境,这不能使其回返现世,只能给艰难生活在世间的人一场久违的噩梦,没有意义,但是能够让他们再次感受到现世的气息,带来一瞬追忆。
梦境是奢侈的,对于无心思考旁骛的平民,每天一睁眼就要为生存而拼搏,而入梦的亡者会成为活人的谈资,聊以慰藉枯燥的生活。
苏帷逆行在亡者的队伍里,看着他们的嘴巴像是愈合的伤口,扭曲而畸形,永远阖紧,表面镀上了寒霜的白,而对于亡者而言,这种寒冷也是一种痛苦。
亡者的目光在苏帷鲜活的肌肤上扫过,像是嗅到了玫瑰花香的群蜂,他们的手热切地向苏帷抓来,但是一碰到他的周围就烫得缩了回去。
这些亡者目见不到赤金之光,同样他们找不到黑暗中的道路,苏帷的温度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高,好似冻僵的身躯被投入了锻铁的熔炉,化为了一地焦黑。
在学徒之门附近,苏帷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两个特别的亡者在用闪闪发光的刀剑格斗,那刀剑的闪光宛如瀑布,那亡者的步伐宛如永不止歇的舞蹈——对于每一个踏足纯白门扉后面的人,他们总能看见这样一幕
苏帷观看了一会儿他们的决斗,然后再次穿过眼前的大门,象牙一样的色彩开启又闭合,门廊内的光芒涌出刹那,在骑士庄园的木屋里面造出来一场短暂的黄昏,浓郁如沙中淘出来的黄金。
阿曼达和贝拉被这阵冷冽的光辉惊动,她们来到苏帷房间的门外,向自己的主人请求进入屋内,然后惊讶地发现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包括小心翼翼敲门的声响,好像在那股光芒之下,世界都为之静谧片刻。
“进来吧,我的好女孩们。”苏帷在门后发声,这是此时唯一的声音,仿佛夜晚传来的钟磬之声一样清脆,使人头脑清明。
于是贴身侍女们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们看到从小朝夕相处的少爷变得更加白皙,宛如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白水晶或是刚刚离开羊水的婴儿,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见。
饱满健硕的肌肉传达出健康的象征,这种勃发的生机感染了她们,好像一瞬间就把生活的疲累一扫而空,连习惯了弯腰伺候主人和打扫庭院的身体都变得脊背挺拔,前所未有的轻松占据了她们的身体。
两个女仆都在苏帷面前诚心跪倒下来,让他感到有些无奈,只好自己亲自屈尊降贵走到门边去把她们俩扶起来,而阿曼达和贝拉自然是诚惶诚恐,本来她们就觉得自己的贸然敲门打搅了高贵的少爷。
因为跨越学徒之门褪去了凡性,现在苏帷在普通人眼里都带有一种莫名的威严,显得格格不入,不像是同一种生物,而像是应该被供奉在高堂之上的雕像,他们只知道对其跪拜。
阿曼达和贝拉是跟着苏帷·诺曼一起长大的,其他臣民把自己当成贵族这个标签看待,但是她们从小就意识到身份地位的差距,知晓需要一生去侍奉这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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